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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你已经收到了？quot;
quot;收到了。很特别，我很喜欢，谢谢！quot;
程睿敏轻笑，quot;就是说，你的短信，我可以理解成一份邀请书？quot;
谭斌quot;嘿quot;一声，然后说：quot;这叫一个黑白颠倒，明明是你先开口的，我最多算一rfq（requestforquotation）。quot;
quot;谁先开口并不重要。quot;程睿敏慢条斯理地回答，quot;小谭同志要不要我提醒你？我约的是冬季，你可是提前到了秋天。quot;
谭斌哑然，找不出任何话反驳。
程睿敏谈判桌上纵横十年，三十六计驾轻就熟，论起口才和心计，哪一样她都不是对手，还是藏拙为妙。
quot;算了，我从不跟女孩子计较。quot;程睿敏说，quot;还是我牺牲一次吧，明晚你方便吗？quot;
quot;没问题。quot;谭斌不想再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回答。
quot;总要先吃晚饭。你想吃什么？quot;
quot;海鲜。quot;谭斌心头窝火，一点都不客气。
quot;真狠啊。quot;程睿敏在电话那头笑，quot;好，我大出血，你挑个地方。quot;
quot;有什么可挑的？东边吃来吃去就那么几家，都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quot;
quot;那我就做主了，刚想起一个吃海鲜的地头，明天带你过去。quot;
quot;什么地方？quot;
程睿敏故意卖着关子，quot;明天你就知道了。quot;
quot;那好，明天见。quot;谭斌更干脆，根本不打算成全他。
quot;明天见。quot;一向沉静自制的程睿敏，忽然有了微弱的挫败感。结束通话前他补充一句，quot;穿得随便点儿，带件薄外套。quot;
周六早晨开始，陆续收到不少短信和电话，父母同事朋友，都在祝她生日快乐。
谭斌感动，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记得她的生日。
沈培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听沈培抱怨完糟糕的路况，她如实汇报，quot;我要去和别人吃烛光晚餐了！quot;
沈培说，quot;去吧去吧。没有其他人做比较，你不知道我的好。quot;
谭斌说：quot;臭美！quot;
沈培回敬：quot;好好玩，以后你就没机会了。quot;
谭斌说：quot;呸！quot;
沈培哈哈大笑，很快挂了电话。
约定的时间已到，谭斌还在镜子前皱眉。她的衣柜里向来欠缺休闲的衣服，程睿敏一句quot;穿得随便点儿quot;，着实难为到她。
最后只好胡乱套件小t恤，下面是条军装休闲裤，侧面???锣乱欢芽诖?Ｓ衷?鹜贩ⅲ?辉诹臣丈喜沟汶僦?统隽嗣拧
程睿敏的车停在楼下，人站在车子外。看到谭斌走近，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说：quot;天，这一身看上去只有十八岁。quot;
谭斌讪笑，quot;您说的是衣服吧？谢谢！quot;
程睿敏居然罕见地脸红。
谭斌也就不忍再说什么，自己开门坐进车里。
副座上放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她拾起来，quot;我的？quot;
程睿敏点头，笑意盎然，quot;生日快乐！quot;
谭斌有刹那的失神，这是第一次在自然光线下见到他的笑容，温和澄净如二月春风。她轻轻呼气，让自己从屏息中慢慢松懈下来。
quot;系上安全带。quot;程睿敏低声提醒。
要离得这么近，谭斌才能听出他声音里掩不住的沙哑疲惫，她不安地侧头看看他。他的形象还是一贯的清雅妥帖，神色略见疲倦，可是眼神灵动，依然是她从前熟悉的神采。
谭斌放下心来，低头扣上安全带。
带子长度有点紧，她扭过身子尽力调整。
quot;松手，我帮你。quot;他俯身过来，离她极近。
他的身上有沐浴液清薄的香气，微凉的指尖偶尔触到她裸露的肌肤。谭斌忽然觉得不自在，略仰仰身，quot;我自己来吧。quot;
程睿敏笑笑：quot;好了，我们出发。quot;仿佛没有留意到她的局促。
谭斌把视线移到窗外。
周末的街道不复平日的窄仄，虽然已是八月底，午后四点左右的阳光依然炽烈，白花花地照在柏油马路上，整个路面表层浮动，像是笼罩着一层水雾。
车内温度清凉，封闭的空间里满是百合馥郁的清香，音响开得很低，leannrimes和ronankeating的声音似在絮絮低语：你载着我的岁月沉浮如河水，无论走过多远我们的过去依然让我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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