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格子间女人(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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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她回来，刚好赶上小型的庆祝party。但主持party的，不是刘秉康，居然是首席执行官李海洋。他亲手打开香槟，给所有人一个个斟满，这才上前致贺辞，以前的骄矜无影无踪。

    谭斌看着他发愣，不明白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就已经乾坤大挪移。销售方面的事，李海洋一直没有机会插手，今天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中午一起吃饭，她偷偷问旁边的于晓波，quot;kenny哪里去了？quot;

    quot;出差。quot;

    谭斌皱眉，觉得里外都透着诡异。

    于晓波凑近一点，又说：quot;前些天盛传咱们的新老板，销售总经理即将上任，突然又说黄了。quot;

    谭斌问：quot;你们都哪儿来的小道消息？为什么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quot;

    于晓波笑着回答：quot;cherie，这是立身之本，你不能总是低头干活，适当的时候也要抬头看看路。quot;

    借着这个话题，席间众人历数历任销售总经理，提到程睿敏，谭斌的耳朵立刻竖起来。

    说话的是一位在mpl呆了八年的产品经理。他说：quot;都说女的长得好升得快，其实遇到女上司，男的也一样。当年若不是北区的director张彤照应，raycheng哪儿能窜得那么快。quot;

    有人补充：quot;raycheng也是沾了他爸的光，走哪儿人都卖他三分薄面。quot;

    quot;那是。quot;那人接着说，quot;所以张彤不管去哪儿出差都带着他，两人的关系传得那叫一个暧昧，有天张彤的老公终于打上门，我靠，丫真是一爷们，所经之处但凡值点钱的，电脑手机统统都被砸翻在地。quot;

    一桌人屏息等着下文，谭斌瘪瘪嘴，发现男人八卦起来，一点不比女人差。

    quot;上头先还帮捂着，后来事情闹大发了，骚扰男性下属的名声传出去，哪个女的受得了这个？张彤待不住，只好辞职走人，听说后来离了婚。raycheng稳当当坐上她的位置，年会上领着女朋友现身，没事人一样，一年销售经理就升总监，你们谁有这好运气？quot;

    满桌顿时哗然，乱糟糟说什么的都有。只有谭斌不发表任何意见，挟了一筷子三文鱼放进嘴里，却被芥末辣得满眼是泪。

    那顿饭直到结束，她都没怎么说话。

    下午她去普达总部见田军，听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原定这个星期发出的标书，被延迟至十月中旬。原因是某些供应商，居然说服省分公司减少集采的设备数量和配置，留待集采之后，双方再从非集采合同中各取所需。

    谭斌无可奈何地看着田军，quot;少数公司犯错，咱不能惩罚连坐是不是？quot;

    田军摊开手，quot;这只是查出来的，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猫腻呢。我说小谭，你们要是也玩什么花样，一样不客气，立刻取消入围资格。quot;

    谭斌连连赔笑，quot;您老知道，我们一向是良民，从来都不做违法乱纪的事。quot;

    她告辞，田军起身送她，手搭在门把手上才想起一件事，quot;小谭，有件事忘了谢你。你跟晴晴都说了些什么？她这些日子每天都用功到十二点，她妈妈先开始高兴，现在又心疼得不得了。quot;

    谭斌眨眨眼笑，quot;我也没说什么呀？可能是晴晴大了，开窍了，知道用功了，这不是好事吗？quot;其实是她变相鼓励人家的孩子早恋，她并不敢说破。

    quot;有时间你多跟她聊聊，我担心这孩子三分钟热度。quot;

    quot;行，没问题，我也喜欢晴晴，特聪明一孩子。quot;谭斌一口答应。

    出了门她开始琢磨标书延迟的真正原因。打开车门坐进去，正拿着钥匙发呆，有人在窗玻璃上轻轻敲了几下。

    谭斌扭头，竟是余永麟在外面站着。她按下车窗，露出一脸惊喜：quot;哟，怎么是你？quot;

    余永麟手里晃着一串车钥匙，上下打量着她，quot;这话该我问你，你一人坐这儿干什么？quot;

    谭斌笑笑，实话实说，quot;想事儿呢。quot;

    余永麟转到另侧坐进来，向谭斌伸出手，quot;来，给支烟。quot;

    谭斌斜着眼睛看他，quot;你又在戒烟？quot;

    quot;没错。丈母娘强烈要求，那我就戒呗。反正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戒烟。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