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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农家蜜婚日常 >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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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食过后,天光还很明亮,刮了点晚风,透着微微的凉爽,在地里劳累了整天,冲完澡的汉们坐在院里乘凉,家里的几个妇人便拾掇琐碎,清洗碗筷,收拾灶台,将鸡赶进鸡圈里等等。

    院里的木桌,桌上面摆着四个碟,放着桃李,炒蚕豆炒瓜,刚刚从地里收回来的新鲜花生,鲜嫩嫩的,又甜又香。都是自家在山坳里种的,不多,图个自家吃点,给孩们解解馋。

    除了零嘴,还摆了半斤酒,汉们边吃着零嘴边喝着酒,说着地里的农事。一天里就数这会儿最惬意,忙碌整天的疲劳都会在这股闲里慢慢消散,等着酒喝完,零嘴嚼的差不多,话也就说完啦,天色完全暗下来,繁星满天,还有个大大的月亮,困意涌上来,打着哈欠,起身各回各屋睡觉。

    阮初秀说要给曲阳捏捏肩膀按按背,可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夫妻俩回到屋里后,她就殷勤的拉着自家汉到了床边,笑嘻嘻的指着床说。“趴到床上去,我给你捏捏肩膀按按背松松筋骨,让夫君舒坦舒坦。”

    曲阳瞅着她满脸兴奋的模样,笑着乖乖趴到了床上,还问了句。“这样趴着行麽?”依他对媳妇的了解,总觉得笑得这么好,里头肯定有猫腻。

    “行,很好。”阮初秀脱了鞋跪到了床边,捋了捋袖,身体向前微微倾着,准备先给男人捏捏肩膀。她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事,姿势对不对她也不知道,先凑和着看看,只要有效果别的无所谓。

    “等等。”曲阳翻身坐到了床上,从床内拿起薄被,叠成了个豆腐块,递给了媳妇。“垫着腿。”

    夏天的床可不比冬天,下面没有垫褥,就这么跪在床上,没多久,双腿指定得疼的慌。

    阮初秀以为有什么事呢,见状,眨巴眨巴眼睛,接过豆腐块垫在腿下,果然舒服多了,她眉开眼笑的扑进了男人怀里,抱着他的脖,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两口,又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直起身催了句。“阿阳哥快趴着。”

    曲阳默默的看了眼媳妇,不知她是无意还是故意,亲了嘴角却没有亲嘴,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忽地伸手把媳妇抱在怀里,然后,吻上了她的嘴唇,还把舌头伸了进去,追着她的舌头,扫着她的牙齿,吻的格外仔细。

    感觉到媳妇气息有点喘,曲阳才放开怀里的媳妇,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轻啄了下,忍不住又吮了吮她的下唇,这才重新趴到了床上,欣赏般的看着媳妇气喘吁吁,看着她迷蒙的眼神,缓缓的恢复清明,然后,面红耳赤,眉眼里透了少见的羞赧。

    曲阳的心情很愉悦,甚至有点想哼媳妇经常哼的调,不知是什么曲,特别的朗朗上口,不知不觉他也学会了。

    “你,你变坏了!”听着耳边传出熟悉的曲调,阮初秀脸红的更加厉害。这是她兴奋高兴时,最喜欢哼的一首调,男人现在哼着它,明显的是心情极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委屈的指责了句,眼睛水润润的,眼角有点泛红,是刚刚亲吻时还未消褪的反应。

    怎么办!老公越来越老司机,想想以前的种种,再想想现在,真有种强烈的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曲阳眼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笑意。“我以前也不爱说话。”

    潜意思就是:都是跟你学来的。

    阮初秀恼了!直接趴到了他的背上,抓了把他的头发,气呼呼的道。“不给你捏肩膀也不给你按背,我还不睡床,就睡你背上。”

    “好啊。”曲阳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飞快的翻过身,双手扶住身上的媳妇。

    俩人面对着面,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月光透过窗户铺进了屋里,浅浅的光线里,仍可以看清对方的脸。

    曲阳微微的抬头,亲了亲媳妇的鼻,温热的触感,似是可以把他的心融化般。“又不是没在我身上睡过。”

    “这才是你的真目面罢!”阮初秀轻哼声,伸着爪扯了扯他的脸。“蔫坏!学我!”

    “这叫有夫妻相。”曲阳笑着应,他笑的很开心,连胸膛都在微微颤,阮初秀就趴在他身上,感受的一清二楚,不知怎么地,脸红的越发厉害,整个人都热腾腾的,都可以直接煎鸡蛋。

    阮初秀听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咬着唇暗暗想,原来她也会害羞啊,完全没了平素的没脸没皮。唉!她想到句经典的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热死了。”阮初秀有点慌,她都没有心理准备,就从喜欢变成爱了?她嘀咕着,从男人身上翻到了床内,背对着男人,眼睛睁开的大大,望着床内的帐,床帐后面是墙,伸手摸着,冰冷冷的触感,满心的烫意似是有所缓解,她贪婪着这股冰凉,让自己归于平静,整只手压在墙上还不够,身体也想靠上去,身体冷却心自然也就跟着冷却。

    曲阳感觉到媳妇有点不对劲,沉默了下,他翻身滚到床内,侧着身,将媳妇揽进了怀里,附在她耳边问着。“怎么了?”声音轻轻地,很温柔。

    身后的胸膛特别的炙热,阮初秀刚刚有点冷却的身体,像是火山爆发般,迅速的回温,她触及墙壁的指尖都在轻轻地哆嗦着。太热了,热得脑里全是浆糊,汗如雨下,心狂跳了个不停。

    “不舒服?”怀里的媳妇忽地热气直冒,身体还哆嗦着,曲阳有点着急,也有点慌,手略略用了点力度,想把媳妇面向自己,好让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转过身来好不好?”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怕伤着媳妇。

    阮初秀这会心乱如麻,情绪不是特别好,有点儿暴躁,幸好尚存了理智。“不好。”

    爱情太可怕,她完全不想要,她觉得夫妻俩过日,只有喜欢也是足够,比喜欢深一点比爱浅一些,就可以有足够的包容。她不想丢失理智,她性原本就是有点傻白甜,要是连理智都丢失,完全陷进了爱情里,曲阳对她又百依百顺的好,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更多,作天作地最后连幸福都丢了。

    骨里的天性是办法改,经历再多的事,也改变不了。曾经,她有过一个男友,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满两年俩人分了手,男友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屁大点鸡毛蒜皮也要管着,刨根问底的个不停,心眼还小,根本就是像变了个人,他受不了,说走就真的走了,走的毫不留情,仿佛两年间的种种恩爱都是场梦,像个笑话。

    “初秀。”曲阳喊了声,声音很沉,透着股冷意。

    他在不高兴。

    阮初秀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颤了下,告诉自己。看吧看吧,他不是毫无原则的对你好,是有底线的,你踩着他的底线,你就完蛋了!快醒醒罢,别再做梦,傻了一回不够,还想来个历史重演?这里可不是现代,没有任性的余地!

    “胸口有点闷。”半响,阮初秀妥协的转过身,把脸埋到了男人怀里,心里头酸酸的,有点想哭。

    曲阳伸手缓缓的抚着她的后背,没有再说话。

    过了会,阮初秀的情绪渐渐平静,她能感觉到男人没有睡,迟疑了下,她喊。“阿阳哥?”

    等了会见男人没应,她心里微微发紧,手抓着他的衣角,轻轻的扯了扯。“阿阳哥。”软软地喊。

    “嗯。”曲阳应了个鼻音。

    “娘说明天要抢收,咱们睡罢。”阮初秀小小声地说着。有点儿心虚,她觉得是自己的错,好端端的气氛被她给破坏,想着依曲阳的细心和敏锐,肯定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只是没有问出口而已,可有些事,她也真的是难以启齿。

    曲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借着月色,低头看着她的脸,看了会,才问。“胸口不闷了?”话说的格外清楚。

    这姿势让阮初秀觉得格外有压迫感,她想动一下脑袋,发现动不了,别看曲阳没怎么用力,实则是用了力道,只是她没觉得疼。

    有个武力值爆表的老公真是要她老命了!

    怎么办,看这架势,他好像很生气,仿佛不说清楚,今个晚上就没法善了似地。明天还得抢收,要是真的半宿不睡,肯定得没有精神。爹娘他们看见又得操心担忧,正是农忙时,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岔。

    阮初秀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偏偏就挑了这个时辰犯二。

    “我,我疼。”阮初秀眨巴眨巴眼睛,决定先卖卖可怜,伸着双手想要去挪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疼倒是真不疼,就是挺不舒服,也不好说话。

    曲阳停下抚背的动作,伸手轻松的拘住了媳妇的两只手,淡淡的道。“不会疼。”他心里清楚的很。

    阮初秀内心是崩溃的!真是作孽啊,她突然间明白,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都特么的是放屁,就曲阳这性,就算她犯了二,估计想作天作地也作不起来,要是她作起来了,就说明尚在男人的范围内。撞了墙,她自然就清楚了不会犯二了呗。赶情她刚刚都特么的白想了,真是——穷折腾!

    “我错了,我说实话,我不是胸口闷。”阮初秀被捏着下巴,呈仰视状,这姿势说话颇为艰难,她都有点口齿不清。“不疼,是不舒服,阿阳哥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好好说话,我不骗你,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曲阳沉默的看着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像是把她的每个表情,每个神态都看透了后,他才松开手,把媳妇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继续缓缓地,慢慢地,给她抚着后背,有点儿像安抚。

    阮初秀会说真话麽?当然不会!她又不傻,真说出来,今个晚上真没法睡觉。“阿阳哥我告诉你,你不能笑话我。”

    “嗯。”依旧只是个鼻音。

    相比起真话来,丢脸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阮初秀眼睛一闭,心一横,就道。“你现在越来越会调戏我,往后我就没法调戏你了。”

    曲阳愣了下,没想到是这原因,前前后后思索番,旋即笑了起来。

    窄小的空间里,气氛忽的变轻松。阮初秀不着痕迹的狠狠松了口气,看这反应应该是过关了。

    “傻媳妇。”笑了会,曲阳揉了揉媳妇的头发。

    他以为,媳妇是不乐意跟他太过亲近。

    阮初秀气愤的抓住他的手,哼哼的道。“我才不傻。”

    “不傻,最聪明的就是你。”曲阳哄着她,口吻跟平时她哄他时一模一样。

    “你又学我!”阮初秀不轻不重的踢了他脚,像只幼猫似地,张牙舞爪的警告。“不许学我!你都学去了,我怎么办!”

    曲阳看着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亲了亲她的嘴不学你。”

    “真的呀,要作数啊,骗人是小狗。”阮初秀用着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

    “嗯。是小狗。”曲阳好脾气的应着。

    阮初秀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蹭了蹭。“我要睡觉。”

    “睡罢。”曲阳重新帮她抚着后背。

    阮初秀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听着媳妇平缓的呼吸声,曲阳渐渐进入梦乡。

    昨天睡的很点晚,天蒙蒙亮时,阮初秀就醒不来,曲阳醒了,他刚刚下床,就见媳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去哪?”整个人趴在床上,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却还在嘟哝着。“再睡会啊。”

    已经习惯了俩人睡,温暖的胸膛离开,总觉得空荡荡。

    “要去地里抢收。”曲阳蹲在床边,捏了捏媳妇的鼻,凑近了些,又亲了亲她的鼻,温柔的说。“你再睡会。”

    阮初秀拉住他的胳膊,抱在了怀里,嘴角微微上扬,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松开了,脸上露出个若有似无的满足表情。

    曲阳静静的看着,突然想,这么依赖他的媳妇,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都起来了,准备要下地,却不见曲阳出来,阮丰让二儿业成去看看,如果还在睡就不用喊,如果起来了就说声,大伙等着呢。

    阮业成走到姐的屋前,轻轻地将屋门推开条逢往里瞧去,正好对上姐夫的视线,然后,他看见还在熟睡的姐姐怀里抱着的是姐夫的胳膊,小小年纪的少年看到这么明显的一幕,红了脸,慌慌的赶紧缩回了门后。

    曲阳知道自己该走了,业成能来这里,想来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他又看了会媳妇的睡颜,飞快的抽回了胳膊,起身大步出了屋,对着躲在旁边的二舅道。“走罢。”

    “先去洗漱罢。”阮永氏乐呵呵的说了句。

    曲阳点点头,三两下完成了洗漱,拎着水壶草帽还有农具,随着大伙匆匆忙忙的往地里走,路过住的屋时,透过窗户,能看见媳妇正趴在床边睡着,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到地上去,他看到了就走不动,要是真摔地上了怎么办?

    阮丰见女婿停下脚步,讷闷的看向他。

    曲阳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水壶和农具递到了老丈人的跟前。“爹帮我拿下。”说罢,三步并两步回了屋,把媳妇抱进了床内放着,没有停顿就走出了屋。

    阮丰顺着他透过窗户看到了屋内的动静,等女婿走到他身边时,他笑了笑,相当的慈爱。“走罢。”声音里都带着股暖意。

    曲阳走后没多久,阮初秀就醒了,男人不在,好像连觉都睡的不香,她坐在床边,深深的叹了口气。算哒,顺其自然罢,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早食吃什么好呢,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阮初秀边打着哈欠边出了屋,抬头,就看见正屋里的大嫂也哈欠连连的走出屋,她笑了。“大嫂。”

    “初秀也醒了。”阮于氏精神了些,兴冲冲的边走边说。“早食咱们做点啥?”

    “包?烙饼?面条?粥?”阮初秀一口气说了四道早食。

    阮于氏想了想。“包罢,做两种馅,再做点馒头。”

    “行。一个肉馅,一个酸菜肉馅。”阮初秀自己就比较爱吃酸菜肉馅。

    前面的肉馅给家里的汉吃,后面的酸菜肉馅没那么腻,是妇人们偏爱些的口味。

    阮于氏道。“馒头就配点酱拌萝卜丝?再煮个香菇豆腐汤。”

    抢收的日里,甭管家里有多困难艰难,这半个月的伙食都会紧好的来,吃的好,才有力气干活。

    “可以。咱们先把包和馒头蒸上,再去干别的琐碎活。”阮初秀啪了啪脸,精神抖擞的跑进了厨房里。

    剁馅的时候,她问。“小明志还在睡?让他一个人睡着没事罢?”

    “没呢,昨个晚上让如秀带着睡。”阮于氏笑着应。她当时只是试着问,小姑一口就答应了,小明志知道要跟姑姑睡,也很乖乖哒。

    阮初秀羡慕的说道。“小明志可真乖,特别听话。”

    “这孩打小就乖,都疼着他呢,尤其是他外公外婆,每次回娘家,都争着抢着要抱他,他也不哭,咧着嘴笑,笑的可乖了,我爹娘看着都舍不得眨眼睛,直说明志长的特别像我小时候。”说着说着,阮于氏有点惆怅。“这嫁了呀,就不能总回娘家。”

    她也想多带明志回去看看爹娘哥哥嫂嫂们,可这嫁了人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成了夫家的人,哪能成天往娘家跑,被嘴碎的八婆逮着不知道得说成什么样。也是怕回娘家的次数多了,她的娇性又冒了出来。

    以前她还傻呼呼的想,一辈都不嫁人呢。阮于氏想到从前的天真想法,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你好,能隔三差五的回来。”

    便是曲阳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这俩口总回阮家,村里也一样起了闲话,只是碍着曲阳煞气重,不敢放肆的说出来,唯恐给自己惹了麻烦,偷偷摸摸的说个没完没了,说什么嫁阮家三房这分明是招了个上门女婿,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眼神里神态尽是讥讽和嘲笑,眉宇间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似曲阳和阮初秀这桩婚事,有多么难堪多么上不了台面般。阮于氏门儿清呢,不就是眼红曲阳是个猎户却相当的有家底,眼红初秀嫁的风光,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可劲的往龌龊里想,那嘴脸委实恶心。

    也不知初秀夫妻俩有没有听到这风声风语,想来是没有罢,他们生活在山里,想窜门都没地方窜,不知道也好,省了烦恼。

    阮张氏是被厨房里飘出来的浓浓肉香味给馋醒的,她才睁开眼,旁边的丈夫也醒了,眼睛直往厨房瞧,嘴里嘀咕着。“这得蒸多少肉包才能飘出这么浓的香味来。”说完,又踹了脚媳妇。“咱们今早吃甚?”

    “能吃甚,家里要钱没钱,地里的庄稼也没人去收。”阮张氏是有点火气的,暗暗庆幸,还好分家时,地里已经种了庄稼。“你别整天窜进窜去,也该去地里收收庄稼,咱们下半年的口粮可全靠它了,还有各种税呢。”

    阮和没睡饱被馋醒,又知道肉包只能闻不能吃,正一肚郁闷呢,听着媳妇的说教,一下来了脾气,吼了句。“你上下嘴皮碰碰说的容易,怎么不见你下地去干农活,村里又不是没有女的下地干活,就你金贵些?赶紧起床,我今早要吃肉包。”

    “你,阮和你个王八蛋,你连这话都说的出口,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阮张氏气的眼眶泛红,委屈涌上心头,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想吃肉包你自己想办法。”说着,起身走到了窗户前,拿着木梳梳头。

    梳好头的阮张氏进了厨房,发现厨房里没有人,她左右看了眼,周边也不见人,蒸笼里飘着阵阵白雾,香的她眼睛发直,自分家后,她还没吃过肉包呢,想着咽了咽口水,往灶前走了两步。

    分家时,得了些银,阮张氏虽说也好吃懒做,就一张嘴比较利落,可她到底还是有点良心,知道钱不能随便乱花,还得攒着给大儿娶媳妇呢,她还小心谨慎的防着家里的丈夫,就怕他把钱拿出去败光。大儿娶不上媳妇,可怎么办。再者,有了大儿媳,家里的就能交给她,她也能轻松点。

    阮初秀晾好衣裳,才刚刚走到井边,就看见二伯娘正伸手要去打开蒸笼呢,她张嘴就喊。“二伯娘你这大清早的是不是没睡醒,这可是大房和三房蒸的包,没你们二房什么事呢。”边说边往厨房里走,要不是她回来的及时,说不定还真会少包呢!

    为了能让家人吃顿饱饱的早食,她和大嫂俩个人特别做了不少包,剁馅剁得手腕都发麻。一个是向来有丈夫帮着剁馅,一个是有婆婆帮着,这些比较累的事从来不让她俩沾手。

    阮张氏没想到会被抓了个现形,饶是她脸皮够厚,也有点撑不住场,飞快的缩回手,还在衣裳上抓了两下,干干的笑着,脸有点红。“不是,我,我那什么,初秀做的包罢,这包真香,我就闻闻味道,闻闻味道。”说完就赶紧往外走,真是太丢脸了!

    阮于氏割了蒌猪草回来,正好看见二婶匆匆忙忙回西厢,她愣了下,放下竹蒌,进厨房拿桶,顺便说了嘴。“二婶怪怪地。”

    拌猪食的木桶就搁在厨房后的屋檐下立着。

    “她刚刚想要拿包被我发现了。”阮初秀扁扁嘴说了句。“真没想到二伯娘还……还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到底是顾及了一二。

    阮于氏听着瞪圆了眼睛,僵了会才缓过神来,声音都放轻了些这往后得多多注意。”

    “确实。”阮初秀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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