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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寡妇门前妖孽多 > 亲手这画上这个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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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邪看着已经失去理智而暴走的梨鸢,唇角总是带着的若有似无的微笑,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线条,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又带着令人不敢探知的冷冽。

    是,自己的目的明明达到了,明明让梨鸢生不如死了,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要哭泣?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她不允许,决不允许这种无法探知和掌握的莫名情绪来干扰自己,决不允许节外生枝!

    芜邪微微闭了闭双眼,生生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届时,黝黑的瞳底如泼进了一砚台的浓墨似的,黑的深不见底,黑的无比莫测。

    嫣红的唇角再次扬起了邪恶而又冷残的弧度,一如从前难办从容淡然的转了身,踩着优雅而又矜贵的步调,踝上金铃发出的声音,成了此刻这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的绝美伴奏攴。

    既然如此,明日,就亲手画上这个句点。

    只消片刻间的光景,一是狼藉一片的地牢中央,那缥衣衫褴褛的白衣正在一寸寸的自爆,那般的痴狂,那般的癫狂,不过眨眼间,便被花火彻底的吞噬。

    而彼时站在爆炸与火光中的芜邪,却因了一袭袅袅红纱着身,宛若正在浴血沙场的死神,孤高,残冷,嗜血,而又决绝妩。

    回到宫殿中,芜邪漠然的伸手将两个小家伙放到了内阁中的一席美人榻上,不想,待起身时,两边的衣袖竟都被两只小小的粉拳紧紧拽着,许是力道过大的关系,以至于两只小粉拳的小指头已隐隐有发白的趋势。

    一想到刚才无端涌起的莫名情绪,芜邪的眸中便闪过了一丝阴寒,可,当眼角余光瞥见榻旁的那席香案上被静静搁置的绿尾焦琴,眸光中渐起的寒霜才逐渐的销融了去,渐渐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与冷静。

    然,却依然静不下眸中因踌躇纠结而泛起的波澜。

    不知不觉中,她的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两个已经平稳了的稚嫩睡颜上。

    也许是之前太过慌乱,太过激进,以至于竟没有发现这两个小东西的某些地方与哥哥有着无与伦比的相似之处。

    比如,钰儿沉着睿智的眉宇间,有着和哥哥一样睡着了却还会蹙起的沉稳和忧伤,只是,哥哥毕竟经历的与钰儿不同,他所背负的东西不得不让他迅速变得稳重成熟,而钰儿不过只是个有着三岁稚子的身体,和十岁心灵的孩子罢了。

    让她不明白的是,到底有什么会让这个幼小的孩子变得如此与实际年龄丝毫不符呢?

    再瞧醒着时大呼小叫精力好得有些过分的紫罗,此刻,她的两个小拳头几乎是拽着芜邪的衣角已经拽得指节泛了白,可见平日大大咧咧伪装成强者的她,也不过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而已。

    她这般的性情就像情绪崩溃的哥哥也是这般怕她消失了一般,紧紧拽着她的衣角时的神情动作一样。

    瞧着瞧着,想着想着,鬼使神差的,芜邪竟伸出了手指却勾勒摩挲着两个小家伙的沉睡容颜。

    这时的她方才看清,紫罗有着当年酷似巫沫那张温润如玉的清秀五官。

    其实那张脸,她本身并不讨厌,因为那是师傅给予的,因为那是一张可以摒弃前世、忘记过去的完美面具,所以,她反而觉得巫沫的那张脸分外的亲切。

    只可惜,紫罗的这张脸上偏偏生了一双与那个男人一样能轻易勾魂夺魄的紫色瞳孔!

    正是这样一双紫瞳总是让人不经意的深陷其中,也总是轻易的勾起她不想再忆起的过往,故而,才会使得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憎恶!

    想罢,她冷冷的收回了已摩挲到了紫罗眼角处的手指,便微微侧目瞥向了紫罗身侧的钰儿。

    很明显,年级尚幼的钰儿的确继承了与那个男人足有七八分相似的妖娆容貌,也的确,这张脸时刻都会提醒她与那个男人曾经荒唐的爱恨纠葛下诞生的产物!

    芜邪收回了双手,紧握了双拳,感受着指尖还残留的柔嫩触感及凉暖温度,思绪有些百味杂陈。

    她想不明白,明明看到这两张容颜是何等的愤怒和厌恶,即便这两张小小的脸庞这两双明亮的眼睛已经开始扰乱了她的思绪和理智,可她却为何始终都无法残忍残酷的对待他们?

    届时,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透进来的一点金色像极破晓的晨光,逐渐的将阁内的黑暗吞噬,与壁灯中的夜明珠相映成辉,只不过,夜明珠的光芒显然只成了这金芒的陪衬背景。

    着了一身晃花人眼的金装的落潇,正负手在背踩着极慢的步子轻轻靠近了芜邪,脸上的笑容倜傥依然,“我就晓得咱们薄冷的修罗王,骨子里可依旧住着冥圣的温柔呢。”

    明了他话中的意有所指,芜邪只是抿唇一笑,自若的替两个熟睡的小家伙掖了掖被角,“冥圣与修罗王本就共存一体,何来骨子里的一词之说?倒是,潇哥哥应是比谁都清楚这两个小东西为何会成为鬼婴的始末罢?”

    明明是问句,可听着显然是个肯定句,而且,这话听着平淡的就像一杯水,可实则,却若有似无的有些渗得慌。

    落潇打了个寒蝉,连忙摇手,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急急辩解道:“好妹妹可是要冤死我了!你可不晓得我当初可是好说歹说的劝解王的,那简直就是绞尽脑汁费尽了唇舌呐!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那固执己见的脾气就跟你一样的……”。

    突的感觉空气气压骤然一低,猝不及防下,使得他险些把自个儿的舌头给咬了。

    精明的眼珠子一转,他便开始哭天抢地的大喊起冤枉来,“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啊,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哪想,很不巧的当他话音一落下,冥界竟头一回诡异的想了好几个炸雷,险些把耳朵都给震聋了去。

    芜邪见此情景,挑了挑眉尖,翘着一边的眉角睨了一眼被雷鸣震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落潇,便情不自已的扑嗤笑出了声。她此般露出久违的笑靥,使得眉宇之间也随之流露出道不尽的艳冶风情,惊艳得落潇不免为之心神一荡。

    芜邪起了身,轻快的走向他,“潇哥哥何时这般不禁吓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魄莫不是都只是装出来唬人的?”

    她的话语之间糅杂进了些揶揄的味道,听得落潇微微一愣后,方才仰首笑了起来。

    他伸出食指,还像往日那般带着宠溺的戳了戳她饱满光洁的额头,“我这些个伎俩岂是能同你修罗王与生俱来的冷峻霸气的威仪相提并论的?”

    瞧她对自己还如当年那般亲密,他的话语也难以自禁的如当年那般带着斗嘴的意味。

    然而,在这恍惚间,却让他以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南华一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她还是她,他还是他……

    芜邪皱了皱眉尖,有些不满的轻哼了声,“潇哥哥怎的还把我当小孩子般对待?若是哥哥还在,我定要让他治你个……”。

    言及于此,适才难得的活跃气氛又低沉了下去。

    落潇看着她的脸庞渐渐被忧伤占据,开始有些局促起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每每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直到过了半响,床上的两个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呓语着娘亲,这一室的沉静便被这声声稚嫩却又脆肉无力的声音打破。

    芜邪不自觉的抬眼看向那两双依旧紧握在一起的小粉拳头,嘴角弯起了轻轻的弧度,“真像当年的哥哥同我呵……”。

    一直只注视与她的每一丝变化的落潇闻言也看了过去。

    看罢,他的眸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脸上却又立马挂上了潇洒不羁的笑容,自嘲似的喃喃道:“原来,这才是你温柔以待的真正原因么……”。

    虽然他说的很是小声,但自是逃不过芜邪的耳力。

    她的笑容开始加深,渐变成了令人生畏的高深莫测,“不然呢?”

    落潇摇了摇描金的折扇,调侃道:“我还以为修罗王也会母性大发呢,毕竟这么两个可爱的小可儿人,连我都无法真的讨厌了去。”

    不想,她却像是听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咯咯的娇笑起来,笑了良久,她才止了笑,用着素白纤细的手指半掩着红唇,使得艳唇更添了积分娇娆的媚惑意味,“潇哥哥可真会开玩笑,母性那种东西只不过是那些低贱愚钝的凡人才有的东西,若不是因为哥哥,你当真以为,我当年都能故意借九龙精魄的反噬之力毁了他们,而现在无心的我,还会可笑的留下他们么?”

    落潇无言以对,只是藏于袖中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低垂的长睫半掩着他眸中的怨毒和嫉愤。

    他本以为桑雪一死,一心只为复仇只被仇恨充斥着的她,只会想着如何让月浅生不如死,不想,桑雪却用半生修为来灌输养活的两个孽种却突然复活了,而她不但没有杀了他们,反而只是因为他们太像她与桑雪当年的模样,所以才没有动手!

    这个事实只能说明,桑雪在她心目中比仇恨更重要,自然桑雪的分量比他估计得还要重要的太多了……

    忽然间,芜邪握着的拳头伸到了他的眼前,容色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噙着适才的娇俏笑靥,一贯淡泊幽寒的双眸像化开了的一池碧波春水般睨着他,“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落潇被她的笑容晃得有些难以抑制的目眩起来,被她的莫名的举止弄得有些无措与狐惑。

    因为有太久,久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年没这般和他撒娇似的说话了,此时此刻的她,着实令他有些惊喜,也有些惊慌起来,害得他说话都显得有些还未完全反应的木讷,“这,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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