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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卷之三雄18

    第三十二章生意太好的烦恼

    老李头看这少年似乎很好说话,因此大着胆说道:“xiǎo老儿客栈里虽然没有普通的客房。但楼上有两间房。平时是我和儿一家四口住着,如果少爷不嫌弃老儿愿意腾出来。”

    老李头深怕这笔生意飞了,于是不等少年答应,立刻又说道:“少爷不用担心。后院还有一间柴房,面积不xiǎo。现在天热,xiǎo老儿和犬住一夜不成问题。老婆和儿媳可以住到邻居家去。”

    那少年倒也不推迟,笑了笑:“那打扰了。只是我们的马……”

    不等少年说完,老李头赶忙抢着说道:“少爷尽管放心。客栈虽然xiǎo。但后院的马棚却很大。客栈里备有充足的干草,足够喂食的。”

    因为关外人少地方大。因此只要过的去的人家都有养有马、骡等牲口,出mén稍远一些皆套车。因此老李头的客栈虽xiǎo,那马棚倒是的确够大。再有十来匹马也能够勉强装得下。

    那少年始终保持着笑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银,看样足有十两,递到老李头面前:“那就麻烦老人家了。再麻烦快些上三桌最好的酒菜。”

    要知道老李头一家四口辛辛苦苦、抠抠搜搜,一年也攒不下四两银。老李头都抖索索的接过银,狠狠地攥在手心里,生怕它会不翼而飞。

    就在这时,远处又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确实啊世间的事情总是这么怪,有时候生意太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譬如此时的老李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原本能赚到十两银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谁曾想这银刚捏到手上。外面又来了一伙客人。二十多个护卫赶着辆大车。

    敲mén的是一对兄妹。男的二十余岁,笑容满面地的,看起来蛮和气。nv的是十二、三岁的xiǎo丫头,一边拿块帕擦额头上本就不多的雨水,一边嘴里在xiǎo声地抱怨什么。

    这伙客人一看虽说没有前一伙那么吓人,但老李头估mō着也是非富即贵。

    当老李头为难的说道店已经被包了,没有客房的时候。话音这才刚落。十二、三岁的xiǎo丫头就嚷开了:“我们出双倍价钱,让他们走人”

    xiǎo丫头话音刚落。老李头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啪”的一声响大堂里四个人同时拍案而起,这四个人均穿着一sè的白袍也坐在一桌,他们异口同声地喝道:“滚出去”

    大堂里顿时安静极了,只听见外面哗哗的雨声。

    老李头原本只下了一扇木板,只lù出半个头,窄得连身都出不去。

    问话的兄妹俩人也都站在檐下,基本看不清店内的情形。

    只是店里这么一叫。七、八个站在原本站在雨的护卫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抬脚就踹。顿时数块mén板四分五裂。

    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高声喝道:“哪个家伙活着不耐烦了,有种地站出来”

    “呼啦啦”一片桌椅挪动的声音,那些分坐在各张桌边的黑衣汉们一下全站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本牵马去后院的几位黑衣汉大概听见动静也全部跑了回来,这些人均恶狠狠地瞪着mén口。

    大堂里唯一还坐的只有那位少年公。老李头发现他正笑嘻嘻的看着mén口。是的,要说这位出手大方待人和气穿着朴素的公唯一让老李头不舒服的就是,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笑。准确地说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似乎某种嘲nòng人似的微笑,让人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当然老李头的想法要是让这位公——阿哥胤?知道了,他一定会气的吃不下饭的,要知道为了练出这个和蔼可亲的微笑来,他可是曾经足足练了两个月,nòng的很长一段时间脸部肌ròu都有chōu筋的迹象。谁知道是这么一个反结果?

    另外还有两位对mén口发生的状况视若无睹的就是这些年一直陪在胤?身边的宫nv彩儿和湘琴。彩儿正端着一盆热水向胤?走来,准备着帮他洗脸擦手。而湘琴则正在帮胤?泡着美目茶。

    说起来,俩人跟在胤?身边已经十多年了。湘琴如今二十有二,彩儿今年也有二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的上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当然了,既然入了宫,她们也就身不由己了。虽然按照清朝的规定,一般的宫nv到了35岁就可以允许出宫,但实际上这个制度执行得也不是很严格。只不过,她们跟在了如今的胤?身边,自然不会落得如此凄凉。胤?一直鼓励她们多学点东西、作医生或者近可以去做点她们想作又爱干的事情。医学院她们也去了,五huā八mén的书也读了不少。不过这两个丫头,却始终不肯将服shì胤?的事情jiāo给别人。胤?一想自己身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习惯实在太多,要是换几个新人,不管是自己还是新人恐怕又要一段磨合期。既然她们愿意那就这样吧。至于说两nv成了老姑娘,胤?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二十一世纪那可是剩nv剩男大行其道的年代,二十二岁的老姑娘,不要太年轻哦

    对于湘琴和彩儿来说,跟上了胤?这个主可真是八辈修来的福气。当然了,自从那年摔了之后,这个主máo病的确多了不少。譬如说特别爱干净,用他自己的话那就是讲卫生。一年三百五天,只要条件许可每天都要洗澡,简直比宫里的那些贵妃们还爱——讲卫生。还有譬如说喝茶。一开始嘛,是什么茶都不喝,只爱喝那白开水。到了辽东以后,又不知道从那看来的方,搞了什么减féi茶、美白茶、**茶,不过别说这些五huā八mén的huā茶还真有点mén道呢?而他自己要不就喝白开水,要不就喝美目茶。这由玫瑰果和xiǎo安从西洋人手上来的听说来自什么英格兰的洋甘菊为主的huā茶还真有点效果,尤其是消减因熬夜而出现的“熊猫眼”有奇效。

    这次胤?进京,本来是让她们就待在辽东,可她们死活不愿意。没法,胤?只好让她们跟着。这些年,她们跟在胤?身边书读了不少,但像这样跟人红眼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也是,在辽东,谁敢明着和阿哥急眼啊?不过,她们却一点也不担心。撇开胤?的身份,她们也一点害怕。因为她们相信护卫队的实力,mén口这些人,用胤?最爱说的话,那就是“土jī瓦狗尔。”

    胤?不急。湘琴和彩儿不急。可老李头急呀,虽然说这大堂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但蚊再xiǎo也是ròu不是。再说了看样这两方都不是省事的主,真要打出什么事来。甭管谁输谁赢,他都搞不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可老李头是个老实疙瘩,眼看着双方都不是善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同时心里惴惴不安,两tuǐ似灌了铅一般不敢上前。

    正在这时,一个又软又娇的声音从店外传来:“xiǎo妹,你又惹事啦?”

    “三姐,我可没惹事。是咱们遇上坏人了姑娘身一侧,扭头大喊。

    因为mén板已经被大卸八块,躺在地上。因此胤?和他的手下们毫不费力的看到一个穿着一件碎huā翠sè长裙的nv从一辆马车上袅袅而下。边上一个丫环为她打着伞。那nv十、七岁的年纪,鹅蛋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máo时不时的眨动着,微tǐng的鼻?牛??è白带粉,樱桃的xiǎo嘴略微上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从马车上下来到店mén口只不过,三、四步路,因为下着雨她迈着碎步,但不知怎的给人一种衣衫飘飘的说不出的俊雅。

    胤?看着,整个人都醉了。她和高三年一直坐在他前座的,让他爱她在心口难开的英语课代表方海燕简直是一个模刻出来,如果不是她的左嘴角没有那颗浅浅、xiǎoxiǎo的痣,胤?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冲出去,然后抓住她的手,然后兴奋得叫道:“真没想到,海燕你也来了?”

    …………

    一直站在xiǎo丫头身边的年轻人冲着胤?拱了拱手:“在下介休范毓宾,舍妹顽劣,多多包涵”

    xiǎo丫头一龇牙,一脸的不愿意。不过,后来的那名nv来到她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忍住,没有出声。

    胤?望了那男人一眼,等个、剑眉星目,虽然算不得美男也称的上帅哥了。总之怎么也比他现在的样貌要强上几分。没办法,胤?的样除了身量高些,容貌实在是不怎么让他满意,尤其是继承了康熙的一张长长的马脸,让他很有些自惭形愧。可是,这容貌也没得选不是。不过,因此他就对帅哥们有了一点xiǎoxiǎo的意见。而看那男人的穿着不凡,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说话时神情间还颇有得sè。至少让胤?一点也看不出他要别人包涵的意思。

    另外呢,这几年胤?主要的心思不是放在绞尽脑汁把以前学的东西都回忆出来、记录下来,就是挂念着xiǎo黑山岛的建设,因此对于清朝国内的人物很少去了解。有限的知道也就是关外的王爷贝勒、méng古的台吉和朝一些重臣以及他的兄弟们的动向。因此范毓宾的话没有在他的脑海泛起任何涟漪。

    于是,他偏了一下头问正在泡茶的湘琴:“介休范毓宾,很有名吗?”

    因为湘琴和彩儿待在胤?身边十余年了,就算从他苏醒过来算起,也八年多了。算得上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因此除了有关xiǎo黑山岛的事情太过重大以外,其他的来往信件、朝廷的邸报等等胤?看过之后,都由她们俩收集,最后分类存档。因此两人实际上还兼任秘书及档案管理员的职责。因为这些东西胤?并不太关注,看过就算、甚至有些东西看都不看,因此有些事情她们俩反而比他要清楚地多。

    湘琴摇了摇头:“没听过。”

    胤?转而把头望向彩儿。

    彩儿一边拧着máo巾,帮他擦着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介休范毓宾,彩儿也没听过。不过在山西介休最出名的姓范的就是范三拔了。从龙入关前,他父亲范永斗已经是内务府皇商了。听说,这么些年下来,范家利用皇商特权,chā手盐、粮食、皮货、人参、铁、铜的运销和海外贸易,势力越来越大,获利也越来越多。范家差不多算是如今势力最大的皇商了。听说范三拔有五个儿,而是似乎是排毓字辈,他不是范三拨的儿,应该就是侄之类的。”

    胤?“哦”了一声,再不说话。端起湘琴给他泡好的茶,xiǎoxiǎo的咪了一口。

    …………

    皇商即官商。在清代的官商,以内务府的皇商资本最雄厚,也与满清朝廷的经济、政治联系最紧密,而其在清初又以山西介休范氏最为著名。早在明朝初年,山西介休范氏已经在边塞地区进行贸易。历经七代,传到范永斗时范家已经成为张家口地区对满méng贸易的势力最大的汉族大商人,并与王登库、靳良yù、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王大宇一起被人称为山右八大商人。

    在满清人关前,范永斗已经是内务府的皇商。当时的后金政权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和这些山西商人的边塞贸易有相当大的关系。而这些山西商人,被列为皇商的无不是对后金政权支持极大的铁杆商人。在顺治初年,范永斗正式入内务府籍。

    因为范家对满清朝廷的巨大支持,所以顺治帝曾召范永斗至京师,授以官,但范永斗力辞。最后顺治命其主贸易事,赐产张家口即张北厅,为世业,岁输皮币入内府。

    随着清朝统治在全国的建立,范永斗在其范三拔的协助下,利用皇商特权,经营长芦和河东盐,在直隶、陕西、山西、河南等地都设有多家盐铺。此外人参、铁、铜等清廷专卖的商品,范家均有参加。粮食、皮货就更不用说了,那本来就是范家长久以来经营的范围。

    之前康熙两次亲征噶尔丹,需要筹集大量的粮食。而范家这样位于西北的皇商自然是责无旁贷。因为战事长期不下,导致粮价越涨越高。可当时清朝政fǔ国库空虚,于是只按照战事之初的粮价付款。这样的生意明显是亏本的,可是范家依然按期运粮至前线。康熙对此大为赞赏。

    也因此,范家皇商的地位更加巩固。

    ……

    范毓宾乃是范三拨的第三个儿。历史上范三拔去世后,家业由他主掌。介休范家正是在他的手上,达到了辉煌的顶点。

    历史上因为清廷铸钱需要大量铜,范三拔请求减价包运铜货,经清廷批准,范氏等五家于康熙三十八年(1699),正式开始了进口日铜的日贸易。不久,范三拔因病休养。范毓宾就挑起了进口日铜的重担。每年进铜数百万斤,均用最低价卖给清政fǔ。后来与范氏一起承办贩铜的其余五家均败落了,大量挪用贩铜的钱款,导致10多年下来亏损了白银83万两。最后范毓宾付出巨大牺牲,独立进行了补偿,使大家免于受罚。

    康熙十年,准葛尔叛luàn,清政fǔ派兵征剿,运送军粮十分困难。范毓宾与其弟申请自愿办粮售军。辗转沙漠,历尽艰辛,将军粮按时运送前线。雍正晚年,清军再征准噶尔之策凌,范毓宾以怡亲王所荐再度受命筹运粮食。这一次,同样不负重望。

    因此满清政fǔ也先后授予范毓兵太仆寺少卿衔,再加二级,章服同二品,其五弟范毓奇为布政司参政,四弟范毓覃以武举累擢为正定总兵官、署广东提督等要职。此外,范氏族人还有数人充任太仆寺少卿、员外郎、郎、道员、知府、同知、州同、县丞等职。而范氏的祖辈,如范永斗、范三拔等被则封追赠为骠骑将军、资政大夫等,他们的妻也被封赠为夫人、宜人等。

    可以说,历史上等到范毓宾执掌范家以后,介休范氏已经不仅仅是全国闻名的大富商,而且变成了豪mén权贵。

    当然了,此时的范毓宾才年方二十,范家如今主事的仍然是其父范三拔。范家也还没有红到如日天的地步。但是范家也是当仁不让的头号皇商。

    范毓宾虽然为人谦虚,待人和蔼,但对于自家还是一种说不出的自豪。可没想到的是,他郑重其事的报出名后,面前的这个少年和他的丫环竟然如此态度?一个推说不知道算她无知倒还罢了,另一个则是漫步经心的介绍分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蔑。

    这让他一下脸涨得通红。而站在身边的xiǎo丫头更是忍不住了,不禁开口骂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看不起我家?”

    …胤?虽然早已经不经营ròu食加工了,但关外的王爷和各méng古台吉们都还记着他的好。因此之前往江南和山东等地运送的ròu罐头之事基本上都jiāo给了胤?旗下的船行。几年下来,胤?的船行不但从来没有误过一单事,而且他收的运输费也一直是几乎整个大清船行的最低价。所以王爷和台吉们也就更念着他的情。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胤?之所以收如此低廉的运输费,和他们搞好关系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想要垄断经营金州的整个航运。而之所以要垄断经营,倒不是主要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更好的保住xiǎo黑山岛以及对日贸易的秘密。

    结果几年下来,虽然胤?没有采取其他的措施,但整个金州港就只剩下他一家的船行了。因为他的运费太低,别人没法和他竞争。当然胤?阿哥的名头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别家一来害怕和他竞争,二来也不敢背后使什么手段。历史上,此时辽东先后开放了营口等港进行国内贸易,可惜因为如今金州港的存在。一切都改变了。实际上到如今整个辽东走海贸的只有胤?一家船行。

    这样一来,就算不冲着胤?阿哥的名头,关外方方面面的人物也都对他和他下属的人物客客气气的。

    穆哈等四人当初调到胤?的身边的时候,都只是普通的三等shì卫。穆哈镶蓝旗,豪格镶红旗、李元亮、赵曼山都是汉军旗出身,虽然都在旗,但是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都没什么深厚的背景。在京城里像他们这样的人那真是站在城墙上随便丢块砖头下去,指不定都会砸到三、两个。

    出京到了胤?身边快四年了,穆哈、豪格升为了二等shì卫,李元亮、赵曼山则还是原地踏步踏。可四人的心态已然完全不同了。尤其是最近这三年,胤?不仅把收购羊máo的事情基本完全委托给了他们,而且场面上的许多事情也让四人代理了。当然胤?之所以这么作,一是为了笼络他们,二是为了能将他们支开,自己好办事。只是胤?没有想到的是无心chā柳之下,倒是把这四人历练出来了。原来在京师里虽然每日都能见到数不清的大人物,可那只能是仰视。可如今不同了,多少台吉、王爷酒桌上那都是和他们称兄道弟。此外胤?在经济上待他们也甚厚,而收购羊máo这事油水也很丰厚。各台吉、王爷要这么多羊máo也没有什么用处,因此基本都是半卖半送,这几年胤?收购的羊máo数量一年比一年大,四个人自然都没亏待自己。有句话叫财壮怂人胆,更何况四人的胆本来就不算xiǎo。

    此刻如果不是胤?在场,他们早就冲上去喊打喊杀了。在关外的地面上竟然还有人敢和他们叫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胤?当面,他们不敢太放肆。因此只是刚才喝了那么一嗓。

    现在对方报名了,竟然是介休范家。这些年介休范家虽然生意大了,却依然没有放弃塞外的贸易。胤?不知道范家,他们四人却清楚地很,而且还和范家的人打过jiāo道。范家是皇商,而且顺治初年范永斗就正式入内务府籍。因此说起来范家如今不但也在旗,而且还是皇家的包衣奴才。别看这名份难听,可这奴才的身份一亮,不要说一般的商人,就是地方官府也通常不敢惹。

    当然了,他们也没听说过范家有什么跋扈的名声。至少,以前范家的人和他们jiāo往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他们对范家也没什么恶感。可现在不同了,范家的xiǎo丫头片竟然敢当场叫板?真正是活腻味了,阿哥虽然平日里脾气好,可也不是怂人。有句话叫做主忧臣辱,这时候他们不跳出来,还等什么?不要说阿哥了,就光是他们大内shì卫的身份就不怵范家一分?

    于是,穆哈四人同时离座,气势汹汹的就向着范氏兄妹冲过去。

    四人,要说脑最活泛那就得算李元亮了。范家的护卫看起来一个个都很jīng壮。当然了,要说在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他们能够敌得住胤?的护卫,李元亮是不相信的。胤?的护卫队平时是如何训练的,他可是见识过的。可是,问题是现在冲上去的只有他们四个。他们虽然是御前shì卫,也学过两手huā拳绣tuǐ,可真要打起来,那真还未必够看。当然了,真要打起来,阿哥不可能坐着看着他们吃亏,可要是那样,那不是不但显不出他们的能来,还丢了堂堂御前shì卫的脸不是?

    因此,他一边往上冲,一边将他shì卫的腰牌拿在左手,亮了出来。嘴里嚷道:“狗奴才,我就看不起你,怎么的?”

    穆哈等其他三人也不傻,见这情况,也立刻将揣在怀里的腰牌全亮了出来。

    范家的护卫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这架势,都傻了。原本站在范家兄妹前面的几个护卫站在那里动也没敢动。范家是牛,可也要看在什么人面前牛。对面可都是shì卫老爷,就算是一个三等shì卫那也是正五品的大老爷。而且这些shì卫们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尽管这四个人冲过来的时候看他们脚步虚浮的样真是不够看的,可是谁敢动手?

    一动手,说不定不但要给自己惹祸还要给主人家惹祸。所以没人敢动,忠心点的就把目光转向范毓宾,滑头点的干脆站在那里当成了木桩。

    范毓宾的嘴角chōu搐了一下。别看范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父亲不只一次的告诫他们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他们生意越大,眼红的人越多。就因为第一皇商的名号,每年朝廷的报效,内务府以及各个相关官员的打点就是个天数字。别看范家进项多,可出项也不xiǎo,表面上看起来一年比一年红火,可实际上如今范家每年的利润还不如爷爷范永斗在世的时候。真正赚钱的时候还要算满清入关之前,听说那时候内务府身段低的很,利润也高。现在……哎。可人只能向前看,而且上了马就下不来了。所以父亲范三拔才会在运送军粮的时候毫不犹豫赔本也要送。不就是想在康熙爷的面前好歹留个好名头,让想要打秋风的人多点顾及吗?

    也正因为如此上个月四阿哥胤?找人来说想要纳三妹毓敏为妾的事情,尽管三妹早有婚约在身,尽管父亲其实并不想参合进皇家之事,可是深思熟虑之后,不还是答应了吗?原因嘛,不就是因为如今范家的名声太大,却没有什么真正的强援,就像一只féi的流油的羔羊想要不被人吃,唯一的法恐怕也只能找个强悍的主人了。

    今天这事,原本只是一件xiǎo事,可惜四妹脾气太冲,这如今该怎么办呢?shì卫们就不好惹,更何况看样这些shì卫还是跟着那少年的,身边有御前shì卫的,最低也是个黄带了。怎么办?

    范毓宾正在想对策呢?xiǎo丫头范毓慧xiǎo嘴一蹶,嚷开了:“御前shì卫有什么了不起我姐夫还是四阿哥呢?你们这些狗shì卫,敢欺负我,我叫我姐夫打你们的屁股,砍你们的头”

    ………

    xiǎo丫头嚷嚷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李元亮伸出来的手指已经快指到范毓宾的鼻上了,范毓宾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就在这时,李元亮停住了。穆哈等三人也停住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僵住了。因为他们的两只手都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四人都整齐划一的扭头看向胤?。

    胤?哈哈的笑了,微偏着头问彩儿:“老四身边有姓范的xiǎo妾吗?”

    彩儿皱着眉头似乎在使劲地想,少顷,她摇了摇头:“好像没有。至少两个月前是肯定没有。”

    xiǎo丫头开腔的时候,范毓宾也正在考虑是不是把胤?抬出来当挡箭牌。可是他拿不准胤?这位四阿哥管不管用。要知道辽东可是满人的大本营,虽说留在辽东的宗室多半都是吃不怎么开的没什么实权的宗室,可是皇家的事情难说得很,谁知道这位买不买四阿哥的帐?要是不好,正遇上四阿哥的对头,那说不定事情越nòng越糟。

    可等xiǎo丫头一开腔,他的心反而定了。反正今就是今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又扛出了四阿哥的招牌,对方不可能不给一点面吧?

    果然,那四名shì卫都愣住了。可是等到胤?一开腔,他的太阳xùe又开始隐隐的痛了。听听他对胤?的称呼:老四。范毓宾脑里急速的打转,将他能想到的一个个宗室排列出来,猜测着胤?的身份。

    不过,胤?这边一说话,还是恼了两个人。

    一个是范三拔的三nv儿范毓敏。十岁的时候范三拨已经为她定了亲。本来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十三、四岁她就要过mén了。可惜的是她十三岁那年,未来的公公去世了。因此,这mén亲事也就一直拖着。如今她已经十岁了,原本商议着今年十月间她就过mén。谁想到半路杀出个四阿哥。虽然只是作妾,可是对范家这样的人家来说的确是高攀了。而范毓敏也是读书知礼,平时还能帮着家里处理点生意上的事情,因此她也知道家里的难处。所以对这mén婚事,她也没什么意见。当然了,对于一个未婚nv嫁过去做妾,心里总是有些疙瘩。因此家里面的人如今也根本不提这个字眼。

    好嘛。胤?却轻飘飘的就说了出来。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倒是看起来完全不是针对她,可越是这样越是臊的范毓敏直脸红。

    第二个则是xiǎo丫头范毓慧了。看到这些shì卫不敢上前了,xiǎo丫头本来正得意呢。怕了吧?可没想到的是胤?竟然质疑她的话的真实xìng。于是彩儿的话音刚落,她就急不可待的分辩道:“月初八才是我三姐出嫁的日,是吧,三姐?”她这一句将范毓敏臊的更红了。日是没错,可是因为是纳妾,所以严格的说不能算是出嫁。也因此范家也不打算大张旗鼓,而听说四阿哥那头也是这个意思。

    xiǎo丫头说完这句话还不算完,上前一步用手指着李元亮的鼻洋洋得意的说道:“你个臭shì卫怕了吧?赶快道歉。道完歉,赶紧收拾东西腾房,本xiǎo姐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xiǎo丫头这话一说,范毓宾心里暗暗叫糟。虽然他还没想出宗室里这么年轻的人里谁有这么大的派头敢称呼胤?为老四。但是至少从胤?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看的出似乎他并不怎么担心得罪了四阿哥的亲戚。

    果然,xiǎo丫头的话刚说完,胤?就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他的左脚踏在了一旁的长凳上,右手指着李元亮,上嘴chún碰着下嘴chún,迸出了一个字:“打”

    也许是他的话太言简意赅了,李元亮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一阵,他才用手指了一下xiǎo丫头,然后回头看着胤?。

    “就——是——她”胤?右手食指遥指着xiǎo丫头范毓慧,一戳一戳的:“既然她妈生她出来不知道怎么教她,那你就打的她妈认不出她为止”

    xiǎo丫头范毓慧是范三拔五儿四nv最xiǎo的一个。虽然范三拔是典型的重男轻nv,虽然她是个nv儿,但是也许她就是对范三拔的脾气,也许范三拔年纪大了,总之范三拔对她简直可以说用溺爱来形容。因此养成了xiǎo丫头一身的臭脾气。当然了,因为她年纪xiǎo,平时也从不出mén,再加上是个nv孩胆其实不大,所以往日里闯的祸惹的麻烦虽然数量不少,但是质量一般不高。

    这次范毓宾到关外来收皮货。范毓敏说她想出去走走。长到十岁了,她还没出过山西呢。马上就要出嫁了,嫁的又是四阿哥胤?。老话说候mén似海。胤?是皇,现在已经是贝勒了,将来不出意外,至少也是个亲王。范毓敏嫁过去又是做妾,这以后恐怕一举一动都不得自由了。所以她想着这次能跟着范毓宾出来看看。这恐怕也是她这辈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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