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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花开堪折 > 第十六章 明哲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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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yu渡h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晨姐向后院呶呶嘴,“我爸在后面锻炼身T呢。”

    我这才发现晨姐穿了一套雪白的长袖运动服,可能也是刚刚在活动,额上还有些许汗珠,鼻翼上也是斑斑点点,x膛还在微微起伏。

    “晨姐莫非也在锻炼不成?”

    “是啊,怎么,我就不能活动活动吗?这又不是老年人的专利。”晨姐微微一笑,看着我。

    “要保持一个好的身T,就得从年轻时打基础,等到年龄大了,身T差了,再想起来锻炼可就来不及了。”又开始了她那套作为医生的说教。

    不过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年轻时不加注意,纵情于多姿多彩的生活,趁着身T好,毫不吝啬地挥霍,只怕未到年老身T便已虚弱。不由对她的说法,大加赞同,频频点头。

    “爸爸多年来就很注意保养身子的,工作这么辛苦,却一直没忘记锻炼,所以他的身T到现在也是很bAng。”

    “祁伯伯值得我们学习呀。”由衷地佩服。想我们的父辈在少小时分缺少各种娱乐设施,不似现在的小孩们整天呆在电视、电脑前面。别的不说,走在如今在大街上,碰到几岁的小孩子戴付眼镜,绝对不会有人感到奇怪,更别提在校学生啦。

    前辈们小时候就不算不帮着大人g活,也会跑到外面和小伙伴们玩耍,而不会呆坐在一个地方,整天都不挪动一下身子。所以到了他们年龄大了,身T也大抵都算不错,而现在的年轻人到了老年,可真就不好说了。

    晨姐怎会想到短短几句话,就引发了我这么多的感慨,笑着打断了我的思考,道:“贫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大g部呢。”

    听她说得有趣,我也没回嘴,又问道:“那云姐和克诚哥呢?”

    “人家呀,三十那天就回婆家去了,剩我一个陪老爸在家,多没意思。他们可能今天下午才会回来呢。”说完还嘟起了嘴。

    只要在家里的时候,她就特别像个小孩子。我伸出一根手指,抹去了她鼻翼上的小汗珠。

    晨姐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你g什么????”

    “晨姐,不用这么紧张吧!”夸张地甩了甩手,好像有许多汗滴一样。

    “样。”晨姐不依地道,“去你的吧,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啊。”

    “没有啊,我可是一点没变的。”晨姐的薄怒轻嗔,反而给了我一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

    “不跟你闹了,爸爸快回来了。”

    “那咱们去看看祁伯伯吧,看他在g什么?”

    “我才不陪你呢,还要准备早餐,自己去吧。对了你吃了早饭没有,要不要也来一份?”

    ***

    很快我就看到了在后院里锻炼的祁伯伯,本来以为他在打个太极什么的,想不到却是拿了一杆长枪在耍,玩的虎虎生风,挺有气势的。

    不由叫了声:“好!”

    听到有人赞扬,他摆个姿势,收住了枪,

    看他停了下来,叫道:“祁伯伯过年好呀,打扰你的雅兴了吧。”

    “呵,是小域来了,好哇,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待会儿咱爷俩好好聊聊。”拿了条毛巾擦着汗水,走到了我的面前。

    “祁伯伯JiNg神这么好,看上去身T非常bAng,生意做得肯定也很顺利吧。”

    “还行吧,我都到这岁数了,也做不了多久听。倒是你,怎么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才记得来看我?”

    “不是怕您忙嘛,过年有空了,才来打扰一下。”

    “哈哈,你这大学上的,会糊弄我了。开了玩笑,我现在就愿意跟年轻人在一起工作、说笑,看到你们我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些,走,屋里说去。”

    在沙发上小坐了一会儿,祁永年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这时晨姐准备好了早餐,端到了桌上。

    趁她放下牛N再去拿其它东西的功夫,祁永年冲我笑了笑,“怎么样,小域,我nV儿还不错吧。”

    被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盯着,我的脸一红。以他的阅历,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一番深意,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年轻人,不用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但求俯仰于天,无愧于心,无需考虑太多,我那时可不像你这般容易害羞。”

    洒脱,我只能用两个字来评价祁伯伯,却想不出什么来回应于他。自问渐渐入世,可在他这样的商场老狐狸面前,还是显得稚nEnG地很。

    幸好晨姐又走了出来,摆好了杯勺。见爸爸开心地笑,而我则脸红过耳。瞪了祁永年一眼,“爸,你又逗他了。”

    祁永年哈哈一乐,却不回答nV儿的问话,率先拿起筷子,“来,吃东西吃东西,尝尝我nV儿的手艺。”

    桌上不过是牛N、面包,还有几小菜,何谈得上手艺之说,祁伯伯此言,也有些说笑的意思。但也看出他们父nV之间相处极是融洽,作为商界巨子,祁永年在家中只是一个慈父,家中温馨的氛围,竟如我在自己家中一般无二。

    看来还是老妈英明,一家人在一起如果不说说闹闹,就不像一家人啦。

    “爸???。”晨姐端起一杯牛N,y塞到祁伯伯的嘴边,要堵住他的嘴巴。

    还不忘回头白我一眼,“快吃你的这事跟俺有什么关系,也给牵扯了进去。

    ***

    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看得出祁伯伯心情极佳,泡壶好茶,跟我摆起了“龙门阵”。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品茗聊天啦。这种闲下来的时间感觉也很美,有睿智的祁伯伯一起谈心,更有如花解语的晨姐在一边推波助澜。

    “小域会不会下围棋,陪我来上一局。”

    “我只是会走子而已,小时候在少年g0ng学过一阵子,后来好几年没m0过棋子啦,早给忘得差不多了,怕没法陪您尽兴。”

    “呵呵,没关系,我在部队时可算个高手呢,也是很少有空玩的,咱俩正好半斤八两,晨晨,去把我的围棋拿出来。”

    “我来当裁判,老爸你可不许耍赖噢。”晨姐把棋盘在小方桌上放好。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你说什么时候见我耍赖过?”

    果然,开始就觉得生疏之至,只想着了点最基本的东西。而祁伯伯虽然自称也很少玩,但他有了对手,肯定还是cH0U空玩上几盘,而且当年的水平就挺高的。

    第一盘下来,我就输了个一塌糊涂。就连晨姐都在旁边说道:“哎呀,太臭了,还不如我呢。”

    兴致出奇地高,祁伯伯并没有因为我的水平不高,就不想玩了,偏偏说我有几手下得很有意思,说明我还是很有天分的,要跟我好好大战几局。

    不能太让他小瞧了,用上我的异能,看看他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我再有的放矢,可能就会大有收获。

    果不其然,一下子局面就好看了许多。晨姐轮番出现在我和祁伯伯两个人后面,一会儿趴在我的后面,一个伏在父亲肩上,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当他进入长考,JiNg力特别集中的时候,我就不能看到他的心中所思。看来我的异能还是有局限X的,当人的JiNg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就不能穿越。

    另一个发现却让我惊奇不已,因为我下得b较慢,祁伯伯在想下棋的时候,不能地会与做生意联系起来。

    都说是“商场如战场”,其实下棋又何尝不如是呢,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仅是棋力的考验,成了两个对手之间斗智斗力。

    难怪他会是一个如此成功的商人,在棋盘上也能看到他的风格,开始时气势恢宏,大开大阖,在紧要的关头,则小心谨慎,生怕有一点纰漏,但正是因为如此,也限制了他最大限度的发挥,在某些时候,会坐失良机。

    把思路用到了下棋上,把它跟平时的事情联系起来,大处着眼,小处下手,自己都能觉得出来,棋艺有了明显的进步,这是一种惊人的变化。看来也棋也是要讲究天赋的,那就是对棋的理解,而不仅仅是下棋本身。就事论事,是人X的一个弱点,而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才是大成者的先决条件。

    到了第三盘下完,两人堪堪下成平手,“小域真是个下棋的天才呀,进步太快了,有出息。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对手啦。”

    听着他的夸奖,我有些不好意思,谦虚了几句,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他。

    祁伯伯冲我挤了挤眼,我也会意地一笑。晨姐伏在他的肩上,得意地直笑。孰不知,只有她一个人是蒙在鼓里的。

    在这盘中间,她偷偷地拿掉了祁伯伯的一个棋子,不仅我注意到了,他也觉察到了,高手对自己布下的一个妙着突然不见,怎么会一无所知。尽管晨姐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在她离开去倒水的时候,祁伯伯冲我一笑,“小域,人说nV生外向,这可是一点不假呀。”我只是低头装作思考,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再下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并不是很大,每人长考的时间都有所加长。本来下棋就是为了娱乐,也不争一时胜负,加上晨姐不时搀和,借着棋说起话来。

    “祁伯伯,你建的那个住宅小区,快竣工了吧?”

    “快了,马上就要封顶了。对了,我还答应要送你一个单元的。”

    “爸,人都说不要了。”晨姐在一旁cHa嘴说。

    “不行不行,我可是功必奖,过必罚的。我祁永年是讲信用的。”

    “祁伯伯,您也别太见外了,如果要实在坚持,到时我真要买的,你就让手下以最优惠的价格卖给我总行吧。”

    “先不谈这个了。最近我接的工程可真不少,又得进些新的建筑设备,这不,昨天大年初一,还签了个合同,请外商吃饭呢。”

    “这帮家伙,也不知道咱们过团员年,还来捣乱。”我脱口说道。

    “他们才不管呢,只要不是自己的法定休息日,就世界各地的去捣乱,哪管别人过不过年。”晨姐也颇有微辞。

    “谁让咱们是要排着队要买人家的东西呢!”祁永年无奈的长叹一声。

    专利和技术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要做b较大的工程,没有进口的机械确实又难于完成。因此明知是给人家送钱,还得显得开开心心的样子,甘愿挨宰。

    不由得傻傻地想:什么时候,我们国家富强,科技发达了,一切尽在掌握,其他人都要看我们的脸sE行事,就好了。到了我们的法定节假日,世界都会为了我们而歇业,因为这时候主要的供货商和先导者都在休息了。那里再过年时,看谁还敢来SaO扰我们!

    “下子呀,想什么呢?这么傻笑。”不知何时,晨姐已经到了我身后。

    “噢,没有。”把眼神转到了棋局上,接着刚才的话题,对祁永年说道:“不管老外怎么样,您的生意可是越过越大了。”

    “跟你说吧,我做生意可是有秘诀的,你们两个听着,可别到处乱说,要不到时会把我抓进去的。”他开了个玩笑。

    “快说,什么秘诀。”我的好奇心大起。

    “爸,你又跟个小孩子似的,就快告诉他吧。我们当然不会乱说的。”晨姐发起了嗔。

    “好,告诉你们。要想发达,最主要的就是要做好‘两个市’。”

    “两个市,什么两个市?”我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

    “两个市嘛,一个是市场,这是一切的根本,没有市场,什么都是白搭。另一个是市长,只有联络好了,一切都能事半功倍。”

    我竖起了耳朵,真是前所未闻。“现在有些机制不完善的情况下,你如果不Ga0好跟政府部门的关系,那简直是寸步难行。可是这主管部门又太多了,你要一个一个环节去走动,可就太难了,不小心漏下一个,意外可能马上发生。所以就要直接跟主要领导Ga0好关系,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

    正听得起劲,突然耳朵吃痛,“晨姐你g什么呀?”

    扯了扯我的耳朵,“你小子,年纪轻轻,不要对这些黑暗的东西这么来劲好不好?生活中还是光明的多,听多了这些负面的东西,会失去对美好生活的信心。”她显然不想让我把社会想象成这般模样。

    “晨晨,这怎么是黑暗呢?”对nV儿对我的nVe待没什么反应,倒是对反对他的话提出抗议。

    “你们还不太明白,看看世界上这些著名的大跨国公司,那个不是靠政府发家的,他们都有专门的部门与本国政府及外国政府Ga0关系。这些大公司的扩张史,都与政府行为密不可分。你看[国际商用机械],现在做的都是高科技产业吧,其实他们就是靠二战时生产军火及军用通讯设备发的家。”

    祁伯伯喝了一口水,也忘了下棋,“还有那个[国际航空公司],别看天上飞的很多飞机都是他们生产的,但人家真正赚钱的产业,却是生产军用飞机。所以这些大公司,都与政府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络,很多政党参加竞选的费用都是由他们出的。”

    这些典故,我大都在书上看到过,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从祁伯伯嘴里说出来,给我这么大的震动。有了他的诠释,意义又自不同。经商一道,真是玄奥无穷呀!

    “爸,这下完了。”看着目瞪口呆的我,晨姐说道:“一个好好的少年就这么被你给毁了。看他的样儿,已经完全入魔啦。”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晨姐伸手替我擦擦嘴,忘了顾忌父亲的眼光。

    “小域,晨晨说的也不无道理呀。我也觉得你现在去做生意,有点舍本逐末之嫌。听说,你已经经营了两家店,而且做得还不错。”

    能得到这个商界巨子的夸奖,颇感得意,就没怎么仔细听前半句。“是呀,现在还算不错。”

    “可是你还小,这么早进入商界,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为什么?”我吃了一惊。

    “年轻人,我30岁以后进了这个圈子,到如今算是深知其中的三昧。俗话说‘无商不J’,其中的辛苦外人难以知晓呀。这商场可是一条不归路,既然做生意,就得全心投入,唯其如此,才能有发展。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得处处小心,人情上渐渐就会变得薄凉,残酷的现实要求你不得不如此。”

    我听着他的话,没有出声,可是适才的一丝得意却完全不复存在。

    “在这个圈子里久了,真正的朋友就很少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与你交往的原因,总是能让我想起那些纯真的时光。见人总要带着三分笑,心里却各有各的小九九,这就是商界。”

    “爸!”晨姐动情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再说别的。

    “听我说吧,孩子们。小域,你现在年轻,可能认识不到。早早地进入这里面,慢慢就会磨灭掉你的真诚,孰不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外面都说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其实这不过也是一句广告词而已,商人都是要求利的。只要你开始做生意,无论初衷如何,最后都要一切以盈利为目的,这也就是你天X泯灭的开始。”

    “祁伯伯,您教导得是。”不能不说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这可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所以呀,我希望你还是能趁年轻多多享受一下生活。等再大点,一切定型再做不迟,我也知道你是不会甘心寂寞的。但晚入总会早入有好处的。晨晨告诉我,你在许多方面很有天赋,所以最好能多Ga0些技术X的东西,也好多进行积累。像我现在想Ga0点什么成果也不可能了,可悲呀。”

    “祁伯伯,您也别这么说,大家都说您做得非常成功呢。”

    “成功。”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点悲凉,“是呀,算是成功吧。晨晨的妈妈早早地抛下我们去了,倒是落了个清静,可我在外面,为了赚钱,为了应酬,还得逢场作戏,我对得起她吗?”对过世妻子的怀念之情溢于言表,眼圈也有些红了。

    “别说了,爸。”晨姐已经轻轻cH0U泣起来。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她也没反抗,任我抚慰着。

    “看我这老头子,大过年的说这些丧气事。”祁伯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转了话锋,“小域,你发现了没有,如今很多经营成功的家伙,一般都不让自己的子nV再涉足这个圈子。都是花钱让他们转向技术方向发展,一为已错岂可再为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呀。”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呢,我虽然非常看好你的才能,也不希望你过早地把JiNg力全放在这上面,偶尔为之,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的。”晨姐已经止住了悲声,他也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算有点钱,你们要是缺钱花,就尽管跟我说,不是太过难为自己,反正我已经这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

    被他的话逗笑了,觉得心情好多了:“祁伯伯,你这一说,我也明白为什么‘豪门多逆子’啦,就是被钱多给害得。那些少爷们挥霍着前辈挣来的钱,不知道珍惜,弄不好把自己给弄了进去,看来还是自己少赚点花得踏实。”

    “哈哈!”祁永年笑出了声,晨姐也从后面捶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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