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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射雕神雕诛仙魔道录 > 第276章 倘若不算是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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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破虏随在杨过之后,相隔数丈,一心要瞧他如何去捉灵狐,只见杨过渐行渐快,神雕和他并肩而行,迈开大步,竟疾如奔马。顷刻之间,郭破虏已落在杨过之后十来丈,遥遥望见他大袖飘飘,似在雪地中徐行缓步,但和他相距却越来越远。郭破虏展开家传轻功,出力追赶,然不到一盏茶时分,杨过和神雕的背影已缩成两个黑点。

    郭破虏急起来,叫道:“喂,你等我一等啊!”就这么内息一岔,脚下踉跄,一交摔在雪地之中。他又惊又急,不禁呆了起来。

    忽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甚么发呆?是谁欺侮你了?”郭破虏抬头看时,竟是杨过,不知他如何能这般迅速的回来。他既惊且喜,立时又觉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杨过从袖中取出一块葱绿汗巾,拈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笑道:“你瞧这是甚么么?”郭破虏一看,正是自己那块葱绿汗巾,突然说道:“是了,便是你欺侮我啊。”杨过奇道:“我怎地欺侮你了?”郭破虏道:“你抢了我的汗巾去,不是欺侮我么?”杨过笑道:“你自己掉在地上,我好心给你拾了起来,怎说是抢?”郭破虏笑道:“我跟在你后面,我的汗巾便掉了,你又怎能拾到?明明是你抢我的。”其实郭破虏跟随身后,杨过早就知晓,故意加快脚步,试试他的轻功,觉得这个小公子年纪虽幼,武功却出自名家所授,一发觉他在雪地摔倒,生怕他跌伤,急忙赶回,见他身后数丈之处掉了一块汗巾,当即给他拾起。他行动奇速,倏去倏回,虽然在前却能拾到他手帕。

    杨过微笑道:“你姓甚么?叫甚么名字?尊师是谁?为甚么跟着我?”郭破虏道:“你尊姓大名?你先跟我说,我才跟你说。”杨过这十余年来连真面目也不肯示人,自是不愿对一个陌生少年说自己姓名,道:“你这小公子好生奇怪,既不肯说,那也罢了,汗巾奉还。”

    说着轻轻一扬,汗巾四角展开,平铺空中,稳稳的飞到郭破虏身前。郭破虏大感有趣,伸手接住,说道:“神雕侠,这是甚么功夫?你教给我好不好?”

    杨过见他天真烂漫,对自己狰狞可怖之极的面目竟毫无惧意,心想:“我且吓他一吓。”突然厉声道:“你好大胆,为甚么不怕我?我要害你了。”说着走上一步,举手作势欲击。

    郭破虏一惊,但随即哈的一笑,道:“我才不怕呢。你如真的要害我,还会先说出来么?神雕大侠义薄云天,岂能害我一个小小少年?”

    纵是恬退清高之人、山林隐逸之士,听到有人真诚赞扬,也决无不喜之理,杨过虽然不贪受旁人谄谀,但听郭破虏说得恳挚,确是衷心钦佩自己,不禁微笑道:“你素不识我,怎知我不会害你?”郭破虏道:“我虽不识你,昨晚在风陵渡却听到许多人说你的事迹。我心中说:‘这样一位英雄人物,定要见见。’因此便跟着大头鬼来见你了。”

    杨过摇头道:“我算是甚么英雄?你见了之后,定然觉得见面不如闻名。”郭破虏忙道:“不,不!你若不算英雄,有谁还能算是英雄?”他这话一出口,随即觉得这话大有语病,可把自己父亲也说得不如他了,又道:“当然,除了你之外,世上也还有几位大英雄大豪杰,但你定是其中之一。”杨过心想:“你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儿,能知道几个当世的人物?”微笑道:“你知道哪几位大英雄大豪杰?”

    郭破虏听他言语中似有轻视自己之意,说道:“我说出来,倘若说得对,你便带我去捉那九尾灵狐好不好?”杨过道:“好,你倒说几位听听。”

    郭破虏道:“我说啦。有一位英雄,镇守襄阳,奋不顾身,力抗蒙古,保境安民。这算不算大英雄?”杨过大拇指一翘,道:“对!郭靖郭大侠,算得是大英雄。”

    郭破虏道:“还有一位女英雄,辅佐夫君,抗敌守城,智计无双,料事如神。这算不算大英雄?”杨过道:“你说郭夫人黄帮主?嗯,也可算是一位女英雄。”

    郭破虏道:“还有一位老英雄,五行奇术,鬼神莫测,弹指神通,罕有其匹。这算不算不是大英雄?”杨过道:“这是桃花岛主黄药师,是武林前辈,我素来敬仰的。”

    郭破虏说了三人,见他都欣然认可,甚是得意,说道:“又有一位,率领丐帮,锄奸杀敌,为国为民,辛苦劳碌,他算不算是大英雄?”杨过道:“你说的是鲁有脚鲁帮主?此人武功并不怎么,也说不上有甚么大作为,但瞧在‘锄奸杀敌,为国为民’八个字上,算他是一号人物。”

    郭破虏心想:“你自己这样的了不起,眼界自是极高,我再说下去,只怕你要说不对了。何况,除了爸爸、妈妈、外公、鲁老伯,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杨过见他脸现踌躇之色,心想:“郭伯伯、郭夫人、黄岛主、鲁帮主这四人都是名扬天下的豪杰,这小公子说得出他们名头,不足为奇。”于是说道:“你只要再说一个,说得对,我便带你同去黑龙潭捕捉九尾灵狐。”

    郭破虏待要说姊夫耶律齐,觉得他武功虽高,终还够不上“大英雄”三字,要说武敦儒、武修文两位师兄罢,那更加谈不上,正自为难,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好,又有一位:解困济急,锄强扶弱,众口称扬,神雕大侠!这位倘若不算是大英雄,那你便是撒赖。”

    杨过笑道:“小公子说话有趣得紧。”郭破虏道:“那你便带我去黑龙潭么?”杨过笑道:“你既说我是大英雄,大英雄岂能失信于小朋友?咱们走罢。”

    郭破虏很高兴,伸出右手便牵住了他的左手。他自幼和襄阳城中的豪杰为伴,互相脱略形迹,这时他心中一喜,竟也没将杨过当作外人。

    杨过左手给他握住,但觉他的小手纤细柔软,不禁微微发窘,若要挣脱,似乎显得无礼,侧目向他望了一眼,见他跳跳蹦蹦,满脸喜容,实无半分他念,于是微微一笑,手指北方,说道:“黑龙潭便在那边,过去已不在远。”借着这么一指,将手从郭破虏手掌中抽出来了。杨过少年时风流倜傥,言笑无忌,但自龙钰离去之后,他郁郁寡欢,深自收敛,十余年来行走江湖,遇到美少年,他竟比道学先生还更守礼自持,生怕再惹起风流罪过,对人不住。虽见郭破虏纯洁无邪,但十多年来拘谨惯了,连他的手掌也不敢多碰一下。

    郭破虏丝毫不觉,和他并肩而行,走了几步,见神雕形貌虽丑,躯体却极雄伟,伸手拍了拍它背脊。他从小和一对白雕玩惯了,常自拍打为戏,哪知这神雕翅膀微展,唰的一下,将他手臂推开。郭破虏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杨过笑道:“雕兄勿恼!何必和人家小孩子一般见识?”郭破虏伸了伸舌头,走到杨过右侧,不敢再和神雕靠近。他哪里知道,他家中的双雕乃是家畜,这神雕于杨过却是半师半友,以年岁而论更属前辈,身份大不相同。

    两人一雕向着黑龙潭而去。那所在极易辨认,方圆七八里内草木不生。黑龙潭本是一座大湖,后因水源干枯,逐年淤塞,成为一片污泥堆积的大沼泽。只一顿饭功夫,杨过和郭破虏已来到潭边。纵目眺望,潭面甚广,白雪掩盖下,延展一片,似乎无穷无尽,只潭心堆着不少枯柴茅草,也都堆了积雪。那九尾灵狐想必便藏身其中。

    杨过折下一根树枝掷入潭中。树枝初时横在积雪之上,过不多时便渐渐陷落,下沉之势虽甚缓慢,却绝不停留,眼见两旁积雪掩上,树枝终于没得全无半点踪迹。郭破虏不禁骇然:“树枝份量甚轻,尚自如此,这淤泥上怎能立足?”怔怔望着杨过,不知他有何妙策。

    杨过折了两根树枝,每根长约五尺,拉去小枝,缚在脚底,道:“我且试试,不知成与不成?”身子向前一挺,飞也似的在积雪上滑了开去。但见他东滑西闪,左转右折,实无瞬息之间停留,在潭泥上转了个圈子,回到原地。

    郭破虏拍手笑道:“好本事,好功夫!”杨过见他眼光中充满艳羡之意,知他极盼随己入潭捉狐,但自量又无这等轻身本领,笑道:“我答应过要带你到黑龙潭捕捉九尾灵狐,你有没胆子?”郭破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你这般本领,纵有胆子,也是枉然。”

    杨过微笑不语,又折下了两根四尺来长的树干,递给郭破虏,说道:“缚在自己脚底下罢!”

    郭破虏又惊又喜,将树枝牢牢缚在脚底。

    杨过道:“你身子前倾,脚下不可丝毫使力。”伸左手握住了他右手,轻喝:“别怕!”一提一拉,郭破虏身不由主的跟着他滑入了潭中。初时心中惊慌,但滑出数丈后,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有如御风而行,脚下全不着力,连叫:“当真好玩!”

    两人滑了一阵,杨过忽然奇道:“咦!”郭破虏道:“怎么?”他微一凝神,足下稍重,左脚一沉,污泥没上了足背,他惊叫一声:“啊哟!”杨过一提将他拉起,说道:“记着,时刻移动,不得有瞬息之间在原地停留。”郭破虏道:“是了!你瞧见了甚么?是九尾灵狐吗?”杨过道:“不是!那泥潭中间好似有人居住。”郭破虏大奇:“这地方怎住得人?”杨过道:“我也不懂了。但这些柴草布置有异,并非天然之物。”

    这时两人离那些枯柴茅草更加近了,郭破虏仔细瞧去,说道:“不错,乙木在东,丙火在南,戊土居中,北方却不是癸水,而是庚金之象。”

    他自幼听母亲谈论阴阳五行之变,也学了两三成。他性格虽然豪爽,却不鲁莽粗心,比大姊二姊聪明得多。黄蓉常说:“你外公倘若见了你,定是喜欢到了心坎儿中去。”黄药师颇务医卜星相、琴棋书画、以及兵法纵横诸般杂学,郭破虏小小年纪,竟隐然有外祖之风,既分心旁骛,武功进境便慢,同时异想天开,我行我素,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令郭靖、黄蓉头痛之极。他在家有个外号,叫作“小东邪”。比如这次金钗换酒飨客,跟随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头鬼去瞧神雕侠,又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神雕侠去捕捉灵狐,其大胆任性之处,与父母亲郭靖黄蓉均自不同。

    杨过听他道出柴草布置的方位,颇感诧异,问道:“你怎知道?是谁教你的?”郭破虏笑道:“我是在书上瞧来的,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但我瞧这潭中的布置也平平无奇,不见得是甚么了不起的高人。”

    杨点点头道:“嗯,但那人在污泥潭居住,竟不陷没,这可奇了。”拉着郭破虏脚下滑行,朗声说道:“黑龙潭中的朋友,有客人来啦。”过了一会,潭中寂静无声。杨过再叫一遍,仍无人应答。杨过道:“看来虽有人堆柴布阵,却不住在此地,咱们过去瞧瞧。”向前滑出二十余丈,到了堆积柴草之处。~

    郭破虏忽觉脚下一实,似是踏到了硬地。杨过更早已察觉,笑道:“说来平平无奇,此潭本来是湖,湖中原有一个小岛。”一句话刚完,突然眼前白影闪动,茅草中钻出两只小狐,却是一对九尾灵狐,一向东北,一向西南,疾奔而逝。

    杨过叫道:“你站在这里别动!”腰间一挺,对着奔向东北的那头灵狐追了下去。这时他不用照顾郭破虏,在雪泥之上展开轻功滑动,当真疾如飞鸟。可是那灵狐奔得也真迅捷,一溜烟般折了回来,掠过郭破虏身前。突然风声微响,杨过急闪而至,衣袖挥出,堪堪要卷到灵狐,那灵狐猛地跃起,在空中翻了个斤斗,这么一来,杨过的衣袖便差了尺许,没能卷到。郭破虏连叫:“可惜!”

    但见一人一狐在茫茫白雪上风驰电掣般追逐,只把郭破虏瞧得惊喜交集,不住口的叫嚷为杨过助威:“神雕侠,再快一点儿!小灵狐,你终于逃不了,不如投降了罢!”另一头灵狐东一钻,西一纵,时时奔近杨过身边。杨过知它故意来扰乱自己心神,只作不见,始终追逐第一头灵狐,要叫它跑得筋疲力竭。哪知这灵狐虽小,力道却长,自知今日面临大难,奋力狂奔,全无衰竭之象。

    杨过奔得兴发,脚下越来越快,见另一头灵狐为救同侣又奔过来打岔,笑骂:“小畜生,难道我便奈何你不得。”俯身抓起一团白雪,随手一捏,已坚如石块,呼的一声掷出,正中那灵狐脑袋,当即翻身栽倒。杨过不欲伤它性命,是以出手甚轻,那灵狐在地下打了个滚,复又站定,奔入岛上的茅草丛中,再也不敢出来了。

    杨过若如法炮制,立时便可将那头亡命狂奔的灵狐击倒擒住,但他存心和它一赛脚力,说道:“小狐狸,我如用雪团打你,你死了也不心服。大丈夫光明正大,我如追你不上,那便饶你性命。”一口气提到胸间,身子向前,凌空飞扑,借着滑溜之势,竟已赶到灵狐之前,回身返手来捞。小灵狐大惊,向右飞窜。杨过早已有备,衣袖挥处,将灵狐卷入袖中,左手拿住它头颈提起,得意之下,不禁哈哈大笑。

    但笑声忽然中歇,只见那灵狐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竟已死了。杨过心想:“糟糕,我袖子一卷之力使得太大,这小东西原来如此脆弱,但不知死狐狸的血是否能够治得史老三的内伤?”他提着死狐,滑到郭破虏身边,说道:“这只狐狸死了,只怕不中用,咱们再抓那头活的。”说着将死狐往地下一掷。他生怕狐狸装死,虽将它掷出,衣袖后甩,只待它一动,立时挥出将之卷回,但那灵狐动也不动,显是死得透了。w~

    郭破虏道:“这小狐狸生得倒也可爱,想是奔得累死了的。”提起一根枯柴,说道:“我去赶那头小狐出来,你在这里候着。”说着走前数步,将枯柴往草丛中打了下去。

    一下打落,待要提起再打第二下,说也奇怪,竟提不起来,似乎给草丛中甚么野兽牢牢咬住了。郭破虏“咦”的一声惊叫,用力回夺,柴枝反而脱手落入草丛。

    跟着瑟的一响,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一头白发,衣衫褴褛,却是个年老婆婆,恶狠狠的望着郭破虏,举起柴枝,作势欲打。郭破虏一惊,忙向后跃,退到杨过身旁。

    便在此时,地下那头死狐狸翻身跃起,窜入了那老妇的怀抱,一对小眼骨溜溜望着杨过,原来它毕竟是装死。

    杨过见此情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今日居然输给了一只小畜生,看来这对小狐还是这老婆婆养的。这人不知是谁,江湖上可没听人说起有这么一号人物。如要那小狐,只怕尚有周折。”垂手唱喏,说道:“晚辈冒昧进谒,请前辈恕罪。”

    那老妇瞧了瞧两人脚下树枝,脸上微有惊异之色,但这惊奇的神情一现即逝,挥手说道:“老妇人隐居僻地,不见外客,你们去罢!”话声阴恻恻的又尖又细,眉梢眼角间隐隐有股戾气。杨过见这老妇容颜令人生怖,但眉目清秀,年轻时显是个美人,实在想不起这是何人,又施一礼,说道:“在下有个朋友受了内伤,须九尾灵狐之血方能医治,尚请老前辈开恩赐予,救人一命,在下和敝友同感大德。”

    那老妇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嘿嘿!”良久不绝,但笑声中却充满着凄惨狠毒之意,笑了一阵,这才说道:“受了内伤,须得救他性命。好啊,为甚么我的孩儿受了内伤,旁人却死也不肯救他性命?”杨过悚然而惊,说道:“不知前辈的令郎受了甚么内伤?这时施救,还来得及么?”那老妇又哈哈大笑,说道:“还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他死了几十年啦,尸骨都已化作了尘土,你说还来得及么?”杨过知她忆及往事,心情异常,不便多说甚么,只得道:“我们昧然来此求这灵狐,原是不该,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前辈若有所命,只教在下力之所及,自当遵办。”

    那白发老妇眼珠骨溜溜一转,说道:“老妇人孤居泥塘,无亲无友,全仗这对灵狐为伴。你要拿去,那也可以,你便把这小娃娃留下,陪伴老妇人三年。”

    杨过眉头一皱,尚未回答,只听郭破虏笑道:“这地方都是烂泥枯柴,有甚么好玩?我才不爱在这儿呢。你若嫌寂寞无聊,便请到我家去,住三年也好,六年也好,我爹爹妈妈定对老前辈款以上宾之礼,岂不是好?”那老妇脸一沉,怒道:“你爹妈是甚么东西,便请得到我?”郭破虏性子豁达大量,别人纵然莽撞失礼,他往往一笑便罢,极少生气。

    那老妇这句话重重得罪了郭靖、黄蓉,若给郭芙听到了,立时便起风波,郭破虏却只微笑着向杨过伸了伸舌头,不以为意。

    杨过觉这小公子随和可亲,丝毫没为他招惹麻烦,向他略一点头,意示嘉许,转头向那老妇道:“前辈对这小弟弟垂赐青目,原是他难得的机缘,但他未得父母允可,自己未便作主……”那老妇厉声道:“他父母是谁?你是他甚么人?”杨过微一踌躇,对这两句话均感难以回答。郭破虏已接口道:“我爹爹妈妈是乡下人,说来老前辈也不会知道。他……他么?他是我的……大哥!”说了眼望杨过。

    这时杨过双目也正瞧着他,两人眼光一触。杨过脸上戴着□□,死板板、阴沉沉的不现喜怒之色,但眼光中却流露出亲近回护的暖意。郭破虏心中一动,不禁想道:“倘若我真有这么一位大哥,他定会处处照顾我、帮着我,决不像大姊那样,成日价便??袈钊耍?飧霾欢裕?歉霾恍淼摹!毕氲酱舜Γ?成铣渎?盼潞途捶?纳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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