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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之前我有做过一个人几天家教，没记错和你们同所学校。」
「谁？」
「好像叫……林昱璇来着。」
恍惚间，夏殒似乎理解了什麽。
有心事？
只是在想一个人。
哦？
一个和你十分相似的人。
回过神来，待听了沈蔚下半句话她又不免感到诧异。
「希望他还没把自己给整Si了吧。」
「怎麽说？」尹海澄敲敲桌沿，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那时候天天都带着一身伤回来，浑身上下如同一只见到生人而竖起尖刺的刺?一样充满戒备和不信任。我走前他依然那副德行，後来没联络也不知他如今是怎样。」
沈蔚想起当年那个少年，他冷漠、不近人情，话也少得只剩单词。
她不能去窥测他的想法，当时的她最多只能默默陪伴罢了，就如同他不主动接纳她，她也不去探究他的生活。
「你们认识他麽？」沈蔚问。
「他很好。」夏殒抬头，目光对上她的，「虽然他现在过得很好，但心中却有一个他一直牵挂着的人。」
「是麽……那就好。」沈蔚看向窗外，「雨停了。」
他们同时看向窗外，刚才还滂沱非常的雨势此时停住了，yAn光从厚重的云层缝隙中透出几丝来。
半晌，沈蔚饮尽剩余的半杯水，站起身来，「雨停了，我也该走了。」
「这麽快？」男生挑眉，「难得见面。」
「已经叨扰够久了，真该走了。」沈蔚将原先放在腿上的毛巾折叠整齐，「还得回去陪那个小朋友。」
「……」他沉默，「随你。」
要走前，沈蔚拍拍夏殒的肩头柔声讲道：「小殒，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即使是现在解决不了的，时间一长，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夏殒愣了一下，扬唇浅笑，「沈蔚姊，这世上还有什麽人的心思是你瞧不透的麽？」
「有啊，真有那麽一个人我永远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是你提过的那个小朋友麽？」
「是啊，他的心思我总猜透不来，挺有意思的一个人的。」
「真难想像。」
最後临走之际，沈蔚像突然想到什麽回头朝夏殒讲道，「对了，他叫苏蘅。」
「苏蘅是谁？」待沈蔚走了，尹海澄蓦然问道。
「什麽？」夏殒原本正在收拾桌上的水杯，听他突然开口，下意识地反问。
「苏蘅是谁？」他哽了一下才又开口，「你喜欢的人？」
「……」
她还真没想到男生现在还在纠结这事，想随口敷衍一两句带过吧，但瞧着他莫名执拗的目光，她就无法有敷衍他的心思，只是……她实在不知自己该怎麽去和他解释关於她喜欢谁这档事。
她喜欢他，但却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思不透露出半分。
尹海澄瞧着她什麽也不讲的模样，几个跨步便走到她面前，膝盖微弯和她平视。
「我喜欢你。」
「……」
「那你呢？」
她呢？她喜欢的是他，但又能怎样呢？
只是不待她开口，他已经一把将她搂住，头埋在她的颈窝。
像是过了许久又似是只过了几分钟，男生低哑的嗓音才回荡在她耳畔，「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却又不敢听见你的声音，也真好笑。」
「……」她始终没开口，只任由他这般环抱着自己。
「可能是像动物会下意识地跟着自己出生所第一眼看见的生物那样吧，你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第一束光，以至於我无意识地紧跟着你，甚至到喜欢上你。」他收紧手臂，「我曾经以为我大概是将依赖误认成了喜欢，但很快我就发现并不是，我不喜欢你和林昱璇相继走出教室、聊着相通的话题或毫无意义的闲聊，更不喜欢你和旁人讲到我所陌生的、某个男的名字。所以我很确定我是喜欢你的。
「那……你能不能也试着喜欢上我？」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讲完这麽多话，甚至情绪波动大得这般明显。
她深x1口气，「海澄，你……」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是很俗套的说「你还会遇见更多壁我还要更好的人」，还是如同以前面对那些来表白的人一样说「你很好但抱歉我们不适合」？
明明结果一样是令他伤心，但她却不愿她对他的婉拒是如此的敷衍庸俗。
「我很抱歉。」她总算开口，「只是我不能也不行，理由也十分简单。」
她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冷冽清晰，「我们是堂姐弟，况且，我也不喜欢你。」
尹海澄只感到自己这时x口微微泛疼起来，疼得使他就连自己语调中那急切地祈求也觉察不出，「就试着……」
「海澄，我能和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唯独你不行。」夏殒打断了他，「哪怕哪天我喜欢上的人是你，我依旧会拒绝。」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浑身颤抖，她轻轻拍着他愈加宽厚的背脊，一如几个月前他们初相遇时那般。
她没有那麽大的勇气，去背负世俗的眼光义无反顾同他交往，不只是她没这胆子，她也不想世人以有sE目光来看他。
她的喜欢没那麽执着，如果牺牲这份喜欢能让他没这麽多负担，那她不会犹豫。
她只愿他安好，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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