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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农家小子香艳人生路:欲望城堡 > 第246章党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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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党委书记   康明山所在的乡叫富竹乡,这是现在的名字,以前不叫富竹乡,叫苦竹乡,因为这里的大山长着许多苦竹,后来村民觉得那个“苦”字不好听,不吉利,就要求更名,改为现在的名字——富竹乡。

    康明山调到那里任党委书记时,这名字就改过来了。康明山到富竹乡最大的成绩就是办了一家企业,专门加工苦竹,动员老百姓把山上的竹子砍下来,切成片,制成美味可口的罐头。听说效益很不错,康明山在老百姓中口碑也不错。关于他的故事,我尽管来到这里不久,也听得不少。

    康明山思维敏捷、逻辑清晰,一份洋洋洒洒的领导讲话,他只听一遍,就能提纲挈领地说出个一二三。在听取村长们的工作汇报时,他总是要求多讲具体问题,不说套话假话;对下面反映的情况,也从不推三阻四,该解决的从不含糊。听说一年冬天,有一座小桥基础冲刷,有危险,康明山第一时间赶过去,现场指挥抢修。

    有人追根溯源,认为康明山如此细致入微的工作风格,与他此前多年的农业局办公室工作经历密不可分,康明山在县农业局办公室这个位置上呆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有人说了了这样一个故事:某年,市里一位领导来富竹乡视察,县长以及康明山全程陪同,其间到一个先进典型村考察,其他事情都做了充分准备,百密一疏,在市领导坐的椅子和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灌满热水的暖瓶,领导正要坐下时,康明山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暖瓶抓到手里,然后找来杯子,热情洋溢地从容不迫地给市领导倒了一杯开水。反应之迅速,身手之敏捷,令在场所有人印象深刻。

    这样一个有能力,有素质,文化水平也不低的基层干部却在这样的大山里埋没了,我不禁为这条汉子鸣不平。真像陶静说的,有机会一定要帮帮他。

    我们相约去富竹乡的时候是周末,星期六。大家说好在康明山家里集中,康明山的家在县城,自己做的两层楼房,不高档,不讲究,但比较宽敞。我说,假日去那里,你们乡里不放假么?康明山说,现在正在搞计划生育,高潮时期,乡里这段时间一律不放假。我又对陶静说,假日不在家陪陪老公,老公会不会有意见啊?我说这话时,康明山正好出去了,陶静就一脸坏笑看看我:“天天陪他,都陪得没感觉了,正好换换口味,陪陪你这个老公。”

    这个陶静,单独相处的时候,真是浪的可以。

    我的专车就是一部桑塔纳,专职司机是个小伙子,叫马忠。

    陶静没有专车,康明山更没有。

    去苦竹乡的路很不好走,二十几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

    康明山美其名曰要“指引道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后面的位置留给我和陶静。这家伙也许是有意为之,一个本地出生的司机还会不熟悉去富竹乡的道路?我和陶静的“非常关系”,康明山嘴上不说,心知肚明。

    路上无聊,为了解闷,康明山说了一个段子。

    “一个美国人,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在丛林探险,结果全被吃人部落抓去了。部落酋长说:‘我今天心情好,不吃你们,但你们都得挨一百板子。不过,在挨板子前你们可以实现一个愿望。’先挨板子的是美国人,他说:‘挨板子前,先给我屁股上垫10个坐垫。’垫罢,板子雨点般落下,先前70板还凑合,70板之后坐垫被打烂,然后就是板板见血……打完后美国人摸着屁股走了。日本人见状后,要求垫10个床垫。100板打完后,日本人起身,拍拍屁股没啥事,便对自己的模仿能力和再创造能力吹嘘一番,并想坐在一边看中国人的好戏。中国人慢慢趴下,悠哉悠哉地说:‘来,把日本人给我垫上!’”

    听完这个段子,我煞有其事对陶静说,你看看康书记在宣泄仇日情绪,为什么偏偏就是日本人,而不是韩国或者新加坡人?

    随着车子颠簸,陶静的长发一甩一甩,发梢不时轻轻地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我的脸庞,她嘴一瞥,说:“你还别说,康明山这家伙真是对小日本成见深深,那个苦竹加工厂最先是一个日本人来洽谈的,康明山没给,给了一个台湾人。尽管这个日本人提出的条件比台湾人还优惠些,康明山还是力排众议把项目给了台湾人。”

    我说:“这也不一定是爱国精神的体现,谁知道那个台湾人私下给了我们康书记什么好处?”

    我知道康明山不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我才敢这么说。

    康明山回过头,对我说:“县长大人,天理良心,我康明山没有收过台湾佬一分钱。”

    陶静就笑一声,说:“县长大人,他们乡里有人就怀疑里面有猫腻,说是康书记得了台湾老板的大红包。还给县纪委写了告状信。”

    “补充一句,”康明山又回过头来,“陶静这个‘力排众议’用词不当,力排可以这么说,众议就不妥当,因为赞成台湾佬的人还是多数,后来在党委会上进行表决,七个委员,一票弃权,一票反对,五个赞成。要不然还通不过。”

    这样的事也要通过党委会投票决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我想,反对的人不多,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一问,这反对者果然不是别人,是与康明山平起平坐的乡长。

    在咱们中国,地方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平衡,是政治正常运转的核心问题之一,两人的“和”与“不和”,直接影响当地政坛生态。

    在县乡这个层级,党委书记往往处于强势的地位。因为一个县事务不多,党政事务也难分清;基层干部人数有限,常常是这样,党委书记说话是“规矩”,乡长说话只算“意见”。

    乡长与党委书记意见偶尔不合,那是正常现象,最后,党委书记的意见往往是最后的意见。像这样把争议提上党委会桌面,通过投票来决定谁对谁错,这样的矛盾就不是一般的矛盾了。党政一把手分歧如此,后面的工作怎么做?我真是替康明山担忧。上面跟县委书记不是太入港,这里又跟乡长摩擦不断。我当时就暗下决心,争取早点把康明山调进县城。

    富竹乡真是“山”,那山崎岖陡峭,却也林木葱荣,最惹眼的就是那成片成片一蓬一蓬的苦竹子,山风一吹,摇首摆尾,像是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窄窄的沙土道路,车子驶过,尘土飞扬,我直担心,万一有车相向,这窄窄的路怎么避让?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们一直到乡政府,也没有遇到另一部车。

    富竹乡政府所在地是一所破旧的平房,原来是一所小学校,八十年代末一位当地的华侨捐资建了新校舍,这老校舍装修一下就做了乡政府。

    所以当地老l就说,富竹乡最新的房子是小学,最烂的房子是乡政府。还有另一种说法,乡政府搬进老学校,就是为了空出屋子给台商办苦竹加工厂,就是乡政府的领导抱台湾老板的粗腿。说到这个问题,康明山一脸无奈,抱屈地对我说,我把房子租给台湾佬,一个月租金三千元,一年下来也有十多万,这些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几万元对一个偏远乡镇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县里的财政并不是那么富裕,一个月给我们乡的经费就那么一点,入不敷出,不想办法增加一点收入,工资都不能及时发放,那些资金缺口又怎么办?

    我说,你不会把学校租给他,为什么要讲风格,自己住烂房子?

    康明山苦笑一声:“烂房子租金有那么高吗,再说,人家看上老乡政府一个大院落,地方比学校宽敞得多,适应建简易厂房。”

    路上就说好,不开会,不公开我的县长身份,权当一次朋友拜会。陶静说,应该叫“微服私访”。

    乡长姓谭,个子不高,白白净净,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我就搞不懂,这样一个貌似文弱书生,哪有底气和党委一把手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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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接触,我就知道我错了。谭乡长既不文,也不弱,而是一身霸气。

    康明山领着我进到他办公室,指着我向他介绍,只是他的党校同学,并没有说出我的身份。最起码的礼节也要站起来,握握手吧,乡长大人没有,只是抬头看我一眼,心口不一敷衍一句:“欢迎。”那口气冷的像山里的泉水。看着我后面的陶静,这才慢吞吞站起身子:“陶主席,您也来了。”

    陶静是政协副主席,好歹也是县领导,要不然,这个老谭也许也不会站起他高贵的身子。

    谭乡长的傲慢,反证了他对康明山的深深的成见。我当时猜想,也许这家伙靠上了汪书记或者更大的官,才敢这样嚣张。以后打听的结果果然如此,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中午吃饭,康明山谁也没叫,偏偏就叫来让那个台湾老板,我当然心知肚明,这家伙是转移支付,让台湾佬出饭钱。我悄声对他说:“明山,你们常常这样敲竹杠吧,也不怕把人家吃空,不怕把人家吓跑?”

    康明山嘿嘿一笑:“资本家的竹杠不敲白不敲。再说了,这样的鬼地方,有几个客人来?一餐饭也值不了几个钱的,咱有言在先,你别指望像城里一样排场阔气,这里只能弄些家常菜。”

    我说:“家常菜最好,比大鱼大肉好。”

    听说饭店离乡政府不远,我就提议一行人干脆步行,把车子停在政府院子里。

    富竹乡只有两家饭店,两家看起来都不怎么行,规模不大,设施也很陈旧。这也难怪,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平时有谁会来?

    我们边说边走,拐个弯就看见一块牌子“富竹酒家”,小小饭店,也敢称“酒家”,我暗自觉得有点滑稽。

    康明山没有领我们进去,而是越过“富竹酒家”继续往前走。

    康明山对我们说,前面还有一家,虽然也不怎么像样,但比这家更卫生一些。

    我们又走过一段直线路段,大概一百米,果然又看见一副蓝底红字的招牌——“山野饭店”。

    我看着那块招牌,说:“这名字还实在,也有点情趣。是不是以苦竹笋为主啊?”

    康明山答道:“苦竹笋那是少不了的,苦竹咸菜汤是这个饭店的特色菜呢。有一次市委孙书记来,喝过这汤,赞不绝口呢!”

    台湾老板已经恭恭敬敬等在门口:“欢迎各位领导,里面请!”

    台湾佬五十左右,皮肤微黑,头发微白,笑起来很谦和的样子。

    “书记,就这些客人吗?后面还有吗?”

    “打老虎啊,要那么多人干嘛?就这些,都是我的同学。”

    台湾佬满脸笑容把我们迎进去。

    小小饭店,没想到还有小包间,我想这一定是为了乡政府以及财政所派出所这些公款消费的饕餮之徒们准备的。

    包间不多,只有两间,我们占了其中一间,围着一张圆桌坐下来。

    台湾佬出去点菜,我笑着对康明山说:“你知道外国人是怎么评价中国人的吗?”

    “怎么评价?”

    “北美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一家企业,经得起你们几下折腾?不仅吃饭,苦竹罐头什么的,也要表示表示吧?”

    “县长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们这些开销,后来要在房租里面对除的,不是白吃白占。而且,我还警告乡政府人员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准拿加工厂的成品半成品当礼品送人。”

    “不错不错。”我对康明山的警告表示赞成和欣赏,是啊,一个私营企业,你拿一点,他拿一点,拿的人自己到没觉得什么,可是对一个企业那是一笔大损失。能够“拿”的人,多多少少又是相关利益人,企业主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表面上也得装出心甘情愿的样子,心怕一得罪,什么时候就给个小鞋穿穿。

    服务员是个小女孩,还是个童工,瘦瘦小小的,她手忙脚乱帮我们沏茶,陶静不放心,自己用开水把茶具和碗筷用开水瓶里的开水重新消毒,并亲自拿起茶具泡茶。

    台湾佬点菜回来,告诉康明山都点了些什么菜。康明山对他说:“点好就行,我这些同学都是些好对付的人,你就是泡碗方便面,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我看看谦恭有加的台湾佬,又看看大大咧咧的康明山,心里有一个想法。县里最近准备成立招商办公室,头脑活络又讲原则的康明山倒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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