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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整，外边烟花灿烂，背景的鞭Pa0声仿若交杂，简直像在同个空间。
「新年快乐，克莱尔。」笑的像窗外花火，杰奇晃晃酒杯。
「新年快乐，杰奇。」举杯，我昂起头，喝下最後一点气泡水。
「还喝吗？」他问。
「不了。」我道。
杰奇喝着剩余的威士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他脱口而出，「上次你不是问我，怕不怕你喜欢上我吗？」
没料到他会提及这个，我愣了愣，有些迟钝的嗯了声。
「自从你问了後，我察觉了些事。」顿了下，杰奇懊恼的喊，「克莱尔！你为什麽要问呢！这样我就没有藉口逃避了！我们就不能假装了啊！」
「......什麽？」一片茫然，心跳如雷。
视讯里，分不清是微醺还是烂醉，杰奇的脸通红，手指拉扯着领口，看起来很热。
「我每天睡醒第一件事，是看你有没有传讯息给我。」
「我都b你早起，所以我会先回看我们的聊天记录，再跟你说早安。」
「没事做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跟你说说话，想安静的跟你通着电话。」
「跟朋友玩了一天，就算累到不行，睡前还是会想跟你讲电话，想听你的声音。」
「你都不知道，我AiSi你的中文了！」他说，咒骂了声，「该Si的X感！」
「虽然你听不懂？」大脑跟心里都乱成一团，我凭直觉丢出这麽一句。
「虽然我听不懂。」杰奇翻了个白眼，「就像你觉得英国腔X感。」
啊，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说我讲中文的声音跟英国腔一样，X感。
光「X感」这两个字，也是头一遭。
我整个人都当机了，完全无法思考。
杰奇盯着我的眼睛，不闪不躲。
「克莱尔，我喜欢你。」他说，又接着问，「你呢？」
他的视线带着热度，隔着萤幕都烫，我想躲，却又不想躲，「我不知道。」
「哦拜托！」他夸大的又翻了个白眼，「就喜欢或不喜欢，说实话。」
我乘着他如火的注视，慌张又心乱。
「克莱尔？」上扬的尾音搔着我的耳朵，「哪个？嗯？」
......
「好吧，我也喜欢你。」我说，头一偏，错开了目光。
「不——」杰奇激动的拍了下桌，不可置信，「你为什麽会喜欢我？」
太诧异，他手一动，差点翻了酒杯。
「等等。」闭了闭眼，他试着稳下心神，「我们来看看。」
「第一，我不高。」
「第二，我不帅。」
「第三，我很笨。」
「克莱尔！我完全是你理想型的相反！」
「你怎麽会喜欢我呢？这太扯了！」
嗯，我也觉得扯。
因为，我竟然觉得心痛。
他并不希望我喜欢他。
深x1口气，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掩下伤感，铺上台阶，「我喜欢你，但没喜欢到想在一起，OK？」
「我没想跟你在一起，杰奇。」我说，心脏又是一紧，面sE却如常。
「喔，那就好。」闻言，杰奇似乎真的放松了，续而笑道，「老实说，我不觉得我们可以持续很久，我打赌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是啊，我也觉得。」才怪，我什麽想法都没有。
「真好，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他很开心，甚至俏皮的抛了过媚眼过来。
「嗯，朋友才可以是一辈子的。」我听到自己这麽回着，笑容清浅。
「克莱尔。」杰奇一脸认真，嗓音低沈，「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我对上他的坦然，心底叹息，「好。」
好，那我们就当朋友吧，永远的那种。
永远没有机会的，那种朋友。
莫名定下约定，我们又聊了其他，微不足道，却又占有重量。
两点十分，我侧躺在床上，半张脸埋到枕头里。
该挂了。
理智在催促，感X在迂回。
明天还要早起去跟长辈吃饭呢。
可是——
「你是不是该睡了？」杰奇问，止住了谈话，「明早不是还要开很久的车？」
是啊。
「嗯，晚安。」我说，等着。
「晚安，克莱尔。」他笑，又道，「薇薇，晚安。」
Oh,Sh1T!
杰奇挂了电话，记录显示我们讲了三个多小时。
二零一九年一月一日的第一位通话者，他喊我薇薇，粗哑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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