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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手肘撑着桌面，右手玩着碗里的勺，看着坐在面前的季谰。
他吃饭很快，却又不像其他男生的不计较形象，囫囵吞枣，看上去反而矜贵又斯。
他似乎做什么，看上去都是慢条斯理的。
这么半响，季谰已经很自然地端过了蔡冉冉面前还剩一个的生煎，快速地吃完了。
分明是自己没有碰过的，却也忍不住有些害臊。
这样的行为，毕竟太亲密。
季谰倒是面不改色，拿过纸巾擦擦嘴，掏出钱包，在桌上放了张五十的人民币：“走吗？”
蔡冉冉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还没走出巷，就听到后面老人气急败坏的吼声：“季谰你个小，下次再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别再来了！”
蔡冉冉笑出了声，季谰无奈：“张叔脾气暴。”
“这是你的长辈？”蔡冉冉心情颇好。
巷里是特色的青石板路，蔡冉冉低头，一格一格单脚跳在上面。
“算是吧。”季谰看着旁边难得有些孩气的女孩，“是我爷爷的战友，老人家上了年纪退了休，闲着无趣，做些小生意。”
“两位老人家的孩呢？”
季谰有些沉默，看着前方的梧桐，像是在回忆什么。
半响才回答：“儿从了军，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了。”
蔡冉冉愣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好在张叔张婶想得开，儿这满腔热血都献给了祖国，也算是死得其所，有所价值。”季谰也停下来，安慰身边的女孩：“为国而战，是军人的使命：为国牺牲，也是军人的最高荣誉。”
...
一直到了学校，蔡冉冉都有些闷闷。
眼见季谰也要跟着进教室，蔡冉冉才回过神。
“你做什么？”
“蹭课。”季谰满眼无辜，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自己没课吗？”怎么会有研究生这么清闲的？
“可以不去。”
蔡冉冉嘴角抽了抽，内心剧烈挣扎，到底是顶着所有人探究的眼神进去听课，还是索性逃了这课？
季谰看着眼前满脸生无可恋的女孩，叹了口气，语气惆怅：“好了，不闹你，我还有事，先走。”
说完也不等女孩反应，转过头就走了。
蔡冉冉站在原地，看着某人“受伤”的背影，有些犯难。
不会真生气了吧？
...
季谰从教学楼里出来，打了电话给放。
没有人接。
季谰极有耐心的打了一个又一个。
“大清早的，你有病啊？”电话里传来暴躁的男声。
就知道是季谰，除了这位大爷，其余也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作死。
“今天没有课？”
放有些懵：“你问这个做什么？咱俩也没去上过课啊？”
别说研究生了，本科的课两人都没怎么去上过。季谰忙着训练，而自己，上研究生纯粹是为了能再自由一段时间，没想到自家老头这么无良，直接撂摊不干了，逼得自己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家业，忙到天昏地暗，哪还有时间上课？
“我在学校，有些无聊。”季谰百无聊赖地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往湖里丢着石。
“你在学校做什么？我发现你最近很闲哪？怎么，这几年冠军拿到手软，飘了？”
“少废话。”季谰有些烦躁。
“你先过去教授那里吧，我一会过来。”放套上衣服，进了洗漱间。
季谰刚到教授办公室，就被人搭上了肩。
转头就是放笑得一脸欠揍的脸：“你是不是在学校看上什么人了？刚刚路上遇到了赵教授，说你在指导学妹参加建模？你行啊？”
“滚。”季谰斜睨他，懒得搭理。
“我丢了公司过来陪你的，你就让我滚？”放一脸浮夸。
也不再闹，提着手上的东西，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还没等里面里面的人回答，直接开了门：“教授，我俩看你来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摘下了老花镜，哼哼两声：“还知道过来？”
“教授，你要是哪天有空劝我爸自己回来管他那公司，我那天天过来看您！”放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到桌上，“这是上次回b城带来的茶，知道您好这口，拿来给您。”
季谰站在一边冷不丁开口：“教授您别听他贫，这是他从我家要的，还没给钱。”
放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又看着教授讨好的笑：“拿来孝敬您的，哪来的都一样。”
教授有些滑稽地笑笑：“你俩这次过来做什么？”
放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扶着教授坐到沙发上，才正色道：“是有事想拜托教授。”
...
从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放紧锁着眉头，抿着唇。
人如其名，放一向是潇洒不羁的，一双桃花眼上挑，脸上永远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像今天这样的愁容，倒是少见。
“很麻烦？”季谰开口。
“有些。”放直言。
季谰倒是笑得漫不经心：“叔要是见着现在的你，怕是欣慰的很。”
放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要么成家要么立业，我前段时间想跑，老头说要是公司我管不好，就找个人来管管我。”
说到这他拍拍季谰，一脸嫌弃：“重点是他竟然还说何思禾挺好？你说我爸是不是疯了？”
“我也觉得挺好。”季谰笑得更欢。
放暴跳：“好你个大头鬼，你觉得挺好你自己去娶。”
两人沿着湖边走，季谰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放脸上则是他一贯的和煦的笑容，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不少女生举着手机拍两人，又是发帖又是发表白墙。
“湖边惊现两大帅哥，这颜值碾压某院草！”
“为什么以前没在咱们学校见过呢！我之前怕是瞎了！”
“为什么看见帅哥的时候我偏偏没洗头【再见】”
这厢上课的蔡冉冉倒是专注听课，一无所知。
直到边上的姜晓妤推了推她，拿过手机给她看：“你看你看，这是不是来找你的师哥？”
照片上季谰侧着脸，看不清表情，对面站着位女孩，娇俏动人，满脸羞涩，双目含情，像是在和他说些什么。
身边是笑得幸灾乐祸的另一个男生，周围多半是捂着嘴的女孩。
没记错的话，这人走的时候表情还是很受伤？
这就到处招蜂引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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