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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我能不能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quot;
余永麟看看她，慢慢说：quot;cherie，知道太多对你不好。听我的话，出去安心工作，相信我，不会有事。quot;
公司内谣言满天飞，谭斌无法静下心来。
下属来打听小道消息，谭斌只得把余永麟的后半段话原样拷贝，以期稳定军心。
订了赛百味的三明治做午餐，放进嘴里味同嚼蜡。谭斌撑着头想很久，盘算着银行里那笔用以应急的流动现金，不嫖不赌，大概能活上八个月一年，这才渐渐心安。
多年的闺密文晓慧打电话过来，约她下班一起吃饭。谭斌想想，答应了。
眼前虽然一片兵荒马乱，但生活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节哀顺变是最好的选择。
文晓慧穿着贴身短套装，冷艳的冰蓝色，如同第二层皮肤，紧紧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她走进后海孔乙己古色古香的店堂，身姿妙曼，令半数以上的男客都回过头去。
谭斌看着好友款款走近，笑嘻嘻吹了声口哨。
文晓慧现在一家韩国公司任职。日韩系列的公司里，女职员如何穿得美丽悦目，也是工作表现的一部分。自然还包括偶尔给男职员倒茶倒咖啡，以及心平气和地积累年资。
谭斌常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quot;为什么迟到？quot;
文晓慧端起水杯喝一口：quot;去银行。quot;
quot;你个富婆。quot;
quot;富婆？quot;文晓慧马上做出狞笑状，quot;老子银行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了，下个月打算吃你的软饭，谭某人，你就看着办吧！quot;
谭斌慢条斯理地打量她：quot;我旗下正缺小姐，你来吧，保证一个月把你捧成头牌红阿姑。quot;
文晓慧立刻去撕她的嘴，谭斌挣扎着还在继续：quot;钢管舞会不会？肚皮舞跳得如何？来，先飞个媚眼让老娘看看……quot;
直到身穿青布小褂的服务生呈上菜单，两人才整整衣服，恢复贤良淑德的形象。
文晓慧一心两用，嘴一直没闲着。
quot;还和沈培在一起？quot;
quot;啊，你要干吗？quot;谭斌警觉。
quot;想不通你们两个怎么凑一块的，简直就是南极撞北极，赤道遇冰川。quot;
谭斌装作听不见，埋头苦吃。
文晓慧一直对沈培有偏见，认为他过于幼稚。
谭斌为沈培辩解：quot;他不是幼稚，他是天良未泯。quot;
文晓慧quot;切quot;一声：quot;那不是幼稚是什么？真不明白你看上他哪点？亲爱的，你在蹉跎你宝贵的青春明不明白？quot;
谭斌沉默，然后说：quot;在他面前，我是个女人。quot;
quot;啊，原来如此，失敬失敬！那么遇到沈培之前，您又是什么呢？哦，请问谭先生，变性手术哪里做的？quot;
谭斌好脾气地笑，不欲与她争口舌之利。
七年职业生涯，谭斌坚持不懈地努力一件事，就是设法抹杀自己的性别。并不是外表男性化，而是从心理上彻底把自己变成中性人。
走在现代化的写字楼里，随时能听到quot;ladyfirstquot;，但是女性的声音永远处于劣势。无论场面多么难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可轻易流露女性的柔弱之态，梨花带雨更是办公室大忌。也不能喋喋不休逢人诉苦，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性手下留情。
香气四溢的绍兴花雕，忽然变得难以下咽，谭斌垂下目光，专心研究着手中的青花酒盅。
quot;幸亏能挣点小钱，没有所谓艺术家的臭脾气，不然一无是处。quot;文晓慧仍然不肯放过她。
quot;沈培还有秀色可餐呢。quot;
quot;谭斌谭女士，您年纪老大充高龄美少女款，不觉得肉麻？男人好看有个屁用！quot;
当然，文晓慧女士仰慕的异性，都是处在世界之巅的男人。
于是谭斌颔首：quot;完全正确。quot;
quot;只会挣钱也没用，关键是他舍得花在你身上。quot;
quot;要求这么多，难怪嫁不出去。quot;谭斌嘀咕。
文晓慧撂下筷子，夸张地捂着心口对她说：quot;谭斌，我严肃认真地告诉你，我的自尊心已经受到严重的伤害，今天这顿你买单！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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