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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让里华尔不由得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千年之前，那时，他去奥迦德父亲的书房时，那个学究公爵也总是这么做的，这么笑着、这么问着。
见里华尔有点儿怔忡，奥迦德又问了一句：“怎了？有什么问题吗？”
里华尔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刚才在路上碰到了赫琉托尔，我想着三年前是不是应该让他远离你？”
奥迦德看了一眼里华尔，收住了笑容，半眯起眼道：“刚才他的认错态度还不错，跟我说没有下一次了。我们先看看他的表现再说，至少，在通常情况下他并没有让我失望。”
里华尔知道奥迦德是在解释，不单是在解释给自己听，同时也是在给他自己一个解释。里华尔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奥迦德的对面，说：“禁卫们明天就能到了。”
奥迦德点点头，说：“如此甚好，向日葵说他明早动身……我给他定的目标是三十天拿下萨尔瓦多城，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还想多说什么？天堂鸟，如果是我，十天就足矣。”里华尔愤愤道。
“那是现在的你。”奥迦德见他不平，好意地提醒道，“你告诉我，如果你是在最初带兵的那五年让你从这里出发，三十天拿下萨尔瓦多，你有这个信心吗？”
听着奥迦德的话，顿时想了起来，自己早已经是身经百战了。但却还是嘴硬，道：“那也不需要三十天啊，二十五天足矣。”
听得这话，奥迦德不由气苦，五天时间也要计较吗？行军路上出了什么事，一耽搁，说不得就得五天时间了。这位还真是孩心性啊，是不是该让他去打几场仗啊，要不然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天堂鸟，我现在有些后悔了。”见奥迦德皱眉，里华尔若有所思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真是少见。”奥迦德将一份关于税务的材料看完了放到一边去。
“是的，我后悔了。从接受你的那个什么重生计划的时候起，我就该后悔的；还有，我后悔6年前听了你的话，把你和玫瑰留在兰芝城，害玫瑰身殒；还有，3年前，我不该那么简单就同意雪藏自己的……”里华尔的眼神露出了痛苦，“我后悔，真的后悔。”
奥迦德抿了抿嘴唇，想了想，有些苦恼地看着里华尔，这个一千年前自己从贫民区拣回家的少年。当时，自己只不过是在父亲的希望下，去找一个少年来做自己未来的管家罢了。当自己看到这双暗夜色的眸时，不知为什么就问了他这样一句话：“你愿意成为我的兄弟吗？”
就是这样，他成为了天人菊。
“呐，天人菊，你后悔当初答应要成为我的兄弟了吗？”沉默了一会儿，奥迦德问了这么一句，没有等里华尔回答，他就继续道：“那么，这一切就都是必然。其实，当初我是知道他们去配了毒的，不单是我，玫瑰也知道的。我们很默契，她特意去吹了几个小时的寒风，只有我知道，她是不想看到我死的痛苦。”奥迦德叹了一口气，“至于玫瑰身殒，那只是意外，如果没有那件事，她怕是也会死的，因为，她也该回家去处理一些事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因为更大的错在我，如果不是我要重修，那个暗精灵也不至于会把我逼到那境地。至于你说雪藏的事，其实，我也后悔了。”
听了这最后一句话，里华尔不由面露些许惊色，抬起头看向奥迦德，却发现他正笑着，安静地笑着。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略带疑惑地开口：“那……”
“天人菊，我觉得，当年我做错了一件事。”奥迦德打断了里华尔的话。
“什么事？”里华尔下意识地问出口。
“计划的名字不该叫做‘重生’的。”奥迦德叹了口气。
“为什么？”
奥迦德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笑了：“我也是刚明白的，天人菊，你要记得——”
人生，有继续的可能，却绝对没有重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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