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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王妃宠溺日常 > 第55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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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一过,便到正月初一,是命妇们进宫的日,天未明时,宫门外便排满等候进宫的马车,等摄政王府的马车跟在大长公主的马车入宫后,其余的世家们才依次驶进宫门。

    寿安宫的殿前,命妇们依品阶排着队,莲笙站在大长公主的后面,大长公主转过头来,“王妃身可还受得住?”

    莲笙对她笑笑,“谢长公主挂心,我还可以。”

    她的身也才刚上身,小腹平坦,一袭紫色亲王妃正服,额间点一笔红莲,越发衬得肤若雪,颜如玉,便是那些阅人无数的世家夫人们,都在心赞叹她的好颜色。

    鲁国公夫人正站在她的后面,眼似怒又鄙,怒的是她居然排在这女人的后面,鄙的是,无论颜色多么出众,始终难掩市井粗陋的出身。

    若说前次一瞥只是觉得相似,今日一见,却是让她心惊,这王妃,与那贱人长得成像。

    难道那贱人居然没死?

    她下意识地去看后面的杜氏,这王妃居然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她到底与那人是什么关系?有些阴厉的眼更是堆满狠色。

    “鲁国公夫人似是脸色不太好,可有什么不适?”莲笙睨见她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开口询问。

    大安氏不耐道,“老身好得很,谢王妃关心。”

    她的另一边,病怏怏的理亲王妃不住地咳嗽,大安氏更回烦躁,这大孙儿媳的妹真是不知礼,怎么能对着她咳嗽呢,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

    莲笙回过头,不再理会她,不一会儿,便有宫人出来,在她的位置上放上一个小凳,那宫人口道,“因吉时未到,暂不能开殿门,太后得知王妃有喜,不宜久站,特赐坐。”

    “谢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长公主赶紧将她扶起,“王妃快坐下吧,到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呢,有身的妇人最不能久站。”

    “是,”莲笙这才侧坐在凳上。

    一眼扫见大安氏更加怨念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塞。

    远远地看见队伍后面杜氏担忧的眼神,莲笙对她报以一笑,大长公主见了,笑道,“都说母女连心,侯夫人的脖都快望断了,怕是一直挂心着王妃。”

    “大长公主说得极是,世间情爱,唯血亲最贵。”

    “王妃通透。”

    大安氏撇下嘴,理亲王妃似有所感,无限伤怀地低下头,可怜她成亲十余载,居然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那儿女血亲,怕是今生无望。

    而杜氏站在后面,见女儿已坐下,心松了一口气,远远瞄见队伍的后面,那末端站着的,不正是锦乡伯的夫人顾氏,不禁将头昂高。

    顾氏也瞧见了杜氏,心酸楚难耐,都说后事难料,可却没有她这么苦的,往日里瞧不上的人居然成为人上人,自己却屈于人下。

    自从侯府降为伯府,很多以前交好的人家都默默地疏远他们,丈夫更加沉默,儿更加颓废,就连亲家敬德侯府,都不与他们太多来往。

    幸好儿媳妇的心都在儿身上,要不然……

    可偏偏儿身边的丫头有了身孕,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打掉吧舍不得,不打掉吧,又怕事情败露后,儿媳妇大闹。

    昨日里偷偷将那丫头送到庄上,希望这段时间儿媳妇快快怀上嫡,那就万事太平。

    杜氏想着女儿的话,渐渐对那顾氏不在意起来,惹得偷瞄她的顾氏越发不是滋味。

    等日头渐高,寿安宫的殿门终是打开,大长公主目不斜视地走进去,莲笙紧跟其后,太后坐在凤座上,连连让宫人们赐座。

    见到大长公主,太后略委下身,“皇姑母恕罪。”

    大长公主连连见礼,“太后言重,自古以来,国比家大,国礼不可违。”

    等前面品阶高的入座后,其余品阶低的命妇还站在殿外,杜氏也在尾座坐着,和她交好的曹侍郎夫人只能站在殿外,她低头左右瞧下,见无论是房柱还是壁画,都是张牙舞爪的金龙金凤,越发显得庄严高贵。

    赶紧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再看!

    太后温和一笑,示意大家不要太拘谨,“年年都有这么一回,哀家才能将你们见齐,今日各位夫人不必太过约束,就当是平日里话家常。”

    众人齐声称“是。”

    见众人略放松下来,太后语气平常地开口问道,“皇姑母,听闻您又得了一个女儿,这新表妹哀家还未见过,不知是何人才,入得了您的青眼。”

    很多夫人们都将眼神投向杜氏,杜氏想着女儿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大长公主带着笑意的话响起,“不瞒太后,本宫这个新女儿确实合心意,说起来,还得是康乐侯夫人会养孩。”

    “哦,”太后微挑下眉,看着杜氏,“早就闻得康乐侯夫人,前次哀家吃过康乐侯亲手做的豆腐,确实美味。”

    杜氏赶紧站起来,“谢太后谬赞,臣妇不敢当。”

    “坐下吧。”太后摆下手,心也有些纳闷,这康乐侯夫人长相一般,如何生出王妃这样世间罕见的美人。

    突然大殿响起一声咳,理亲王妃连忙告罪,“太后恕罪,臣妾惊扰大家。”

    太后有些不悦,这新年头一天,便见个病歪歪的人,是人都会不喜,可她依然端着笑容,亲切地问道,“理亲王妃可是还有不适,也是哀家的不是,早就该免了你的朝觐。”

    理亲王妃用帕捂下嘴,愧意道,“太后言重,臣妾已大好,多日未见太后,也甚是想念。”

    沈清瑶自知,她已无宠,不可能再失贤名,今日的朝觐无论如何都要出席,这是她做为正妃才有的殊荣。

    太后听见她的回答,眼睛闪了闪,理亲王妃的脸色太过苍白,怕是身虚空,遥想当年,沈清瑶还是花一般的人物,与那萧碧影一起,并称京双姝,如今却是同在一府,一妻一妾。

    理亲王府的那些事情,她也尽知,乱七八糟的后院,想想都让人头痛,不过沈清瑶一直未生,根本就立不起来,再说,对于这个皇叔,太后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先帝在世时,对他是如何的压制,她身为妻,一清二楚,那理亲王府越乱,对于她来说,就越是好事,索性不再理会。

    大安氏看不得沈清瑶这消极的态度,跟她姐姐一比,真是天上地下,大孙儿媳的心眼太多,成天里就想算计府的那些东西,这个妹妹却是如此不经事,被个妾室气得回娘家。

    见太后半天无话,大安氏对着理亲王妃道,“理亲王妃就是太过纯善,府那些个莺莺燕燕,不听话的直接发卖,何必留情。”

    下面便有一些夫人附合,说是妾室不过是玩意,应该让她们清楚自己的身份,胆敢不听主母的,就提脚发卖。

    莲笙冷眼看着大安氏,见她的眼神一直不停地往这边瞄,那张耷拉着的脸皮带着不屑,刻薄的嘴张着,“不光是些妾室,便是有那些个正室,也学那狐媚下作的手段,整天的巴着丈夫,简直不知所谓。”

    殿的议论声嘎然而止,静得诡异!

    太后皱下眉,鲁国公夫人这话说的…

    怕是指摄政王妃吧!

    她有些不快,可又不能发作大安氏,论辈份,鲁国公夫人可是先帝的外祖母,她个外孙媳妇还真不好当面训斥。

    正当她为难时,大长公主笑了起来,“鲁国公夫人真会说笑,这不知所谓的正室,怕是指本宫吧,京谁人不知,常国公府连半个妾室的影都没有,无论是本宫,还是本宫的儿媳,按鲁国公夫人的话说,都是巴着丈夫的下作人。”

    大安氏的脸一僵,她只顾着说那狐媚,忘记大长公主这一茬,可这大长公主也是,居然这样当面的反驳她,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大长公主这是说哪里的话,臣妇怎么会影射您呢。”

    “不是说本宫说好,再说鲁国公夫人说得也没错,本宫就是不许驸马纳妾,也见不得有妾室的男人,更见不得宠妾灭妻的男人!”

    话音一落,莲笙击掌,“大长公主说得好,本妃想着,似乎自从有孕以来,从未想过要做那大肚之人,替王爷安排妾室,莫非刚才鲁国公夫人,指得那样的女,不会正是本妃吧?”

    大安氏语一噎,说的便是她,可这话要如何接?

    殿的众夫人们脸色都微妙起来,看着这诡异的气氛,三人话的机锋,是个混过后宅的夫人都听得出来,只有那不明就里的,暗自纳闷鲁国公夫人手伸的长,这闲事管得太宽,人家纳不纳妾,安不安排通房与她有何干系。

    可有些耳聪目明的,看出一些门道,联想到国公府里那位二十有五的县主,再看大安氏这斗鸡般地针对摄政王妃,心似是有些明了。

    杜氏虽不明白鲁国公夫人的用意,可见她居然想让女儿替王爷纳妾,那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可不同意。

    可她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用眼死瞪着鲁国公夫人,目光似要将人刺穿!

    最后,还是太后打圆场,“这好好的话家常,怎么偏到纳妾上面去了,今日难得齐聚一堂,可不许再谈那糟心事,再说身为正室,眼光要放长远,不必纠结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众夫人受教地连称“太后金玉良言,臣妇受教。”

    稍一停,太后的脸色缓下来,戴着护甲的手指一扬,“来人哪,将那岭南的时果呈上来。”

    两列宫女们如彩蝶般鱼贯而出,薄若纸片的玉碟,颗颗饱满的果发出诱人的香味,众人这才重又说起趣话,渐渐忘记刚才的不快。

    大安氏心绪难平,越发气愤,可此地不是发作的地方,只能有意无意地斜视着莲笙的方向,眼全是嘲弄。

    莲笙似无意识般,纤白的玉手执起一枚红果,放在嘴边,对着对面座位的大安氏意味深长地一笑。

    等出宫时,鲁国公府的马车依然是排在摄政王府的后面,大安氏趁着上车之际,挥下手的锦帕,对着莲笙鄙薄一笑,“臣妇这里有一忠言,不吐不快,以色侍人,色衰则情逝,王妃好自珍惜。”

    莲笙闻着那锦帕的香气,似是有些熟悉,并未多想,回以她一个魅笑,“本王妃这也有一句箴言,井里之蛙,以为天蓝是靛染的,孰不知那是天空本来的颜色,鲁国公夫人到底年老体衰,眼**盲,更要保重身体!”

    说完转身踩凳入马车,留下大安氏阴气沉沉地看着王府的马车远去,气得嘴都歪了!

    另一边出宫的霍风,听着一个宫女的汇报,脸慢慢地冷凝起来,这鲁国公夫人,真是恃老无度,富贵日过久了,忘记做下的孽。

    他清冷的脸上显出杀气,平淡的眼看着后面的鲁国公,一丝不易察觉的噬血在眼里升起,泽芝的事情,也该要他们算账了!

    等他回到府,莲笙早已散发卧倒在塌,他解下大氅,在火炉前将手暖热,轻手轻脚地走近,挨坐在塌沿,锦被一掀,飞身上去。

    假寐的莲笙闻见他的气息,带笑的眸睁开,黑黑的瞳仁如星光点点,将小脸往他身上蹭,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今日在宫做得好。”男清淡的口气在她头顶发出。

    “哦,哪里做得好?”

    “我霍风的妻,无论在谁跟前,都没有伏低做小的可能,往后再有那不知所谓的人胡言乱语,一律不能忍,凡事都有夫君替你挡着。”

    莲笙笑起来,亲了亲他的下巴,她何曾忍什么,前世贵为公主,无人敢给她气受,更别提委曲,今生有他,顶着这个摄政王妃的头衔,哪还能给人欺负去。

    可这话从他口说出,却是莫名地让她受用,此生有他,妇复何求!

    只是那鲁国公一家,她如今想来,心情确实复杂,前世,他们可是他和皇兄除却皇祖母唯二的亲人,怎知,重生为人后,这一桩桩的事,那若隐若现的真相却告诉她,或许她前世都活在欺骗,鲁国公府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

    枉费皇兄在世时给他们家那么大的殊荣,就连姜蕴雪都破例封为县主,更别提一无是处的鲁国公世,都领着别人羡慕的差事。

    她叹口气,轻声道,“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再是如何,我都不气。”

    男人的大手抚着她的发,“嗯。”

    莲笙偎在他的怀睡去,怎么第二日起,她才将将醒来,便被突如其来的孕吐折磨得死去活来,把宫嬷嬷等人吓了一跳。

    赶紧将她扶起靠好,端上银盆,不一会儿,底下银盆便满是秽物,宫嬷嬷见她吐完一遭,用锦帕轻拭她的嘴角,然后将花蜜水递过去,莲笙虚弱地就着她的手,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口片刻吐出,这才觉得好受些。

    嘴里好似也没那么苦了,可胸口闷痛如故,欲欲作呕!

    紫丁见她似是缓下来些,赶紧将银盆重换,如此反复几次,折腾了一上午,等紫丁再次端着换下的那个走出去的时候,匆匆下朝赶回来的某个男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莲笙如今的样,头发披散,脸色血色尽褪,一片苍白,堪堪地靠在塌上,这一幕让他心惊,让他想到多年前,泽芝病重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神色!

    他按住自己微发抖的手,看着宫嬷嬷,“请过太医吗?”

    宫嬷嬷弯腰行礼,“太医已经看过,说是有身的人都要有这么一遭。”

    刚一发现就请了太医,太医只道是孕妇常见的晨吐,这孕吐最是无常,有人不显,有人则死去活来,此事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只让人多备些解腻的酸梅汤,或许有用。

    可王妃喝下后并不见好,依然吐得一塌糊涂!

    霍风冷淡的眉眼微皱,有身的人,都要有这么一遭?其它的人他没见过,可莲笙的样根本不是一个孕吐该有的模样!

    他眼底黑得如墨,转头看着宫嬷嬷,“让董方将龚神医带来。”

    “是。”

    可怜的龚神医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空飞人,脚不着地,小胖老头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董方,这小,力气真是大!

    等他知道是来治王妃孕吐后,更加郁闷,他是神医,神医,不是医女,这妇人孕吐哪用得着他出手。

    可不满归不满,脸上可不敢带出半分,他凝眉悬着脉,渐渐脸色正了起来,略有些复杂,看一眼霍风,才慢慢地写下方,宫嬷嬷早就等候在一旁,见方写好,立马接下去安排。

    走到门口,跟随而来的龚神医将她拦住,从药箱的最里面的夹层取出一物,交给她,“这东西放到刚才的药一起熬。”

    宫嬷嬷眼一沉,不自觉地看向那屋内站着的男人,见那男人转过头来,朝自己微不可见地颔首,她这才将东西接过,低头下去。

    霍风无人见着的后背,早已沁凉一片,他使出内力,将透湿的内衬烘干,这才小心地坐在塌边,将她扶好靠坐在自己身上,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莲笙早已吐得昏天暗地,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这种感觉和前世有些相似,都是那么地喘不过气,四肢无力,仿若能感受到那生命的消逝,却无能为力。

    她双手紧紧地抚着肚处,视线朦胧,是男担忧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想要笑一下,“无事,太医说只是孕吐,怕是咱们的小郡主在闹脾气呢。”

    “嗯,她的脾气挺大的,等出生后,我这个当父亲的好好教训下她,如此折腾她的母亲,真真是该打。”

    她的手无力地点下他的鼻,“呵,你说得好听,看你到时候舍不舍得打。”

    霍风捉住那小手,将她揽在怀,他如何舍得?她们所受的这些苦,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该打的人是他自己!

    一个时辰后,宫嬷嬷将药端上来,霍风的大手接过,用玉匙慢慢地喂到她的嘴里,一碗下肚,她的脸色才有些许人气,慢慢没有刚才那么吓人,霍风提着的心才算是稍稍安了些。

    喝过汤水的莲笙,觉得胸口处好受不少,刚才那濒死的感觉散去,整个人松泛下来,这才安然睡去,霍风看着她些许苍白的脸,眼的冷色如暴风雨欲来!

    他轻轻地关门走出,见龚神医正一脸肃穆地立在外面的树下,见他走出来,赶紧上来,低声说道,“王妃怕是沾了少许毒粉,幸好量少,发现得及时,否则怕是……”

    “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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