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６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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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

    一只手夹着报纸，一只手拿着纸本地图，戴着墨镜的唯一叼着香菸，走在人行道边上，在寸土寸金，只好不断把楼往上加盖的现今社会，一栋栋办公大楼宛若顶天支柱般的高耸矗立着，因为处在商业区，所以附近的店家多为餐饮业，上午十一点，各家店都已经磨刀霍霍准备迎接中午十二点外出觅食的职员人cHa0。

    繁华的商业区内夹杂着几条远离车水马龙的僻静支巷，唯一扭头观察周遭的门牌号b对着手中报纸上撰写的地址，直到巷弄底部。

    整栋建筑物采架高模式，几阶木制阶梯，两个打着洋伞的户外座区，一整面透明的玻璃，反S着刺眼yAn光，唯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报纸，地址後头注明着?木舍咖啡──壹号桌?，她抬眼望了过去，在建筑物的阶梯边发现一座约莫有她半身高的三角架，架上挂着一面黑板，漂亮端正的板书写着?今日特餐鲔鱼潜艇堡+招牌咖啡特价99元?，後方还用其他颜sE的粉笔画了一只可Ai的小鱼，最底部则写着?木舍咖啡馆?。

    看来就是这里了，唯一将地图和报纸都挪到同一只手，取下唇瓣上的香菸，吐了口烟，站在骑楼下的Y影处，盯着报纸上的一块小角，大多数的求职广告都会写满大略应徵条件，b如学历，经验，时段等等，然而这则配sE夺目的广告除了公司名称以及地址，便只注明了──人才，除此之外什麽都没有写，唯一不由得在脑中搜寻人才的定义。

    这个万事通事务所的老板是我一个朋友，公司X质是属於接受客人委托，然後达成以後收取佣金，就我所知，他和他之前的员工是采cH0U佣制，所以上班时间很自由，差就差在薪水不固定，不过你又不缺钱，我觉得这正好适合你。卓少天笑容满面的推荐，然而唯一却从他的笑容中，发现暗藏的期许。

    她看得出来，卓少天很希望自己能去这间公司应徵，尽管原因不只他口头上说的合适，应该还有其他因素。

    唯一踩熄cH0U完的香菸，朝木舍咖啡馆走去，推开玻璃门，舒爽的冷气与扑鼻的咖啡香迎面而来，砖头样式的墙面挂着黑白sE系的摄影作品，垂吊的橘h灯泡，贴墙的木制长椅和暗铜sE的金属单椅皆放着小靠枕，偶有几支漆黑的立灯摆放在梁柱前，金属工业风格又不乏文青格调的装潢，悠扬的轻音乐伴随咕噜滚沸的咖啡声飘荡在空间内，令人舒适放松。

    「欢迎光临。」柜台内一名男人扬起温和的笑容，「有位置都可以坐。」

    男人见唯一默默逛起来，也不催促，毕竟有些客人会有自己的小毛病，让对方自己选好位置，总b自己帮忙带位，最後不晓得哪里失误惹得客诉来得好，唯一低头注视着桌号，二号桌，三号桌，四号桌……大略绕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所谓的?壹号桌?，她抬眼望向已经走出柜台，站在一旁等待她选好位置便要为她点餐的男人，简单的亚麻sEV领衫和牛仔K，系着深咖啡sE的围裙将男人细瘦的腰围完全展现出来，金丝边框的眼镜使得他看起来十分温和斯文，充满亲切感，完全符合小说里所谓邻家温柔大哥的形象，「请问壹号桌在哪里？」

    男人听见唯一的问句，脸上的笑容一顿，「你是……？」

    唯一取下脸上的墨镜，举起报纸，「我是来应徵?人才?的。」

    男人愣住，应徵…人才？

    唯一被男人领着来到咖啡馆内最边角，一面漆黑金属制的雕花屏风後，一杯咖啡递到唯一之前，唯一抬眼，男人笑容柔和，「你稍等一下，他马上过来。」

    唯一点头，「谢谢。」端起咖啡啜了一口，一杯看似平凡的黑咖啡，虽然苦涩，末味却微微回甘，将原豆的每一处细致挥发到极致，口齿久久留香，「很好喝，你很会煮咖啡。」唯一认真的给出赞美。

    男人一顿，随即开心的露出笑容，「谢谢。」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男人招呼了几回客人，得空时突然想起角落处的某人，挪到屏风後，唯一的咖啡已经见底，仍旧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彷佛发呆着，也没有催促或不耐，唯一注意到屏风边的人影，抬眼看去，男人一僵，「你…你再等等，他马上便到了。」语毕，手伸进围裙前的大口袋拿出手机，快步离开。

    又过了半小时，唯一耳尖听见脚步声与男人碎念的低语，「你Ga0什麽？我不是让你尽快过来面试吗？竟然给我赖床到现在！」

    男人拉扯着另一名男人走进，不太客气地把对方推坐到唯一对面的椅子上，面带歉疚微笑的对唯一说：「我再帮你续杯，你们慢慢聊。」

    「穆子柒也给我来一杯。」那人垂着脑袋，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乾哑嚷道。

    「知道了，还不快给我打起JiNg神！」被唤作穆子柒的男人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又对唯一尴尬的笑了笑，端着唯一的空杯离开。

    唯一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晃了晃身子，好似不稳的靠上椅背，手伸进K子口袋掏了掏，一包皱巴巴的菸盒出现在他手中，他上下晃动几下菸盒，嘴唇叼上突出的那根香菸滤嘴，点火，伴随深x1的动作慢慢直起身子，手肘撑上桌，手腕懒洋洋的支着下巴，唯一终於看清对方的样貌，稍稍自然卷的头发被yAn光照出些许棕褐sE，凌乱如同一丛鸟窝，下巴胡须参差，睡眼惺忪，身上的衣服皱得宛如咸菜乾，还有菸疤和咖啡渍，整个人除了不修边幅外，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

    嘴唇微微开启，缓缓吐出烟雾，弥漫在两人之间，大多数nVX对於菸味的反应是下意识的皱眉，再加上自己的状态，应该会或多或少露出一点嫌弃鄙夷，然而对方却神sE不动，就连退一步闪躲烟雾都没有，由此他至少可以断定，眼前这个nV人要不是身边有亲近的人会cH0U菸，不然就是本身自己就会cH0U菸，再看她一身白衬衣黑长K，穿衣风格一点也不像是外貌上看来的年轻，如果不是本身X格就属於严肃古板型，就是曾经做过需要表现出专业素养类型的工作，并且持续一段时间才会影响到个人平时的穿衣习惯，他又瞟了一眼唯一的面无表情，亦或者两者皆是，暗暗在心里梳理自己所观察到的资讯，对这名来应徵的nV人有了初步印象以後，又x1了口菸，语调慵懒地开口：「你想要应徵什麽职务？」

    「人才。」

    双指间夹的香菸微乎其微的抖了一下，邋遢男人眉毛一挑，这是哪冒出来的傻缺？她是在耍我吗？

    唯一看出男人误会自己的意思，放下自己携带的报纸，指着一栏求职广告，「贵公司只徵人才。」

    邋遢男人瞥了眼求职广告，上头确实写着自家公司的名称，也写了此刻位置的地址，然而对於职位描述只有?人才?两个字，嘶……这颜sE真辣眼睛，「喂！室内禁菸！」煮好咖啡过来的穆子柒闻到菸味，人未到声先到的喝斥。

    穆子柒放下刚出炉的咖啡，满脸不认同的夺走男人手上的香菸，男人皱了皱眉头，没说什麽，拿起咖啡喝着，打算利用咖啡因继续唤醒刚被尼古丁唤醒到一半的身T细胞，唯一很安静，没有主动说话，准备把话语权留给对方，盯着对方执杯的手，手掌挺大的，指节关节微粗，手指细长笔直，指甲修得圆整，甲缝很乾净，不如他外表般的邋遢，指甲月白弧度明显，具有光泽，证明这个人身T健康，气血旺盛，并不像他此时表现的萎靡颓废，还有虎口处的茧……

    「既然你说你要应徵?人才?，那你会什麽？」男人咬着人才二字，不难听出讥讽。

    唯一把视线移回对方脸上，半晌，反问：「你需要我会什麽？」

    面对唯一不按牌理出牌的回答，邋遢男人g起一边嘴角轻笑，「敢情是我要你会什麽，你就会什麽？」

    「试试吧！」唯一轻描淡写的说，毕竟於她而言，她并不是非要这份工作不可，只是碍着卓少天的强力推荐，她才过来走一遭。

    邋遢男人盯着唯一，宛如没睡饱的双眼眯了眯，似有JiNg光流过，唯一放任对方打量自己，许久，咖啡饮完，空杯放回桌上，「行，那就试试吧！」

    「我这儿没有固定薪资，全靠接受客人的委托，每件委托都采cH0U佣制，公司收六成，剩下四成由完成任务的人去分配，委托除了按照个人能力派发下去外，若有重复能力者则是按照资历，基本上现在公司成员除了我这个老板，就只有你，也就是说我除了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前辈，所以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没有挑工作的权利，明白？」

    唯一点点头，「我只做短期，预计两到三个月，可以吗？」

    「行啊！你要是撑不下去，做两、三天也行，不过公司是月领薪资，没做满整个月不发薪。」邋遢男人微笑。

    唯一并不在意对方的低看，「如果你觉得OK的话，明早十点来这里报到。」

    唯一答应，认为面试已经结束，准备离开，「小姐，你来面试都不用自我介绍的吗？」邋遢男人手撑着头，语带调侃的说道。

    喔对，她都忘了，走到屏风口的唯一停住脚步，「我叫辛唯一，请多多指教。」说完，不再停留的走向柜台，「结帐。」

    「谈完了？」穆子柒看了看也走出屏风的男人，又看回唯一，「今日让你久等了，就当赔罪，请你喝，不用钱。」微笑。

    唯一看着穆子柒的眼睛，确定对方是真诚，没有一丝勉强客套，点下头，收起钱包，「谢谢。」

    没有微笑，没有起伏，一张Si人脸，加上平板的语气，不只男人，就连脾气温和的穆子柒看着她，都感觉这个nV人实在有些怪异，给人的感觉像是行走的??，或者是???浦?嗟模?苤?筒幌窀龌钊擞幸坏闵??

    「怎麽样？有录用吗？」穆子柒问向站在吧台边的男人。

    「我让她明早十点过来你这儿报到。」

    「嗄？为何？」穆子柒不解。

    「她不是自栩为人才吗？反正我现在手头上也没事，便把人才借给你用用，明早来帮你开店。」

    「你不会是想我帮你付薪资给她吧？」穆子柒挑眉。

    男人笑而不答，「喂，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月房租你还没给呢！别再偷懒了，快接点新工作吧！」穆子柒说。

    「那就拿她的工资给你抵房租了，反正你不也打算请人吗？」男人毫不在意的把新聘来的员工抵押给穆子柒。

    「她是找你应徵，不是找我……」穆子柒见自己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推开门走到外头去，眉毛扭了扭，无奈叹道：「重点是那个nV孩子看起来根本一点也不适合做接待员啊！」

    男人走到户外座区，点菸，脑袋回想方才面试时的细节，辛唯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白烟随着喃喃飘出口中。

    正当男人努力挖掘脑海中的记忆，试图找出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掏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小天啊！怎麽有空打给我？没案子不忙啊？」

    「?恚?目赡苊话缸樱恳?钦婺苊话缸樱?铱隙ㄐ惶煨坏亍！棺可偬齑筇荆?秆Сつ隳兀孔罱?购冒桑俊

    「还行，客套的寒暄够了，说吧！找我什麽事？」男人淡笑，坐上一旁的露天座位。

    「我前阵子不是听你说缺人吗？正好我表妹这几天刚回国，我让她过去你那儿看看，不晓得她去了没有？」卓少天实在放心不下唯一，就怕她只是随便敷衍自己，根本不会去应徵，所以才cH0U空打电话给男人主动询问，如果唯一真没去应徵，他也可以用介绍的名义，告诉男人唯一的存在，让他去找她。

    男人夹着菸把滤嘴送往嘴唇的手一顿，「你表妹？」他没花太久就立即反应过来，「辛唯一？」

    「哎是，看来她还真有去，不错不错。」卓少天立刻放下心，满意得连声音都愉悦好几分。

    难怪他觉得辛唯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原来是以前卓少天曾经向他提起自己有个非人类的牛b表妹，看来那个牛b表妹就是这个辛唯一了，耳边又继续听卓少天说道：「我这表妹牛啊！智商高，又能打，我跟你说过吧！我连她都打不过，从小到大还都是尖子生，简直不是人了。」

    是挺不像人的，男人想到刚才唯一那副森冷Si气如???频难?樱?奚?ζ稹

    「既然她去过了，你大概也看出来，我表妹她不太擅长人际交往，生活圈子也小，这次回国也是为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原因，不然我听说她本来在国外待得好好的，我还巴不得她不回来，我自个儿去看她就得了……哎不说这个了，反正她都回来了，还说要待几个月，我就想让她去你那儿，既能解决你缺人的燃眉之急，又能让她出去多见见世面，一举两得是吧？」

    「哦──所以你是把我这儿当保母来着？」男人慢悠悠揶揄道。

    「呃……哈哈，」卓少天乾笑两声，「也没到保母那麽夸张，我表妹是个牛人，你聘用她那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任劳任怨还不会叫，能打能扛能谋划，简直就像是游戏里全职业的高能手，她一个人绝对是能抵十个人，我保证。」

    「呵，有你这样说自己表妹的吗？」男人被逗笑的说，「信不信我回头就告诉她？」

    「反正她也不会生气，她X格很冷，但脾气挺好的，」卓少天一点也不怕唯一知道，「她人呢，看起来冷冰冰的，骨子里其实就是个认真的nV孩儿，你和她说理就行，不过大概也只能说服她，毕竟打不过她，哈哈。」

    「喔还有，因为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也满木讷的，从小到大没交过男朋友，就是妥妥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nV孩儿，我让她去找你，主要是希望能藉由你现在的工作让她多去外面走走，认识新的人，省得天天都绕着……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原因就对了，她说她预计回来只待两到三个月，这三个月，学长你就帮我带带她好不？就当我欠你一次。」

    「你欠我的还少？」男人反问。

    卓少天一噎，无法反驳，「不过有点我很好奇，既然你这麽放心不下她，怎麽不带她跟你回B市？」男人又问。

    「我提了啊！她不肯走，我有什麽办法？坚持非留在这里不可，说这样才方便观察，啧，真不晓得那个人上辈子到底烧了什麽好香，阿一要是肯把花在他身上的心思放一点到其他男人上，我就不信她还会交不到男朋友！」

    原来是因为一个男人才从国外回来的啊！看来这个妹子也是挺痴情的嘛！尽管那副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想吐槽卓少天，虽然他表妹长得不算丑，但那副???蒲?樱??起哪个男人兴趣？八成问题不是出在那个男人身上，算了，谁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

    男人听到卓少天似乎对别人说了什麽，「有案子了？」

    「嗯，学长就当我再欠你一次，你就帮我带着阿一出去见见世面吧！开拓她的视野，至少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那麽小，三个月就好，拜托拜托！」卓少天请求道。

    男人没有立即答应，而是x1了几口菸，又传来别人催促卓少天的声音，他才说：「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咧！我就当你答应啦！改天有空你来B市或者我去T市的时候再请你吃饭。」卓少天雀跃的说。

    「你欠我的饭大概可以包我一个月的伙食了。」男人取笑。

    「哈哈，反正就先谢谢学长了，阿一就麻烦你了，我先挂了，掰。」卓少天爽朗地说完挂断电话。

    男人把手机放到桌上，发现穆子柒不知何时已经走出来，坐在对边望着自己，「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

    「那个辛唯一啊！」

    男人x1了最後一大口，慢吞吞地吐出一个烟圈，「没事，她是我以前同事的一个亲戚，被介绍来的而已。」

    「难怪，我就想说那则乱七八糟的求职广告怎麽可能真的徵得到人？」穆子柒笑，「话说，那则求职广告是那个人走之前帮你办的最後一件事对吧？」

    「嗯，那种辣眼睛的配sE也只有那个人才g得出来。」男人不屑的嗤了一声。

    「呵呵，我看八成他是在报复你，没打算让你真的请到人，谁叫你老Ai欺负他呢？」

    「我那哪叫欺负，那叫……」

    不等男人说完，穆子柒自己抢话接下去说：「磨练是吧？?恚?铱茨歉鲂廖ㄒ黄⑵??玫模?攘四隳趋峋枚济槐淞常?饣啬??侔讶似?卟?了啊！」

    「再看再研究。」

    唯一大略绕了一下附近的街道，了解自己往後工作地点的周边环境以後，站在街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夕yAn斜挂，她环视四周後，朝不远处一栋在附近区内，最为高耸，几乎顶天的大楼走去，跟着人流走进大厅，?致一集团?四个金属大字大气的挂在正对门口的墙上。

    一楼大厅很多人来去，也有不少人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唯一想了一下，从记忆底层翻出少数几次的进出印象，没有再跟着人们走向柜台登记，换拿访客用名牌磁卡去搭公用电梯，而是走到公用电梯的相反方向，大厅另一角，一座的电梯前，她的站位引来不少人的目光，「?G那位……」一位柜台小姐看见唯一站在电梯前，打算离开位置去叫她。

    「别。」一名较为资深的同事急忙把她拉住。

    「可那是公司高层的专用电梯，万一……」

    「你傻啦！那座电梯设有指纹锁，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搭的，所以闲杂人等想靠那座电梯上楼是不可行的，倘若她能搭乘那部电梯，那麽她也不是我们能拦下的闲杂人等。」她急忙对自家同事告诫。

    「对喔！」资历尚浅的柜台小姐也反应过来，「抱歉，前阵子爆出老总离婚的消息以後，有太多人过来指名要找老总，一时都忘了。」

    电梯来到一楼，在众目睽睽下，唯一走进电梯，楼层按钮旁设有一台指纹扫描机，唯一思考两秒，伸出自己的右手拇指按了上去，b一声後，原本黑sE的金属按键全数返红，任人来去，唯一按了顶楼的楼层按键，电梯门关起，安稳且高速的向上飙升。

    因为是特制电梯，不到一分钟，便来到几十层楼外的顶楼，叮响一声，唯一踏出电梯，近百坪的空间几张办公桌相距不远的安排着，影印机、电脑打字声和讲着电话的低语人声和谐的飘荡在空间中，座位上的人突然看见有人冒出来，惊讶地抬起头注视唯一。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一个位置最靠前的男人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走上前来挡住唯一。

    「我找余生，他在吗？」

    「不好意思，请问您和二爷有预约吗？」他客气的询问。

    唯一摇头，因为自己刚刚去应徵的万事通事务所距离余生的公司不远，又见天准备要黑，她便想说来找余生一起回家，怕吵到对方办公，也没想过提前打电话，打算安静等他忙完再一起走。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们不便让您会见二爷，请您下次提前预约过後再来。」虽然不晓得眼前这个人是如何上来的，但是此人面生的很，没见过自家老板有过这样的访客，他警惕地盯着唯一。

    唯一自然听出对方要自己离开的意思，「可是他说过我可以直接过来找他。」

    「不好意思，二爷现在很忙，可能没有时间会客，还是请您……」几个男人见唯一不走，都放下手边的事务围了过来。

    宽敞的办公室内，身为贴身秘书的小陈正在向余生汇报明日行程，隐约听见一向安静的外头传来SaO动，停下汇报，回头看去，发现自己底下的秘书们都围在一块儿，「二爷，请您稍等一下。」他阖上手中的行事历，走了出去，「怎麽回事？吵吵闹闹的。」

    「陈哥，你来的正好，有位客人坚持要找二爷。」一个男人为难的说。

    小陈听闻，看向唯一，是个没见过的人，「您好，不好意思，今日二爷没有会客的预约，还是请您下次预约过後再过来，如果您坚持不走，我可能得请保安过来一趟。」

    唯一眉头一瞬扯动，又回归平静，好吧！她得承认自己预估错误，默默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号。

    办公室内，批改文件的余生听见铃声，看见来电人名，英俊冷毅的脸庞g起一丝柔软的笑意，接起：「阿一怎麽了？无聊啦？」

    不等唯一说话，余生又听见背景人声，眉毛微微皱起，「你又不在家？」

    「嗯。」

    「你人在哪儿？」

    「你办公室外面。」

    余生一愣，快速起身打开门，确实发现自家秘书团正围着一名面无表情的nV人，他挂掉电话，大步走过去：「阿一！」

    秘书团听见背後传来大老板的声音，全都回过头去，眼见平日上班时给人感觉到非常有距离感的余生，此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步迎了过来，又转回注视被他们拦下的唯一，不会吧？

    「你怎麽来了？不会是来接我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