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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射雕神雕诛仙魔道录 > 第240章 郭芙闹事一剑砍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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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见天竺僧淡碧色的眸子中发出异光,嘴角边颇有凄苦悲悯之意,料想自身剧毒难愈,以致这位疗毒圣手也为之束手,淡淡一笑,说道:“大师有何吩咐,请说不妨。”天竺僧道:“这情花的祸害与一般毒物全不相同。毒与情结,害与心通。我瞧居士情根深种,与那毒物牵缠纠结,极难解脱,纵使得了绝情谷的一枚丹药,也未必便能清除。但若居士挥慧剑,斩情丝,这毒不药自解。我们上绝情谷去,不过是各尽本力,十之八九,却须居士自为。”杨过心想:“要我绝了对龙哥哥情意,又何必活在世上?还不如让我毒发而死干净。”口中只得称谢:“多谢大师指点。”他本想请武三通等不必到绝情谷去徒劳跋涉,但想这干人义气深重,决不肯听,说了也属枉然。  w~

    武三通笑道:“杨兄弟,你安心静养,决没错儿。咱们明日一早动身,尽快回来,待驱除了你的病根子,得痛痛快快喝你和郭姑娘的一杯喜酒。”杨过一怔,但想此事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只得随口答应了,见三人辞出,掩上了门,便又闭目而卧。

    这一睡又是几个时辰,醒转时但听得啼鸟鸣喧,已是黎明。杨过数日不食,腹中饥饿,见床头放着四碟美点,伸手便取过几块糕饼来吃,吃得两块,忽听门上有剥喙之声,接着呀的一声,房门轻轻推开。

    这时床头红烛尚剩着一寸来长,兀自未灭,杨过见进来那人身穿淡红衫子,俊脸含怒,竟是郭芙。杨过一呆,说道:“郭姑娘,你好早。”郭芙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在床前的椅上一坐,秀眉微竖,睁着一双大眼怒视着他,隔了良久,仍一句话不说。

    杨过给他瞧得心中不安,微笑道:“郭伯伯要你来吩咐我甚么话么?”郭芙说道:“不是!”

    杨过连碰了两个钉子,若在往日,早已翻身向着里床,不再理睬,但此刻见他神有异,猜不透他大清早到自己房中来为了何事,又问:“郭伯母产后平安,已大好了罢?”郭芙脸上更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的道:“我妈妈好不好,也用不着你关心。”

    这世上除了龙钰外,杨过从不肯对人有丝毫退让,今日竟给她如此顶撞,不由得傲气渐生,心道:“你父亲是郭大侠,母亲是黄帮主,便了不起么?”当下也哼了一声。郭芙道:“你哼甚么?”杨过不理,又哼了一声。郭芙大声道:“我问你哼甚么?”杨过心中好笑:“毕竟你沉不住气,我这么哼得两声,便自急了。”说道:“我身子不舒服,哼两声便好过些。”郭芙怒道:“口是心非,胡说八道,成天生安白造,当真是卑鄙小人。”

    杨过给她夹头夹脑一顿臭骂,心念一动:“莫非我哄骗武氏兄弟的言语给她知道了?”说道:“郭姑娘,你是怪我跟武家兄弟说的这番话么?”郭芙低沉着声音道:“你跟他们说些甚么了?亲口招认给我听听。”杨过笑道:“我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他们亲兄弟拼个你死我活,伤了老父之心。这些话是武老伯跟你说的,是不是?”

    郭芙道:“武老伯一见我就跟我道喜,把你夸到了天上去啦。我……我……女孩儿家清清白白的名声,能任由你乱说得的么?”说到这里,语声哽咽,两道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杨过低头不语,好生后悔,那晚逞一时口舌之快,对武氏兄弟越说越得意,却没想到已损害了郭芙的名声,总是自己不分轻重,闯出这场祸来,却也不易收拾。

    郭芙见他低头不语,更加恼怒,哭道:“武老伯说道,大武哥哥、小武哥哥两人打你不过,给你逼得从此不敢再来见我,这话可是真的?”杨过暗暗叹气:“武三通这人也真不知好歹,这些话又何必说给他听?”无可隐瞒,只得点了点头,说道:“我胡说八道,确是不该,但我实无歹意,请你见谅。”郭芙擦了擦眼泪,怒道:“昨晚的话,那又为了甚么?”杨过一怔,道:“昨晚甚么话?”

    郭芙道:“武老伯说,待治好你病后,要喝你……你和我的喜酒,你干嘛仍不知羞耻的答应?”杨过暗叫:“糟糕,糟糕!原来昨晚这几句话也给他听去了。”只得辩道:“那时我昏昏沉沉的,没听清楚武老伯说些甚么。”

    郭芙瞧出他是撒谎,大声道:“你说我妈妈暗中教你武功,看中了你,要招你作女婿,有这等事么?”杨过心想:“我谎言郭伯母暗中授艺,损及郭伯母名声,此事可大可小,万万不能让郭伯母知晓。”忙道:“这都怪我出言不慎,请你遮掩则个,别让你爹爹妈妈知道。”郭芙冷笑道:“你既还怕爹爹,怎敢捏造谎言,辱我母亲?”杨过忙道:“我对伯母决无丝毫不敬之意,当时武家兄弟决意拼个死活,情势凶险,我为了要绝他二人绝念死心,兄弟不再拼杀,以致说话不知轻重……”

    郭芙自幼与武氏兄弟青梅竹马一齐长大,对两兄弟均有情意,得知杨过骗得二人对自己死了心,永远不再见面,这份怒气怒气如何再能抑制?又大声道:“这些事慢慢再跟你算帐。我弟弟呢?你把他抱到哪里去啦?”

    杨过道:“是啊,快请郭伯伯过来,我正要跟他说。”郭芙道:“我爹爹出城找弟弟去啦。你……你这无耻小人,竟想拿我弟弟去换解药。好啊,你的性命值钱,我弟弟的性命便不值钱。”杨过一直暗自惭愧,但听她说到婴儿之事,心中却无愧天地,朗声道:“我一心一意要夺回令弟,交于你爹娘之手,若说以他去换解药,杨过绝无此心。”郭芙道:“那么我弟弟呢?他到那儿去啦?”杨过道:“是给李墨愁抢了去,我夺不回来,好生有愧,只要我气力回复,一时不死,立时便去找寻。”

    郭芙冷笑道:“这李墨愁是你师伯,是不是?你们本来一齐躲在山洞中,是不是?”杨过道:“不错,他虽是我师伯?可是素来和我师父不睦。”郭芙道:“哼,不和不睦?他怎地又会听你的话,抱了我弟弟去给你换解药?”杨过一跳坐起,怒道:“郭公子你可别瞎说,我杨过为人虽不足道,焉有此意?”郭芙道:“好个‘焉有此意’!是你师父亲口说的,难道会假?”杨过道:“我师父说甚么了?”

    郭芙站直身子,伸手指着他鼻子,怒容满面的道:“你师父亲口跟朱伯伯说,你与李墨愁同在那荒谷之中,他请朱伯伯将我爹爹的汗血宝马送去借给你,好让你抱我弟弟赶到绝情谷去换取解药……”杨过惊疑不定,插口道:“不错,我师父确有此意,要我将你弟弟先行送去,得到那一枚绝情丹服了再说,但这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也不致害了你弟弟,我并没赞同,也没去做……”郭芙抢着道:“我弟弟生下来不到一天,你拿去交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说不致害了我弟弟。你这狼心狗肺的恶贼!你幼时孤苦伶仃,我爹妈如何待你?若非收养你在桃花岛上,养你成人,你早饿也饿死了。哪知道你恩将仇报,勾引外敌,乘着我爹爹妈妈身子不好,竟将我弟弟抢了去……”他越骂越凶,杨过一时之间哪能辩白?中毒后身子尚弱,又气又急,咕咚一声,晕倒在床。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悠悠醒转。郭芙冷冷的凝目而视,说道:“想不到你竟还有一丝羞耻之心,自己也知如此居心,难容于天地之间了罢?”当真是颜若冰寒,辞如刀利。杨过长叹一声,说道:“我倘真有此心,何不抱了你弟弟,便上绝情谷去?”郭芙道:“你身上毒发,行走不得,这才请你师伯去啊。嘿嘿,我听你师父跟朱伯伯一说,便将汗血宝马藏了起来。叫你师徒俩的奸计难以得逞……”杨过道:“好好,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也不必多辩。我师父呢?他到哪里去啦?”

    郭芙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才叫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父也不是好人。”杨过大怒,坐起身来,说道:“你骂我辱我,瞧在你爹娘脸上,我也不来跟你计较,何况我出言不分轻重,确有不是,该向你赔罪,你却怎敢说我师父?”郭芙道:“呸!你师父便怎么了?谁教他不正不经的瞎说。”杨过心道:“龙哥哥清淡文雅,身上便似没半分人间烟火气息,如何能口出俗言?”也呸了一声,道:“多半是你自己心邪,将我师父好好一句话听歪了。”

    郭芙本来不想转述龙钰之言,这时给他一激,忍不住怒火又冲上心口,说道:“他说:‘郭姑娘,过儿心地纯善,他一生孤苦,你要好好待他。’又说:‘你们原是天生……天生……一对!你叫他忘了我罢,我一点也不怪他。’他又将一柄宝剑给了我,说甚么那是玄月剑,和你的玄阳剑正是……正是一对儿。这不是胡说八道是甚么?”她又羞又怒,将龙钰几句情意深挚、凄然欲绝的话转述出来,语气却已迥然不同。

    杨过每听一句,心中就如猛中大铁锤一击,一片迷惘,不知龙钰何以有此番言语,过了一会,听郭芙话已说完,缓缓抬头,眼中忽发异光,喝道:“你撒谎骗人,我师父怎会说这些话?那玄月剑呢?你拿不出来,便是骗人!”郭芙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从背后取出一柄长剑,剑身乌黑,正是那柄从绝情谷中得来的玄月剑。

    杨过满腔失望,叫道:“谁要与你配成一对儿?这剑明明是我师父的,你偷了他的,你偷了他的!”郭芙自幼生性骄纵,连父母也容让她三分,武氏兄弟更千依百顺,趋奉唯谨,哪里受得这样重话?她转述龙钰的说话,只因杨过言语相激,才不得不委屈说出,岂知他竟如此回答,听这言中含意,竟似自己设成了圈套,硬意嫁他,而他偏生不要。

    她大怒之下,手按剑柄,便待拔剑斩去,转念一想:“他对他师父如此敬重,我偏说一件事情出来,教他听了气个半死不活。”

    这时她气恼已极,浑不想这番话说将出来有何恶果,唰的一响,将拔出了半尺的玄月剑往剑鞘中一送,笑嘻嘻的坐在椅上,说道:“你师父相貌秀美,武功高强,果然是人间罕有,就只一件事不妥。”杨过道:“甚么不妥?”郭芙道:“只可惜行止不端,跟全真教的道士们鬼鬼祟祟,暗中来往。”杨过怒道:“我师父跟全真教有仇,怎能跟他们暗中来往?”郭芙冷笑道:“‘暗中来往’这四个字,我还是说得文雅了的。有些话儿,我女孩儿家不便开口。”杨过越听越怒,大声道:“我师父冰清玉洁,你再瞎说一言半句,我扭烂了你的嘴。”郭芙眉间如聚霜雪,冷然道:“不错,他做得出,我说不出。好一个灵秀文静的少年,却去跟一个臭道士相好。”

    杨过铁青了脸,喝道:“你说甚么?”郭芙道:“我亲耳听见的,难道还错得了?全真教的七名道士来拜访我爹爹,城中正自大乱,我爹妈身子不好,不能相见,就由朱伯伯和我去招待宾客……”杨过怒喝:“那便怎地?”郭芙见他气得额头青筋暴现,双眼血红,自喜得计,说道:“七名道士一个叫赵志敬,一个叫甄志丙,可是有的?”杨过道:“有便怎地?”郭芙淡淡一笑,说道:“朱伯伯给他们安排了歇宿之处,也没再理会。哪知道半夜之中,一名丐帮弟子悄悄来报我知晓,说这两位道爷竟在房中拔剑相斗……”杨过哼了一声,心想甄赵二人自来不和,房中斗剑亦非奇事。

    郭芙续道:“我好奇心起,悄悄到窗外张望,见两人已收剑不斗,但还在斗口。姓赵的说那姓甄的抱住你师父,怎样怎样,姓甄的并不抵赖,只怪他不该大声叫嚷……”杨过霍地揭开身上棉被,翻身坐在床沿,喝道:“甚么怎样怎样?”郭芙脸上微微一红,神色颇为尴尬,道:“我怎知道?难道还会是好事了?你宝贝师父自己做的事,他自己才知道。”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杨过又气又急,心神大乱,反手一记,啪的一声,郭芙脸上中了一掌。他愤激之下,出手甚重,只打得郭芙眼前金星乱冒,半边面颊登时红肿,若非杨过病后力气不足,这一掌连牙齿也得打下几枚。

    郭芙一生之中哪里受过此等羞辱?狂怒之下,顺手拔出腰间玄月剑,便向杨过颈中刺去。

    杨过打了她一掌,心想:“我得罪了郭伯伯与郭伯母的爱女,这位姑娘是襄阳城中的公主,郭伯伯郭伯母纵不见怪,此处我焉能再留?”伸脚下床穿了鞋子,见郭芙一剑刺到,他冷笑一声,左手回引,右手倏地伸出,虚点轻带,已将他玄月剑夺过。

    郭芙连败两招,怒气更增,见床头又有一剑,正是玄阳剑,抢过去一把抓起,拔出剑鞘,便往杨过头上斩落。杨过见寒光闪动,举玄月剑在身前一封,哪知他昏晕七日之后出手无力,玄月剑举到胸前,手臂一时无力便软软的提不起来。郭芙剑身一斜,当的一声轻响,双剑相交瞬间,杨过拿紧玄月剑,长剑虽未脱手落地,杨过却跟着坐倒在地。

    郭芙愤恨那一掌之辱,心想:“你害我弟弟性命,卑鄙恶毒已极,今日便杀了你为我弟弟报仇。爹爹妈妈也不见怪。”见他坐倒在地,眼神中却殊无半分乞怜之色,心中怒极,手上加劲,挥剑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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