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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下堂妾室齐三娘 > 四十七:失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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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我此时此刻印在心底深深的无助与悲凉。

    这不是我的孩,我的孩他在哪里?在哪里?

    “兜兜···你在哪里?”我顺着墙根软软倒下,腰间那双有力的手稳稳将我托起捞进怀里。

    “三娘,三娘···我们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我发誓!”陆庆之坚定的道。

    这些日的不眠不休我并不觉得疲倦,可此时,无力的感觉在周身弥漫着,弄错了,弄错了······

    “庆之,你带她们下去休息一下,这几日下来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我去同知州大人了解一下,又是道士······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漏掉了。”哥哥说罢便叫人领去见那知州,陆庆之扶着我去了人家早就备好的客房。

    “小姐,你吃一点,你都不知道自己瘦成什么样了!”阿梅递来热粥,本想拒绝,可见她那期盼的眼神,又有些不忍,这种时候我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于是接过,小口小口喂进嘴里。

    阿梅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道:“我去叫他们准备热水,小姐你吃好以后再好生泡一泡,晚上休息好了,明日咱们就启程。”

    “阿梅,莫再叫我小姐了,你是爹娘收的干闺女,理应叫我一声姐姐才是!”

    “姐姐···”说罢,阿梅声音发紧,忙转过身去将房门关了起来。

    “那个道士似乎同之前你那个拐爹有些关联,三娘,你还能联系你那个拐爹么?”陆庆之摸了摸额角道。

    我摇了摇头,自从他三更半夜将我抬进陆庆之府上开始,我便再也不曾见过他。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吗?你爹为了得到生灵药,将你作为药引给了那老道士,如果我不曾半道截胡······”说到这里,陆庆之顿了顿。

    “我是说地牢里的那个拐兴许知道关于那道士的什么事情,咱们现在也无法确定?儿的失踪是不是同那道士有所关联,不如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我颇为烦躁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都不能确定孩的失踪和那道士有没有关联,这样盲目的追查下去不是浪费时间吗?万一我们找错了方向错过了营救时间怎么?我输不起!不行!!”

    “三娘你冷静一点!谁也不想孩有事,他不会有事的!你别乱想!”他移步过来伸出手来想将我抱进怀里,叫我用力挣脱了去。

    我愤怒道:“为什么就不去追查下祝新月那头的线索,比起那个臭道士,她更有嫌疑不是吗?”

    “还是因为·····因为她是你青梅竹马找大的表妹,你不舍得?”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能控制住心奔腾的怒气,朝陆庆之发了这一通脾气,这明明不是我心里真正想说的,可那一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三娘,你冷静一点,她那边我已经控制住了,一有问题我们第一时间就会知道!”陆庆之隐忍着试图劝我静下来,可我疯了一般根本没办法叫自己平静。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孩!也是你陆庆之的亲儿?你到是挺冷静!!祝新月好好的在青州?她在青州是你亲眼看到的吗?就算亲眼看到的也不过表象罢了,她就不会找别人来做吗?你这么确定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知道,只是不舍得······”

    “你说什么??儿是我的孩??”陆庆之僵立在当场,愣愣问道。

    “怎么?知道他是你儿,现在才知道心痛了吗?”我像是刺猬一般竖起浑身的硬刺,越是将对方刺得头破血流,便越是觉得痛快。

    “三娘,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招惹上你,我怎么会掉下淮南山?要不是招惹上了你,我怎么会失去双亲?要不是招惹上了你,我儿还会好好的快乐的在我身边!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那一刻,我坚信着祝新月就是害我一家不得安宁的凶手,而陆庆之迟迟不肯顺着往下查,无疑就是包庇于她,愤怒与无助蒙蔽了我的双眼。

    “三娘,我······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敢发誓,不论?儿是不是我的孩,我对他的爱没有少过半分,如果真是祝新月干的,我一定将她捉来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好不好?你清醒一点,这种时候只有保持清醒才能破开这个迷局。”

    陆庆之硬是将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庆之,对不起,我大概是疯了······”

    我明明不想伤害他,可说出的话又犹如刀锋,不受自己控制。

    这时阿梅领着两人拎着两桶热水进来,将热水倒进浴桶之后便又轻轻将门拉上,退了出去。

    “好了,什么也不要想,好好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一切有我!好不好?”陆庆之轻轻除去我身上衣物,不带任何情,色的将我抱进温热的浴桶之。

    “庆之,我有感觉,真的,我感觉孩在唤我去救他,你去查查祝新月,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漏掉了,我们一定错过了些什么,一定是······”

    “好,我听你的再去查她,你乖一点,不要孩没救出来,你自己反到倒下了。”

    陆庆之言毕,便朝外头走去,待我从那浴汤之出来将将穿好衣裳,便见他端着碗黑糊糊的汤药过来与我说道:“这是安神汤,你喝了今晚上便能好生休息,明日才有力气再奔赴下一处。”

    “下一处?是不是有什么新有消息传来?”我听着这消息,心里一时振奋起来,接过碗大口大口咽下,没错,我必须!必须保重自己身体才能撑得下去!

    “刚才天瑞大哥说,又有人在钱塘一带瞧见过一个男人带着个哭闹不止的孩,那人也是从平安县里过去的,明日天亮咱们就启程。”陆庆之接过空碗放在桌上,将我塞进被窝里,又从身后抱住我。

    “三娘,谢谢你!?儿你养得很好,很乖,很可爱,跟你一样,像个精灵!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恍恍惚惚之间,陆庆之在我耳后如是说道。

    许是昨晚上喝过安神汤的缘故,第二日陆庆之将我从床榻上挖起来时,我尚还在睡梦之。

    “三娘,醒醒,该启程了!”

    闻言,我立时惊跳起来,七手八脚的扯来衣裳往身上套。

    “这里到钱塘不远,日落之前便能赶到,早上吃饱一点!间我不打算停下!”哥哥抱着一盘白面馒头过来放在桌上,随后将肩头那包简单的行囊一并放下道。

    我点头,随意梳洗了一把,便又匆匆上了路,终在日落西山之前到达目的地。

    “今晚先在这客栈里休息一下,我去联系官差看看,消息只说在这里看到可疑的人,却没有锁定具体目的,所以大概还要花些时间搜索一番,你们先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我消息便是。”哥哥并未下得马来,将我等带到一间稍大些的客栈门**待完毕,便打马而去。

    陆庆之将我抱下来,在小二的指引下进了客栈要了三间上房。

    “小二,做几样可口的,将饭菜送到房里。”陆庆之从怀里摸出一锭银,那小二忙笑呵呵收下。

    “好的客官,您稍候。”小二收下银打算退下,陆庆之又道:“不知小二近来有没有瞧见一个男人带着个孩从这里路过?恩,大约四岁模样的男孩,穿一身青衣。”

    小二停下,不以为意道:“瞧客官您说的,咱们这客栈每天南来北往的客人那么多,带着孩的男人也不在少数,您这么问,我还真不好回答啊!”

    陆庆之再从怀里摸出银来道:“那现在好说了吗?”

    小二忙点头哈腰收进怀里道:“好说好说!”

    “要说带个孩的男人,真的每天都有!不过你说的穿青衣的男孩却又不多,嗯,我记得大前天就有一个男人领着个约摸四五岁的孩从这店前经过,往那边那小胡同口走过去的。”

    陆庆之摸着下巴道:“既然是路过,且你每日见过这么多人,为何单单能记住那个进胡同口的?”

    “嗨,那天那孩吵闹得紧,对那个男人又是咬又是打的,那男人当众狠狠给了那孩两个耳光,引来许多大妈们指责,那孩趁机要跑,那男人给他捉回来就又是狠狠一巴掌,你去打听打听,这事许多人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客官问的是不是这个人呢!”小二将腰间的抹布往肩膀上一甩,又道:“没其他事情的话,那小的就先退下了,客官您自便!”

    我听得心里一紧,陆庆之无声握住我的手掌,用力捏了捏。

    “不如我们去那个胡同口附近查探查探?”阿梅显然已是坐不住。

    “林大哥交待咱们先在这里等候,不如你们两个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里有几个铺,就在前头不远,趁这会,我再去打探一下,你们等我和林大哥回来再作定夺,不可乱跑!”陆庆之一面说着,一面朝将将订好的房间走去,随手将行囊放下后又左右看了看,这才出去了。

    阿梅坐在我身边,没多久,店小二便将一桌还算丰盛的食物送了进来,可我瞧着这一桌了美味,却食不下咽,阿梅同样动也不曾动过,不知这样沉闷的呆了多久,忽听得外头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我忙站起来迎了过去。

    “怎么样?”我急急问道。

    陆庆之连同哥哥一道进了屋,便寻了两块棉巾擦了擦身上沾上的雨滴,想来外将将下起了小雨。

    阿梅给哥哥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又给陆庆之也倒了一杯。

    “官差跟了几日,瞧见那人暂住在对面的小胡同口,可能是在等待什么人,每日出来晃一下就立马回去了,自他住进那胡同口以后便再没过那孩,现在也不敢保证孩是不是在里头。”

    “那我们现在就去!”说罢我径直朝外头走,陆庆之拉下我道:“不急,待入夜我悄悄潜进去确认一下孩是不是有事,先不要打草惊蛇。”

    我抬头看向哥哥,哥哥点了点头道:“先吃饭吧,晚一点我同庆之去查探,你们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可我心里焦急,压根就坐不住,况且听闻那男人似是对孩不好,我更是坐立难安,他二人拗不过我,最后只好答应叫我在那胡同口等消息。

    黝黑的巷里不见一丝光亮,远处间或传来几声凄厉的犬嗷,我躲在胡同口拐角的凹档处,偷眼看着那抹渐深的黑影离我越来越远,偶尔有晚归的男人匆忙而去,却并不曾发现缩在暗处的我,这样漆黑的夜晚,不见一丝月色的夜晚,甚至还有丝阴冷,可我心口却砰砰跳得飞快,夹杂着隐隐的忐忑不安,等待总是特别漫长,身边的小路上来来去去不知路过几人,远处稍稍传来一丁点儿响动,我便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来看,心几乎提到了嗓眼上,希望下一个便是我要等的人,可又害怕,害怕下一个就是我要等的人,却没带来我想要的好消息······

    远处打更的渐渐离去,我足足在这小弄堂口蹲守了两个时辰,哥哥和陆庆之这才快步走来。

    “三娘,走,先回去再说。”

    我左看右看,并不曾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兜兜,眉宇间不由得染了抹愁色。

    “怎么样?”我揉了揉酸疼的额角问道。

    灯光陆庆之眼下一片青黛色,下巴处更是生出淡淡的青色小胡渣。

    “那孩不是?儿。”

    陆庆之皱着眉头,显然也是心绪难平。

    “庆之,你觉不觉得奇怪,好像,自从我们开始寻找这孩,便从各地传来孩的消息,下午我去寻官差时,又听说另一个地方也有我们要找的人,而且,每一次,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孩,男人的长相和身形同那如春楼逃出去的男差不离,就连孩都是大小身高一样,就连衣服的颜色都基本上一致。”哥哥抚着鼻翼转动着眼睛道。

    “没错,他在试图混淆我们的视线。”陆庆之垂道道。

    “你另一个地方也有我们要找的人,是在哪里?”

    “平安县!”

    “平安县?”我跳起来问道,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心口似是被人重重一撞。

    “也许孩根本没有离开平安县,那人在将孩带走的时候,便安排了许多身形大小都差不多的人四处散去,然后叫我们一个一个去外地寻找。”

    我拍的一声拍在案上,怒火烧!你先人的浑蛋!老娘诅咒你这辈,下辈,下下辈都生儿没屁眼!

    “可他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调虎离山?可他图什么呢?”我疑惑极了,心里头恨毒这个王八蛋。

    “也许并不是调虎离山,只是单纯的逗着我们玩儿了?”陆庆之幽深的眼眸渐冷,袖下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

    “可······会是什么人会用如此狠毒的方式来折磨一个人?”哥哥同样不解的问道。

    我看了看陆庆之,那个名字简直呼之欲出,陆庆之同我对视一眼道:“三娘你想说祝新月?可如果是她,我却不懂她为何要如此?我明明同她达成共识,并且她最后也想通了呀······”

    “共识?什么共识?”说话的是哥哥,我猜他同样也对那个女人有所怀疑。

    “先前她不愿和离,只是怕和离了以后没有地方可去,下半生无所依靠,还有她远在边城的亲属这些年来也一直靠我的接济过活,她是怕他们从此之后生活没有着落,这才一直拖着不愿离去,后来······为了说通她,我便将自己这些年来打拼下来的产业送了大半给她,她便爽快答应和离,并且速速回了青州。”陆庆之一一道来,我却是心里一紧,边城?爹娘所的毒不就是边城所特有吗?

    “而且陆二宝亲自确认说祝新月正忙于收拢手头上的产业,并不曾离开过青州府半步,所以我这才没往她那头去想,也是怕错过了真正的凶手,找错了方向,反而误导了大家,现在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救出?儿,拖得时间越久,对?儿便越是不利。”

    陆庆之说完又深深的看了我几眼,我心里明白他这是又怕我会多想,那日我之所以那么怪罪于他,也是心底的郁气没得发泄,长久积压下来早就堆得像山一样高,这才让自己失了控制,实则心底并不曾真正对他有何怨怼。

    “那这个祝新月在边城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哥哥继续问道,从他那凌厉的眼神我看得出,他并不像陆庆之那般对她全然放下戒备。

    “据我所知,他家当年发配边城之时,父亲已经正法,她母亲······应该当时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然我祖母定然一并救下,而不会单单救她一人,除开她和她母亲之外,应该还有两个婆,还有几个表亲我却是不知。”陆庆之说道。

    “你说发配?她一家是发配去边城的?”哥哥追问道。

    “是的,当年她父亲办的一桩冤屈官司叫人参到皇上面前,而当时的受害人又刚刚好是当朝圣上最为疼爱的淑妃娘娘的表亲,所以圣上一怒之下便下令严查,而当时作为原案件主审官的祝正康,因为收受了大批银钱,这才直接导至了受害人冤死,所在那个祝正康被判斩立决,家眷全部发配边城,家产全部充公,祝正康更是祝新月的父亲,我的嫡亲姑父,而我父亲也因为这个案牵扯其。”陆庆之淡淡道,似是不太想说起这桩陈年旧事,面上有些许厌烦的表情。

    “你还记得当年是什么案件吗?”哥哥又问。

    陆庆之摇了摇说:“当年我还太小,又祖母又禁止大家谈论这件事情,所以渐渐的也就淡忘了。”

    最后哥哥疲惫的捏了捏鼻梁道:“庆之,祝新月身边有你的人吗?”

    “有,她的一举一动我这边都能探到。”

    “好,继续监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你怀疑这件事情还是同她相关?”

    “我也不知道,总之现在形势不明朗,我们手头时线索却十分有限,时间已过了好几日,我们拖不起,所以绝不能放过每一丝可能的线索。”

    “庆之你刚才说她母亲在当年离开之时只有她一个女儿,那她会不会有比较通医理的表兄弟之类的?”

    “琪儿说得对,咱们这样,边城那面我负责派人去调查,可这路途遥远,消息传递时间可能会长一些,庆之你派人去盯住祝新月,有任何风吹草动咱们都不能放过。”

    待我们商量完毕,天际已放出一线火红的光亮来,又是一个艳阳天,虽然昨夜并未分析出什么结果出来,可毕竟有了方向,可心里还是担心会如陆庆之所言,万一要是找错了方向,那便前功尽弃了!

    “平安县那头的消息,不论真假,都不能就这么罢休,反正天已经亮了,不如现在就赶回去罢?”我揉了一把发酸的眼角,看着窗外越发白亮的天空说着。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另一件事情?”脑灵火一闪,我突然又发现另一件奇怪的事情,连忙说道。

    “你说。”

    “不对,我还不确认。”

    “你且将这回这个男人和那个小孩的情况说来听听。”

    “官差一直按兵不动,所以并不曾审问于他,目前我只知道那孩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如果这个带着孩的男人是那人故意混淆我们视线用的,那想必这个男人跟那人是接触过的,还有上次那个,咱们应该一并抓来审一审才是。”

    哥哥一拍脑门道:“没错,这么重要的事情哥哥竟然搞忘了!”一说完,他便快步行将出去。

    眼前突然晃动几下,我险些站立不稳,陆庆之忙将我拖住道:“三娘,你太累了,这样下去迟早会支撑不下去。”

    “我没关系,没找着兜兜之前,我不会倒下的!”

    “找着之后你也不许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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