第109节：格子间女人(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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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他低头吻她，嘴唇温软，带着略微凉意，在她的唇间温柔辗转。房间内听得到钟表的嘀嗒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谭斌更听到自己的心跳，擂鼓一样，越来越快。

    quot;谭斌，quot;他终于在她的耳边低声说，quot;给我一个机会。quot;

    他说：quot;请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我不想放开你。quot;

    经过上回那一幕，再糊涂的人也该明白，她和男友的关系出了问题。

    屋子里这么静这么暗，除了他的目光，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黑而深，清晰映出她的影子。

    quot;让我把自己的事先理清楚。quot;谭斌转开脸，声音是涩的，quot;对不起，请给我时间。quot;

    程睿敏久久凝视她，最后放开手，quot;我明白，我等着。quot;

    过去的人和事，牵连着两年的记忆，放弃的时候血肉剥离，难免疼痛。

    谭斌坐起来，quot;我想回家。quot;

    quot;你还在发烧。quot;

    quot;手机昨晚就没电了，我得回去充电，怕误事。quot;她胡乱找着理由。

    quot;回去谁照顾你？quot;

    quot;我有朋友。quot;

    程睿敏沉默，过一会儿说：quot;好，我送你。quot;

    又睡了两个小时后，他不顾谭斌的反对，坚持开车送她回去。路上两人都竭力维持轻松的气氛，谭斌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

    quot;就为这个伤心？quot;趁着红灯，程睿敏腾出手掐掐她的脸，quot;你经的事儿实在太少了，多经历几回就适应了。quot;

    谭斌被打击到，推开他的手，哼一声：quot;你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quot;

    程睿敏微笑，quot;我记得有一个人，刚升职的时候，对两权分立这种事，简直是深恶痛绝，如今她自己也学会了。quot;

    quot;那时候比较天真。quot;谭斌脸红，quot;前天晚上我想来想去，既然无法完全信任，自己又没有精力天天盯着，唯一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自己制约自己。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quot;

    quot;一时想不出来，算是个权宜之计吧。不过很遗憾，这种方式牺牲的，往往是公司利益最大化。quot;

    quot;凡事总要有代价。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quot;

    quot;是，只有做到相应的位置，才知道其中的难处。quot;程睿敏言辞间有太多的感慨。就像现在他才能真正理解，在global和中国区之间小心周旋，如履薄冰有多么艰难。如果时光在此刻倒转，他在mpl和刘秉康的关系，也不会走到最后水火不相容的境地。

    再提到方芳，谭斌的神色有些黯然。

    程睿敏轻蹙着眉想了想，quot;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让她投份简历到网上，我那儿还在招市场助理。quot;

    谭斌挺意外，quot;我没这个意思，不想让你为难。quot;

    程睿敏还是微笑，quot;我还不至于公私不分，不然早就不择手段把你骗过来了。quot;

    谭斌横他一眼，心说上次在塘沽，您老出示的那offer又是怎么一回事？

    程睿敏只是专心开车，脸上并无异样的表情，quot;说起来很矛盾，栽过跟头的人，再爬起来对自己的评价会比较客观，不会眼高手低。可是我特别不希望你遭遇，人被迫面对真实的自己，是件很残忍的事，我喜欢看你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样子。quot;

    谭斌扬起眉毛，quot;我一直都很低调，什么时候趾高气扬过？quot;

    quot;看，说着说着自己就暴露了。别人眼里的你，和你心里的自己，总是有差距的。quot;

    quot;嘿。quot;谭斌被堵得说不出话。从开始他就喜欢教育她，每次都让她半边脸麻辣辣许久不退。

    到了目的地，谭斌解开安全带，quot;我回去了，你也别让人担心，回家好好休息。quot;

    程睿敏熄了火，quot;我送你上去。quot;

    quot;不用，我没事。quot;

    他不由分说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接过她的手袋和一包药，转身就进了电梯。谭斌只好跟进去。

    电梯里他搂住她的腰，谭斌扭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随他搂着。

    控制板上的数字随着电梯的上升一路变换，到达谭斌的楼层，叮一声滑开双门。

    门一开，谭斌顿时愣在当地。沈培坐在她的门口，神色憔悴不堪。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不过谭斌看的是沈培，沈培看的却是她身边的程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