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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纠缠不休
“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找到的你的老巢吧……”珂h在确定房间里没有外人之后，这才在一把椅子里坐下，然后盯着一脸惊异的男人问道。
其实，秦晟乍一看见从天而降的珂h，第一个念头就是珂真派自己的妹妹来做安抚工作了，或者说是来探探自己的虚实，也许，她认为这种办法比打个电话效果更好。
“这我不奇怪，你自然是从亚龙那里得到了我的地址……”秦晟有点惊疑不定地说道.
在珂h还没有说出来意之前，昨晚的郁闷几乎已经已经彻底消失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几乎是站在一个高度审视着一切。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赶紧洗把脸，咱们走……”珂h站起身来说道。
秦晟惊讶道：“去哪儿？”
珂h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秦晟已经断定珂h是代表姐姐来做自己思想工作的，所以自然是要跟自己推心置腹地谈谈了，可在家里也能谈，为什么要出去呢？
“我等一会儿还有事呢，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秦晟通过一晚上的反省好像变得聪明了，不想再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没想到珂h哼了一声，一把拉开了房门，没好气地说道：“你有个屁事啊，别再装了，你目前跟我一样是个无业游民，睡到太阳晒屁股还没有起床，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可能睡到中午也不一定会爬起来呢……快点收拾，我在楼下等你……”说完自顾下楼去了。
秦晟走到窗口朝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珂h已经钻进了停在那里的一辆尼桑轿车，最终还是拗不过她，走进卫生间匆匆洗漱了一番。
就在他正想出门的时候，忽然看见床头柜上那台笔记本电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电脑装进了包里面背在身上，脑子里想着自己在珂真面前许下的承诺：人在电脑在。
“吆，刚买了笔记本电脑就离不开身了，电源开关找见没有？至于吗？”珂h见秦晟居然背着笔记本电脑，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秦晟红着脸嘟囔道：“我这屋子不安全……”
珂h白了秦晟一眼，把一副大墨镜戴在脸上，然后发动汽车，一风似地驶出了家属院，然后熟门熟路地穿街走巷，不一会儿就开上了主干道，向着市中心驶去。
“这是要去哪儿？”秦晟瞥了一眼珂h问道，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幽香，但不是从珂h身上飘过来的，应该是车主遗留下来的味道。
珂h扭头看了秦晟一眼，终于说道：“你昨天晚上发什么神经，害的我生日都没有过好……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秦晟一愣，心想，自己的突然离去肯定会给珂真带来困扰，何况还有后面赶来的陆亚龙的质疑呢，听珂h话里的意思，好像她的生日晚餐吃得不是很愉快啊，难道真的跟自己有关？
“没有我这个外人在场，你们应该吃得更香啊……”秦晟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他在珂h面前很自然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甚至委屈，如果把珂h换做珂真的话，他肯定会说自己是因为有急事才匆匆离开的。
珂h哼了一声道：“这下承认了吧……我就说嘛，一个银行的小保安，还是单身汉，有什么大不了的急事……”
说着，瞥了秦晟一眼，见他脸上好像有点挂不住，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秦晟嘟囔道：“我有什么病，我健康的很……”
珂真一根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说的是这里……你这病叫做‘军地角色转变综合征’，临床表现就是小心眼加自大狂……外加猜疑幻象强迫症……”
秦晟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照你这么说，我病的不轻啊……”
珂h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呢……哼，不就偷听了我爸妈的两句话，就临阵脱逃了，要是在战争年代，对手只需要两句话就让你缴械投降了……”
秦晟坐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慢慢咀嚼着珂h的话，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病，并且病的不轻，昨天晚上的举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根本不像一个成年人的反应，更不想一个训练有素的军官的素质。
“你知道你爸妈说了什么吗？”秦晟还试图为自己辩解。
珂h舒口气道：“我不知道，不过能猜到大概的意思，反正是让你觉得很没有面子的话，伤了你在自尊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昨晚肯定是辗转反侧，一直都在等着我姐向你道歉的电话吧？”
秦晟一张脸烧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竟然被珂h看的清清楚楚，顿时有点恼羞成怒，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今天是代表你姐来道歉的了？我可没有看到一点诚意……”
珂h笑道：“你想得倒美，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我姐为什么要向你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妈，不过，你还不配……”
珂h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把秦晟激怒了，愤愤地说道：“我当然不配，我甚至都不配跟你家的人接触，我看，你还是停车让我下去吧，免得你妈知道以后胡思乱想……”
珂h瞪了秦晟一眼，斥道：“你少胡搅蛮缠，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妈怎么想我管不了，我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如果你非要把我们姐妹跟我妈扯到一起的话，那只能说明你是个懦夫。
说实话，在这方面你还不如亚龙呢，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到我家里的时候，我妈根本就没有给他好脸，可人家也不像你这样沉不住气啊……”
秦晟虽然被珂h一顿训斥，可情绪却渐渐平息了，心想，陆亚龙当然沉得住气了，他可是想做上门女婿呢，可随即一想，难道自己跟珂真交往就没有私心？还是珂h说得对，说白了还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珂h见秦晟垂着脑袋不出声，缓和了语气说道：“晟子，地方上和部队不一样，虽然在部队也有等级之分，但是我们习惯于服从命令，不会为了这种等级差别而感到不自在……
现在到了地方，肯定就不习惯了，甚至都受不了一点委屈，结果，内心越强大，在压力下的反弹也越强烈，最终变得愤世嫉俗……
你想想，如果我妈那种级别的人对什么人都随随便便，对什么人都和蔼可亲，你会相信她是真实的吗？
现在的领导干部可不是闹革命那会儿了，那时候讲的是群众路线，现在讲的是权威，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假设我妈真的向你道歉，她对你说……小秦，对不起啊，我不应该看不起你，我欢迎你跟我的两个女儿交往，欢迎你经常来家里玩……我相信你可能照样要跑掉，
因为你会把她当神经病……”
秦晟听了珂h的话，忍不住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扭头看着窗外哼哼道：“你这张嘴，我怀疑你在部队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吧……”
珂h扭头看看秦晟，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嗯，看来效果不错，起码不像刚才那样张牙舞爪了……前面有家饭馆，下去吃点早餐吧……”
小饭馆门口就摆着几张桌子，秦晟点了豆浆和油条，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些？”
珂h笑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你肯定以为是我姐让我来找你的吧，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找你，跟我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知道你失业了……”
不知为什么，秦晟觉得被珂h“教育”了一顿之后，心里舒服多了，心情也好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来表示慰问的……”
珂h点点头说道：“这还有点靠谱，毕竟咱们是同病相怜嘛，不过，光是‘相怜’没有用，必须做点什么。”
说着，伸手指指对面的一栋大厦说道：“看见那栋大厦了吗？上面有两层正好租期到了，今天我就要跟这里的物业上签合同，明天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秦晟看看对面的大厦，惊讶地说道：“啊……你的意思……你准备经商了？”
珂h盯着秦晟说道：“不是我，而是我们……我今天登门拜访，就是想邀请你入伙，就看你给不给面子了……”
秦晟差点被嘴里的豆浆呛住，不信似地瞪着珂h，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找错人了吧？做生意……”
秦晟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短命的创业经历，笑道：“难道临海市的商业人才缺乏到这种地步，以至于像我这样的人都有人上门邀请？”
珂h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秦晟，你都从部队出来两年了，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我真是为你感到庆幸，如果你在银行的保安位置上再混几年，就彻底定型了……
你先不要问我看中你什么才能，我只告诉我，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创业，有没有改变自己人生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还有没有在部队时候的那股闯劲……”
秦晟这才确定珂h是认真的，他也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盯着珂h半天没出声，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珂真对自己工作的承若。
当他把警察职业和珂h的邀请做了一个比较之后，他发现，还是当警察对自己诱惑比较大，不过，他看出了珂h的诚意，心里难免有点感动，相比于昨天晚上在珂真家里受到的羞辱，珂h的邀请似乎让他重新找到了心理上的平衡。
“珂h……这也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秦晟优柔寡断的性格又占上风了，内心想的是拒绝，可嘴上却说不出来。
珂h皱皱眉头说道：“难道你已经有了其他的去处？如果没有的话，难道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秦晟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不能欺骗珂h，要不然心理上会感到不安，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你姐知道这件事吗？”
珂h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件事跟我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秦晟怕珂h误解，赶紧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不过，你姐她……答应过帮我找份工作……”
珂h笑道：“我明白了，但这并不矛盾啊，除非我姐帮你找的工作对你更有吸引力……她答应帮你找什么工作？不外乎是在什么行政单位或者事业机关打杂罢了。
说实话，像我们这种复转军人，一没文凭，二没工作经验，你还指望得到什么好的工作岗位，别说是你了，连我妈都只能给我找个行政机关办公室的闲差……”
秦晟当然同意珂h的说法，他甚至对她的邀请有点动心，但问题是，当他一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以及将来有可能出现的困境，就觉得有点无所是从。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当上警察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那身制服却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带给他力量。
而跟着珂h创业，也许能够改善经济条件，但也不能否认，很有可能会给珂h带来麻烦，现在自己已经跟她姐姐滚在一个烂泥潭里了，难道还想把她妹妹也扯进来？
想到这里，秦晟只好跟珂h说出了实情。“珂h，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邀请我，我很感激……但是……你不知道，你姐姐很有可能给我一个去派出所工作的机会，毕竟，这份工作更适合我……”
珂h一听，一脸惊讶地盯着秦晟，娇呼道：“去派出所？”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哼了一声道：“你真没出息，难道你想去派出所当个联防队员？这跟保安有多大的区别……”
秦晟赶忙否认道：“不是联防，是正式的……警察……”
珂真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不过，联想到昨天晚上珂真吞吞吐吐的话，她隐隐觉得姐姐跟秦晟之间的关系令人生疑。
珂h心里很清楚，虽然姐姐现在当上了银行的副行长，但也没有能力解决一个正式在编的警察职位，即便她走通了什么路子，甚至用钱打点了什么人，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再说，秦晟是她什么人啊，她为什么会花这么大的代价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费这么多的心思？凭自己对这位老姐的了解，她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哼，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晟子，你觉得可能吗？该不会是我姐跟你开玩笑吧，据我所知，她没有这个能量……”珂h试探道。
秦晟当然知道珂真没有这个能量，可他又不好说是祁红在暗中操作，他基本上可以确定，珂真并没有把自己的妹妹扯进来，也许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她，既然这样，自己就更不能说出实情了。
“应该不会吧，也许你姐认识公安局什么人呢……”秦晟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
珂h的疑心更重了，盯着秦晟低声道：“我现在知道了，你主动辞去了银行的工作，肯定是我姐对你承诺了什么……晟子，你老实交代，你跟我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晟吓了一跳，吃惊道：“你什么意思？你可别瞎猜啊……”
珂h似笑非笑地盯着秦晟说道：“我瞎猜？当然，我还不至于怀疑我姐喜欢上了你，因为这太可笑了，不过，我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难道你不知道，解决一个正式在编的警察指标有多难吗？我不信我姐会对一个平常的同事做出这种承诺，你还瞒得了我？”
秦晟被珂h逼到了死角上，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只好耍赖道：“问题是你姐就答应我了，至于是为什么，你自己去问她……”
珂h想起昨天晚上当自己表示要拉秦晟入伙的时候，姐姐虽然感到意外，可随即就表现的有点迫不及待，并且还神神秘秘的，好像急于甩掉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
这么看来，先不管她和秦晟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但可以确定她曾经在秦晟面前夸下过海口，只是碰到了什么障碍，事情肯定已经黄了，所以正好找自己下台阶呢。
想到这里，珂h有点幸灾乐祸地轻笑一声，说道：“”晟子，别做梦了，醒醒吧……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件事我姐没办成，只不过，她不好意思亲自跟你说呢……”
秦晟一脸愕然，根本不相信珂h的话，因为，就在几天前，珂真还说过这件事，要是没有把握，她怎么会让自己辞职呢。
“你怎么知道？她亲口告诉你了？”秦晟不信地问道。
珂h哼了一声道：“她倒是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个插曲呢，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广阔的前程，我就不费这番心思了……”
说完，站起身来说道：“算了，就等于我没有来过，你就等着当你的威风凌凌的警察去吧……”说完，丢下秦晟自顾朝着对面的大厦走掉了。
秦晟呆呆地坐在那里愣了好一阵，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机就给珂真拨了一个电话，当等了好一阵才传来珂真的声音的时候，他似乎有种预感。
也许，一切都被珂h说中了，也许，珂h并不是看中了自己的什么才能邀请自己入伙，而是根据珂真的指示来通知自己去派出所工作的事情没有希望了，而邀请自己入伙只不过是一种安慰和补偿而已。
“啊，有事吗？我正在跟人谈事呢。”珂真好像有点心虚地问道。
秦晟沉默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道：“没事，你继续谈吧……”
说完，就挂断了手机，站起身来朝着对面的大厦走去。
心想，这件事不能怪珂真，很显然，不是她不愿意帮自己，肯定是祁红反悔了，从昨天晚上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她可能有了新的想法。
也许，她觉得北山的案子已经不会威胁到她的女儿了，所以，没有必要为自己费心了，而珂真当然羞刀难归鞘，甚至都不好意思跟自己见面。
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不是要老子跟你的女儿保持距离吗？老子偏偏缠着她们不放，看你能耐我何。
妈的，怎么又激动了，沉住气，跟陆亚龙学学，要不然珂h又要说自己有病了。小心眼？这跟心眼有什么关系，这是一口气，做人如果连气都没有了，还不如死掉呢。
哼，权威？老子又不是她的手下，管她什么权威不权威的，再说，她权威再大，也不能用来欺骗自己一个小潘堪
秦晟嘴里嘀嘀咕咕地像是咒骂，又像是发泄，只顾闷头冲进了大厦，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珂h邀请自己加盟的诚意，而是在跟珂真赌气，潜意识中有种不甘就此罢休的念头。
不过，他一进门就愣住了，只见珂h站在大厅的窗口正盯着他，很显然，她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好像知道他会追上来似的。
“我决定了……我要跟着你创业……”秦晟微微喘道。
珂h嫣然一笑，不过马上沉下脸来说道：“在我欢迎你加入之前，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跟我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晟盯着珂h看了半天，才一脸真诚地说道：“我曾经给你姐当过司机，有一天，我们晚上没有回来，我们……就在一起住下了……”
珂h一双美目圆溜溜地盯着秦晟，最后在他肩膀上狠狠打了一拳，骂道：“该死的，你是不是威胁她了……”
秦晟摇摇头说道：“不……我不会做这种事……事实上是……你姐觉得心理上有点……有点过意不去……”
珂h盯着秦晟注视了一阵，然后晕着脸小声道：“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小心我阉了你……走，去看看我们的未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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