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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很多人都打探着,想借机亲近伯府,甚至有人托到曹夫人那里,可杜氏深知别人讨好他们,不过是看在女儿女婿的面上,且那些夫人们的心思她也摸不透,索性全部回绝。
那敬德侯的夫人被太后召进宫,好一顿训斥,太后生平也最讨厌纳妾之人,虽说先帝早逝,可先帝在位时,后宫也只有她一人独大,连个宫嫔都没有,两人过得和和美美。
这敬德侯也真不知所谓,蠢到家了,便是想着与广康伯修好,就不能想个好法投其所好,偏送美女上门给人家添堵。
宸儿一下朝便将此事说与她听,听得她眼泪都笑出来,广康伯看着忠厚老实,这还会告状,且告明状,理直气壮,让她越发对这一家人有好感。
那边洪氏夫妻俩关着门过自己的小日,洪老爹的豆腐越来越有名,豆腐伯爷的名声算是喊出去了,安业坊的几户官家都上门来求取,喜得洪老爹磨豆腐的劲越来越足。
那曹夫人打趣她,“伯夫人真是好福气,伯爷心性耿直,又不藏着掖着,你们府也没么些个糟心事,这日真是好过。”
说完,似有所感,叹口气。
杜氏见她面有愁色,想着早前听过的,这侍郎府虽然人口简单,曹大人却还有两个姨娘,通房三个,其两姨娘都有女,且只比曹铖小一两岁,眼看着也要说亲。
最近曹氏与杜氏交好,渐渐看上了常乐,自己的儿是个不识情趣的,那些个成天念酸诗的小姐们不适合他,倒是洪家的二小姐,性直爽朗,她颇为喜欢。
杜氏轻轻地拍着她的手,也不知如何宽慰,这世家大院的后宅事非太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曹夫人自己轻笑,似自嘲般,“让伯夫人见笑了,其实侍郎敬重,姨娘们都算老实,庶女们也算听话,我本不该有什么怨言,古往今来,哪个世家主母不是要面对后院的一堆女,都要经历这些事情。”
“从前的闺好友们,嫁人后也大多都是这样过日的,还有那不成器的夫家,宠妾灭妻的事情都有,我有一好友,前日里还听说被府的妾室气得小产,与她们相比,侍郎对我确实不错。”
说完,她看杜氏一眼,满含羡慕,“可自从见着你们家之后,我才知,世间还有另一种夫妻,真正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若真能如此,纵使贫困些又何防。”
曹夫人念这句诗时,眼隐有泪水,无论多么大大咧咧的女,在未出阁时,都做过那绮丽的梦,盼望着自己能得有情郎,双宿双栖,不离不弃。
他们俩正闲谈着,便听见圣旨到,曹氏用帕轻拭眼角,赶紧退到一边。
还是上次传旨的公公,见着洪家人,是眉开眼笑,嘴里一直说着,“伯爷大喜,伯夫人大喜。”
等圣旨一读,才知长公主果然将常乐认做义女,并亲自请来圣旨,封为常乐乡君。
戴嬷嬷早就将红包塞给那公公,这回他是爽快是收下了,又对着他们道,“伯爷夫人告罪,奴才还要去长公主府上给乡君传旨,这就告辞。”
老爹身边的李长随很有眼色地将公公送出去,杜氏这才笑起来,“前两日才说的话,今天就下旨,大长公主果然是雷厉风行之人,咱家二丫也算是有造化。”
曹夫人见公公走了,才站出来,对杜氏道,“恭喜伯夫人,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乡君的造化肯定不小。”
她心有些失落,洪家二小姐封了乡君,自己儿怕是有些配不上,隐下这点心思,笑着恭喜洪氏夫妇。
杜氏笑着,旁边的洪老爹接口道,“承你吉言,不瞒你说,我此生虽只得两女,如今却是心满意足。”
一句话说得曹氏更加朝杜氏投去羡慕的眼神,这个洪伯爷,看着其貌不扬,却是个真心护妻护女的。
看见曹夫人的目光,杜氏也有些得意起来,丈夫在外人跟前给自己长脸,让她觉得分外有光。
“王府那边派人去了吗?”洪大看着妻只顾傻笑,出声提醒。
杜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命人去王府报喜,莲笙听着来人相报,也跟着笑起来,虽然她早已从王爷口得知此事,也依旧高兴不已,吩咐宫嬷嬷打赏,等来人离去,后面跟着几大车的物品。
“乡君是个有福气的。”宫嬷嬷在她身后说道,看向她的眼神越发的慈爱。
莲笙回头对她一笑,“常乐真诚爽朗,与我很是亲厚,便有我一日,也会护得她富贵一生。”
想着初成为洪家大姑娘时,常乐对自己的那种爱护,洪家人对自己的那种疼爱,怕是世间少有,如今她身为洪家女,必要护住他们。
“王妃大善,世人之行事,或善或恶,苍天都看在眼,那为善的,总会有好报,那恶人,也终将自食其果。”
“嬷嬷所言极是。”
主仆俩慢慢是沿着长廊走着,莲笙想着上次听杜氏说常乐变化大,可惜未见着人,心里有些迫不及待见到变化后的常乐了!
此时,新上任的乡君正和赵郡主在外面闲逛着,后面跟着丫环婆,远远地还跟着一些侍卫,两个一般大的姑娘,正兴高彩烈地在摊上挑着面人。
“二位姑娘,要捏面人吗?想捏个什么模样的。”小贩见她们衣着不俗,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赶紧招揽生意。
赵郡主眼珠一转,“捏个我这个模样的,不过脸捏得长些,两边的肉要少些。”
“好咧,小姐您等好了。”小贩手指灵活地将面团左右翻动,不一会便捏出个俏丽小姑娘的样,把赵?喜得给了他几倍的钱。
“哎哟,小姐真是心地善良,这钱也太多了些,要不我给旁边这位小姐也捏个吧。”
“那是当然的啊。”赵郡主点点头,本来就是要捏两个的,她又开口,“这个捏的时候,拉长一些。”
“行,照小姐的意思办。”
常乐看一眼,也笑起来,还是赵?懂自己,最近她家日好过了,她天天吃得好,很快便胖起来。
最近出门时,她也总觉得自己比起那些个千金小姐来,显得有些粗壮,可恨自己骨架本来就大,便是再瘦看着也不显。
想着自己曾经对娘说的傻话,说以后当了小姐就能天天吃肥肉,等她们家刚搬到伯府时,她确实是吃了几天的肥肉,连杜氏都吓得让她赶紧不要吃。
好在,只几天后,她也觉得腻,便不再那样吃,想想过去,在听到春杏说大户人家的小姐连肉都不爱吃时,自己那羡慕的心情,只差没有当场流口水。
现在想来,如同梦一般不真实。
等面人捏好,两人手牵着手往那卖窝丝糖的摊走去,正挑着糖,便听见有人叫。
“二丫?”
常乐转过头去,见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眼里的青色,一身暗红的袄,半点款式都无,衬得人身材庸肿,正跟在一个婆的后面,那婆对着女满脸的不耐。
但是看见她们衣着排场,那婆却露出讨好的笑。
“春杏?”常乐认出女,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
“真是你啊?二丫。”
春杏扯扯自己身上的袄,再看看常乐身上那华贵的毛裘,以及那变得白嫩的脸,一股强烈的嫉恨冲上心头,语气也尖利起来,“听说你姐姐莲笙攀了摄政王爷的高枝,连带着你们家人都跟着享福,真是命好啊!”
哪里像她,自从府少夫人得势后,她的日越发难过,后来公又得几个美人,那几个美人是少夫人寻来的,看着不像良家,怕是早就灌了红花,根本就不可能有孕。
公日日与美人们厮混,早就把她抛在脑后,夫人见她肚一直没有动静,也失了耐心,对她也不再拂照,她身边的丫头婆都被少夫人收买。
她娘病重,几次托信,她都找不到空,这次好不容易出府,少夫人还派个婆跟着,也没个轿,全靠双脚走回,现在她的两条腿沉得像灌泥似的,都迈不开步。
今日见到她娘,都瘦成一把柴了,躺在塌上,听街坊说她爹在外面养个小的,听说还生了儿,彻底不管她娘,可怜她娘口不能言,拉着她比画半天,意思是让她赶紧怀上孩,这样日才能好过。
可她哪里不想有孩,只是现在少夫人管得紧,公又正贪那几个美人的新鲜,根本就不来她屋里,让她如何有孕,想着更加心烦意燥。
人比人,气死人,同是后市井长大的,偏偏就洪家姐妹俩飞上枝头,看着如今如换个人般的常乐,她眼的怨毒更盛!
常乐有些无语,这春杏怎么变成这样,看那那尖酸的样,那浓妆的脸上颧骨高耸,越发像柳氏,如今连说话的语气,也随柳氏,她心满是失望。
跟在常乐出来的木喜本来见是自家小姐的旧友,才没有出声,现在见这□□杏的说话难听,还拐带着王妃,那她可不依。
见那□□杏的眼里闪着恨意,心更是厌烦。
她站在常乐身边,看着春杏开口道,“这位……夫人,我们家小姐是陛下亲封的乡君,不可直呼小名,平常百姓见着,是要行大礼的,我们乡君大肚,不与你计较。”
春杏愣了愣,那身边的婆赶紧见礼,“都怪老婆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乡君见谅。”
又推推发呆的春杏,鄙夷道,“乡君莫误会,这是我们侍书府里的姨娘,可不是什么夫人,我们少夫人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
“原来是个姨娘。”木喜语气透着轻视,最瞧不上这些上赶做小的女,戴嬷嬷一直耳提面命地叮嘱她们,世上最可悲的女便是那后院的小妾。
生不由自己,便是生的儿女也不由自己!
春杏缓过来,想靠近常乐,常乐往后退几步,转头对赵郡主道,“我们走吧!”
“二……”春杏那个丫字还没有叫出,便被身边的婆一巴掌拍倒在地,喝令道,“找死啊,人家是乡君!”
常乐听着后面的声音,出声道,“你这婆好生无礼,便她再如何不是,在你府也算是半个主,也不是你一个奴才可以欺辱的。”
那婆婆嚅嚅称“是”,将春杏扶起,可春杏的眼却是半点感激都无,全是满满的嫉恨!
常乐再也不看那俩人一眼,她抬头看着身边的赵郡主,也许她与春杏从来就不是好友,以前是她太过憨厚,便是春杏总让她帮忙做活,也未觉不妥,现在想来,以前种种,恍如一梦。
可若是见旧识被人欺负而袖手帮观,她又做不到,她只能言尽于止,往后的造化,那都是别人的事,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赵郡主笑着挽着她的手,身份变高,初心不改,越发肯定常乐这人值得真心相交!
两人回到国公府,国公府的下人们早已将常乐视为府的二小姐,口称着“郡主”“乡君”,将两人迎进屋。
大长公主坐在正,见她们进来,笑着对楮氏说,“想不到我临到老了,又得一女儿,看咱们家常乐,这长相,是随摄政王妃了,等长开后肯定又是一个美人。”
“可不是,摄政王妃那长相,便是儿媳瞧了,都常常失神,咱们常乐以后必是个美人,到时母亲可能好好替她挑个夫君。”楮氏也凑起趣来,说着让身边的丫环将她备好的见面礼呈上来。
是一套珍珠头面,常乐连连摇手,楮氏假怒道,“嫂的见面礼,也不收,你这小姑好生让人扫兴。”
“哈,”大长公主大笑起来,直催常乐,“赶紧收下,要不然嫂要生气,小姑以后日难过。”
常乐这才收下锦盒,身边的木喜赶紧将东西放好。
然后便是大长公主的见面礼,居然是一个庄和一个铺,见众人半点惊讶都没有,常乐这下什么都没说,只能道谢收下。
“啧,母亲这是有了新女儿,忘了旧女儿。”赵?倚进长公主的怀,假装羡慕地看着那些礼盒,直朝常乐眨眼睛,逗得众人大笑起来。
大长公主一点她的额头,“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妹妹得点好东西也眼红,羞是不羞?”
赵?跳下来,嘻嘻哈哈地笑着,“看娘这心偏得?我还能和常乐计较,我可是个好姐姐。”
说着得意起来,从袖抽出一张千的银票,塞到常乐手。
“姐姐的见面礼,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常乐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厅堂的众人都一起笑,大长公主直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用帕按着眼角。
“何事这么开心啊。”赵珩的大长脚迈进来,伸手从怀拿出一个锦盒,递于常乐,“母亲认的义女,便是本世的妹,来,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常乐有些不敢接,看着大长公主。
“算你知礼。”长公主笑骂着赵珩,又对常乐说,“既然是哥哥给你的,你就收好吧,啧……这水头,怕是花了你哥哥半年的月例啊。”
一句话说得楮氏脸都红了,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把赵珩窘得赶紧出去,这家,简直没他的地位了,全都是些女,怪不得圣人说唯女和小人难养也。
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院,见两个小人正自顾地吃着嫩莲,地上滚了一地,更是心塞,他恬着脸求来的东西,这两个小居然糟蹋得到处都是。
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将两个小提溜到院,双手举碗水,都给他站直了。
见两个小还算老实,才算是气顺,他这当老的,居然不能打儿,要不然老娘媳妇要和他拼命。
可这样处罚,总不算打骂,谅她们也挑不出理。
他闲闲地坐在院,看着那两个小挤眉弄眼的,仿若看到自己的曾经,当年,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立誓要踏遍万里河山,做那逍遥游侠。
可是经不处老娘的眼泪,世人肯定不会知道,雷厉风行的长公主,曾经在他的面前大哭,求他不要走,当时,他的心马上就软下来,安份地任由母亲安排成亲生。
他答应过泽芝,要写一部游记送给她,可泽芝没有等到,便是百年后,也怕是要失言了。
泉之下,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她。
泽芝……
会原谅他吗?
身在王府的莲笙此时被自己的夫君抱着,坐在府高阁的顶上,天上灰灰的一片,没有半点的云彩,她被包在厚裘衾,只露出一张芙蓉般的小脸,水灵的大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心有些纳闷,夫君巴巴地抱她上来吹冷风是几个意思。
突然,空似有灰点,有一朵雪花慢地飘下来,落到她的脸上,她开心地叫起来,“夫君,你看,下雪了。”
“嗯,下雪了。”男沉静的声音响起,前世,她一直等这场初雪,可惜一直没有等到,如
今,在初雪,他们静静相依。
“雪真美啊,”莲笙感慨道,前世里,每到下雪时,溪客宫的玉兰树上,积满雪花,似重开玉兰般美丽。
最后那段日,已入冬,她一直盼着初雪,可是却没有等到。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看初雪。”霍风将她拥紧,想着五年前,他天天往国师的摘星台跑,逼问何时下雪,可每次都失望而归。
本以为,吃了龚神医的药,总能等到那场初雪,谁知她却突然离世,让他一直抱憾。
今日下朝,久不露面的人突然站在他的面前,那老头神秘兮兮地告诉自己,晚上会下雪。
把他当时一愣,白须白发的老头高深莫测地对他连眨眼睛,微微一笑,摇头晃脑地回了国师府。
是了,天下玄妙之事,哪有能瞒过他的眼!便时他平日里表现得太粗俗,也是历时三朝的国师,谁也不知他今年到底多少岁数,从自己记事起,国师便是这般模样,多少年都未变半分。
看国师的神情,分明早就知晓莲笙的来历!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府各屋的灯火亮起来,雪也越下越大,从小片变成大朵的花团。
霍风看着怀的女,她仰起小脸,故意让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又痒,“咯咯”直笑,周围的灯火映衬得这张脸越发的出尘!
“夫君,你可不许食言,以后每年都要陪我看初雪。”她用手去接雪花,雪花很快化成冰水,她突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将冰冷的手伸进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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