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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听说你是重生的 > 第42章 明确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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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这想法有些危险。这姑娘没有早恋的迹象,是好事。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失落了?不对,这思想不对。

    周暄正全神贯注的看书,并不知道此刻路征在想些什么。

    路征在一旁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心思转了几转,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他把“玉兔”重新塞回袖中,对自己说,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可是尽管如此,他心底那GU子失落一时半会儿还真消散不去。

    看书的周暄大约意识到这样晾着路征不好,就放下书,微仰着头跟路征说话。她刚看了游记,所说的也多是游记中的内容。

    她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对书中描述的外面的世界好奇而向往。路征虽然只长她四岁,但自幼跟着舟山先生读书游历,想来见识也要广博的多。

    路征定一定神,将不适宜的情绪收起,认真回答周暄的问题。

    周暄听他说话时,身T微微前倾,一脸的认真。黑玛瑙样的眼睛,细瓷般的肌肤。微风吹过,路征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这香是从花上传来的还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他有点心神不定。

    周暄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唉,我要是能亲眼去看一看就好了。”

    “我可以带你去……”路征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他只笑了一笑,说道:“等你再大一些,如果还想去,我……”

    他止住了话头,只含糊说道:“那时我也许可以帮你。”

    ——在那一瞬间,他原本想说的是:“若那时你还想去,我可以陪你。”——若她长大了,她能……

    路征摇头,有点恍惚。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惦念人家未成年小姑娘?这种不正确的心思可千万要不得。

    周暄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他是在安慰她。她很承他的情,笑道:“那就多谢了,到时候你可不能抵赖。”

    笑容美好,声音轻快。路征看着她,含笑点头,却不说话。他想,他不能再久待下去,他得去静静,让这突如其来的错误情绪冷却一些。

    打定主意,路征开口说道:“我去找先生,你继续看书。”就起身离去。

    周暄只点一点头:“嗯。”

    走出好远后,路征又m0了m0袖子,取出那只“玉兔”,握在手中。这玉兔不大,也不算好看。他前几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自己学着雕了这个。他心思活络,动手能力强,才几日就雕的有模有样。他告诉自己,他是雕着玩儿的,可是这次来周家,他还是把“玉兔”放进袖中,带了过来。

    他回想着周暄看他的眼神,实在是不像有情意的样子。——他还不懂情Ai,没什么经验,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对他的兴趣,远不如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慢慢摩挲着“玉兔”,路征哂笑,忽的扬起手,将其扔掉。

    “玉兔”脱手,落在一旁的草丛中。路征看也不看,大步往前走。然而刚走出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回转过身,根据自己刚才扔的角度和力度,拨开草丛,寻找那只碧绿的“玉兔”。

    看见它静静地躺在草丛里,他才悄然松了口气,弯腰捡起来。他从怀中m0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复又放入怀中。到底是舍不得。

    这天过后,周暄好几日都没见着路征。不过,她并不觉得奇怪。路征在朝中为官,得陛下信赖。本就是闲暇之余才到周家来的。她继续自己的生活,或在家中看书,或与舅公一同外出,有时去忠勇侯府去向祖父祖母请安。甚至,她还坐马车去了城郊庄子上,看望林樾溪。

    数月不见,林樾溪看着又长高了些,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血,身上的衣衫虽不能与往日相b,但b上次来时见到的要强上许多。看见周暄,林樾溪喜动颜,拉住周暄的手,说道:“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不再来看我了呢!”

    这声音听着有些娇嗔的意味,看得出,她的心情不算太坏。她原本在庄子上孤苦无依,后来先是周暄来看她,后是元敏郡主送了帮手给她。她现在的日子b最初要好上很多。

    周暄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她瞧了瞧林樾溪身后端着脸的下人,不知道这是陈芸送过来的,还是林家庄子上的旧人。

    林樾溪咳了一声,说道:“叶妈妈,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好吗?”

    那个看着四十几许的妇人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林樾溪笑道:“这是叶妈妈,是元敏郡主送过来的,说是让叶妈妈来照顾我。暄暄,叶妈妈可厉害了!庄子上的几个婆子都给她降得服服帖帖的……”她说到这里,瞧了周暄一眼,想起了什么,笑容微敛,有点无措,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没帮我找人,我是说……暄暄,你别生气……”

    她小心翼翼看着周暄,生怕她生气。

    周暄笑着摇头,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过年时娘亲帮忙挑好了人,可是愁着没法子送到你身边去。郡主知道了,仗义相助,说她有办法。可能是想着一事不烦二主。她就全揽了过来。我想,郡主挑的人,也都不会差。”

    林樾溪一个劲儿点头:“是的,是的,一点都不差。何止是不差,是厉害极了。”她又叹了口气,说道:“从前我跟郡主也没见过几次面,话都没说过几次。没想到她人这么仗义。”

    周暄含笑看着她,也不好说破陈芸之所以相助林樾溪,另一个原因是为了让林樾蓉不快活。

    林樾溪拉着周暄,说了会儿自己的近况,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暄暄,你在城内,消息灵通一些。我听说我姐姐她,定下了人家,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林大姑娘定亲之事,全城皆知,林樾溪竟不知晓么?

    林樾溪又道:“那,那跟她订下婚约的,真的是宋家三爷?不是宋大公子?”她虽在城外,但是也不是真的对外界传闻一概不知。只是这消息跟她想象出入太大,她不敢相信罢了。

    周暄深x1口气,说道:“是宋三爷,林大姑娘还曾到我家来,亲口说过此事。外面的传言,不是假的。”

    想到那次林樾蓉到周家,极力劝她与宋愈在一起,她就心生反感。但此事与林樾溪无关。她很快收敛了情绪。

    “不对啊,不可能的……”林樾溪想不明白,她以为姐姐要定亲,对象不是宋愈,就是田学思。毕竟很多人都知道姐姐喜欢宋愈,而田学思对姐姐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即便不是他们,也该是个年貌相当的年轻儿郎,怎么会是三十多岁的宋三爷?

    周暄道:“是真的。”

    林樾溪道:“那宋三爷,也太老了?”她年纪尚小,也不能理解中年大叔的魅力,只觉得林樾蓉一个年岁正好的nV孩儿却要嫁给一个年龄可以当她父亲的男子,真是可怜。

    ——她跟姐姐原本关系不大好,后来又出了钟氏那件事,两人更是再无和好的可能。可是在庄子上的她,听说父亲将姐姐许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续弦时,她又忍不住同情姐姐了。

    她猜想着,也许是那次姐姐把所有事情都T0Ng了出来,爹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却怨极了姐姐,才会寻着机会,将一个如花似玉的nV儿嫁给一个老男人做继室。

    周暄道:“呃,也不算特别老?”她没见过泾yAn侯,只隐约听说他年轻时是有名的美男子,其子宋愈虽然说话做事奇怪,但也相貌堂堂,想来泾yAn侯容貌不会太差。至于是否老?三十多岁,虽不算年轻,但也是壮年。

    “唉……”林樾溪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她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我这辈子恐怕就是待在这里了,她好不好,我管不了的。我害不了她,也帮不到她……”

    这话听着颇多酸楚之意。周暄心中一酸,安慰道:“别这么说,也许等哪天你身T养好了,你爹爹就会接你回去了。”

    林樾溪凄然一笑:“暄暄,这话你相信吗?到了庄子上的人,哪里还有再回去的?我也不想着回去了,只要能在这庄子上平安到老,我就知足了。”说着又掉下泪来。

    周暄忙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是我不好,又来招你落泪……”

    林樾溪摇头:“不是,你来看我,我很开心的。真的,除了你,再没人来看我的。我没什么朋友,就你对我好,哦,还有郡主。”她皱了皱眉,又道:“我姐姐跟宋三爷定亲,那公主怎么办?绥yAn公主不是要招宋三爷做驸马吗?”

    ——这也是她一开始不相信传言的原因。谁都知道泾yAn侯与绥yAn长公主关系极好,几乎要谈婚论嫁,她姐姐是什么身份,能跟公主抢男人?

    周暄伸手去掩她的口,低声道:“快别这么说,公主和宋三爷只是好朋友,驸马之说全是谣言。”

    ——很明显绥yAn长公主不愿意别人提起此事,林樾溪身边的叶妈妈还是公主府出来的人,林樾溪的话教人听见了可不大好。

    她这话说的有些急,林樾溪吓了一跳,很快明白过来,她眨眨眼,做一个噤声的动作,郑重地点一点头,再不提及此事,只感叹了一声:“那,郡主对我挺好。”

    周暄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转而说起别的事情。周暄临走之际,林樾溪才想起来,将自己绣的荷包赠给周暄。

    林樾溪有些不好意思:“你过生辰时,我在这庄子上,不能去看你。我本该给你些贵重的东西,可我在这里,身上也没几个钱财,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这荷包是我亲手所绣,你拿着玩儿。以前王妈妈教我绣活儿,我不肯认真学。现在绣的也不好,你可千万别嫌弃……”

    周暄接过荷包,见这荷包用大胆,绣功并不像林樾溪所说的那般不堪。虽然手法生涩些,但是还不错。她笑道:“挺好的,我很喜欢。”怕林樾溪不相信,她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很好,我都没收过几次荷包。”

    林樾溪这才笑了。

    回城路上,周暄坐在马车里,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荷包,布料柔软,针脚细密,可见林樾溪是真用了心的。她知道,林樾溪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林樾溪现在的处境b年前好了很多,但是仍在庄子上,不得还家,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万安伯何时能想通,接nV儿回家。

    晚间在母亲身边用餐时,杨氏无意间说道:“阿征有些日子没来了。”

    周暄还在想着林樾溪,只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兴许是忙,路哥哥当官呢。”

    杨氏看她一眼,转过了话题。

    过了好久,周暄才意识到,是的,她都有大半个月不曾见过路征了。

    舅公舟山先生进京后,路征三天两头就往周家来,她常常见到他,她也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出现。那么,征征现在是很忙吗?之前闲谈时,她也曾问过他在朝中做何事,他当时笑着说:“顾问,顾上了就问,顾不上就不问。”说自己并不忙。难道有什么事不成?

    饭后,她本想问问父亲,路征在朝中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事。朝堂之事,她从来没问过父亲,犹豫半晌,不知该怎么开口。等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正要开口,父亲却起身回了书房。她只得闷闷地咽下了原本要说出的话。

    她绞着自己的衣带,冲母亲福了一福,告辞离去。

    杨氏还有事要忙,挥了挥手,让她自去休息。

    周暄转身离开,走出厅堂,慢悠悠下了台阶。初夏的晚上,不冷不热,她一抬头,正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不是旁人,正是路征。

    路征今夜穿了一件墨衣衫,与夜几乎要融为一T。——这是周暄第一次注意到他穿的衣衫,有些新奇,有些兴奋,她快步迎上去,脱口而出:“征征……”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口快,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福了一福,规规矩矩:“路哥哥。”

    路征却只沉默地看着她。这十多天来,他并不算很忙,不到周府,一则是为了避开周暄,二来则是因为他想静下心理理情绪。他用十多天的时间说服自己,他对周暄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Ai,那种失落只不过是人的劣根X,他对她并无任何不纯洁的想法。

    可是在她快步向他走过来,展露笑颜,并柔声唤他“征征”时,他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加快。喜悦之情从x腔中一点一点溢了出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他的身影。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为这半个月思想工作的白费,也是对他自己的怀疑。他自诩是一个正直的好人,他没谈过恋Ai,更没想过去跟一个未成年谈情说Ai。甚至在这个世界,他还婉拒过好几次婚事,他想他会这样度过一生,就如同舟山先生那般。他无法想象,有一天,他竟然会对一个小nV孩心跳加速。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路征沉着脸,点一点头:“嗯。”又皱眉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周暄笑了一笑,故意说道:“想早点见到你啊。”

    “你,看见我,很开心?”路征双手负后,状似不经意地问,然而手心里竟然有些许汗意。他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

    周暄点头:“当然,你这么久没过来,我还担心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呢。”她小心翼翼觑着路征的神情,瞧他也不像很开心的样子,小声道:“你不会真的遇到麻烦了?”

    路征心头蓦地一阵柔软,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他笑一笑:“没有。”他看看别处,又道:“我很久没过来吗?”

    “是啊,都有二十天了?”

    “不是,是十七天。”路征纠正道,心说,她心里b实际上多三天,她是不是觉得没有他的日子,过得b平常更加慢些?这个想法让他隐约有点开心。

    他轻轻摇头,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告诫自己:打住!不准再想,她还未成年!

    从年前开始,她的身形cH0U长了许多,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少nV的风姿渐渐显现,让他心中的罪恶感减少了些。

    周暄也不清楚具T的日子,随口说道:“好,十七天就十七天。你是来找爹爹的?还是来找舅公的?爹爹在书房,舅公,舅公好像在自己房里。我今天困得很,想先回房休息。”

    ——她看路征今晚神凝重,猜想着他可能是有正事,她不能多耽搁他的时间。

    “我……”路征本来想说自己只是信步走来,并没有想见谁。他还想跟她多说会儿话呢。可是,她说她困了,他也不能留她,他点一点头,温声道:“嗯,那你回去早些休息,做个好梦。”

    周暄福一福,从他身边走过。

    路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凉风拂面,他怔了片刻,才清醒过来。他从怀中取出那只“玉兔”,看了一眼,又放进了怀里。

    也许,他今晚不该过来,他需要再对自己做一番思想工作。上一回强度不够大,他知道,他应该扔掉这只“玉兔”,但到底还是舍不得。

    他对自己说,这是因为他亲手雕刻的,不想扔掉,是的,肯定是这样。

    路征去寻舟山先生,舟山先生正看书,也没想到他会此刻过来。

    舟山先生看见他,兴致颇高,说起前几日带着周暄去红叶寺的事情,说到周暄不大信神佛云云。

    路征“嗯”了一声,心里想着他也不信神佛,其实他们三观相差不是很远的。他们相处起来也很舒服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的回神,他手心冒出了冷汗:怎么又想到这层了?不行不行,打住打住……真不能这么禽兽!然而,他转念又想到,如果再过三四年,周暄未嫁,也许他可以……

    不,不,不,这里的nV子不可能到十七八岁还不定亲的。

    舟山先生还在说着,路征却已经想到:怕什么?就当是他早恋,他这个身T还不满十八岁?未成年对未成年动心,也不稀奇啊。

    他默默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物质决定意识,存在决定思维,我还不满十八岁,我也未成年,我这只是早恋而已。

    这么一想,他心里自在多了,罪恶感也越来越少。周暄未及笄,他未加冠,在旁人眼中,他们是年龄相当的。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恐怕也只是一场梦了。那么,在一个普遍早婚的世界,十八岁的他,真的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动心,不算太过禽兽?

    舟山先生说着与红叶寺的方丈下棋的事情,也不见路征回应,他定睛看去,却见路征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b刚进来时看着要随意许多。他好奇地问:“怎么了?你是想通了什么难题?”

    路征笑一笑:“算是。”他并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遇到问题,迎难而上才是他的作风。只是之前,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思,总觉得那样的他,是不道德的,也是他无法面对的。

    也许他该换个想法,他只要在这个世界娶妻生子,那么他的另一半在与他缔结婚约时肯定是未成年。——当然,这个“未成年”是对他最初的世界而言。他曾想着他终身不娶,可是那时候是没有遇见心动的人。现在他既然有了心动的人,就该倍加珍惜。更何况,她本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等等,他是真的把她当做了心动的人吗?

    舟山先生点了点头:“果然如此。”顿了一顿,他又道:“你这次来见到暄儿没有?”

    “嗯。”

    舟山先生有些得意:“我没说错?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次来都能看见她?她对你……”

    路征打断了他的话:“先生,她是个姑娘家,这些话不必再提。”——莫说她对他并无特殊情意,即使她真的对他有意,nV孩子的心事也不好明明白白说与人听。nV孩子Ai面子,周暄尤其脸皮薄。他们怎么能在背后这样说她?若她知道了,可该恼了。

    舟山先生道:“我自然知道,但是我还信不过你?这种事,你会拿出去说吗?”他眨了眨眼,笑道:“不说她了,你觉得她怎么样?我看你对她好得很。若你想……”

    路征摇头:“先生,这些话还是不要再提了,万一给谁听见了,传出去不好。”舟山先生话里想帮助他的意思,他听得出来。可是这种事情,他并不想别人帮忙。周暄若对她有意,那自然很好;若对他无情,那也就罢了。——至少此刻的他还是这么想的。

    舟山先生知他固执,遂不再提,心里隐约有些遗憾。看起来,阿征对暄儿没那方面的意思。他还想着,这俩人能在一起的话会很好呢。

    他却不知道,路征却想明白了一桩心事,心情轻松了许多。

    向舟山先生告辞离去后,路征仍是一个人步行离去。想明白了一件事后,他心情好转,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一夜好眠。

    路征自此又如从前一般,无事时常到周家去,与从前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有时不受控制地就落在了周暄身上,在周暄察觉后,他总又移开了去。这种并不算光明正大的行为竟让他有种暗暗的、隐秘的快感。

    他并不急着让周暄知道他的感情,他不想吓着她。他想,就这样暗暗喜欢一个人,其实还不错的样子。

    他有些想笑,最开始舟山先生误会后,告诉他周暄对他有意时,他还想着是小姑娘情窦初开,兴许把情丝绕在了他身上。现在看来,或许周暄还不懂情Ai,反倒是他,竟然悄悄惦念上了这个姑娘。不过想通了的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十五年前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一个孩童,茫然无措时,被路家领了回去,说他是路家之子。彼时父母双亡,又无近支的叔伯亲族帮扶。姐姐路随玉年小可欺。那时候他只想着先活下去,再对路随玉好一些。及至后来路随玉出嫁,他了却一桩心事,愈发挂念原本的那个世界。他跟着舟山先生读书游历,未尝没有思索过归去之法。但是终究是徒劳,那个世界仿佛只是一场遥远而美好的梦,他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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