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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扫了他们一眼，旁边的余先生跟个救星似的杀了出来：“三位公，造访太师府不知有何事？”
我正惊赞他聪明伶俐反应过人，黄天禄笑说：“无事，只是来探望清流公。”
余先生看我一眼，似乎征求意见。
我才要摇头示意叫他们走，目光对上最小的黄天祥，那双眼滴溜溜看着我，好像期待什么。
孩童的眼神如此纯真，我登时停了动作。
余先生瞧着我面色，便也不再开口。
我转了目光，心想该怎么打发这批人才好。
“呜呜。”那边传来怪声。
我转头看过去，却看到黄天爵用力睁开黄天禄的手，小脸憋得通红，却一跳而起，指着我说：“大哥，何须求他？看人家冷冷淡淡的样，分明不想理我们，我们好歹也是武成王之，有头有脸的，何须热脸帖……”
小小年纪，立刻便要说出难听的话来。
我闻言脸色一变，不想等他说出最不堪的句，扭头就走。
就在这时候，黄天祥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拉着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想要震袖迫他松手，旁边余先生咳嗽一声：“公！”
我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个小小孩童而已，立刻刹住力道，低头对上他的目光。
“清流哥哥，”黄天祥昂着粉嫩小脸，眼巴巴看着我，“跟天祥一起玩吧。”
我不知这小当时是故意的还是真无知。总之七年之后，当说起最初这番相遇，那白马银枪的美少年总是会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容来，当我问：你是故意的么？他会笑笑不答，扔一瓶酒过来，不对题的话一句：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沧桑的不似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将军。
虽然我始终没能得到答案，但当时我的心是即刻软了下来。
我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
虽然能动作，却不曾摇头。
鬼使神差，哼了一声。
黄天祥若懂我心思，不拒绝，便等同默认，脸上竟也露出欢喜表情，白白嫩嫩小手拽住我的袖不放，回头不慌不忙慢慢地说：“天禄哥天爵哥，清流哥哥答应跟我们一起玩了。”
我听得他的声音清晰，吓了一跳。要后悔却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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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禄的脸上倒露出几分开心，不由分说抓了一把黄天爵，便走了过来。
黄天爵左顾右盼，最终愤愤地跟在身后。
我瞅着这稍微矮我一点的莽少年，粗眉皱着，不时地用眼睛瞥我，嘴角紧紧抿着，一脸的不开心。
当我发现我答应陪他们玩耍这决定竟然能让这小越发不开心的时候，心顿时生出几分幸灾乐祸来，对他们三个便也不似刚刚那般生疏。
我没有跟小孩玩耍的经验，印象只有小佛女陪着我玩过，那时候天是蓝的树是绿的云是白色的冉冉飘动。她好听的笑声宛在耳旁，弄得我心湖潮水荡漾。可是现在并不是野外，也没有伊人，我神思飘忽，想到远方。
“清流哥哥。我听说你要远行。”
几个人在闻太师府的花园里溜达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我一怔，便点了点头。
余先生在旁笑：“天祥公如何知道？”
天祥不及说话，天爵冷哼：“岂止这些？还知道他……”瞅我一眼，“昨晚没睡好呢。”
我闻言怔在原地，望着天爵黑白分明双眼，心大乱：为何这帮小家伙知道我昨晚没有睡好，难道我跟杨戬那家伙……“同床共枕”的事情被谁知道了吗？
又或者，是杨戬那家伙暗捣鬼……
一念之下，身上发热，心头却冷，水火交加，顿时发起呆来。
“清流公，你的脸为何如此的红？”黄天禄的声音。
我急忙伸手捧住脸，胡乱抬头，无助地望向一边的余先生。
却恰好对上他微微眯起的探究目光，正直直地看着我。
“大概是天气太热吧，”余先生望着我，忽然淡淡一笑，又扭头，“敢问天爵公：天祥公又怎么知道我们清流公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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