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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疯魔传说 > 第一章 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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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9923年,第七次人妖大战结束的第五百七十四年,三千尺高空。

    猛然,整个天空全都亮了起来,道横亘长空的白光从四面八方逐渐向间汇聚,高高低低的云层霎时间被突如其来的热度蒸发成水汽,一道道五彩的虹影在夜空里出现,而那道白光的亮度心仿佛是一个小太阳,彩虹相叠,围绕在白光周围,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与大范围的白光抵死相缠,形成一个亘古未见的奇异景观。

    “湘天兄,封印!”一道青影奇快无比的追了上来,手指里一股血箭向着湘天梦射来。

    “多谢了,花兄!”湘天梦探出左手,一把抓住那股血箭,一个魔法符号瞬间扩大,在他手里爆出红光一片,他咬破舌尖,口喃喃细语,一股混合著究极魔法咒语的血浪从口狂窜,瞬间与花间落的血箭结合在一起。

    湘天梦不敢停留,脚踏祥云,直向着彩虹环绕的白光冲过去。此刻,对面另三大魔法剑派的首领已经将“血封印”合在一起,看见湘天梦飞了过来,齐齐大叫一声,祭起血浪,向着湘天梦抛过来,湘天梦脚下不停,一把捞起血浪,混合自己与花间落的魔法封印,双手一挥,五个人以本身血灵凝结而成的魔法结阵缓缓聚拢在一起,湘天梦周围出现无数的魔法字,在半空闪现着赤红的光芒,他仰天吟唱,魔法字分而复合,一起向其体内涌去,抽象的字变成了具体的魔法能量,终于完成“五行血封印”!

    “我去了!”他大喝一声,满头白发飒飒飘起,一席白衣喇喇作响,周遭三尺气流形成一个绝对真空,仿佛一道无形烟雾,一头扎入那团白光之。

    虽然半年来,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要做,但剩下的四个人还是紧张兮兮,他们踏在云头上,盯着七彩白光,但见彩虹涣散,白光浮动,冒着热气的水蒸气垂直向上吹起,显见那白光的心至少也有百度以上,此刻,南剑派的首领湘天梦正搏斗其间。

    足足过了能有两个小时,白光心“蹦”的一声炸了开来,湘天梦以近乎光的速度飞窜了出来,白发白眉全烧了起来,一席白袍褴褛不堪,大叫着:“好热,好热啊,热死我了,接力——!”

    四人在白光爆开的那一瞬已经飞到了湘天梦的身边,一把将他拉出来,扯着他带出来的“五行绳索”,五个人大喝一声:“拉!”

    五道白光踉跄着在天空拖出一个简单的五线谱,彩虹消退,白光收敛,一个星从白光现出庐山真面,被五人用绳索牵引着,逐渐脱离天际,随着距离的拉开,那颗光芒四射的星变成漆黑的一团,五大魔法剑派的顶级高手,此刻已累得大吐鲜血,拼尽最后一口力气,齐力将那已经乌黑的星向着“枫大平原”上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仿佛天崩地裂,整个平原颤抖了一些,远方的枫之都从沉睡苏醒过来,国民们纷纷从窗口探出脑到来,在胸口划着各种手势。

    妇女甲:“天啊,又怎么了“

    成熟男甲:“我预感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妇女甲:“难道还他妈的有比现在更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成熟男甲:“首先我要纠正你,作为一个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女人,你不应该用‘我他妈的’这样的话语,这将直接影响到我们下一代的人口素质;其次,对于我的感觉,我将不负任何责任!”

    妇女甲:“去你奶奶的吧,首先,饭都吃不上了,还不让我说‘他妈的’话了,这太不公平;其次,你的感觉就和猪放个屁一样,没有任何人在意,别自作多情了!”

    恼羞成怒的成熟男甲:“你他妈的能不能小声些,要说老陪你说,真他妈的是个泼妇!”

    妇女甲:“啊~~~!”

    一男一女瞬间战在一处,距离这个家庭战场四百七十米处,枫之都的“神秘现象研究小组”正对着天外飞石勘探查察,尚未得出任何结论。

    事故现场的上方空三千尺,五大魔法剑派的首领,横七竖八的躺在云层上,一边以“默念冥思”的方式治愈着内伤,一边仰头看着天上的颗星星。

    东剑派首领黑山鸣目精光一现,沉声说道:“八颗星星已经连成一线了,最后一颗‘情星’虽然被我们困在这里,但人力终究有限,当星连成一片的时候……”

    “不会的!”剑派首领花间落意味深长的微笑着:“星一线在历史上也不是只出现过这么一次,但每一次都只是差那么一点,命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那是因为每一次三大神院都会与我们合作,可是这次,他们连个人影都没有!”西剑派的卡思特语气有些埋怨的说道。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出现的,那一定是最关键的时刻!”湘天梦语气肯定的说道。

    “还有圣剑士关山河,这人性格变化莫测,而且,他八成已经成精了,已经五百多年了,听说他还活着,星有颗,缺了他我们必将功亏一篑!”黑山鸣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来的!”湘天梦微笑起来,也许他并不了解关山河,可是他知道,这类人尽管脾气怪异,可一旦涉及到民众的利益,往往会奋不顾身。

    “你们不要忘了,三大神院最神秘的东来佛院两百年来可没什么人在人间界行走了,老以为,东来佛那老家伙早嗝屁了,你们还心存幻想吗!”一直没说话的北剑派首领列朗骂骂咧咧的继续说道,“人家飞花禅院和末罗神院还有那个关山河,知道星一线已经不可避免,根本不来理会,只有你们这几个傻瓜,偏偏拽着老每天来这里炮‘滚水澡’,要我看啊,什么他娘的‘星一线,魔王重现’,魔王近千年不出了,他要是敢出,老一刀干了他!”

    列朗猛然跳了起来,抽出身上重剑,大喊道:“老不干了,我忍你们很久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回家去抱老婆,在这三千尺高空,雄性荷尔蒙倒是分泌了不少,雌性动物却他妈的一只也没有!”他一顿脚,就要往下界飞去。

    “你现在敢走,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年年底!”黑山鸣冷冷的说道。

    “不错,对于违背祖师诺言的人,相信其他四大剑派可以放弃成见,联手将其毙于剑下!”花间落不紧不慢的说着。

    “列朗,我可不希望五大魔法剑为这事变脸,这事是正事,虽然咱们关系不错,但我也会忍不住在你的小头颅上砍上一剑的!”卡斯特仰望星空,温柔的说道。

    “对惩治叛徒,疾恶如仇的我,一向是奋勇争先的!”湘天梦脸上一副激动的样,长剑已经出鞘。

    列朗眨巴眨巴眼睛,屁股一扭,又转了回来,嘟囔道:“我只是看气氛有点沉闷,所以逗大家开心一下,不走就不走嘛!”忽然又有些怨怒的喊道:“都半年了,情星离其他八颗星已经越来越近,我们这样做有意义吗?难道真能靠人力把那颗星星拉开?”

    “这是先祖们遗留下来的方法,对不对都要试一试的!“湘天梦说道。

    “你们看,情星好像很不稳定,它的星刚刚被消灭,怎么又活络起来了?”卡斯特声音担忧的说道。

    但见黑蓝的夜空,从南到北一线排开的八颗无名星忽然一起暴亮起来,而第颗星星却忽闪不停,时暗时明,甚至有些摇摇欲坠起来,它在努力向着那八颗星星靠拢!

    五大魔法剑派的首领仰天喟然长叹,他们知道:“滚水澡的水温又要升高了!”

    南方,灵城门口,枫半枚正在与老婆洒泪而别,这源于三天前的一场算命。

    那一天早晨,枫半枚拿着尿壶走出来,正寻思着为门口的大榕树加点肥料,就看见那树杈上骑着一个男人,鬼头鼠脸的往自己家里看去,一边口念念有词。

    “哎,那男人,你偷窥狂啊,快点给我下来!”枫半枚冲着他大喊道。

    那男人年纪有四十几岁,头发却白了一半,脸上颇有风尘之色,他并没有听见枫半枚的话,而是在那里掐指计算着什么。猛然,他大叫一声,“哎呀,不好!”一头从树上栽了下来,同时,枫半枚的尿壶带着爆破音儿向他飞去——!

    “坏事了,坏事了……!”那男人一站起身,就冲过来抓住枫半枚,“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枫半枚这人虽然很抠门,但他信命——一般抠门的人都信命,枫半枚也不例外。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年男人,看他颇有些仙风道骨,立即就信了一半。

    “我……我有什么大祸,你又是谁?”他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就是著名算命家,麻沙!”年男人不理会枫半枚思索的表情,指着他的房说道:“你看看,你家房上空,阴气缭绕,黑光笼罩,大凶之相啊!”又抓住枫半枚的胳膊把他拖出半里远,“再看,往天空上看,有道白光,这副景象真是骇人,我给人算了几十年命,以你家情况最为奇特凶险!”

    算命家麻沙把枫半枚说的一愣一愣的,然后,他不客气的走近枫半枚的家,一下差点被枫半枚的老婆婉君撞死,两人一个急着往外走,一个急着往里进,结果麻沙不是婉君的对手,当场头破血流。

    他爬起身,没有去擦自己的血,而是直直的往婉君的胸部看去,确切的说,是往她抱在胸前的孩看去。这孩眉清目秀,看不出男女来,瞪着一双阴郁的大眼睛,正盯着麻沙看。

    麻沙一把抓住那孩的小手,然后浑身上下摸了一摸,婉君不满意了,大叫道:“把你的臭手拿开!”随后赶来的枫半枚凑过去和老婆嘀咕了几句,婉君将信将疑,把孩放下来,麻沙立刻又上去摸了起来。

    半响,他脸上神色越来越凝重,忽然抓起自己的破布包,掉头就往外走。

    “干什么?”枫半枚一把抓住麻沙,“怎么回事?”

    “你儿的命,我看不了!”麻沙睁开枫半枚的手,又要往外走。

    枫半枚使了个眼色,婉君噌的一声窜到门口挡住麻沙的去路,捋起了袖,举起了拳头,麻沙看着这女人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身材,冷汗冒出来了。

    他只好转过身来,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就实话说了吧,你儿的命格千年难见,任何给他看命的人都会——遭天遣,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只好不看,两位还是让我走吧,君不强人所难!”

    枫半枚再次使了个眼色,婉君走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来,对着空气狠狠的劈了几刀,然后又示威性的看了看算命家,伸出一个指向他比划了一下。

    麻沙喘了口气,冷汗又流了下来。

    “好吧,那我就再说几句!”他又沉思了一下,“你儿出生在七年前天地日月千年相交的极阴之时,本身所有的一点阳气在母胎之为抵抗天地之阴而消耗殆尽,所以,你们自己也知道……!”麻沙看了一眼那孩,“这孩虽然是男性,但却阴柔过剩,阳刚不足,表现在外表,就是这样一副眉清目秀的女孩儿家样貌,我相信,第一次见这孩的人,没有人会把他当成男孩儿,表现在性格上,他应该是沉默寡言、忧郁无神、而且不愿意与陌生人接触,有极浓的排外情绪!”

    枫半枚夫妇对看一眼,点了点头,忽然看向麻沙,两人吓了一跳:“算命的,你这是怎么了?”只见麻沙的脸山起满了水疱,口角流出白沫,眼皮上翻,样甚是恐怖!”

    “这下你们信了吧!”麻沙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的命太硬,我这种小算命的,根本不配给他看!”

    “命硬……?”枫半枚疑惑道,“命硬会怎么样?”

    “嘿嘿,怎么样?”麻沙忽然坐了下来,惨笑道:“我和他非亲非故,只是看了看他的命格,就会这么惨,你们是他父母……这样说吧,这种命格的人,在命理谱上称作太阴之命,太阴,阴之又阴,极阴也,注定一生孤独,克父克母,亲不认,生人回避,任何与他亲近的人都绝没有好下场,就连世人最忌惮的‘天煞孤星’之命,也要远逊于他。天煞孤星仅仅是命犯‘孤星劫’,一人孤独,对世人尚且无害。可太阴之命,命犯天上‘情、怨、恨、怒、痴、惘、妒、憎、哀’星,若非夭折,必将为祸人间!”

    枫半枚夫妇又对看了一眼,然后枫半枚用指头在桌上敲了敲,看了看麻沙:“说完了?”

    麻沙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连腰都弯下了,头发瞬间变得苍白,他喘气说道:“我遭天遣了——!”

    “你也该遭天遣!”枫半枚站起身来,怒喊道:“你说你……你是不是化妆了,弄成这副惨像,是不是想骗几个钱儿呀,我怎么说你好呢,人家正过着一家团员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你却来这里胡说八道,还什么太阴之命,我……!”

    枫半枚又使了个眼色,两夫妻忽然大叫了一声,冲上前去,一顿拳打脚踢,在一阵惨叫声,拽起著名算命家的身体,嗖的一声,撇出门外。

    “好……好狠的狗男女!”麻沙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冲着枫半枚家的大门喊道:“为了照顾你们情绪,我还有一句话没说,现在我决定让你们痛不欲生,告诉你们,你们那个阴阳怪气的儿,他活不过今年夏天,他是注定要夭折的,哈哈哈……!”

    “轰~~!”一道闪电猛的从天上劈下来,准确无误的砸在算命家的头上,他抬起头,嘴角流血,眼冒金星,忽然笑了:“千年难见的太阴之命,竟然被我看到了,作为一个职业算命家,我无怨无悔,就算是遭天遣,我也值了……!”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

    大门后面,枫半枚夫妇有些傻了。

    “老公,我觉得他不是胡说呢!”婉君小心翼翼的说道。

    “无稽……无稽……!”枫半枚在院里走来走去,忽然一把抱住儿,“儿怎么可能……别听那蠢材的话,什么狗屁算命家!”

    “可是,他自己也……!”

    “别说了!”枫半枚一挥手,“以后这件事谁提我跟谁急!”

    他又在院里晃荡了半天,轻声道:“不过儿确实很奇怪,他怎么总也不说话呢?”

    “是啊,从出生到现在,七年了,只说了四十句话!”婉君抚摸着儿的小脸,柔声道:“儿,叫声妈妈!”

    那孩仿佛没听到,愣愣的看着墙角处,那里有一颗蒲公英。

    “老婆,我决定带儿出去散散心!”枫半枚终于作出了决定,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城门送别。

    枫半枚:“婉君,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擦去!”

    婉君:“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枫半枚:“慢慢长夜里,归来日里,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婉君:“没有我的日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枫半枚:“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学会珍惜你自己!”

    婉君:“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枫半枚:“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念着你!”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最后,婉君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丈夫,无限深情的说道:“老公,我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老婆,只要是你说的,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你做到!”

    “能不能把咱们儿的名字改一下……!”

    “……”

    “虽然,这个世界上,因为枫之都的关系,很多人,包括你,都姓了‘枫’,可是姓‘枫林’的,却只有那么一家,我知道,你叫咱们儿为‘枫林玉’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是潜意识里某种欲望作崇,但是你要知道,‘枫林宰相府’得罪天下,如今天下大灾,北方暴民横行,万一他们迁怒于我们玉儿,我怕你们有去无回!”

    “这个嘛……!”枫半枚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就把那个‘林’字去掉,‘枫玉’不是也不错吗,我们家是作玉器生意的,枫玉长大以后,人如其名,生意一定兴旺!”婉君憧憬着说道。

    “这个我说的不算,你还是问儿吧!”枫半枚贼笑着,一把闪在一边,在他身后,是一匹骡,骡背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孩正仰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如果不说,你绝对看不出他是一个男孩,因为从他身上显露出的任何表面特征,百分之百,看过的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漂亮的小女生。

    婉君走到骡旁边,看着目光忧郁的儿,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以后你就叫枫玉了啊,人家问你,就这样说哦!”

    枫林玉默然的摇了摇头。

    “耶!”枫半枚在身后作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婉君忽然抽噎着哭了起来,呜咽道:“儿,为什么你认定的事情就不允许别人改变呢?而且,你就要和妈妈分开了,你不伤心吗,为什么不哭?”

    枫林玉看看母亲,伸出小手,擦拭着她的泪水,目光似乎有一些些的伤感,却依然不说话。

    “老公,这次你带儿出去,一定要把他的自闭症、忧郁症、官能性陌生人恐惧症全部给我治好,否则回来不准你上床!”婉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嘱咐着。

    枫半枚呵呵笑道:“不准我上床,那太好了!”

    “蹦“屁股上传来无比刺痛的一脚,他忍着痛,跨上骡,向着老婆招招手,用脚狠狠踢了骡一脚,骡负痛,欢快的跑了起来,决尘而去。

    “耶耶耶!自由喽!”婉君将腰上的围裙一把拽了下来,抛上天空,“各位观众,知道我老公为什么叫‘枫半枚’吗,因为他是超级铁公鸡,一枚铜钱也恨不得掰成半枚来花,自从我嫁给他,没有服用过任何减肥药物,但体重却锐减三十公斤,才成就了我今日七十公斤的美女身材,从今以后,我要大吃特吃,老爹,先给我来十只烤鸡!”她向着小酒店的老板大叫一声,全城的公鸡都开始颤抖。

    不提婉君在家里实行“围剿食物”的艰苦作战计划。却说枫半枚父骑着一匹骡,过了万丈河,离了南方地界,进入州大地。

    连续三年,州十城灾祸不断,先是大旱,然后是蝗灾,接着又是洪水,最后是枫林家的粮食囤积,虽然州是富饶之地,百姓多有存粮,但连续这样几次的折腾,尤其是在天灾之后的人祸,宰相府枫林家族,大范围的囤积居奇,高价收购粮食,连皇族赈济灾民的“活命粮”都被贪污,现在的州大地,粮贵如金,有些手段的老百姓都纷纷渡河向南方逃难,大部分的普通人只好开始从事“乞丐”这份如今很有竞争力的职业。

    越往北走,拖儿契女的灾民越多,卖儿卖女的呼唤声此起彼伏,铁公鸡枫半枚对此视若无睹,紧紧捂着腰间的钱袋,任何乞丐也拔不下他一根毛,也是,铁公鸡不拔你乞丐毛已经很给你面了。

    这一日,爷俩从枫谷旁经过,知道再往前走几里就是枫之都了。迎面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少年,在这灾荒之年,似乎这样的少年应该是满面菜色,即使不死也活不长,或者像书写的那样,走着走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这绝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眼前这少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虽然衣服的破烂程度绝对不差于乞丐,但脸色那个红润哦,任何人都相信,此人绝对刚刚口服了整整一盒的“好太太西洋参补血口服液”,用“生龙活虎”来形容他恰到好处。

    他迎着枫家父的骡走了过来,就那样轻轻的一拳,击在骡的脑袋上,骡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而亡。枫半枚一个趄趔,以狗抢屎的难看姿势狠狠摔在地上。

    枫林玉也向着地面摔去,那少年轻轻向上一跳,接着枫林玉,随即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好可爱的女孩哦!”

    枫半枚从地上爬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怒声道:“他是我儿!”

    少年看了看枫半枚,猛摇其头,大声道:“别骗我了,明明是个女孩儿,再说了,就你那德行,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

    枫半枚脑袋一晃,志得意满的说道:“这你别管,我怎么生的跟你无关,山人自有妙计!”他唰的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算盘,劈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嘴里一边说道:“至于你为什么打死我的骡,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我必须向你索赔,索赔额包括骡本身的价值,以及对我们父惊吓的精神赔偿费,再加上你抱我儿的‘临时租用费’,每抱一分钟收取三个铜币,现在大约是四分钟,应该收取你……”

    少年赶紧把枫林玉放下,面红耳赤的喊道:“太离谱了吧,抱一下也要收钱!”

    枫半枚不理他,继续劈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最后一摊手:“拿来,总共是两个金币外四个银币三十个铜币,一个儿都不能少,唉你干什么——!”

    那少年根本不理他,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把匕首,开始肢解骡,还一边大喊:“百姓们,这位好心人把自己的骡分给大家食用,大家快升起火来,我们来个‘红烧骡肉’!”

    饥饿的灾民们早就围了上来,甚至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抓起生肉,血淋淋的就往口送去。

    “野蛮,真是野蛮!”枫半枚一边嘟囔着,一边猛然将那瘦小少年拦腰抱住,大喊道:“你倒会做人,用我的骡送人情,快赔钱,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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