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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妖精相公太磨人 > 094、北刹楼主,无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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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沈望舒心一惊,当即看向屋门方向。

    但,屋门掩闭,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方才他亦没有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

    屋里静悄悄,只有他的呼吸声与床边小几上静静燃烧着的火苗,根本就没有人。

    那方才是谁人与他说话?

    莫不是他出现了幻听?

    或许吧。

    “许是我今日太累了。”沈望舒微微摇了摇头,许是他今日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听。

    然就当沈望舒将目光重新收回到停在他手背的彩蝶身上时,只听方才那陌生女的声音又传了来,轻轻柔柔,像一阵暖柔的轻风似的,“公没有出现幻觉,的确是小女在与公说话。”

    沈望舒又是一惊,再一次四下看看,却依旧不见屋有任何人影,却又听这女柔声道:“公莫怕,小女不是歹人,也不会加害公的。”

    “咳咳咳不,在下不是怕,在下只是咳咳”因为想要下床看看,沈望舒动了气,又连连咳嗽起来,任何人遇到这般诡异的事情怕都会害怕不已,但在沈望舒面上却不见任何害怕之色,唯有诧异之状,只听他边咳边道,“在下只是想知道知道姑娘在何处。”

    “小女”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随时都会消散似的,而后像是后怕似的极轻极轻道,“就在公眼前”

    就在公眼前,沈望舒不由又在看了眼前的屋门方向一眼,还是不见有人。

    不管他如何动,那只彩蝶都停在他的手背上,轻扇着翅膀。

    不,不对!沈望舒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低头看向停在自己手背上的彩蝶。

    蝴蝶还是那只蝴蝶,什么都没有变。

    沈望舒捂着嘴咳嗽着,紧蹙起了眉心。

    难道他猜错了?

    只见他将手抬了起来,将手背上的彩蝶抬至眼前,温柔地问道:“小蝴蝶,方才可是你在与在下说话?”

    蝴蝶轻扇翅膀。

    无人说话。

    就在沈望舒要将手放下时,只听那女的声音又轻轻响起了起来,“是的,公。”

    沈望舒身一抖,将蝴蝶停着的那只手又抬至眼前,震惊地看着那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不可置信道:“小蝴蝶,真是你在与在下说话?”

    “我”彩蝶本是轻扇着的翅膀停住了,只听女很是小心翼翼道,“公不害怕么?”

    沈望舒非但没有害怕,反是轻轻笑了起来,道:“在下这副模样不是更让人害怕么?姑娘未怕在下,在下又怎会害怕姑娘?”

    “可是小女与公不一样。”女又道,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小女不是人。”

    “姑娘是妖,可对?”沈望舒柔笑道。

    彩蝶的翅膀抖了抖。

    只听沈望舒轻咳几声,又柔笑道:“世间本就有人神妖鬼之分,姑娘为妖,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这世上,竟还有妖。”

    “那公可会找道人来诛杀小女么?”女又问。

    沈望舒先是一怔,而后温柔道:“姑娘看在下可像是那般的人?在下连自己下床的气力都没有。”

    “不不不,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小女不是”女着急了,使得那轻柔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沈望舒听着女着急,笑得更温柔了,也笑得很是愧疚,“传闻上古时候,人妖不两立,人界道是妖邪恶毒,大肆诛杀妖类,导致不知几多妖类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以致后来在人世便渐渐再不见妖类之影,说来,也是人界的罪过,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不知多少妖类是何其无辜。”

    说至最后,沈望舒轻轻叹息了一声,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妖类叹息。

    “公”女很震惊,“公怎会知晓这些远古之事?”

    沈望舒又笑,“在下生来便身患重疾,终年卧榻,多数时日都是与书为伴,早些年偶得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卷,便知晓了上古这一事,不敢苟同人界的做法,却又能如何?见之那本书卷太过破旧,想要修补修补,可当在下再次拿起它的时候,它竟在在下手兀自化成了灰烬,随风散去了,当真是奇事一件,却也因这事,在下相信了书上记载之事,这世上,本就有人神妖鬼,而非只有人。”

    “那公不觉我们很可怕吗?”女又问,“不像那些人一样非将我们杀尽不可吗?”

    “在下从不曾这般认为。”沈望舒面容丑陋,可他的眸却很明亮,若是注视他那深深往下凹陷的眼睛,从不会让人觉得他丑陋,反是觉得他很美好,使得他眸里的笑像极了春日的暖阳,柔和温暖极了。

    此时他在浅笑着,语气如春风般温和,“人活在世,尚且有善恶之分,在下虽对妖类对妖界知之甚少,但在下相信,妖界与我们人界一般,分老弱分善恶,不会每一个妖类都是恶毒的存在,即是如此,又为何要觉得你们可怕,又为何非将你们赶尽杀绝不可?”

    “公你还是这般温柔啊”女感动极了,声音在轻轻颤抖着,“若是那些人都能如公这般想,我们妖类就不会变成而今这般”

    “咳咳咳咳咳”未待女把话说完,沈望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彩蝶从他手背上飞起来,飞至他脸颊边,本想将它轻扇的翅膀碰一碰沈望舒的脸颊,终却没有这般做,而是又落回他的手背,紧张又关切道:“公你可还好?可是小女说了什么使公动气的话了?”

    沈望舒连忙摇了摇头,“不,不关姑娘的事,是在下自己咳咳咳”

    彩蝶一直在沈望舒手背上扑扇着翅膀,飞起落下,落下又飞起,似想要帮他一把,却又不知如何帮他才是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望舒才缓过气来,只见他伸出手想要拿过清幽为他摆放在床头小几上的茶盏,想要喝上一口水,谁知他的双手竟无力得连茶盏都拿不稳,只听“啪”的一声,茶盏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而就在茶盏从沈望舒手上掉落时,那只彩蝶飞到茶盏上,似要帮他拿住茶盏,却又在将将落到盏盖上时飞开,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收回了动作。

    只听沈望舒惭愧道:“抱歉,让姑娘见笑了。”

    彩蝶扑了扑翅膀,并未说话。

    过了片刻,才听得沈望舒迟疑地问道:“恕在下冒昧,姑娘方才说可以帮在下,可是真的?”

    “是的公,小女方才确实说了小女可以帮公。”女并未迟疑。

    “姑娘可知在下想做的是什么事?”沈望舒有些激动。

    彩蝶扇扇翅膀,道:“公想要找那位名叫莫长情的公,不知小女说的可对?”

    沈望舒面上有明显的震惊与激动,“正是,姑娘能帮在下找到他?”

    沈望舒说完,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忙道:“惭愧,在下失态了。”

    “不要紧的,公,小女说了会帮公,就一定会帮公,只是不知小女若找到那位莫公后,公需要小女帮公做什么?”女轻声道。

    “若姑娘能找到他,替在下转告他一句话。”

    “公你说,小女记着。”

    沈望舒默了默,而后肯定道:“道是小萤有危险,需要他。”

    “公放心,小女一定替公把话带到,不,是尽快替公把话带到。”

    “姑娘有办法找得到莫家少主?”

    “公忘了,小女是妖么?妖,自有妖的办法。”女轻轻一笑,“公放心便好,至多两日,小女一定替公把话带到。”

    沈望舒却不放心,“不知姑娘这般帮在下,可会伤着姑娘?”

    女似怔住了,少顷后才听得她柔声道:“公不用替小女担心。”

    “那便好。”沈望舒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对着彩蝶笑了,笑得温柔,“若是因帮在下而伤了姑娘的话,在下便不要姑娘帮在下这个忙了。”

    “公你真的很温柔啊”

    “咳咳咳在下只是个没有本事的人而已。”沈望舒笑得愧疚。

    “不,公是个好人。”彩蝶扇了扇翅膀,“能与公说上话,小女很开心,小女不打扰公歇息,这便去帮公寻人了。”

    女说完话,彩蝶便从沈望舒手背上飞走了。

    “姑娘请等一等。”就在彩蝶飞走时,沈望舒忽然唤住了它。

    彩蝶在半空轻扑翅膀,“公可是还有事?”

    “在下沈望舒,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沈望舒有些着急地问道。

    “小女”女顿了顿,才浅笑又道,“小女记得公便行,公不用记住小女的。”

    女说完话,彩蝶飞出了屋,不再听沈望舒说什么。

    只见沈望舒嘴微张着,似还有话未说完。

    她方才一直在以蝴蝶的模样与他说话,是不愿意现身与他相见么?便是名字都不愿意相告么?

    既是如此,又为何要出现,又为何要帮他?

    “咳咳咳咳”沈望舒又开始咳嗽起来。

    不知这般温柔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

    不知是否还有再相见时?

    两日后。

    苍莽山,夜。

    “师尊,山脚下发现一人。”本当漆黑的山上,此时一名年轻的白袍道士一手握着剑,一手掐着一名黑衣男的脖,将黑衣男用力甩到了一名年道士的面前。

    只见这名年道士身后还站着两名举着火把的年轻灰袍道士,同年道士一齐看向被扔到地上来的黑衣男。

    年道士一脸严肃地低头看着正在大喘气的黑衣男,沉声问道:“说,此等时候,你到苍莽山上来做甚?”

    年道士的话音才落,只听他身后的其一名年轻道士当即激动道:“还能做什么!?一定是和妖界有关联的人,趁灵玉有动静之日,来窥探灵玉动静,好以帮助妖界那群妖邪!”

    “什什么!?”黑衣男瞪大了眼看着那激动得面目有些狰狞的年轻道士,震惊道,“什么妖界灵玉的,我什么不懂!”

    “你别再装蒜了!苍莽山向来传为妖山,根本无几人敢踏足,你却如此时辰来到苍莽山,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懂!?”另一年轻道士厉声道。

    “我只是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才到这山上来躲避躲避而已!”黑衣男也怒了,“什么妖界!老怎么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懂!?你上了这苍莽山,就证明你和妖界脱不了干系!”

    “黄口小儿!看老不宰了你!”黑衣男说完,双手成勾,作势就要朝与他争吵的两名年轻道士袭去。

    然就在他将将抬手时,方才将他擒来的那名年轻的白袍道士不过朝他轻轻一个伸手,便见他猛地喷出一口血,跪到了地上,双目大睁,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只听那两名小道士笑道:“还是大师兄厉害!”

    被称为“大师兄”的白袍年轻道士并未理会两名小道士,而是看向年道士,沉声道:“师尊,此人”

    “杀了吧。”年道士面无表情道。

    “这”白袍年轻道士微微蹙起了眉,看了跪在地上再无力出手的黑衣男,面上有明显的迟疑。

    只听那年道士又道:“妖邪自来祸害人世,万万大意不得,此人既来了苍莽山,不管他目的何在,他到过见过,便已没有活着下山的机会。”

    “是,师尊。”年轻的白袍道士恭敬的应了一声,不再多言,而是抽出了自己手剑鞘里的长剑,指向跪地的黑衣男。

    黑衣男面露惊恐之色,害怕道:“不,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妖界,我真的只是来躲”

    男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他身体猛地一抖,而后见着他睁大了双眼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方向。

    他的心口上,刺着一柄剑。

    那柄剑,穿过他的心口,穿过他的身体,沾满了淋淋血水。

    他的唇在抖,他似还要说话,可他一个字都没有再抖得出,便见那柄穿过他胸膛的长剑忽地被抽离他的身体,他那魁梧的身砰然倒地。

    白袍道士手的长剑在往下淌着血。

    白袍道士看着死在他剑下的黑衣男,眼神晦暗,晦暗之似又有着不忍与愧疚。

    “擦了剑上的血,下山吧。”年道士神色不改,只淡淡道了这么一句,便转了身。

    “是。”白袍男默了默,用帕擦净了剑身上的血,将其收回了剑鞘。

    而后见着他蹲下身,伸出手替那死去的黑衣男将大睁的双眼阖上,再看了他一眼,这才站起身离去。

    不远处的黑暗之,只听有人低声咬牙道:“这些修道之人,满口济世苍生,却是如此心狠手辣!”

    这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愤怒,似恨不得此时就要冲出来要那些个道士偿命似的。

    这是秋容的声音。

    少顷后,才听得站在他身旁的那人淡漠道:“回吧。”

    黑暗之,此人身上披着一领长及脚踝的黑斗篷,头上的风帽拉得极低,使得他整个人似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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