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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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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皇帝收到新任江南盐政庞大元的密奏,其中奏报:“上年友公奏请预提甲x年纲引,令地方各商每引缴纳银两,三两四两不拘,以备公用。共缴贮运库银三十二万三千有奇。”

    密奏中所提的友公,正是庞大元的前任盐政。

    而纲引,又俗称盐引。

    民间盐商若要贩营盐业,必得具有盐引,否则便要以贩私盐而论处。

    前盐政友公友大人以甲x年盐引不足为由,奏请预提次年盐引份额,得银三十二万有余。

    皇帝得奏报,一时竟想不起有这笔项数的,便急令户部查阅历年文档。

    户部彻夜查找,竟未能找到相关的文册。

    可见这笔预提盐引项数的猫腻。

    皇帝暗自打算了一番,又唯恐打草惊蛇了,便密令江苏巡抚石宝通,会同庞大元密查此案。

    石宝通与庞大元彻查方知,那三十二万两银子不过是冰山一角,故此不敢隐瞒,如实呈报皇帝道:“两淮预提盐引之法已有二十余年之久,早成旧例,其中所得共计一千多万两,其中三百多万两不知所踪,还有六百多万为各地盐商所赊欠,至今尚未缴清。”

    这二人还暗指历年盐政、巡盐御史等均有营私舞弊之嫌疑。

    罢,石宝通和庞大元便都积劳成疾,抱病不起了,道是有负圣恩,不能再为圣上分忧,奏请告假养病。

    皇帝准了石宝通和庞大元所奏,又惊闻两淮盐课亏空数额如此之巨,大怒,当下特命都察院右都御史容高为钦差,出勘彻查此案。

    容高不负圣望,案情很快水落石出。

    也因如此,容高方才明白为何石宝通和庞大元会忽然抱病不起。

    原来案子并非复杂,难却难在案之犯着实难拿。

    涉案之人竟然从当地盐商,到朝中内阁、后g0ng皆有,牵连之广,大出人意料。

    就薛云上所知,这位前任盐政友公友大人的叔父,正是如今内阁辅臣友阁老。

    而此任巡盐御史廖启东则是世勋之后,其妹是敬妃。

    更巧的是,这位巡盐御史家中还与馨和郡主的夫家有亲。

    可知稍有不慎,就是襄王府也要牵连其中。

    然,更让皇帝震怒的是这些人还官商g结,相互包庇开脱,拒不认罪。

    容高奉旨严查,但友公等人到底是朝廷命官,无旨不得擅自抓拿。

    无奈之下,容高只得拘来友公家里的总管事。

    当日堂上,容高将友大人贪赃二十六万两有余的罪证摆友公家管事面前,令其招供。

    没想这位管事却是个胆大包天的,不但睁眼说瞎话,还满口胡言,说这些二十余万两银子是两淮盐商暂存他一个管事处的,以期他一个小小的管事代为购货与古玩等物的。

    管事还言辞凿凿友大人并不知情,所以非行贿受贿。

    盐商闻讯,亦异口同辞,大呼冤枉。

    皇帝听闻,深以为盐商乃此案祸首,当下便下了道谕旨定两淮盐商越权办差、冒lAn支销和行贿盐政等罪。

    只是户部尚书郑承付谏言,江南盐商千丝万缕早已结成商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郑承付还启禀道:“且历年来盐商常于农耕、水利和赈灾等倾囊相助,多番解朝廷燃眉之急,并非全是害群之马。”

    郑承付又进言,可将两淮盐商递解进京,以证人而非罪者待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逐个击破,终大破江南官商的攻守之盟。

    为江南民生计,皇帝不得不再下谕旨,宽恕两淮盐商,但又言贪赃盐官不可轻恕,让容高从严查处。

    容高在两淮如何查处且不提,只说不出半月,便被递解进京的两淮盐商。

    事到如今,这说服盐商的人选至关重要,一时竟让皇帝踟蹰了。

    此案牵连甚广,此时再看殿上满朝的文武,却无一人让皇帝觉着是可信的。

    地上所站百官也噤若寒蝉。

    皇帝来回审视,忽扫见近前持笏垂首的襄郡王,不禁又想起襄郡王府中那两个颇得他亲眼的两个子侄来。

    想罢,皇帝一锤定音,令襄郡王、大爷薛云起和薛云上父子三人,大理寺协同担此重任。

    襄郡王自然知道这差事牵连甚广,是个烫手山芋接不得,稍有不慎便开罪满朝。

    可这是皇帝的旨意,襄郡王不敢违,只得躬身领旨。

    起初,大爷薛云起听闻皇帝亲派了他差事,深知只要这趟差事办好了,今后再不能如此仕途虚度了。

    可一听说襄郡王竟然领的是这么一个棘手的差事,大爷薛云起顿时又心生退却之意了,还劝襄郡王道:“父王,这差事可不好办。”

    襄郡王亦十分苦恼道:“我如何不知的,只是圣命难违。”

    薛云起沉Y片刻后,道:“父王,儿子倒有一计,虽不甚好,但到底也b如今毫无对策的强些。”

    襄郡王眼前一亮,道:“你且说。”

    薛云起过来在襄郡王耳边道:“江南之事刻不容缓,为今之计,父王可行‘拖’字诀。”

    闻言,襄郡王摇了摇头,道:“不妥,只怕圣上怪罪。”

    薛云起笑道:“不过是盐商狡诈,与父王何g的。只要此事拖而不决,顶天了咱们王府不过得个督办不力之名,总b开罪满朝文武强些。”

    “如今只看父王舍不舍得这名声了。”薛云起嘴上如此说,却深知襄郡王定会答应的。

    果然,襄郡王踌躇半晌,权衡利弊,也以为只能如此办了。

    大爷薛云起心内冷笑,又提醒襄郡王道:“三弟那还请父王亲口嘱咐的好。三弟初出茅庐,如今又是个新官上任的,难免没存要大作一番事业的心思。只是如今着实不是时候,万不可让三弟弄巧成拙了。”

    襄郡王点点头,“嗯,还是你想得周全。”

    当日落衙,薛云上方进王府门,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的,便被襄郡王叫到外书房去教训了一顿了。

    襄郡王开口便说薛云上年轻不知世路,这还都是轻的,还说他素日只知冒进,不顾手足之情,那才是诛心的。

    罢了,襄郡王还告诫薛云上,今后在户部不可才情毕露,中庸方是生存之道。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不希望这个儿子日后大有作为,耸壑昂霄的。

    薛云上一直默不答言,襄郡王说完见儿子如此,也知是委屈他了。

    可为了王府,襄郡王又觉着这是薛云上该受的,便挥手打发薛云上回去了。

    薛云上回到了续斋,关雎为其更衣,见他略有闷闷郁郁之sE,有心要问却被叶胜男拦住了。

    叶胜男猜想着应该是为了公务,若如此莫说她们只是为奴为婢的,就是夫妻也没有这么问的,这才拦住关雎。

    瞧见这会子薛云上身边不缺人伺候的,叶胜男忙忙就到院门上去,问门上该班儿的小幺儿,“今儿是谁跟着三爷在衙门伺候的?”

    那两个未留头的小幺儿想了须臾回道:“是汉广哥哥。”

    叶胜男赶紧打发他们中的一个去找薛云上的长随汉广来。

    汉广是个惯会讨喜的,来了就向叶胜男打个千儿。

    叶胜男忙问他道:“今儿三爷在衙门可是遇着什么事儿?”

    汉广道:“没有的事儿,回来的时候小的瞧着还好好的。”

    叶胜男又问道:“那这会子三爷怎的又不对了?”

    汉广想了一回,又道:“只是回府时,三爷被王爷叫了去。想来应该是事出在这了。”

    叶胜男心内忖度半晌,道:“行了,你去吧,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前头王府中门大开,馨和郡主不知为了什么,又回王府来了。

    前番郡主和郡马来给太妃请安才半个多月的事儿,今儿怎么又来了?

    于是又听说馨和郡主并未在正院多做盘恒,忙忙又往优昙婆罗院去了。

    可见馨和郡主此番只为太妃而来的。

    彼时,太妃正在小佛堂做晚课。

    就是馨和郡主也不敢上前搅扰,只得用十二分的心力按捺下X子,静待太妃晚课毕。

    也是太妃才一睁眼的功夫,馨和郡主便迫不及待道:“娘,江南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大事儿了?”太妃慢悠悠地扶着封嬷嬷的手站起来道,“莫不是郡马曾任之职,被后继者查出舞弊来了?”

    馨和郡主忙道:“自然不是的。是江南盐务出事儿了。”

    太妃一面出了小佛堂,一面往上房走去,道:“那与你什么相g的?”

    馨和郡主只得慢慢从头说来,道:“娘可知旧年皇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的是谁?”

    太妃思忖了须臾道:“记得应该是老安定候之子。”

    馨和郡主一拍手,道:“娘记得没错,就是这个廖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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