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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可怕的来电
“秦总，怎么老是见你看这档节目啊……该不会也变成她们的粉丝了吧，你喜欢吴丹阳还是兰菲菲，要不要我替你安排一下，约她们一起吃顿饭？”石乐乐走到秦晟的身后，一只手随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头看着屏幕说道。
秦晟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差点被她衣领里白花花的一团刺伤了眼睛，赶紧转过头来嘟囔道：“别忘了这档节目跟我们公司的关系，我当然要经常研究了……找我什么事？”
石乐乐见秦晟一副狼狈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走到他身边把两份合同放在他面前说道：“滨海大道的灯箱位置卖出去了，三年，这是合同……”
秦晟把电脑的视屏退出来，翻开合同，连看都没看，就拿起桌子上的笔在合同上写下了秦晟文三个大字，然后说道：“你很能干啊，这两份合同的提成顶得上半年的工资了吧……”
石乐乐娇嗔道：“秦总，哪有当老板的会嫉妒员工的提成呢，我的提成越高，公司就赚的越多啊，再说，这些提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别忘了我的手下可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要吃饭呢……”
秦晟点上一支烟笑道：“我怎么会嫉妒你的提成呢？我这是在表扬你呢……”
石乐乐白了秦晟一眼，忽然凑过头来小声说道：“我在网上看到一篇帖子，有人说滨海大道户外广告发布权的招标存在暗箱操作，有人出到了一千两百万，可我们公司却以五百万就中标了……”
秦晟微微一惊，随即拿出老板的架势教训道：“网上哪有真话，都是谣言……你只管做好你的业务经理，其他的事情少操心……”
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已经相信了几分，说实话，他虽然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可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谁知道珂h是不是利用父母的关系走了什么门路。
石乐乐娇嗔道：“人家也就是跟你说一下，谁管这种闲事，人家只要有钱赚就行了……对了，快下班了，你晚饭准备在哪里吃……”
秦晟懒洋洋地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石乐乐马上就来劲了，小声道：“我知道一家刚开的川菜馆，环境味道都不错，你要是抠门的话，我请客好了……”
说实话，石乐乐这种直白的邀请对秦晟充满了诱惑力，做为一个没什么朋友的单身汉，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心里难免有种孤独的感觉，如果能跟一个美女共进晚餐，并且晚餐之后还有各种可能性发生，这种诱惑相信没有几个男人抵挡得住。
可秦晟毕竟孤独惯了，再加上眼下是非常时期，深居简出、保持低调才是正理，何况，他的心早就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占满了，仅仅是肉体上的冲动还不足以让石乐乐诱惑的失去理智。
“真不巧，我晚上已经跟人约好了……也许，下次吧……”秦晟委婉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不想伤石乐乐的心。
石乐乐幽怨地瞪了秦晟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撅着小嘴说道：“你骗鬼去吧……”
秦晟一愣，心想，这女人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了，难道自己不上她也有错？她这样子只能证明自己是珂真姐妹设下的一个陷阱。
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女人爱上自己的可能性，那天珂h就说过，自己这个类型的男人，也有不少女人喜欢呢。
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秦晟了，好歹也是博远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呢，看来，还是跟石乐乐保持点距离为好，省的到时候跟她纠缠不休，让珂h抓住什么把柄。
秦晟正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胡思乱想，听见自己的手机嗡嗡响起来，心中一动，猛地睁开双眼，盯着桌子上震动着的手机却没有马上去接。
这部手机是从石门卡回来以后珂h做为补偿送给他的，号码也换过了，眼下知道这个新号码的人也只有几个人。
不过，这部手机可以插两只卡，他出于一种自己也无法说清楚的理由，把明香的手机卡也插在上面，只是不再往外打电话了，所以，他并不确定现在响着的是哪个号码。
说实话，看见这部手机他就来气，因为他会忍不住会想起那一箱箱钱，自从那些钱运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
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他连珂真的面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她把那些钱怎么处理了，连句交待的话都没有。
不过前一阵她倒是主动来过一个电话，说是自己最近出差，一直很忙，等回来之后见面详谈，但对那笔钱却只字未提。
当然，秦晟也知道电话里谈这种事不太方便，可问题是，珂h倒是经常见面，但她也没有提过那些钱的事情，好像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联系到珂h在短短的两三个月之内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业务范围上到房地产，下到通讯设备，忙得不亦乐乎，他琢磨那些钱有可能变成了珂h公司资产的一部分，而这家广告公司算是她们姐妹对自己的回报。
说实话，秦晟倒也不是急着想跟珂h姐妹分钱，他只是担心自己被她们排除在外，失去对他的信任，甚至有可能被她们姐妹无情地抛弃，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感情问题，更是信用问题，任何背叛都是难以容忍的。
不过，秦晟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即便有钱，也开不了广告公司，更不要说当总经理了。
如果没有珂h，没有石乐乐，他也只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斗斗地主，一分钱都搞不回来，即便给他一家公司也早晚要倒闭。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笔钱虽然没有分给他一部分，可姐妹两个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了，并且正在扶持他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钱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一张户主叫秦晟文的五千万存折的时候，他心里就发虚，再也不敢在珂h面前提起那笔钱的事情。
秦晟伸出一只手，慢慢把手机扒拉到面前，低头一看，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因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密码。
他一瞬间就想起这两个字代表什么人了。朱光远。那个替他破解密码的人。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接不接？
秦晟本能地觉得不能接这个电话，因为他和朱光远已经没有任何牵扯了，既不欠他的钱，也没有新业务找他，为什么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呢？
难道这家伙回去之后发现了什么？或者，那天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偷偷拷贝了笔记本电脑里的内容，现在被他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打电话过来敲诈自己？
手机铃声仍然执着地响着，丝毫都没有放弃的意思，秦晟一颗心砰砰乱跳，直到那只嗡嗡震动的手机慢慢滑到了桌子的边缘，马上就要掉到地上的时候，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拿起了手机。
不管怎么样必须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喂……”秦晟低沉地应了一声。
“啊，大哥……我是朱光远啊……就是帮你破解密码的那个……”
秦晟还记得朱光远的声音，电话确实是他本人打来的，不过，他明显能够感到朱光远在说话的时候有点喘息，就像是刚刚做了什么力气活似的。
“你打错了吧……”秦晟试探道。
对方显然感到意外，沉默了一会儿，隐约的喘息声更加清晰了，好像还听见身边有什么人的说话声，只是声音非常小，听上去就像是耳语。
“不会啊……就是这个号码啊……哦……我发现笔记本上……那个乐谱的密秘了……那是密码……密码知道吗？你要是有兴趣，我……我卖给你……你可以来我的出租屋……”
秦晟的鼻息也粗重起来，他虽然做生意是外行，可能够准确地捕捉到危险的信息，朱光远的这个电话听上去理由充分，但却瞒不过他灵敏的耳朵。
上帝啊，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朱光远被公安局控制了。去他的出租屋？去了还能回得来吗？明显是个陷阱。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秦晟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跳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只想着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难道朱光远真的偷偷拷贝了笔记本电脑里的内容，然后向公安局报案了？
不太可能，自己也许太大意了，明香失踪以后，公安局为了找到她，也许会监控她的手机？从而发现了朱光远。
可情况好像又不是这样，如果是公安局的人，不可能这么业余，不会让朱光远这么给自己打电话，起码不会让他情绪如此紧张的时候给自己下套。
按道理，他们应该会让他在放松的情况下跟自己慢慢聊天，然后通过定位系统找到自己，怎么会如此急迫呢？
反倒是有可能他真的发现了密码，一个敲诈者在打电话的时候情绪紧张是有可能的。但是，他身边的是什么人？同伙？不管是什么情况，肯定出事了，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通知珂真。
不过，秦晟把手机拿到手里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他记得那天给朱光远打电话之前，先给电脑市场的李怀微打了一个电话，也是用的明香的号码，如果是警察的话，他们也能根据明香手机拨打的号码找到李怀微。
想到这里，秦晟飞快地穿上外套，一阵风跑到了楼下，站在那里盯着对面一个公用电话亭看了一阵，本能告诉他，不能用自己窝边的公用电话。
他转身跑到办公室后面的停车场，钻进了自己那辆刚刚买来的马自达轿车里，然后就开上了街道。
天已经黑了，秦晟一边开车，一边低着脑袋寻找公用电话，可眼下连捡垃圾的都有手机了，公用电话越来越少，直到转过好几条街道，他才看见一家小商店挂着一块公用电话的牌子。
“别挡住我的门面啊……”
秦晟刚刚把车停在门口，老板娘就走出来气势汹汹地说道。
秦晟笑道：“几分钟，我打个电话，再买你几包烟啊……”
老板娘见有买卖，这才回到了店里面，秦晟在拨号之前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给李怀薇打电话，可随即就下了决心。
当听见电话里传来李怀薇轻柔的声音，秦晟似乎松了一口气，瞥了老板娘一眼，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买戴尔笔记本电脑的那个人？”
“戴尔笔记本？哪天买的……有问题吗？”李怀薇好像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她简短的几句话让秦晟确定，这个丫头还没有出事。
“朱光远……你介绍他帮我破解过密码……”秦晟又试探道。
“啊，想起来了……大哥，这可不管我的事啊，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没有拿你一分钱……”李怀薇有点担心地说道。
秦晟好像没听明白李怀薇的意思，问道：“你说什么？”
李怀薇好像有点气愤地说道：“我还专门跟他打过招呼，让他别敲你榔头，谁想到这个……为这事，我还骂过他呢，我现在已经不跟他来往了……”
秦晟渐渐明白女孩的意思了，感情那天朱光远还是敲了自己的榔头，李怀薇显然是以为自己找她兴师问罪呢，不过，他心里充满了好奇，小声道：“那你说，正常收费应该是多少？”
李怀薇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也不好说，一千块钱左右吧……不过，五千块钱确实多了……哎呀，大哥，也就是一锤子买卖，今后别找他就是了……”
秦晟咽了口吐沫，为自己那五千块钱感到愤愤不平，不过，眼下他可没时间心疼钱，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找你不是为了那笔钱的事情……我想问问，最近你有没有跟朱光远联系过，他对你说过什么吗？”
李怀薇说道：“我都说了，已经不跟他来往了……哼，他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刚才还给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跟我联系过……”
秦晟一听，急忙打断李怀薇问道：“刚才？什么时候？”
李怀薇好像听出了秦晟急迫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算了吧，难道你还想找他要回钱？”
秦晟赶紧说道：“不是，我不要钱……我的意思是……他刚才还对你说了什么？”
李怀薇疑惑道：“也没什么啊，就是问你再打过电话没有，知不知道你现在住哪里……还假惺惺想给你退钱呢，我都告诉他了，根本就不认识你……”
难道真是警察？他们肯定去过以前的出租屋了，朱光远应该没有胆子上门敲诈，天呐，这下麻烦了，还好自己搬出来了，否则说不定人已经在公安局了。
“大哥，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还有事呢……”李怀薇见秦晟不出声，急匆匆说道。
秦晟急忙道：“别挂……”嘴里这么说，可一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沉吟了一下才问道：“是不是有人约你……”
李怀薇好像有点不耐烦了，要不是知道秦晟是个警察的话，可能早就挂电话了，听了秦晟的问题不满道：“大哥，你问的太多了吧，你也就是我一个客户啊……”
秦晟脸上有点烧，不过，还是厚着脸皮嘟囔道：“其实……我是想……想请你一起吃顿饭……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李怀薇愣住了，显然没想到男人忽然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她好像马上想起那天秦晟买电脑的时候那副寒酸样，笑道：“大哥，如果你指望我帮你要回那笔钱的话可能性不大，说实话，当时我也是出于好心，谁知道那家伙穷疯了……”
秦晟知道女孩误解了自己的诚意，他好像下定决心今天要泡个妞似的，马上打断她低声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真的和那笔钱没关系，说实话，我一直想感谢你呢……
我觉得你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姑娘，自从那天……那天见过你之后，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秦晟对自己肉麻的话感到吃惊，好像连李怀薇都感到意外似的，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拒绝，笑道：“我有这么好吗……要不然改天吧……”
秦晟一着急，马上想到了一个吸引女孩的办法，急忙说道：“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当面谈谈……
我们单位准备团购十台笔记本电脑，我想把这笔生意介绍给你……”话还没有说完，脸就胀红了，毕竟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撒谎。
果然，李怀薇来精神了，马上惊喜地说道：“真的，哎呀，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呢……人家最近业绩上不去……”
秦晟一听，赶忙趁热打铁，截住李怀薇的话头说道：“你在学校吗？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李怀薇犹豫了一下，好像下了决心，毅然道：“那好吧，人家正好没吃饭呢，今天我请客……”
“那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等你……”秦晟急匆匆说道，生怕李怀薇改变主意，说完立即把电话挂断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瞥眼看见老板娘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赶忙做贼心虚地说道：“来一包中华烟……”
秦晟做梦都没有想到，给他带来危险的并不是明香的手机号码，而是汪峰笔记本电脑上的那张母女照片。
其实，朱光远并没有拷贝笔记本电脑中的任何资料，只是秦晟忽略了他对漂亮女人的敏感度，笔记本电脑中的那张照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对那个年轻的女孩念念不忘。
当秦晟一遍遍看着选秀节目的时候，朱光远也成了这档节目的粉丝，当两个男人在电视上看见兰菲菲的那一瞬间，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尽管电视里的女孩年龄看起来要大一点，可他们最后都确信无疑，这个女孩就是笔记本电脑照片中的那个女儿或者妹妹。
这一发现让两个男人兴奋的坐立不安，只是他们的兴奋点一不一样。
对秦晟来说，他早就把照片上的母女跟汪峰联系在一起了，只是还不清楚她们和汪峰的确切关系。
在发现了石门卡那笔巨款之后，他怀疑那个女孩可能是魏小馨，而那个年纪大的女人有可能是魏老头的女儿，只是潜意识中觉得照片中两个女人的气质和出身于石门卡的两个农家儿女不太般配。
当他确定兰菲菲就是笔记本电脑照片中那个女孩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根据兰菲菲的官方资料显示，她母亲是个音乐教师，临海市人，而她本人则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奇怪的是资料中没有提到过她的父亲。
没多久，在另一期节目中，兰菲菲的母亲兰琦露在电视中露面了，她是做为观众出现在画面中，不过，秦晟马上就认出了她。
由此，他推测兰琦露应该是汪峰的情人，而兰菲菲有可能是汪峰的私生女，当然，也有可能是兰琦露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毕竟，他不知道兰琦露在认识汪峰之前是不是结过婚。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两个跟汪峰的特殊关系，并由此展开的一系列联想，当秦晟把汪峰的情人、银行账户密码、音乐教师、隐藏的乐谱这几个概念凑到一起的时候，一颗心忍不住一阵狂跳，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找到了破解那些五线谱密码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就在这对母女花身上。
秦晟为自己大胆的推测兴奋不已，有种马上去找到这对母女的冲动，现在兰菲菲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想找到她们应该易如反掌。
不过，做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他马上就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不清楚兰菲菲母女和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之间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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