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不抛弃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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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营地外／晨

    ［一头烤好的整羊在架上用炭火喂着，散发着油光和热气。

    2．草原外／晨

    ［一只féi硕而蠢笨的绵羊嚼着草走过，伍一悄悄接近。

    ［看起来他打算捕食老乡的羊只。

    ［伍一扑了上去，那只绵羊惊慌地跑开。

    ［伍一追逐着往绵羊脚下的一只田鼠，他一块土坷垃飞了出去，终于把那

    个家伙砸得五mí三倒。

    3．草原外／晨

    ［几个筋疲力尽的人睡在一块洼下的草地里，甘小宁睡梦犹在tiǎn着嘴chún。

    ［伍一过来，静静地在他们身边坐下。

    ［成才是睡得最为警醒的，他睁开眼看着伍一的背影，伍一的咬肌嚼

    动着，似乎在吃着什么。

    成才（犹豫了一会）你在吃什么？

    伍一：早饭。

    甘小宁（mímí糊糊地睁开眼睛）早饭？

    伍一：要吃吗？

    甘小宁：要！

    ［甘小宁立刻神志清醒了，睁眼一看伍一却跳了起来。

    甘小宁：我的天哪！这家伙生吃老鼠！

    ［伍一脚边放着几只田鼠，虽然已经洗剥干净，但鼠就是鼠，永远让人看

    了不舒服。

    伍一：是田鼠。

    ［几个人全吓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伍一在那儿嚼着，强忍着一股要吐

    的感觉。

    甘小宁：熟食可以考虑。生吃…你是猫吗？…我是说，好吃吗？

    ［绝不好吃，伍一的脸甚至都扭曲了，但仍然在嚼。

    伍一：不好吃。

    甘小宁：我看也是。

    伍一：不过你们很走运了，睡醒来就有得吃，我是一边嚼一边想起它们活着时

    候的样。（皱了皱眉）再吃一块我就要吐了，所以这些全是你们的。

    ［许三多忍着头皮发麻用刺刀挑了一下，伍一又割了一块，下了下决心扔

    进嘴里。

    甘小宁：犯得上吗？又不是八年抗战抗美援朝自卫反击…围我们的是自己人啊。

    伍一：你不吃，不吃先就输给自己了，输给体力。

    许三多：…这是ròu，能补充体力。

    成才：你们都那么想进老a？

    伍一：你不想？

    成才：想。很想。

    伍一：记住，要三个，我们是七个。你不吃，你在三个之外，我在三个之内。

    ［这话对成才是有效的，他拔出刺刀，但仍在犹豫。

    伍一：许三多，你不用我说服了吧？

    许三多：不用。

    ［他是几个人间第一个动手的，割下一条ròu打量着。伍一揶揄地看着他。

    伍一：我鼓励你吧，为你爸爸吃一口。

    ［许三多把ròu扔进嘴里，直着脖咽了下去。

    许三多：别开这玩笑。我以后看见我爸就要想起这个。

    伍一：你得嚼，让嘴里习惯了这种味道。

    许三多：这一口我就开始嚼。（又放进嘴里一块）下次打田鼠我去，免得你想起来恶心。

    伍一转向甘小宁）不抛弃，不放弃，你给我说话算话。

    ［成才那边也开始吃，几个人终于都开始吃，甘小宁仍在犹豫。

    甘小宁：我还是不吃。

    ［一个士兵刚把第一口ròu放进嘴里，再也忍耐不住，捂着嘴跑开了开始呕吐。

    伍一（嚼着）你们撑不到底了。我们能。

    4．营地外／日

    ［车辆载着侦察营的兵和老a驰向早标定的各个方向。

    ［这场淘汰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了。

    5．草原外／日

    ［许三多几人以几乎不亚于车辆的速度冲过一片毫无屏障的平地，扑进一条

    水沟旁。

    ［一辆车从他们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开了过去，几人死死地把身压低。

    ［车驶远。许三多打手势让大家继续前进。

    ［甘小宁没起来，许三多过去，甘小宁正流着虚汗，看着草上的一只蚂蚱

    发愣。

    甘小宁：如果你生下来就是油炸的该多好？自备椒盐，蹦到我的嘴里来。

    许三多（小声）别闹了。

    甘小宁：没闹呀。我只是没力气了。

    许三多（犹豫一下）你等一下，我这里有吃的。

    ［这一句话让周围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

    甘小宁：我的好班长，我就知道你的口粮没动。

    伍一（没好气地）对，你吃了他那份，吃掉他的最后储备。

    甘小宁（笑）谁吃他的？一份早餐口粮管什么？我一向饭量大，那回跟白铁军打

    赌，大ròu包我消灭个。唉，好想老白，他说开了个小公司，再小也

    能吃香喝辣呀…

    伍一：再叨我给你吃土。

    甘小宁：咱们干什么呢？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趴这挨饿，魂萦梦绕地想着一个馍。

    伍一：嘴皮耍太多了，耗掉的是你自己。

    甘小宁：我喘口气就起来。喘气是个享乐，你让我享乐半分钟。

    ［几个人一动不动地在土窝里趴着。

    许三多半分钟，我们趴了足足两分钟。因为饥饿因为疲劳，更因为被

    小宁说得有些苍凉，那感觉真不适合竞技。

    两分钟，然后狂奔了三个小时。

    6．草原外／日

    ［几个人在水沟面前趴下，不分清浊地狂喝水。

    伍一：多喝！灌满壶！要是脱水就输掉底啦！

    ［伍一带头开始灌着自己的水壶。许三多推一下甘小宁，使个眼sè，甘小

    宁却不过来。

    许三多：你过来。

    甘小宁：不要，真不要。

    许三多：你吃不下去那东西，没什么丢脸，我也吃不下。

    甘小宁：班长，你能留住是你的能耐，我要吃了是我的无能。

    ［他忽然一个闪身，把许三多猛地推开了，枪声到这时才传来。

    ［那是齐桓和几名老a在这里设的暗哨，许三多侥幸躲过了他的一枪。

    ［伍一就地翻身，机枪扫得暴雨一般。

    ［成才的狙击枪紧张地搜索着，间或地一枪，打得对方不敢lù头。

    许三多：撤退！侦察营就在附近！

    ［甘小宁抱着枪在后面掩护，一帮人冲上河沟，往洼地里逃跑。

    ［刚开过去的机动车已经闻声而来，甘小宁站在车道上开枪，打得机枪手

    冒了烟，副驾驶接替了他的位置。

    ［许三多目瞪口呆地看着甘小宁毫不隐蔽地与那台高机动车对shè，最后被斜

    刺里冲出来的齐桓瞄准。

    许三多：小宁！跑啊！

    ［齐桓瞄准镜里的甘小宁，他扣动扳机。

    ［伍一踹了许三多一脚，几个人狂奔逃开。

    ［齐桓、老a和机动车缓缓向甘小宁围了上来，甘小宁站在原地在白烟里咳

    嗽，看着他们乐了，他笑得有点无奈，有点苦涩，又有点无赖。

    甘小宁：有吃的吗？

    7．草原外／日

    ［又不知道跑过多少沟沟坎坎，许三多们终于得以在岩石的缝隙藏身。

    ［几个人流着汗，喘着气，用枪瞄准了来路警戒。

    许三多：小宁丢啦！

    伍一（恼火地）我知道！

    许三多：被淘汰啦！

    伍一：别说啦！

    许三多：为什么？……他能跑掉的！

    伍一：他存心的！

    许三多：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