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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7章文学死了
第27章第27章文学死了
十多天后，王子民返回Z市，在火车站接他的小桐，看到他的右臂被绷带吊在胸前，显得很激动……
我请你吃饭，她温柔地说。
我想去幼清酒店吃饭。
她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似笑似嗔地说，你瘸着个手还不老实。
你就答应我一次吧？他可怜巴巴地说。
就这一次了，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咱就一笔勾销,以后我就不欠你的了。今天算是慰劳你，你这次受伤都是为了我。
一笔勾销？他怔了一下，接着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啥？不怀好意。
一笔、笔……他还是一脸坏笑。
她忽然间想起这个笔和那个敏感的字是谐音，也笑起来，说你是个大坏蛋。
这个一笔勾销还真包涵你那个意思，不愧为语文老师，就是说今天跟我做了那事后，就不对我亏欠什么了，你那个地方还真厉害，可以结账。
你愈说愈离谱，她说着在他身上拧起来。
快别乱了，他正色道，咱赶紧去吧，我都快急死了。
她打辆车载上他，对司机说去幼清酒店。他心里美滋滋的，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心想今天一定给她高质量的，让她知道他和石头谁最厉害，凭他的功夫，让她一笔勾销不了。
老天好像顾意给王子民做对，忽然下起了雨，路上堵起车来，似乎并不完全是天不好，前面一定是出交通事故了，整个马路水泄不通。
车子几乎是在爬行，不久干脆停了下来。
你咋熄火了？王子民对司机发火了。
我不熄火可得行啊，这叫堵的个严实。咱这小城市不像上海、北京，堵车不熄火计价器也加价。
二人在出租车里是一前一后坐着，隔着铁栏杆，王子民只能看见小桐侧面秀气的脸，无法对她进行肢体骚扰，看着真的快急死他了。
司机无聊地打开收音机，兹兹拉拉地选台，最后定位在一个长篇小说联播节目上，一个女人I腔拿掉地说，我配合你们警官调查那次开房的事，是让我说做爱的感受，还是让我说做爱的细节，我会汇报的活灵活现……
关住！小桐命令司机道。
司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随手拧了一下收音机的开关旋钮，卡巴截断了女播音员要对做爱感受和细节的描述。
垃圾。小桐深恶痛绝地说，现在文学坠落了、文学死了！
咋回事？王子民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的网络小说还能看吗？小桐的火气很大，说下流的……
王子民这才明白她为啥生气，赶紧救火，生怕她的情绪影响到他的好事，说你不看网络小说不就行了吗？
不看我也生气，文学多么美好的东西，现在糟蹋成啥了？
糟蹋成啥了？
我的一个朋友写的一篇小说文笔好、故事好、主题好，放在网上就没有人点击，而那些点击率高的或是网站上重镑推出的都是格调低下的，或者说是大尺度涉黄的小说，简直不堪入目。
不见得吧？你就没有看到好的？
一篇也没有，目前我还没有看到一部有正能量的作品，从前……
从前你还是文学青年……王子民顿了顿，又说你还是文学少女时，文学寄托了你多少对美好生活的憧憬？那时的你认为文学是“生活的教科书”。文学的确对读者有启蒙和教育作用。
现在有教唆作用。
文学的最基本功能是审美。
现在的文学是审丑。
你也太扩大化了吧？
我读师范时，至今还记得，在文学理论课上，老师讲文学通过创造完美的艺术形象，表现作者丰富的感情、深邃的思想,从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审美快感，陶冶读者的心灵。
是的。
现在都是浅薄的思想，挑逗生理快感，污染心灵。假如网络文学早出现30年，莫言的作品绝对不会有点击率，更不会获诺金。
我认为网络文学才出现十几年，难免参差不齐，鱼龙混杂。
我就没有看到龙。
目前不要把它完全否定，从发展趋势看，以后注定是网络文学的天下，它也会自我完善，也一定会有震撼人心的伟大作品诞生。
会诞生伟大作品吗？
会的。就像现代的中国电影，最初繁荣时，武打片最受欢迎，现在观众就讨厌打打杀杀的了，而喜欢有内涵、对人生和人性进行探索的作品。还有刚流行影碟机时，许多人对三级片和A片充满好奇，现在有谁还痴迷那些东西？你说的那些垃圾早晚会被网络文学抛弃。
网络文学到这一天要等多久？
不会等太久。王子民说，另外随着手机的普及，人们的阅读方式在变化，比如在发生交通拥堵的公交车上、地铁站旁、候车室里，人们读网络文学的第一需要不是受教育，而是消遣和娱乐，或者是为了给乏味的旅途找点刺激。
就这样找刺激吗？
其实我们的人生也是旅途，由于各种压力让人很乏味，就是在夜深人静独处时，也想让生活有味道，所以找点刺激也是读者的需要。
你说的还有道理。
我想可能将来，人们要给文学重新定义，它的主要功能不是教育作用，而是消遣和娱乐。读网络文学的人不像在影院看电影，或在大会堂听报告，属社会活动，而是私密活动。人在自己的私密空间里，最易表现人的本我状态，喜欢大尺度涉黄……这是人性。
我看世界上有两种文学，小桐还是
愤愤不平。
哪两种？
文学和网络文学。
你很会概括，王子民说，将来纸质的文字愈来愈少了，你说的所谓的纯文学的载体是啥？还不得在网上传播？不也成了网络文学？
他们在路上堵了一二个小时，王子民还是要感谢网络文学，它让他们的堵车没有堵住心，要不小桐的心情更坏。
终于到了幼清酒店，二人一前一后，像往常一样保持相当的距离进了大厅。
也许因为他瘸着个手不好用劲，也许因为他大难一场后身体没有恢复，也许因为他太过于兴奋，总之表现的一点也不好。最初他非常费劲地不耻下问，想把前戏做足，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当他进人主题，她像受刑一样疼痛难忍，泪流满面；在他还没有指挥千军万马发起总攻时，她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了下来……
咱俩真的该结束了，她含着泪说。
有点疼？
不是有点疼，是相当疼，就像从前跟石头做一样，疼的如同上刑。
现在，他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现在你跟石头做不疼了？
不疼了，感觉很好。
她默默地穿好衣服，从包里取出一个光盘递给他，说这里有你在那个宾馆门前打架的录像，一定会有别的女人喜欢。
他接过来把它捏的粉碎。
我先走了，她轻轻地说。
他在房间里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对自己没有战胜她丈夫而妒火万丈，好像又听到了那天208房间她的尖叫声，不时还发出阵阵苦笑，她就这样一逼勾销了吗？搞不懂石头为啥进步的这么快，是谁教他了？还是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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