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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若隐若现
秦晟知道珂真又要给自己灌迷糊汤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这种诱惑，赶紧摆摆手嘟囔道：“我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但愿公安局能破解那些账户的密码……”
珂真一听，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给秦晟的承若，忍不住一阵心慌，嗔道：“什么叫一条道走到黑啊，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
我告诉你，那台电脑落到公安局的手里之后，有的他们的忙活的，我们这下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另外，汪峰已经进入了公安局的视野，我相信，吴长江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有朝一日，说不定我能主持工作呢……”
秦晟见珂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想，看来，她不仅仅盯着笔记本电脑里的那些钱，而且还想利用汪峰的丑闻扳倒吴长江，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呢。
就凭她父母的影响力，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那样一来，自己跟她之间的距离岂不是越来越大了？等到她摆平了一切、并且成为银行的一把手之后，自己恐怕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呢。
这样想着，秦晟就有点提不起劲来，说实话，在珂真跟吴长江的争权夺利中，他在感情上并没有偏向自己的女神，虽然他没有跟吴长江直接打过交道，可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并不希望珂真跟他闹个你死我活。
不过，他也清楚，珂真如果想做什么，别说是自己，即便她母亲恐怕都不一定能够拦得住，如果她掌握了吴长江的什么把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在想什么呢……”珂真见秦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推推他的身子问道。
秦晟好像有意给她泼泼凉水，嘀咕道：“过清静的日子？你可能一厢情愿了吧，就算公安局那边暂时没有动静，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能闲着吗？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珂真一听，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差点把你那个小情人忘掉了，徐召已经找了一个可靠的人保护她……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跟她接触，再过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话，你也就不用再为她担心了……”
秦晟缓缓摇着脑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上次朱光远出事之后，这帮人也有所忌讳，我不信他们会放过这条线所。
也许，他们还在暗中观察，另外，利用兰琦露母女钓鱼的那些人，在兰琦露进入公安局的视线之后，目前恐怕也不敢跟她过多接触，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会罢手……”
珂真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多加小心就是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你什么时候去徐召那里报到自己决定，这先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顿了一下，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小声道：“不过，我劝你目前不要继续跟你那个小情人接触，如果想找女人的话，可以让珂h帮帮你的忙……”
秦晟一愣，随即胀红了脸，挑衅似地说道：“我难道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珂真也红着脸娇嗔道：“好好，算我白操心，我怎么忘记了……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
秦晟站在那里看着姐妹两个往外走，忽然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可又无能为力，心中一阵沮丧，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冲珂真的背影问道：“那个……徐召这么替你卖命，你给他什么好处……”
珂真慢慢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盯着秦晟冷冷说道：“没有人替我卖命，不过，我是个感恩的人，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帮助过我的人……”说完，一转身关上门走掉了。
秦晟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永远不会忘记？怎么听上去像是永远活在她心中似的。
宋晓在东风旅社肚子上挨了一拳，又被秦晟一掌打得昏了过去，尽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还是觉得很丢人，尤其是配枪都被人家一个照面就抢走了，做为一名刑警来说，这就不是丢人的事情了，而是一种奇耻大辱。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几乎认定这个混蛋肯定是火车站枪杀两名警察的凶手，以前，她还一直对王东和涂健在一瞬间就被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夺枪击毙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次亲自见识了凶手的身手之后就不再那么吃惊了。
好在罪犯在匆匆逃窜之后没有来得及带走那台笔记本电脑，这倒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这台神秘的电脑是北山和火车站两个案子最重要的线索。
相对于那个凶手，宋晓认为得到这台电脑比抓住凶手更有价值，因为凶手有可能是受雇佣的，而电脑则能够解开两个案子的各种疑团。
不过，这台电脑在火车站被抢已经过了很久了，凶手居然会冒着风险带着它来找兰琦露，其中的原因令人费解，她隐隐觉得，这台电脑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声称的汪峰送给兰琦露的礼物，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中的奥秘将随着电脑密码的破解而真相大白。
尽管如此，东风旅社的失手还是受到了副局长丁盛的严厉训斥，尤其是陈国栋几乎被上司骂道的狗血喷头，毕竟，他是队长，宋晓万一有什么好歹，他必须付全部责任，要不是宋晓一再站出来承担责任，陈国栋说不定要背个处分呢。
当然，丁盛似乎也对这台电脑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连夜组织局里的IT高手破解密码，安排警力对兰琦露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同时，把东风旅社的老板娘带回刑警队做详细笔录，并按照她的印象划出了犯罪嫌疑人的肖像，发给各分局全力追捕，接下来就等着电脑密码破解之后的惊人发现了。
公安局的IT高手似乎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难以破解的密码，整整三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急的陈国栋和宋晓两个整天在办公室为了东风旅社的事情斗嘴，当然，最后还是以陈国栋低头认罪而告终。
斗嘴斗累了，陈国栋的心思又回到了案子上，点上一支烟说道：“师妹，你说电脑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汪峰给兰琦露留下了一大笔钱啊……
可也说不通啊，如果电脑里藏着巨款的秘密，那个凶手好不容易抢走了电脑，为什么心甘情愿交给兰琦露呢？难道他真的是汪峰生前的铁哥们？”
宋晓嗔道：“谁是你师妹？我们可不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想？”
陈国栋若有所思地说道：“局里的那些专家到现在都破解不了密码，那个凶手当然也进不了电脑，也许，凶手确实认识汪峰，并且知道他跟兰琦露的关系，所以，他以为兰琦露知道电脑密码，所以才冒着风险找她……”
宋晓点点头说道：“这一次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除了这个原因，我看没有别的解释……不过，从对兰琦露的询问材料来看，她显然不知道密码，难道凶手仅仅为了赌一把就甘愿冒这个风险？”
陈国栋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汪峰肯定有问题，我看，是不是有必要跟银行方面接触一下……”
宋晓摇摇头，忧虑地说道：“汪峰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即
便有什么问题，证据可能早就找不到了。
何况，汪峰死后银行对他进行了审计，没有发现经济问题，甚至还给了一个因公殉职，我们如果想立案调查的话，除非能从那台电脑里发现足够的证据……”
陈国栋站起身来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愤愤地说道：“这帮饭桶，整天无所事事，真正有点活了，却又掉链子，肖叶南已经把我们找到笔记本电脑的消息公布出去了，等他们找到密码，罪犯早就桃之夭夭了……”
宋晓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告诉她的？”
陈国栋冤枉道：“这次真的不是我……不过，在东风旅社发现笔记本电脑的消息知道的人太多，想瞒也瞒不住啊……”
没想到宋晓这一次居然认可了肖叶南的做法，笑道：“公布出去也好，说不定能逼的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跳出来呢，不过，有关兰琦露的情况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我担心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
“你是说有人会对她下手？”陈国栋惊讶地问道。
宋晓犹豫不定地说道：“就怕她是个知情者，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你拍得力的人执行监控任务……”
陈国栋愁眉苦脸地说道：“那我也得有人才行啊，没办法，连菜鸟陆亚龙都用上了……”
宋晓嗔道：“明明知道他是菜鸟，还让他执行这种任务？我总觉得这小子最近有点不对劲，整天神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国栋笑道：“那还用问吗？整天想着调动工作呢……”
正说着，一位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声道：“你们快去龚局长办公室，密码破掉了……”
宋晓和陈国栋对视了一眼，说道：“总算不是没白拿薪水……肯定有什么重大发现，不然龚局长不会亲自接见我们……”
陈国栋和宋晓走进龚汉文的办公室只见丁盛和信息处处长高乐山已经坐在那里了，龚汉文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头看着那台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
“站在那里干什么？都坐下……”丁盛招呼道。
“丁局长，电脑里有什么线索吗？”陈国栋迫不及待地问道。
丁盛没有说话，只见龚汉文慢慢抬起头来，严肃地说道：“虽然目前还不是太确定，但基本上可以推断，这台电脑牵扯到一些银行账户，包括已经加密的银行密码……
现在看来，北山的案子和火车站的案子都跟这台电脑有关，由此可以确定，这些账户肯定关联着一笔不小的资金……”
陈国栋和宋晓听了龚汉文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因为正好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尽管他们有很多疑团，但却不敢打断龚汉文。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北山和火车站凶杀案的背后很有可能牵扯到一起重大贪腐大案。
犯罪分子之所以杀人抢夺电脑，有可能是想隐瞒真相，杀人灭口，也有可能是觊觎来路不明的资金，而这一切都跟银行一个名叫汪峰的人有关……
当然，我不想在办案细节上影响你们的思路，不过，鉴于案情的重大和复杂性，我今天对你们专案组提几点要求……
从今天起，这起案子的核心成员只有我们在坐的四位，不经我的批准，任何人无权向外界透露任何案情，包括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在内……
另外，我已经批准，对汪峰立案调查，虽然他已经死了半年了，并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些银行账户牵扯到多少资金。但是，目前看来，汪峰肯定不是单独作案，背后有可能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个案子很可能还牵扯到我们公安局内部的某些人，三分局的王东和涂健劫持蒋明香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台电脑的秘密，我希望你们查清这些问题……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在调查王东和涂健的时候要格外谨慎，最好是秘密调查，我不希望在自己内部引起骚动，尤其是在案情还不明朗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向外界透露任何信息……
另外，为了加强专案组的力量，我同意从分局抽调四名有经验的同志加入此案的侦破工作，我就说这么多，老丁，你看着具体安排吧……”丁盛带着陈国栋和宋晓回到自己办公室，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说道：“你们看看上面这对母女……里面还有一封汪峰写给兰琦露的信，等看完了，我们再讨论……”
陈国栋和宋晓两个脑袋凑到电脑前一看，马上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两个人真是兰琦露母女，陈国栋惊讶地说道：“看来汪峰跟兰琦露的关系不一般啊……”
宋晓嗔道：“废话，还用说吗？人家自己都承认了……那封信呢……”
丁盛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抽着烟，一边说道：“在那个有乐谱的文件夹里面……”
陈国栋晃动着鼠标好一阵才在众多的文件夹中找到那封信，忍不住读出来。
“露露，只要不到最后时刻，我都不想让你们母女卷入我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提前给你写一封信，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已经是肝癌晚期，枚几天时间了，所以，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做个准备……”
读到这里，陈国栋抬头看看宋晓说道：“怎么听起来像是遗嘱……”
宋晓催促道：“继续念啊……”
陈国栋继续读道：“我不能把这台电脑交给我老婆，因为我死后肯定有不少眼睛会盯着她，而我们的关系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并且，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信任的人不多了……
露露，自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在我的生命中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老婆，另一个就是你……
说实话，一想到跟你在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眷恋，遗憾的是老天爷嫉妒我们……所以，在我临死之前，我要替你们安排好一切……
你先不要问电脑里面的这些账户上有多少钱，也不要问这些钱来自哪里，更不要把我当成一个贪图钱财的人，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你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一口恶气，我要让吴长江付出代价……
当然，我不想你们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我甚至不能提前告诉你这些银行账户的密码，因为我担心这样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我在临死前会想办法把这台电脑交到你的手里，乐谱里面有这些账户的密码，我想你应该能够破解，等到你得到密码之后，一切就明白了……
如果你最终没法猜到我的密码的话，就算是天意吧，干脆让这些钱跟着我一起沉睡，不过，我也替你留了一条后路，我在两个地方存了一些现金，地址也留给你了，你拿到钱之后像我老婆一样马上远走高飞……
当然，即便这样也不能排除你被公安局或者别有用心的
人盯上的可能性，万一你要是无法破解账户的密码，并且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去找我的同事刘珂真。
她目前在国外进修，也只有她是干净的，没有卷入这些事情，并且，她的父母都是高层人物，可以给你提供庇护……记住，如果吴长江跟你联系的话，千万不要相信他……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你要记住……”
读到这里，陈国栋再次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看专心致志倾听的宋晓，惊讶道：“没了……这封信没写完……”
宋晓在听完这封信之后，似乎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忍不住说道：“这下全对上了……赶快找找汪峰究竟在什么地方给兰琦露留下了预防万一的现金，一旦找到这些现金电脑的真实性就不用怀疑了……”
丁盛摆摆手说道：“不用找了，我安排下面分局的同志已经找到了两笔分别藏在石门卡和东风水库两栋老房子里的现金，总共六百多万，目前下面的同志正在调查这两栋旧房子的户主情况……
你们集中精力好好研究一下电脑里面的内容，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要马上找兰琦露破解这些账户的密码……”
宋晓点开一些文件夹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不懂银行业务，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汪峰留给兰琦露的这封信倒是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提到了吴长江，他可是市工行的行长，难道他也有份？”
丁盛谨慎地说道：“还不能下这个结论，从信里面的内容来看，汪峰好像和吴长江有仇，不排除有报复的可能性。
既然龚局长已经批准调查银行，还是先摸摸情况再说，你们考虑一下从哪里入手，在情况还不明了之前，我不主张打草惊蛇……”
陈国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有必要对兰琦露采取强制措施，就凭这封信……”
陈国栋的话还没有说完，丁盛摇摇头打断他道：“你有什么证据对她采取强制错，兰琦露虽然只是一名中学音乐教师，但他的父母在本市很有影响力……
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轻举妄动，汪峰的这封信已经充分证明她并不知情，我看，首要问题还是先找一个精通银行业务的专家，验证一下这些账号的有效性，起码要先搞清楚这些账号属于什么银行……”
宋晓不假思索地说道：“既然汪峰给我们推荐了刘珂真，干脆就找她好了……”
陈国栋质疑道：“你不是一直在怀疑刘珂真吗？现在怎么又要跟她合作？再说，她跟汪峰吴长江是一个单位的，起码应该回避吧……”
宋晓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只是怀疑她参加过蒋明玉的聚会，并没有怀疑她有犯罪嫌疑，我相信汪峰信里面的判断……
如果说市工商银行存在犯罪行为，她应该是干净的，根据刘珂真的履历来看，她去国外进修之前最高职务也就是银行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完全是一个纯学术的虚职。
而她回国以后，汪峰已经死了半年了，这件事跟她应该没有牵扯，此外，前几天我跟她当面谈过一次，目的是想了解一下汪峰的情况。
虽然她说的比较含糊，但可以看出来，在银行的高层，她是属于受排挤的对象，好像对汪峰和吴长江颇有微词。
另外，要说本市金融界的专家，恐怕也非她莫属，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不仅当上了副行长，并且还是省财经委的专家委员。
我倒是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真才实学，并不是靠着脸蛋或者家庭背景爬上今天的位置，最重要的是，刘珂真跟蒋明玉关系密切，也许通过她能够发现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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