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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王妃宠溺日常 > 第52章 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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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笙一惊,缓缓地回过头,见一灰色儒袍老者,倚在一株果树后,白面短须,身形高大,双眼似满含泪水,痴痴地看着她,眼充满深情。

    老者贪婪地看着她的容颜,素眉淡描,却不掩天香国色,正是朝思暮想的模样,那双杏眼还是一样的年轻充满灵气,可如今那熟悉的眼带着一丝探究,平静地望着他。

    “烟娘,是你吗?”老者嘴唇嚅着,脸上狂喜交加,双手止不住颤抖,往前迈一步,脚下差点滑倒,待稳住微型不可置信地朝她走来。

    她的眼升起些许复杂,对着面前的人,再也没有前世那种孺慕之情,霍风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前面,认出老者,平静地道,“鲁国公,别来无恙。”

    老者正是鲁国公,自从五年后一直居于京郊别院,他听见霍风的声音,闪了闪神,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再环顾四周,这才清醒过来。

    暗道原来此处是摄政王霍风的庄,便是久不问朝事,身在乡野也有耳闻,听说王爷自娶妻后,视若天仙,平日里宠妻无度,王府后院王妃一人独大,看来所言并不虚。

    他心里想着,莫非那身后的女便是摄政王新娶的王妃,可那长相…

    怎么会与烟娘一模一样!

    “原来是摄政王殿下,老臣失礼,莫怪此处还有如些花开果香的景色,老臣闲来无事,找些野趣,见此美景,一时情不自禁,闯了进来,望王爷莫怪罪。”

    “无防,国公不必多礼。”

    霍风见他还盯着身后的人瞧,眉不自觉地拢在一起,“鲁国公好雅趣,既是喜欢这些新鲜果,本王便送予一些。”

    鲁国公连连道谢,视线还胶在他的身后,莲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见他如五前年并无太大区别,白面儒雅,身姿挺直,半点也无老者的蹒跚。

    下人们很快便抬上瓜果几筐,他这才满腹心思地离去,虽没有一步三回头,可那沉重的步履,却透露他复杂的内心,勾起那无尽的思念,一阵恍惚,世间怎么会有长得如此想像的人!

    莲笙一直神色莫名地看着鲁国公的身影,前世,这个外祖对自己和皇兄还是很不错的,不时地会去宫探望他们,每次都对他们关爱有加,便是皇兄,对他也很是敬重,可是他刚才的那声烟娘?

    如果她没有记错,应该是第二次听到,前次那蔓枝的口便提到过,与走散的小姐便是叫烟娘。

    想着蔓枝曾误认自己是她的小姐,莫非她与这叫烟娘的女长得果真相似,那么,烟娘到底是谁?

    难道……?

    她抬起头,与霍风对视一眼,后者将她耳边的发丝小心地挽到后面,大手将手的小篮递给下人,牵着她的手,穿过果园。

    高大和娇小的身影在果园缓慢走出来,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翠树,越发衬得两人如一对神仙眷侣,两人来到花房,男有力的双臂将她抱起,坐在塌上。

    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前皇后,应该不是国公夫人所出。”

    莲笙身体一晃,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便是早有所感,依然难以置信!

    她凝望半晌,终是艰难开口问道,“那我母后是?”

    霍风也翻身上塌,将她搂在怀在,调整一个舒适的位置,大手轻抚她的背,薄唇开启,“当年鲁国公曾有一外室。”

    自从见过那块玉?后,他便派人一直暗查访,无意得知当年鲁国公曾经十分宠爱一位外室,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

    等先皇后五岁左右,鲁国公不知是何原由,彻底收心,安心守着鲁国公夫人,当年还被传为浪回头千金不换的佳话。

    可他查到的消息却是,当年鲁国公夫人想将那外室接进府,无奈那外室死活不同意,还大骂鲁国公骗婚,后来便无人见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且当年鲁国公夫人生的亲女,听说刚出生就带着不足,整天病歪歪的用药罐吊着,因身不好的缘故,从来不现于人前,可等先皇后被鲁国公夫人第一次带着露面时,分明是一个身体康健的小姑娘。

    莲笙听着他的叙述,默不作声,若母后真是那外室所生,那为何鲁国公夫人会认作亲女,后来那外室又去了哪里?

    难道,那外室便是洪家的祖母?

    当年到底发生何事,她为何会落到那样凄惨的地步,还有,既然洪家祖父与祖母并非真正的夫妻,这么说来,她爹?

    她心里一沉,心将鲁国公与她的长相一对比,发现居然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她爹一直劳作,脸色黝黑粗老,若是细白一些,身形再高大挺直一些…

    倒是有几分相似!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应是都想到了同一处,若真如此,那么,洪家祖母也就是自己前世的外祖母,怪不得,她与洪莲笙长得相似,连身上的胎记都如出一辙!

    世间果然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日头从雪山的那一头落下去,山林渐起凉风,花一片一片地飘落,落在两人的身上,万籁俱静,陡留空山鸟鸣!

    京都的城门正要闭时,一辆不起眼的宽大马车驶进城,守城的兵士们见那车辕的标记,赶紧将门打开,马车内,霍风默然地看着平静的妻,沉声对外面驾车的董方道,“去康乐侯府。”

    马车调转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将女儿女婿迎进门的洪大有些莫名奇妙,看这天色,都黑了,怎么这时候来,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

    女儿能来,无论何时,他都是欢喜的。

    莲笙细细地打量着他,将那眉间的一沟一壑慢慢地看去,脸色渐渐下沉,以前不觉得,也没往那方面想过,没想到这一细看,老爹居然有四五分像鲁国公。

    只不过比起鲁国公的养尊处优,保养得宜,洪老爹却是比实际年纪苍老太多,两人似同龄人般,根本不似两代人。

    说起来,她的母后也似鲁国公多一些,与洪老爹眉宇间也有些相似!

    杜氏赶紧张罗吃食,莲笙心事重重是吃着,越发味如嚼蜡,便是往日里爱吃的鱼都觉得一股腥气,霍风小心地看着她,见她边吃边皱眉,似是难以下咽,眼里更加神色未明。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见女儿吃得不香甜,杜氏一阵愧疚,这菜是她亲手所做,是否因为她现在少做,所以手艺不佳,女儿已经吃不惯了?

    “并无,娘做的菜还是一样的好吃,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没什么胃口。”莲笙放下筷,可能是心绪不佳,半点胃口全无,往日里爱吃的菜,吃到口竟然想不自觉地吐出去。

    霍风的大手轻抚她的背,将她扶到一旁靠坐着,杜氏赶紧将命人端上参茶,莲笙这才抿了一小口,压下喉咙处的酸意,才好受了些,站在她身后宫嬷嬷的眼光闪了闪。

    第二日,情况还没有缓解,见到什么都提不起劲,人也变得特别的嗜睡,晨起,连风哥哥几时起身都不知,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半分动静。

    睡到日上三竿,才转醒,只觉得腹内饥饿,口却寡淡无味,也不想起身,便懒懒地靠在塌上,想着昨日发生的事,脑似线团般地越缠越乱,似真相呼之欲出,又似无从知晓。

    宫嬷嬷轻声进来,手端着一碗鸡汤,见她已醒,赶紧将汤盅放下,走近塌前,小心地将她扶起,背上垫个大枕头,估摸着汤的温度,才将那碗递到她的手。

    莲笙接过,见汤底清亮,无一丝油味,这才有点胃口,腹早已是饥肠辘辘,仰头一口气将汤喝完。

    “王妃,奴婢记得,您可是有日没有换洗了。”宫嬷嬷接过空碗,放在托盘上,看着她疲懒的样,小声地说着。

    换洗?

    莲笙脑划过一道红光,好像自嫁过来后就换洗过一次,这个月…并没有,她的眼闪过喜悦,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会是她想的样吗?

    刚才的那些忧心事马上抛弃于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有孕这件事,又是喜又是忧,忧的是万一弄错怎么办?

    她摸着肚,想像着孩的模样,一个她和夫君的骨血,不知会长得像谁?

    想着日尚浅,还是暂不请医的好,对着下朝回来的丈夫,还要忍着不透露半分,生怕空欢喜一场,让他失望。

    霍风看着满脸喜色,似欲言又止般的妻,深遂的眸划过亮光,终是恢复平静,默默地从后面环住她。

    王府里一切照旧,只不过下人们越发的小心起来,宫嬷嬷一脸严谨地盯着风泽院里进出的物件,柳嬷嬷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朱宜人在外面要求见王妃。”

    宫嬷嬷脸一冷,这朱氏居然还敢上门,她看一眼柳嬷嬷,当日王爷的吩咐柳嬷嬷可能没有听见,罢了,她便去一趟吧。

    侧门外,朱氏坐在马车连连报怨,以前那些对她俯首听耳的奴才现在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儿的差事太辛苦了,京郊大营的校尉,无权无势不说,整天累得跟狗似的,让她心疼不已。

    儿媳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求见了那蕴雪县主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她心明白,县主是见她无利用的价值了。

    哼,她偏要让这些人看看,她在这王府还是有地位的。

    可派人传话了半天,里面也不见出来个人,让她的心越发的往下沉。

    终于,侧门打开,宫嬷嬷走了出来,对着朱氏略一见礼,“宜人恕罪,府事多,王妃抽不开身,恐不能接近宜人。”

    朱氏一听,立马不干,那新王妃能有什么事,“老身不会耽误王妃太多时辰,只离府数日有余,心对王妃甚是挂念。”

    宫嬷嬷微微一笑,“宜人有心,只不过当日宜人出府,王爷曾有令,宜人以后安心静养即可,这府怕是与您身体相冲,以后无事莫回,这样才妥当。”

    这话一出,朱氏的身体摇了一摇,脸白得吓人,身边的小丫头恨不得缩得看不见,终于,等她的脸色由白转为黑紫,这才不甘地离去。

    王府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同时明白了府如今是王妃的天下,见众人的神色,宫嬷嬷满意地笑了。

    回到风泽院,见王妃正等着她,主仆俩相视一笑。

    等几日后,葵水还不见来,莲笙是不急,某个整天急切切,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男实在是等不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耐不住,命人将龚神医提进府。

    正然自得地喝着小酒的龚神医,突然被拍门的声音惊得跳起,能这样拍他神医的门的人,只能是那个府上的人。

    他赶紧将酒菜藏好,还不等他转身,就见董方从墙边跳进来,也不管他是不是衣衫不整,胡邋遢,抄起药箱,提着他就夺门而出。

    小胖老头看着自家又摔烂的木门,心连连抱怨,可身体被董方拽得飞起,只能惊叫,“呀呀,董小,小老头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提散架,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慢些啊……”

    等他到王府后,发现只是让他来给王妃看平安脉,小眼闪着怒火,这是逗他老人家呢,等他悬完脉,更加无奈,幽怨地瞅着霍风,看个喜脉,至于让董小像火烧屁股似的那么架着他跑吗?

    他一个半截身快入土的老头,背景离乡的,容易吗?

    再说,就是来得再晚些,那块肉不得还在王妃肚里好好的呆着!

    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他的身家性命还在霍小手里捏着呢,当年霍风将他从南羌弄到京都来,除了奉上珍奇药材,还替他除了灭门仇人,他这才甘愿效劳。

    小老头摇头晃脑地摸着胡,将悬完脉的细绳收回,没好气地道,“恭喜王爷要当爹。”

    饶是霍风早有所感,虽面色如常,可无人见着的袖管,激动地握紧身侧的双手,见主似未反应过来般,宫嬷嬷连忙开口,询问神医有什么忌口之类的。

    龚神医促狭一笑,对着霍风无甚表情的脸,“饮食方面,忌辛辣,寒食,等下小老儿列个单,咳……最重要的是,禁房事啊,不可动欲。”

    接到冷刀般的眼神,他抖了抖,快速收好药箱溜了,连宫嬷嬷在后面追着给赏钱也不要,后而跟有恶鬼追着般,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

    等神医一走,幔帐内的莲笙大笑起来,直不起腰。

    霍风赶紧捂住她的肚,那紧张的样,惹得莲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从未见过他的脸上出现那样呆滞的模样!

    那往日无波无澜,似天地万物都不能引起注意的脸上,被惊天的狂喜代替,清冷的眉间一片喜色,那平淡的长相也生动起来。

    莲笙止住笑声,倒在他的怀,将他的大手按在小腹处,一股暖流涌进去,她带着讶然地看着他,他也正低着凝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肚里如冒泡般,有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声。

    识趣的下人们早已退下,他们可不敢看主的笑话,看着笑得开怀的妻,他的脸是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狠狠地将人搂在怀在,薄唇贴上去,堵住那艳红的小嘴。

    晚间,夫妇俩人相拥而眠,霍风小心地环住妻的腰身,大手在小腹处上下轻抚,眼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柔情。

    莲笙握着他的大手,绝色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母性的神彩,细语呢喃,“夫君,你喜欢儿还是女儿?”

    “都喜欢,这胎先生个女儿吧。”男温热的气息在她颈边拂过,惹得她一阵细痒,更往他的怀缩。

    温香软玉在怀,女的如兰幽香萦绕,男的身僵了僵,想着那龚老头的话,脸色有些不太好。

    终是叹息,大手停在那小腹处,似是能感受到那全新的生命,那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不知会长得何等模样,若是女孩儿,必定会如她母亲一般出众,到时,他便将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奉到她的面前。

    很快,王妃有喜的消息便传遍全府。

    王府要添小主,全府上下都欢腾起来,便是严谨如霍风,都难得地不板着脸,宫嬷嬷欢喜地传达着王爷的意思,所有人都得了厚厚的赏钱。

    同时,下人们做起事来越发的小心翼翼,这可是王府里的头一位小主,无论是入口的还是用的,都要仔细检查再检查。

    隔日,得到报喜信的杜氏便带着常乐上门来,带着满车的补品山货,见着莲笙含笑倚坐在塌上,黑发散下,虽脸色有些苍白,可双眼晶亮,显露平和的柔情,姣好的面容上尽是满足,且精神也是极好的。

    杜氏在心暗自点头,女儿这样,显见日是舒心的,见莲笙想要起塌,杜氏赶紧按住她,“你好好歪着便是,娘和常乐也不是外人。”

    常乐从后面探出脑袋,就势坐在塌边上,目光隔着锦被去瞄莲笙的肚,惹得杜氏笑着轻捶她,“这会还看不出来,想看肚得等三四个月。”

    听见娘这样说,常乐才将目光收回,转向自己的姐姐,“姐姐,太好了,等外甥出来,我这个小姨有大礼相送。”

    莲笙虽然胃口不佳,人有些打不起劲,可心情却是极好的,听到常乐这样说,也笑起来,“行啊,不是大礼我们可不依。”

    “放心,这丫头昨天听到消息后,在房间里翻了一宿,把自己得的好物件都摆出来,说是要送给外甥当见面礼。”

    杜氏笑着接话,拉着女儿的手,又细细地问道,“胃口还是不好吗?可有什么想吃的?”

    “暂时没有呢。”

    “有想吃的就让下人备着,这有身的人,胃口怪异也些无防。”杜氏轻抚着女儿的脸,想当年,她怀大丫头时,洪家的条件还可以,吃得精细,大丫头生下来白白嫩嫩的。

    可到后来怀二丫头时,家里的境况已是不好,便是饱饭有时都吃不上,更别提什么好东西,所以二丫生下来黑丑得似个毛猴。

    然后杜氏似是想到什么,看着莲笙,欲言又止,宫嬷嬷见着她的神态,笑着对常乐说,“乡君,府的莲湖还有一些莲篷未摘。”

    “真的吗?我要去摘。”

    常乐一听,高兴地跳起来,跟在宫嬷嬷的后面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杜氏这才吱吱唔唔地说道,“你现在身不便,那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莲笙看她一脸为难的样,无语失笑,“没有,娘,女儿可不会那么傻,王爷不会提这事,我也不会同意,这王府永远不会进什么新人,你女儿就是要独宠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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