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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妖王归来之盛宠萌妃 > 135 搅屎棍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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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军的翼虎军常年镇守在南越和西蜀边境的天井关,天井关地势险要,再加上姚家军勇猛善战,若是不能拿到边境布防图,就算西蜀军队再强大,只怕也难逃重蹈当年的覆辙。

    薛延旭在云阳城做质的这几年,西蜀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皇帝却从未停止过演练军队,再来就是朝有以薛延平为首的太一派牢牢控着局势,是以薛延旭回去后没多久就再次重登太宝座,将那些在他不在之时对储君之位蠢蠢欲动的人尽数扫了个干净。

    内忧已定,主意自然又打到富庶的南越身上来了。

    彼时,徐菁起身后,冷着脸略思,迎上他的视线开口道:“启禀大人,布防图一事属下一直在跟进。只是那姚郎迟迟不肯接我进府,而且他也一直没有碰过我,属下只怕太过急进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宁康沉默不语,眉头微微紧了起来,半晌,双眼灼灼地盯着她,严厉警告道:“太计划在半年内再次发兵,拿到布防图之后各个方面都需要研究,时间紧迫,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跑这一趟。现下你这张脸便是天生的优势,要不是霍书瑶那个女人吃里扒外连累了整个闻香阁的人,咱们今天也不会落到这种被动的局势,你可莫要步了她的后尘才好。”

    让女人做细作,优势也是劣势,她们极易靠近目标人物,但又太过感情用事,之前霍书瑶就是和姚景晨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日久生情误了事。薛延旭之所以派宁康前来,既有暗监视徐菁之意,又怕夜长梦多想要速战速决。

    徐菁脸色一变,再次跪了下来,举起三根手指对天指道:“属下惶恐,西蜀是我的家,属下发誓,若是有一丁点儿不臣之心,便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起来吧!”宁康见她一脸诚挚的样,面色稍缓,沉吟着道,“这样,你按照我说的做!”

    说着便凑上前一步,附到耳边低声对徐菁吩咐了起来。

    徐菁一边摒神听着一边点头:“属下知道了!”

    天际未大亮,只微微擦出一抹亮光之际,徐菁所住的那处小院莫名其妙地走了水,火龙倏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不过片刻整间院就成了一片熊熊火海,半边天空都烧得通红。

    万幸的是,徐菁和锦儿等人及时跑了出来,姚景晨赶到的时候,主仆几人正站在烧毁的院前暗自垂泪,徐菁发丝散乱,身上裹着的披风都被烧掉了半边袍角。

    “你有没有出事?”姚景晨拉着她左右仔细看了下。

    徐菁惨白着脸,惊魂未定地摇头:“幸好锦儿及时将我救了出来。”

    然则锦儿却在一旁红着眼睛嘟囔道:“奴婢觉得这火倒是来得奇怪,姑娘住的屋四周被人浇了火油,分明是有人故意想置她于死地!咱们姑娘平日里与世无争的,在京城里也没几个认识的人,怎的好端端的就今儿白天见了七小姐之后晚上就出事了呢?”

    “住嘴!”徐菁平日里说话都是柔柔弱弱的,这会儿却是厉声喝斥,“姚七小姐岂会做这种事?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将你赶走!”

    锦儿委屈不已地撅起了唇瓣,低声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你还说!”徐菁妙目圆睁,起伏着胸口显然是气得不轻。

    姚景晨冷眼旁观,见徐菁扭头朝他看了过来,眼里明显划过一丝怜惜,便嘴角牵了起来,道:“人没事就好。今日这事我会查明的,若真是七妹做的,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徐菁连忙摆手:“爷真是折煞我了,要是因为我让你们兄妹之间起了嫌隙,那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姚景晨欣然一笑,但那笑容里却隐藏了太多徐菁看不懂的情绪:“委屈你了。”

    彼时,锦儿看了看被烧得一塌糊涂的院,忍不住又红了眼睛:“那咱们以后住哪呀?”

    姚景晨道:“跟我一起回府吧,东西也不用收拾了,直接走吧!”扭头看向锦儿,吩咐道:“扶你们家姑娘上马车。”

    徐菁犹豫道:“爷,这样是不是不大好?要不我还是先住客栈吧!”

    “无妨,我们姚家难不成还缺一处让你住的地方?”姚景晨坚持道,“客栈不安全,在姚家至少不会再轻易出事,我也能放心一些。”

    徐菁红了眼眶,哭得梨花带雨,不顾锦儿的阻拦,直接屈膝跪了下来:“爷大恩,菁娘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终生伺候爷。”

    姚景晨眸光闪了下,嘴角不着痕迹地牵了牵,将人扶了起来,掏出帕擦着她眼角的泪水:“行了,我也不是那等挟恩以报之人,眼下你若铁了心要跟我,我只能委屈你做妾,所以我还是希望这些日你住在府里的时候能先想想清楚,不要将报恩和喜欢混为一谈了。我曾与你说过的那位霍姑娘,她便是真心待我的,我希望你也能一样。届时你若考虑清楚了,再来与我说。”

    徐菁咬着唇,心里却在忖度着此时不宜太冒进,这些日接触下来,她已经有些了解姚景晨了。这人虽然看着玩世不恭,但到了关键的事情上却是十分谨慎。之前她就曾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姚家内部以及有关姚家军的事,可每次都被他不动声色地避了开去。

    她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说自己是个秀才的女儿,这会儿反而因为这知书达礼的好人家女儿身份束手束脚的,做起事情来多有不便。要是她和霍书瑶一样出生风尘,这会儿早就可以趁势对姚景晨表达爱意,尽快打进姚家内部了。罢了,能进了府也算是一个进展了,且静观其变吧!

    姚景晨将徐菁带回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府里丫鬟奴仆走动来往,这件事自然是瞒不住,很快就一阵风似的传到了姚景语的耳朵里。

    彼时,姚景语正在用膳,听了慧竹的禀报之后,她沉思着放下了手里的筷,慢慢地抿起了唇,抬眸问道:“可知道哥为何一大早将人接到了府里?”

    慧竹道:“奴婢问了爷身边的小厮柏木,说是那位徐姑娘原本住的院昨儿晚上起了大火,差不多全都烧毁了,现下她无家可归,爷便将人带了回来。”

    顿了下,面色凝重了一分,又斟酌着道:“爷去的时候,柏木就跟在他后头,据他所说,徐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鬟说屋外头被人浇了火油,还说……”看了眼姚景语的脸色,继续道:“还说这事和您脱不了关系,不过爷看样并不怎么相信。”

    姚景语原本面上是没什么表情的,听了慧竹这话,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眼底掠过一抹寒光,三分讥嘲七分冷冽:“这女人还真是个不省事的,我不惹她,她倒犯上我了!”

    妙菱也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跟着附和,言语刻薄道:“小姐,那女人定是个不简单的,只怕就是想着靠上了爷,做咱们的少夫人呢!”

    姚景语嘴角冷峭,要真是这样事情反而简单了,只怕那个徐菁是另有目的——

    霍书瑶是西蜀的细作,那么和她长得这般相似徐菁若也同是西蜀派来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杨缨不也正是他们献上来的么?看来西蜀倒是擅长专做西贝货!

    这个徐菁,她故意挑拨她和哥的关系,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昨天去闹了那一场,一旦姚对自己有了嫌隙,以后她们两人之间有了什么事,姚景晨肯定会第一时间倾向于站在她那边,毕竟她是弱者嘛!那把火想必是徐菁自己放的,然后顺便烧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这女人千方百计地想要进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忖良久,姚景语侧目看向慧竹:“嫂那边可得到消息了?”

    慧竹摇摇头:“奴婢不知,不过依着明珠周到的性,定是想方设法地瞒着她,但这并非长久之计,纸包不住火,只怕瞒不了多长时间。”

    姚景语暗道有理,早膳也不用了,直接起身,嘴角冷冷一弯:“走,咱们去会会她!”

    姚景晨将徐菁安排在了后头的听枫院里,离得姚景语的锦澜院倒没几步路的距离。

    彼时,姚景晨将她安顿好之后,吩咐她再多休息一会儿,顺便让锦儿去大厨房给她弄一些补品过来。

    刚准备离开,姚景语已经不请自来,一脚踏进了花厅里。

    徐菁见状,赶紧诚惶诚恐地上前行礼:“见过七小姐。”

    姚景语看了姚景晨一眼,弯着嘴角道:“起来吧!”

    说着,便径自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徐菁扭头对锦儿道:“还不快给七小姐奉茶!”

    “不用了!”姚景语似笑非笑道,这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七妹,你过来有事么?”姚景晨皱了眉,姚景语坐着不走,他自然不能先行离开了。

    姚景语眼角弯弯,明明那双亮丽的水眸盛满了笑意,却看得徐菁头皮直发麻。

    彼时,只听得她缓缓开口:“是有些事情的,听说徐姑娘住的地方走了水,不知哥可找到背后是谁在捣鬼了?”

    姚景晨只想让她尽快离开,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虽然相处得时间最短,但比几个哥哥都要得他喜欢,因此让他对她疾言厉色他也是做不出来,就好声好气地道:“七妹,这事说不准只是个意外,回头我会再派人仔细查查的!”

    “原来还没查啊!”姚景语挑眉,嘴角笑容玩味,但却只是一个微妙的瞬间,锋利如刃般的目光如实质般倏然落到了正奉茶走进来的锦儿身上,声音骤厉,“那我怎么听说有人说昨晚这把火是我放的呢?要是让我知道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我绝不饶了她!”

    彼时,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正绷紧了身站在一旁的徐菁身上。

    锦儿一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手里的托盘磕到了地上,茶盏歪倒,茶水溅了一盘,锦儿颤着身,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菁脸色有些难看,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姚景语这字字句句说的这么难听,分明就是来给她下马威故意打她的脸的!

    心下委屈,一双盈着水的雾眸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姚景晨。

    姚景晨接到她求助的目光,微垂了下眸,冷声吩咐屋里另外的两个小丫鬟:“你们先扶徐姑娘下去休息!”又对锦儿道:“你也出去,我有事要和七小姐单独说。”

    锦儿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快步跑了出去。

    彼时,姚景语接过静香端上来的茶,拿在手里慢条斯理地低头抿了口,也不急着开口,就闲适地坐在一旁。

    姚景晨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走到上首另一侧椅上坐了下来,将身转过来单手托腮看着她:“七妹,能不能和哥说说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可别说你特意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来找茬的,哥不信,你是没这个闲心的!”

    姚景语心里笑开,暗道这人还算没有完全昏了头,却还是忍不住打趣他一下,就将手的茶盏放在桌上,歪着脑袋侧目朝他看过去,双睫轻颤,俏皮道:“不怀疑我是那个要放火烧了你心上人的黑手了?”

    “什么心上人?七妹你别胡说!”姚景晨不悦道。

    姚景语不甘示弱地弯着唇戏谑道:“那你将她大摇大摆地带回府里算是怎么回事?没听到下人都在传这是你养着的外室,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呢!”

    姚景晨正了正色,一收之前开玩笑的语气,肃然道:“七妹,我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打算,反正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姚景语很少见到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样,但这件事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她是不会放心的。看着姚景晨的脸色,就试探着道:“难道你也在怀疑这个徐菁有问题?”

    姚景晨眸一亮,快步走到门外探头左右看了下,将门关上,转身回来坐到原位,将脑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怀疑她是西蜀细作,若无意外,昨晚那把火应当是她自己放的。”姚景语看着他一口道。

    姚景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当如此吧,大约是我一直没同意接她进府让她有些着急了。不瞒你说,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我是真的以为老天垂怜,让书瑶回来了。但我也不是傻,怎么可能就有那么巧的事情,一个长得像书瑶的女人那么巧出现在京城里刚好又被我碰上?父亲之前常常说,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巧合,大多都是有意为之。我之所以将她留在身边,甚至是顺着她的意思让她进府,就是想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弄清楚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现下咱们能防得了一个徐菁,难保对方不会再派另外的人使另外的手段过来让我们防不胜防,与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将人留下。”

    他没有说的是,在第一眼见到几乎和霍书瑶一模一样的徐菁时,他有惊有喜,但是却再没了当初那种心跳的感觉。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惊慌,有一种背叛的惶恐感,脑袋里闪过的是另一个女人时常讨好着他的笑脸,哪怕他冷面相待,她都从未在他面前露过半分委屈。时间是良药,能让他忘却年少时期那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涩爱情,也能让他在经久的日里看到另一颗值得珍惜的真心。

    姚景语松了口气,之前她还以为姚是真的被徐菁迷昏了头,现在知道他还保持着清醒无疑是让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徐菁不管要做什么,在府里唯一的仪仗便是姚景晨,只要他时时刻刻提防着,早晚有一天能逮到这女人的狐狸尾巴。

    然则,姚景语和姚景晨在这坦言相待共商大计,却忽略了府里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彼时,流裳院里林嬷嬷将外头听来的有关徐菁的事情一字不落地禀报给了宋敏,一旁许嬷嬷沉吟着道:“公主,您不是一直想把烨公抱到身边来养吗?依着老奴看,这或许是咱们的一个机会。”

    宋敏脸色不大好看——

    虽然她和姚家不对头,也时时想着寻个机会能名正言顺地和姚行之和离,但是之前被软禁了那么长时间,也曾派人暗递信给苏玖,却没得到回应,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姚烨是她的亲孙,又长得粉雕玉嫩的十分讨人喜欢,她就想将他抱过来养在身边,可潘淑仪那女人却是个不识相的死活要将儿带在身边。也不看看,她堂堂公主殿下,肯养她的儿就是给她面,果然是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潘淑仪不愿意,姚景晨和她又不亲,姚行之自然也不会站在她这边。现在的她就等同于被拔了牙的老虎,虽然没有继续被软禁在这流裳院里,但是走到哪身后都有两个甩不掉的黑面神跟着,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彼时,听许嬷嬷旧事重提,她便冷眼觑向她,不悦道:“什么机会?”

    许嬷嬷嘴角化开一丝算计的阴笑:“依着老奴看,爷既然大张旗鼓地将人接了进来,八成是想将她纳做妾室的,只不过大约是因为少夫人刚刚才生过孩不久,国公爷念着自己的孙,没有同意。”

    顿了下,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一分,神秘兮兮道:“老奴可听爷身边的人说了,那姑娘长得和当初那一位十分相像,爷只怕是动了真心的!”

    “你说的是当初那个妓?”宋敏挑高了眉,显然有了些兴趣,示意许嬷嬷继续往下说。

    “正是她,听说不仅是相貌长得像,就连举手投足之间的神韵也几乎是一个模刻出来的。”许嬷嬷得意道,“依着老奴的意思,您大可以像那女人示好,帮着她谋一个妾室甚至是平妻的位,到时候爷还能不念着您的好?一旦他站到您这边了,那么不管是烨公的事还是别的事情,自然都好办得多了!”

    宋敏蹙着眉,细细沉思这话里的可行性,但是让她屈尊降贵去想一个身份不明的小丫头示好,这岂不是丢了她的脸?

    旁边林嬷嬷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就附和着林嬷嬷的话上前道:“公主,忍一时海阔天空,少夫人和七小姐十几年的姐妹情,不可能和您站到一边,语气如此,不如咱们就自己培养一个心腹,只要您把那徐姑娘握在手里,不愁爷的心不到您这边来!”

    宋敏其实早就后悔这些年对姚景晨弃之不顾了,但凡她稍微对他好一些,她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也不会孤立无援,连自己的儿都不带搭理她!

    略一思忖,便站起身,冷声道:“你们二人去我的小库房挑一套上好的头面,咱们去一趟听枫院。”

    宋敏到的时候,徐菁匆匆打扮了一下赶了出来,第一次见到公主,难免有些惶恐的样,就垂首敛目地屈膝行礼:“小女见过公主殿下。”

    宋敏只侧目扫了她一眼,就目不斜视地越过她坐到主位上坐了下来:“起身吧,到我面前来让我瞧瞧!”

    徐菁照着吩咐低眉顺眼地走了过去。

    “抬起头来!”宋敏的声音里透着傲慢,哪怕是要来向她示好,也要让她有个准备,知道她们二人间谁是主谁是仆,莫要以为有郎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徐菁慢慢抬起头来,宋敏将她前身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长的倒是不错!”看起来也像是个乖巧的,她没有见过霍书瑶,但今天见到徐菁的样也就不奇怪当初郎为何会为了那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了。

    “多谢公主夸奖。”徐菁细声开口。

    宋敏嗯了一声,扭过头吩咐后头端着托盘的许嬷嬷:“嬷嬷,将东西给她。”

    徐菁这才看到那一套既好看又华贵的金牡丹攒千头面,说句实话,潘淑仪这个正经媳妇都没得过这种好东西,宋敏今日也是下了血本了。徐菁不敢收,赶紧就诚惶诚恐地摆手拒绝:“公主,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菁娘不敢收。”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宋敏不耐烦道,这也是个小家气的,不过区区一套头面,就这么一副惶恐的样!

    徐菁听她说话的语气都重了起来,也不再推拒,赶紧就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听说,你在外头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宋敏啜了口茶,慢腾腾地开口。

    徐菁垂下的眸暗自转了转,还没摸清宋敏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说起话来也就规矩的尽量地让人捉不着错处:“是爷救了我,又见我无家可归十分可怜,这才收留我的。”

    宋敏心冷笑,看来这女人倒是单纯得很,男人收留女人,又岂会没有别的图算?她就直接把话挑明了:“既然你无家可归,若是本公主做主将你纳为郎的妾室你可愿意?”

    徐菁很明显地震惊了一下,宋敏说这话不是在试探她?来之前,姚家的大致情况她也了解过,宋敏就是个仗着自己身份胸大无脑的女人,想来不会有那么多心机。略一权衡,徐菁就闪着眸为难道:“这个……爷还没开口,是不是不大好?”

    宋敏觉得她这是在以退为进,又不耐烦她这种欲拒还迎的样,就蹙了眉沉声道:“我是他母亲,这个主自是做得的,你且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就是了!”

    “我愿意的。”徐菁也不再作态,就红着脸娇涩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好事,若是以后宋敏真的站到她这边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方便得多?

    宋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了决定之后立马就会执行。

    彼时,姚景晨和潘淑仪一起被喊到思远堂的时候,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走到门口,便见父母和姚景语都在里头,宋敏也在其列。

    “徐姑娘?”看到站在宋敏身后的徐菁时,姚景晨不由得惊呼出声。

    彼时,姚景语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姚景晨心里咯噔一声,莫名地心头不安,就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眼错后他半步的潘淑仪,那副眸不掩错乱的样,就好像是一个被自己的妻当场捉奸的丈夫。

    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第感,在姚景晨喊出那一句时,潘淑仪心头就抽了一下,再抬眸一看徐菁那张和霍书瑶像足了的脸庞,不由得身晃了晃,幸好身后的明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姚景晨压下了心头的慌乱,正了正色,问道:“不知父亲喊我们过来有何事?”

    姚行之面上看不出喜怒,对于姚景晨纳妾一事,他不会做任何置喙,但这个女人,却是让他十分防范,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张和霍书瑶极其相似的脸。

    这个时候,反而是宋敏笑盈盈地开口了:“你这孩,若是看了人家姑娘,直接和我们说便是,又何必将人偷偷摸摸地养在外头呢?”

    潘淑仪面色一白,慢慢地转头看向了姚景晨。

    姚景晨有些不自在地避过了他看过来的视线,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宋敏凤眸一斜,凌厉的目光射向了潘淑仪,又声色俱厉道:“还是说,你容不下别的女人,不准郎纳妾?”

    “我……”潘淑仪的话噎在了嗓里出不来。

    这个时候,她真的是十分憎恶自己的,想她以前做姑娘的时候不说飞横跋扈,但至少是个神采飞扬从不委屈自己的人,可自从嫁给了姚景晨之后,她就变得越发软弱,就连现在,明明她是正妻,她可以开口说自己不愿意让郎纳妾的……

    可是她不敢,因为徐菁和霍书瑶真的是太像了,刚刚公主又说郎一直将她养在外面,那么就是说其实郎对她也是有意的?只不过大约是念着自己死一生生下了孩还没多久,所以不好开这个口?

    一时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自从烨儿出生后,姚景晨对她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不少,以前见到了她直接当没看到转身就走,现在却时常会和她说上几句,两人还会谈及孩的问题,憧憬以后孩长大了会怎样怎样……她还以为,她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徐菁的出现,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是最后才知晓的。这些认知,等同于狠狠的一个巴掌甩了过来将她那些旖旎的梦打了个粉碎,原来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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