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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南方 第十三章 上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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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襄与候方域趁兴而来,败兴而走,两人骑骡而走,决定到钱谦益家里走上一回,打听一下消息,等钱府宴请曾志国的时候,他俩可以用陪客的身份出现,到时候再看看曾志国这位当红大帅,搅动留都风云的新进红人是什么样的嘴脸。

    在南京的河房,位于青溪、笛步之间的丁家河房最是有名,那里不仅环境幽雅,布局JiNg巧,还有一间顶漂亮的临河水榭,夏秋之际,十分适合临河凭眺,雅集宴饮。

    到了冬季时,丁家河房还有一间临河的暖阁,窗外寒气b人,阁外白梅绕阁,隆冬时节,窗外白雪覆兽,梅花绽放,阁内却是温暖如春,持壶饮酒,品JiNg巧菜式,看窗外白梅,内如隆春温暖,而且还有漂亮的姐儿们相陪,或Y风弄月,或投壶放歌,算得上是南京城内最顶尖的所在。

    所以上至公卿,下至普通的读书士子,无不以到丁家河房凭河赋诗,斗酒成词为荣。

    h澍与h宗羲、吴应箕、左光斗的儿子左国楝、顾杲、余怀、沈士柱等人从曾志国的下处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一群人的兴致倒是不减,众人都是袖有赤金的上之家的公子哥儿,河房那一点点应酬银子还不放在眼里……大伙儿一边彼此说笑着,一边就昂首阔步而入。

    看到这一群复社公子到来,河房上下立刻没王蜂般的乱了起来。这些公子哥儿没有一个是好相与,脾气大地吓人,万一得罪了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今天复社的诸公子好象转了脾气,看到妈妈和管家上来也不说话,只有一人出来摆了摆手,笑道:“今儿不要乱,咱们在此议事,弄些清淡小菜上来,酒要多。别的不要了。”

    “是是,小人去办理。”

    管事差点把舌头咬着了,今儿可真真是奇怪,复社的公子哥们到了河房居然要商量正事……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想想他们的秦淮大会,也是议事,还是叫了小班戏着,姑娘陪着。最后吃醉了酒。还痛打了阮大胡子一顿,这叫河房上下好生吃了一顿挂落,要不是留都公卿大臣都喜欢丁家河房。怕是要关闭了事,断不能再开成功。

    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声答应下来,立刻便吩咐人腾清了一间临河水榭,开了窗子留了碧罗纱挡蚊子飞蛾,四周壁上点燃了聚耀烛台,摆好了桌子。珍鲜水果先摆满了一桌。\\\\\然后是上等好酒小菜,不一会功夫就摆满了一桌。

    看着这些复社的爷们似乎真是要商议大事的样子。于是只留下两个小厮随时伺候,其余人等后退而出。再把门掩上。

    “太冲,果然不出学生所料,曾功亭他不肯见咱们啊。”

    h澍去了官服纱帽,穿了一身便服长衫,束了方巾,倒还有点风流才子的味道。只是此人眼神飘忽,总有一GU子让人说不出来地Y厉狠辣的味道。

    在房间坐定之后,h澍笑YY的挑起了话头。h宗羲哪经的起他如此播弄,瘦小的身T立刻昂然站起,然后挥手用力往桌上一拍,桌上的碟儿盏儿起乱飞,却听他大怒道:“欺人太甚!曾某人有今天,我东林复社出力多矣,此贼不思回报,反而如此拿大。此番到留都,马瑶草等人必定着力拉拢,这曾贼若是从逆,前番布置,又是多半白费了!”

    几句话下来,曾志国已经从大帅变成了曾贼,h澍只笑而不语,复社其余人等皆是不能容人之辈,曾志国投靠马士英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在他们嘴里,已经是板上钉钉,于是各人改颜大骂,与h宗羲一起曾贼曾贼的骂个不停。*****

    他们如此愤怒,倒有原因。过江之后,史可法固然威望大涨,曾志国做为带兵地将领,声名更是扶摇直上,东林一党觉得此人既然能Si保史可法,想必也是东林一脉,于是借着三镇覆灭,马士英等人在朝威望与实力一起大跌地机会,在朝野大造声势,帮着曾志国百般造势,可以说,曾志国能拜上将,除了史可法立保之外,东林党的势力也起了决定X的作用。

    而事到如此,这贼居然不把东林一脉看在眼里,对复社人连见也不肯见,这当真是太过无礼,太不把诸位公子爷看在眼里了。

    等h宗羲骂毕,h澍才淡淡笑道:“说是前番布置全然白费,倒也未必。吾这次自江来,沿途用心收罗布置,倒也并不是全然白费。对付曾功亭,也并不是一定不能着手。此辈不过是军汉出身,一时得意罢了。朝大局,说到底还是要靠吾辈,曾某人若是小心行事,还能留得他做颗好棋子,若是不识好歹,翻掌灭之耳。”

    h澍从不吹牛,这一点到是与复社人不同。===所以他这一番话虽然是淡淡说来,座诸人十有八倒是相信。

    “好好,好!”h宗羲仰天狂笑一通。他地脾气就是如此,说风就是雨,刚刚还是大怒,现在又是大喜。

    h澍肃然道:“既然诸君信我,那么就请依计而行,不要自作主张,如果一切均依学生的计策来行,曾某人终究是掀不起大浪来的。”

    他坚起手指,厉声道:“四镇的教训,绝不能再重演,这一点请诸君牢记!”

    h宗羲却瞪眼道:“左营清君侧,为什么把袁老大人绑了?若是如此,左营与四镇何异?候朝宗吾百般看他不起,不过他当日不去左营,现在竟是明智之举不成?”

    他所说的袁大人是江西总督袁继咸,也是东林党地骨g份子。左良玉害怕大顺军来攻湖北,又被东林党煽动,借着清君侧的名义南下时,江西总督袁继咸更好在江城,于是被左军捆了粽子带到左良玉身边,左良玉自然不肯杀这样地高级官与整个官集团为敌……他地部下只杀平民,不杀官员。

    左良玉的跋扈,其实异常地狡猾。

    在答应了不杀百姓后,袁继咸也就有了借口。留在了左营之,安心做俘虏。

    现在被h宗羲这个大Pa0一口把这件尴尬事放了出来,h澍真的是尴尬地要Si,看着眼前的瘦弱青年,竟又是满脸正sE,他从心底叹一口气,颓然答道:“学生这就去信,请左帅放了袁大人。”

    “这才好。哈哈!”h宗羲又是一通狂笑。

    “好。请诸君听吾地计策!”h澍打叠起JiNg神来,开始向这一群复社的坚骨g力量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因为事关机密。就连两个小厮也被他们赶了出去。

    这一夜众人几乎不得睡,商议好了细节之后,各人都不觉得疲惫,均是满面放光,兴奋之极。

    “来,g杯。”

    h澍累了一夜,恨不得立刻就去睡。不过还是兴致B0B0的举起手的酒杯。向着一群年轻后生笑道:“满饮此杯,肃清J党。我大明兴有望!”

    这一次就连木讷少智的吴应箕都应邀举杯,与众人一起大笑道:“肃清J党。我大明兴有望!”

    已经隐然被划成J党的曾志国好好睡了一觉,然后就呆在住处等候皇帝的召见……很明显,今天弘光还不打算见他。

    到了快午地时候,曾志国决定去拜会钱谦益。

    他之所以把钱府当成这一次留都公关地第一站,实在是与传说的柳如是有关。

    只要读过几本书的,想不知道柳如是也难。在很多人模糊地记忆里,钱谦益是谁他们并不清楚,不过提起柳如是来,很多人都能说的眉飞sE舞,兴致B0B0。

    这样一来,有机会去见见传说的河东君,曾志国这种穿越客自然是很乐意的。

    到了钱府,钱谦益却是没有想到曾志国会挑他第一个拜会,一听说曾志国来拜,这位久于仕途的老头竟是一呆。

    “哈哈,朝宗兄,我们来的果然不错。”

    昨天与候方域商量妥当后,冒襄就带着董小宛前来拜访钱谦益,想讨一个实信。他刚坐下不久,候方域也与李香君一起赶了过来,两个nV客已经被迎到后花园去了,钱谦益也是好客的人,已经吩咐了在后花园地水榭里摆一桌酒,请夫人柳如是招待nV客,一会他与两个男宾说完话后,就去一起赴席,他亲自给夫人捧盏致谢。

    三人在书房坐定,话还没有说上几句,门房已经来报,说是曾军门亲自来拜。

    “这……学生亲自去迎,两位世兄在此少候。”

    “好,请老伯自便。”

    冒襄与钱谦益是世交,熟不拘礼,当下先含笑接过了话头,与候方域一起坐在书房里,等着曾志国这个恶客被迎过来后再说话。

    “曾帅应约前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站在大门滴水檐下地钱谦益保留了一点点矜持,向着迎面而来的曾志国大笑着表示欢迎。

    他打量着身形高大地曾志国,只见对方一身漂亮的盔甲在身,打浆军K崭新笔直,腰间地腰带并不似别的武将那样镶嵌着金玉,而只是一根普通的水牛友腰带,护心镜和肩甲、护腕、护膝都擦的雪亮,在光线的照S下熠熠生辉,身后的大红斗篷迎风飘扬,更显主人的B0B0英气。

    至于个头,则是当时人罕见的大高个儿,虽然站在几级台阶之下,钱谦益已经觉得对方能与自己平视了,至于满脸的大胡子,更是让这赳赳武夫增添了几分凶蛮暴燥之气。

    因为老婆要生了,所以,最近几天,只能保持三千字左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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