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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楚氏春秋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将罪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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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看来刑部侍卫中威望甚高,一听他发话,众侍卫顿开。

    楚铮将两面盾牌随手一扔,微微笑道:“我道是何人有这般功夫,竟然到了近前本公子才察觉,原来是铁南星铁先生。不知铁先生怎么亦来刑部了?”这铁南星乃是方家客卿,一身武功据说不在鹰堂三大供奉之下,二姐楚欣与方中诚大婚时,楚铮亦见过此人。

    铁南星听出他是暗讥自己出手偷袭,老脸一红,道:“五公子有所不知,承蒙相国大人看重,命铁某兼任刑部副总捕头。”

    楚铮哦了一声:“这倒亦算是量才录用了。”

    铁南星故做未闻,看看四下狼藉的刑部大堂,苦笑道:“五公子,你这是何意,有话好说,何必大打出手?”

    “没什么可说的,”楚铮傲然说道,“本公子今日就是来寻刑部晦气。”

    铁南星暗怒,道:“五公子,就算不顾及方家颜面,看在二少夫人的份上也不必如此吧?”

    “二姐那边本公子自会解释,无需铁先生C心。”楚铮大模大样地找了张完好的椅子坐下,扬眉说道,“不知喻右侍郎何在,本公子特来讨个说法。”

    “喻某在此。”

    喻世保分开众人走了出来,满面怒容,只是额头顶着一个大包,颜sE鲜YAnyu滴,未免显得有些滑稽。

    “五公子,今日你大闹我刑部,毁我刑部门匾。难道上京楚府就这般家教吗?”

    楚铮冷冷说道:“我楚府家教再不济。也总胜过喻大人公然抗旨不遵吧。”

    喻世保皱了皱眉:“原来你是为太后娘娘懿旨之事而来。不错,这几日刑部都由喻某当值,太后懿旨亦是喻某所接。但接旨当晚喻某便上奏折向太后禀明,贵府四姑娘遇袭之案,这范若诚嫌疑最重,甚至可能就是主谋……”

    楚铮忽猛喝道:“放P!”

    喻世保涨红了脸:“五公子,请自重。”

    “本公子就是说你一派胡言,简直是放P!”楚铮道。“范若诚乃陈县县令,你从何推断出他是主谋?”

    喻世保身后一人忽上前,对楚铮拱手道:“五公子,可否听下官一言?”

    楚铮翻了个白眼:“你是何人?”

    那人神态恭敬,答道:“下官乃刑部知事h冈,负责主审楚府四姑娘遇袭之案。”

    “哦?”楚铮说道,“原来是主审大人,你有何话。说来听听吧。”

    “是。”h冈道,“楚府四姑娘遇袭距今已有一月有余,可那数十名匪徒连一个都找不到踪迹,实在与常理不符。唯一可能就是有人替其遮掩,而范若诚身为陈县县令。最具便利,此乃其一。其二,楚府四姑娘及朝中几位大人府上的小姐遇袭,范若诚率衙役到达现场,前后相差不过半个时辰,未免太过凑巧,倒似早已预知此事……”

    h冈一口气罗列了七八条,条条指向范若诚。楚铮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h大人所言,条理清晰,有根有据……”

    h冈脸上方露出丝笑意,只听楚铮慢条斯理地又道:“本公子就不骂你放P了。”

    h冈笑意顿时凝结,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这……这话何意?”

    “你方才所言,条条理理都道范若诚嫌疑最重,但没有一条能道明范若为何要袭击本公子四姐一行人,为钱?范若诚并未从中得分文,为……sE?他亦没有任何不轨之举,这些都说不过去吧?你唯一与之接近的推断,就是猜测范若诚或许为了讨好我楚家,而布下地瞒天过海之计,只是结果与其预想大想庭径。h大人,是与不是?”

    h冈艰难地点点头:“综合诸种情形来看,甚有这种可能。”

    “放————P!”楚铮神态优雅地再度说出这二字。

    h冈脸sE如猪肝,勉强道:“下官……愿闻其详。”

    “h大人哪,”子编了这么一番说辞。其实本公子亦明白,四姐遇袭之事震动京城,刑部遭受各方压力,已经不堪重负,想尽快寻个替罪羊,这亦是人之常情。不过要想将这罪名安于范若诚……”

    楚铮一掌将面前桌案拍得稀巴烂:“本公子今日就拆了你们刑部!”

    h冈面露惧sE,不由看了看喻世保,喻世保则脸sEY沉,沉默不语。

    铁南星虽身为刑部副总捕头,不过平时很少问事,但在一旁听到现在也已大致清楚了,忍不住心中埋怨,这喻世保是怎么了,事到如今还看不明白?那个范若诚如果只是区区一寻常小县令,会有太后娘娘为他下懿旨,楚铮来此大闹刑部?

    “五公子……与这位陈县县令相识?”铁南星出来打圆场了。

    “自然相识。”楚铮哼了声道,“范若诚乃本公子妻弟。虽然这小子平日里做事莽撞,又不懂揣摩上意,但若被人任意栽赃陷害,本公子颜面何在?”

    刑部大堂内鸦雀无声。h冈脸sE惨白,悄悄向后退了一步,他是奉喻世保之命接掌此案地,当时刑部所受压力的确极大,朝中多位大人派人传话要求及早破案。喻世保私下稍加暗示,h冈便心领神会,将缉押在刑部大牢内的范若诚当作原凶来审理,严刑拷打。直至前日g0ng内传来太后懿旨,h冈才感觉有些不妙,但喻世保却将这首旨意顶了回去,并命h冈迅速结案。h冈领命,拟制了范若诚认罪地口供,并将他打晕按了手印。

    谁知今日楚府五公子竟打上门来了,更令h冈所料不及的是这位陈县县令居然还是五公子妻弟!有关范若诚的背景他不是没有调查过,但只查到此人籍贯是大赵西南偏远一小山村。三年前才来到上京城。为官之前只是一穷困潦倒地私塾先生。至于范若诚如何为官,h冈也只知与吏部尚书成大人有些关系,但那时正是成奉之刚刚执掌吏部。半年之内调整地官员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二三品朝中大员,而范若诚只是一七品小县令,h冈询问了下几位知交的吏部官员,竟无一记得此人。

    h冈凑了份厚礼,才托人翻查到范若诚原先是被任命为东部长平县县

    .:.刺杀,成奉之接任吏部尚书,陈县上下所有官员因储妃娘娘之事,均被缉拿入狱,不知为何刚刚上任长平县令地范若诚,突然被改任为了陈县县令。据h冈所知,陈县不过是一京效小县,方圆不足百里。而长平县虽处两郡交接之地,却地域宽广,且海产丰富,两相b较。任何一官员都会选择油水颇多的长平县。

    h冈将所查得的这些事向喻世保禀报了,两人均推测可能是唐孝康受了某人所托。才将范若诚提拔为县令,因此成奉之上任之初便把此人长平县令之职免去,而接替之人不过是楚府的小厮欧yAn枝敏,据闻还是马夫出身,可见范若诚与三大世家并无太大g系。

    h冈放心了,但凡官员谁背后没有一些拐七绕八的背景,若什么都需顾忌,那还刑部作什么?只要此人不是三大世家的门生,h冈就丝毫不惧。可万万没想到今日风云突变,这范若诚竟是楚府五公子地妻弟!h冈顿时六神无主,如此一来自己所Pa0制地那份口供就全然无用,旁人一看就知是伪造而成,楚五公子若得知此事,自己恐怕Si无葬身之地。

    楚铮见四下无人回应,站起身来:“话已道明,本公子要将范若诚带走,喻大人,你可有异议?”

    喻世保冷笑道:“五公子,刑部有刑期的规矩,就算太尉大人前来,尚书大人不在京城,喻某也需禀报相国大人定夺。而五公子你更无权号令我刑部,想将范若诚带离此地,休想!”

    楚铮淡淡说道:“那太后的懿旨,喻大人也将之视为无物了?”

    “内g0ng不得g政,乃我大赵历代铁律。”喻世保道,“我刑部之事自然亦属政事范畴,太后亦无权g涉。”

    铁南星急了:“喻大人……”

    楚铮却似对喻世保此举并不感到意外,哈哈一笑:“好!今日这刑部本公子是砸定了。铁先生,你乃当世高手,不如与本公子先切磋一番?”

    “铁总捕,”喻世保厉声道,“本官在此命你,将擅闯我刑部之人拿下!”

    一方邀战,一方下令,铁南星反倒沉默起来。喻世保心中恼怒,再次喝道:“铁总捕,还不动手?莫非你想抗命不遵?”铁南星初到刑部时,就以武功折服刑部所有侍卫,喻世保也在一旁观看,简直看得目眩神迷,几乎将铁南星当神仙看待,方才又见他一下就将楚铮击飞,自然以为擒下楚铮也是轻而易举。

    铁南星忽笑了起来:“抗命又如何?铁某只是在刑部挂职,喻大人若觉得铁某难以胜任,禀明相国大人将我免职就是了。”

    铁南星心里清楚,自己方才那次偷袭已用了毕生功力,却仍伤不了这少年分毫。难怪京城武林近年来暗中流传,楚府五公子武功之高除了g0ng中那位外,再无敌手,如今看来绝非虚言,自己上前亦是自取其辱。

    而且铁南星长年跟随在方令信身边,耳濡目染,对朝中局势及三大世家彼此关系了解甚深。喻世保今日这番举动简直是在激发方家与楚家正面相抗,铁南星深信就是相国大人也绝不敢轻易为之,他喻世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子?情况未明之前自己绝不可胡乱从命。

    铁南星抗命不遵,喻世保是又惊又怒,楚铮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几乎可与师父并肩的高手:“铁先生,这是何意?”

    铁南星笑了笑道:“五公子今日虽然鲁莽,但至少亦算事出有因。这陈县县令范大人既是公子妻弟,h冈h大人所推断地已是毫无道理。自然应以无罪论处。何况方楚两家乃是姻亲。二少夫人若知道了此事,肯定也会下令放人,铁某何苦做此恶人?”

    老滑头!

    楚铮本想报方才那次偷袭之仇。不料铁南星根本不给自己机会。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楚铮暗暗感叹,京城的这些武林宗师都已经没什么高手风骨了,鹰堂和狼堂地几位老供奉是如此,眼前这铁南星亦是如此。个个如官场中人一般滑不溜手,可悲可叹啊。

    楚铮忽感脸上有些发热,自己似乎b这几人也好不到哪去,从来就没和人光明正大对决过。今日开口挑战还是因自己武功已接近大成之境,心里清楚这铁南星不是对手地缘故。

    “既然如此,那就请铁先生旁观。”

    楚铮看了看四周众侍卫,道:“挡我者……不Si,但断手断脚在所难免。如有不服者尽管上前。”说完,楚铮便向刑部内院走去。

    “众侍卫,速将此人拿下!”喻世保气急败坏说道,“本官重重有赏。”

    铁南星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兄弟。铁某在此奉劝一句,莫要乱动。今日之事。铁某回去后自会向相国大人禀明详情。”

    刑部众侍卫大都这位副总捕头乃方府客卿,地位超然,连尚书大人待其亦甚为有礼。何况刚刚厮杀时根本不知这少年是何人,现已晓得他是太尉大人府上五公子,不少侍卫已在庆幸受伤的都是自己人,若楚公子有何闪失,谁能担得起如此重责。因此听铁南星如此一说,即便有几个头脑发热之人想挥刀上前,也y是给同僚拉了回来。

    喻世何惊怒交集,楚铮却大为扫兴,自己到刑部是为闹事而来,被这铁南星一打岔,闹了一半就闹不起来了。只能在此发发少爷脾气,随手抓过一名侍卫:“刑部大牢地字七号你可认得?

    那侍卫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小人知道。”

    楚铮越看越来气,将那人一推:“前面带路!”

    “是是,五公子这边请。”

    铁南星走了过来:“铁某与五公子同去。”

    楚铮没有拒绝,道:“有劳铁先生了。”

    到了大牢门口,楚铮脚步略缓,见此地墙壁是由大块青石所砌造而成,而且间隙自然,看起来墙内并无玄机,以自己的内力三两掌就可轰塌了,这才走了进去。

    “五公子,这里便是地字七号了。”

    楚铮强忍着扑鼻而来地恶臭,向内看去。只见里面一人两手被吊着,半截身子浸在水中,头颅低垂不知Si活。楚铮

    沉,也不等那侍卫拿着钥匙上前开锁,抓住栅杆猛一铁打造地铁栅栏整片拔起,往旁边一扔,对站着的几个牢役说道:“去,将范大人抬出来。”

    那几个牢役有些犹豫,铁南星喝道:“还不快去!”

    几个牢役不情不愿地走入及x水中,走到范若诚身边,打开枷锁几人合力把他抬了出来。

    楚铮探了探范若鼻息,稍稍松了口气,可看看了看范若诚身上,只见他遍T鳞伤,十指血R模糊,心头杀机涌现,咬牙切齿道:“喻世保!”身形一闪便出了大牢。

    铁南星蹲下身来,看了看不由叹了口气。忽见范若诚身子微一cH0U搐,嘴里SHeNY1N了声,铁南星不由一喜,忙低声叫道:“范大人?”

    范若诚依旧只是SHeNY1N数声,铁南星皱了皱眉,吩咐身旁牢役:“将此人抬至牢外,取盆清水过来,小心清洗伤口。”

    牢役们不敢有违,依命行事。

    楚铮不一会儿便转回来,冷冷道:“这二人倒是机灵,居然早已跑了。”

    铁南星苦笑一声,喻世保与这少年算是结下不解之仇了,道:“范大人似乎已经醒了。”

    “当真?”楚铮欣喜问道。

    铁南星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这是铁某独门伤药,对外伤具有奇效。”

    楚铮明白铁南星是怕自己误会,因此问可否用药,当下拱手道:“有劳铁先生了。”

    铁南星倒了些药粉在范若诚十指上,那药粉碰到伤口血水,泛起了阵阵白沫。范若诚顿时痛呼一声。楚铮忙俯下身:“若诚。若诚?”

    范若诚缓缓睁开双眼,只是眼神仍然空洞,盯着楚铮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何人。不由长吐了口气,神情有几分释然,亦有几分苦涩。

    铁南星在一旁道:“五公子请放心,范大人伤势虽重,但若调养得理,应不致有X命之忧。”

    “在下明白。”

    方才为楚铮带路地那个侍卫颇为机灵。不知从何处抬一张软椅。楚铮诚心实意地道了声谢,那侍卫受宠若惊,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铮掏出一小锭金子赏于他,那侍卫顿时又活络了,招来两个兄弟小心翼翼地将范若诚抬到软椅上。

    楚铮对铁南星道:“铁先生,今日……多有打扰,他日再登门向先生致谢,告辞了。”

    铁南星道:“铁某送公子。”

    到了门外。楚铮召来张得利,命他将马车驶至此地。铁南星忽道:“五公子,范大人之事应是喻侍郎私自所为,连铁某对此亦不甚了了。还望五公子莫要为此牵涉到楚方两家。”

    “铁先生放心,在下自有分寸。”

    告别了铁南星。楚铮坐于马车内,范若诚则躺在一旁,马车不时颠簸,难免牵动他身上的伤,不一会儿范若诚额头已是布满汗珠。

    楚铮看在眼里,愧然说道:“若诚,没想到知这喻世保如此心狠手辣,我应早日前来地。”

    “五公子无需自责。”范若诚摇了摇头,声音嘶哑,“范某亦没想到赵国官场亦同样暗无天日,无凭无据便可动用大刑。“

    楚铮真有些怀疑自己与这大舅子八字相克,不然怎会他一开口自己就心感不快,只好g笑一声道:“其实也不尽然,朝中还是有不少正直之士地。”

    范若诚看了他一眼,道:“此言未必,似礼部梁侍郎这等人物朝中又有几个?”

    楚铮简直无语,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虽然自己所作所为离正直二字相差甚远,可你小范大人也不能这般直言不讳啊。

    算了,看你有伤在身,就不与你多费口舌了。楚铮双手抱x脖子一缩,独自闭目养神去了。

    范若诚虽没有转头,但也猜到楚铮是何神情,沉默了会儿道:“五公子救命之恩,范某在此多谢了。”

    楚铮闷声道:“自家亲戚,不用客气。”

    “范某所说乃肺腑之言,昨夜那位h大人拉着范某之手在口供上按下手印后,曾一时失言道,要将范某灭口。”范若诚淡淡说道,“范某别无牵挂,但唯恐表姐得知范某Si讯,过于伤心,因此不甘愿就此赴Si。”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楚铮暗暗嘀咕,若换成梁临渊蒙冤入狱自己才不会这么热心呢。

    “若诚,这吃了这么个大亏,你的X子也该改改了。”楚铮道,“平日里多到踏青园走动,看望看望轻如,要不然也不至于刑部调查你来历时连这层关系也查不出来,平白无故受此牢狱之灾。”

    “四姑娘在陈县遇袭,”范若诚道,“范某身为当地县令,罪责难逃,入狱亦是应该。”

    楚铮叹道:“若诚啊若诚,你怎么还未明白?袭击四姐那数十人来无踪去无影,连各条要道关卡也没有其出入记载,这岂是寻常人所能做到地?再者,京城虽只有寥寥数人知你我之间关系,刑部打探不到亦在常理之中,但我姑姑命刑部放人的懿旨到了刑部,那喻世保不仅不领旨,反而命人对你加紧b供,强行定罪,这些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太后懿旨……”范若诚回味着楚铮言中之意,忽道,“你是说四姑娘遇袭,与刑部中人有关?”

    “聪明!”楚铮赞道,“总算还有轻如姐几分风范。”

    范若诚怒视了楚铮一眼,楚铮恍然不觉,道:“我回京之后听说了你的事,便派人着手暗中调查,当得知刑部一月来居然毫无所获,我就有些怀疑了。那GU匪徒就算再了得,也不可能完全瞒过官府耳目,况且这数十人个个武功不错,若当真属于民间,绝非一朝一夕可形成,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刑部怎会一无所知?而且楚王两家派出的人手偶尔发现一些线索。也很快被人消除,再无法深入追查,于是我就开始注意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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