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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是一种障眼法，凤白衣仍旧站在窗边的位置，甚至将窗页开了个缝，冷风“呼呼”地从外面钻进来，将他x将的发丝撩得纷乱。
片刻后，他袖子里拿出一面青铜镜子，指尖点上镜面上注入一点光芒。那光芒一闪没入镜中，等了须臾的功夫，铜镜自动脱离凤白衣的手，稳当当地飘到半空中，暗h的镜面也活了似的，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水中，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等涟漪平静下来，一张男子的脸浮现在镜面中，他似乎惊讶于凤白衣的出现，脸上挂着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凤白衣也难得笑了笑，对镜中男子道：“山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镜子里的男子面容清俊，较之凤白衣也不遑多让，“你在无量界过得可好？”
“不敢过得好。”凤白衣听了他的话，摇头苦笑，“今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讨商讨。”
山月：“但说无妨。”
床上的萧六正巧翻了个身，缠满绷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了抓脸，搁在锦被上又睡着了。
凤白衣瞧了瞧她，等她复又睡着了，才向山月说了萧六眼睛的事情。
“先天灵瞳？”山月沉Y片刻，缓缓说道，“十余年前，我曾到过无量界。此界面灵气匮乏接近g涸，能孕育出身怀灵根之人已属不易，实在不可能出现先天灵瞳。”
凤白衣也是这么认为，但他早已派人暗中调查过萧六，对萧六的情况也非常疑惑：“我派人查过，她确实是无量界人士无疑。”
“一般情况下，父母双方都需要绝佳的资质，才可能诞出拥有先天灵瞳的后代。无量界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而明光界修士极重血脉，不可能让血脉流失在外……看来，此nV的身份还有待查明。”山月从镜子里望向萧六，她在锦被里缩成一团，见不着她的脸，“先不说旁的人，倒是你自己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凤白衣举起双手，露出白玉般的一双手臂，这双手臂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已经不记得他被人断去手臂多少年了，只能依靠消耗自己的灵力变幻出假臂，而当年他们毁不了他的丹田，便将他的丹田禁锢住，令他再无法x1收灵气。如今，他丹田里空空如也，形如废人，只能在红.袖招x1取凡人的JiNg元。
每年特定的时候他的肩膀都会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不能忘了断翅之仇。
凤白衣闭上眼睛，手臂一展，忽然覆满白sE的羽毛，“嘶嘶”撑破衣袖露出一对翅膀，落下几根银光闪闪的羽毛来。
“炼得不错。”山月开怀地看着依旧保持人身，只有双臂化作翅膀的凤白衣，“但你要知道，用凡人的JiNg元炼翅不是长久之计，它只能维持一时的形状。一旦将JiNg元消耗g净，便需要再次炼造。”
凤白衣想到了什么，忽然冷笑一声，抖了抖双翅，将它变回手臂的模样：“我听说，当初夺我双翅之人在族里逍遥快活。”
山月知道他隐忍了多年，叹气道：“我已经打听到凤骨的消息。”
……
凤白衣收了玄光镜，隔着窗页看了眼夜里的红.袖招，又m0了m0变成碎布条挂在肩上的袖子，神sE黯然。
他到屏风里头换了件衣服，回到床边看萧六。萧六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外边滚到里头去，缩成一团把脑袋抵在墙上。
“不快点长大，要怎么帮我杀回妖凤族呢？”凤白衣盯着萧六的背后看了一会儿，说出这句话后也迟疑了一下，眼前这丫头真的能成为他的助力？
那他还不如去和天一阁主那个老家伙做交易。
想罢，他躺在萧六身旁，阖上眼睛补了个觉。
第二天，萧六醒来发现自己裹成一团，手脚却伸出来压在凤白衣身上。她暗暗念了声“不知者无罪”，赶紧把手脚从自家公子身上撤下来，哪想到她一动，凤白衣就醒了。由于刚刚醒来，那双狭长的凤眼里还带着丝迷糊。
萧六尴尬嘘咳了一声，赶紧跨过凤白衣下了床：“公子醒来了？我伺候您更衣。”
凤白衣听了她的话，坐起身来眼睛直gg地盯着她的手，嘴角还含笑。
萧六恍然大悟，把手揣到背后，忽然间瞥见凤白衣挂在屏风上的撕成一条条的外衣，不由得怒从心来：“公子，这又是哪位客人g的？！”
清晨，萧六又被凤白衣从房里轰出来，三两步蹦?着下了楼。
凤白衣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都看在眼里，自打她的眼睛忽然痛起来，就能看见很多以往看不见的东西，b如说现在红.袖招外面飘着的那层罩子。她知道，那是老鸨为了对抗剑宗而设下的结界。
同样的，她昨天也看到凤白衣在他的结界里，将自己的双臂变成一对覆满白羽的翅膀。
她曾经听萧老道说过，妖修中有种修炼翅膀的方法，因为修成后双翅间浮光流动，威力惊人，所以被称为“炼翅”。只是这种修炼方法对修炼者的资质与毅力要求极高，修成后容易被人觊觎。因此，走上“炼翅”这条路的妖修少之又少罢了。
萧六记起丹灵儿曾说过凤白衣是“修翅一族”，看来他果然是个鸟修，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由什么鸟变成的。他姓凤，难道真是凤凰？
可惜，她只有眼睛好使，却听不见凤白衣和镜子里男子的对话，不然兴许已经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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