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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穿越之太妃传 >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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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们循声看去,只见大殿中央跪着一位身着正三品官服的同僚。他们都觉得这人看起来陌生又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这究竟是何人。

    此时,这位官员略略抬头。那头灰白的头发和斑白稀疏的眉毛,立刻映入众人的眼帘。

    大臣们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司天监大人啊,难怪大家会觉得陌生又熟悉呢。

    司天局的“监”,谓之为司天监。这个官职位属正三品,是为数不多的、通过世袭传承的官位之一。司天监统领着司天局,司天局隶属于礼部,掌管着天时、历法,国祭、丧、娶推演良日吉时,还有时节禁忌等等。

    开国之初,穆泰高祖就曾不止一次表示,他非常反感占星、问卜之事。渐渐地,那些每逢“大事”必要“占卜问吉”的陋习,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此以后,司天监便成为了一个靠技术吃饭的冷门官职。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能够事事过问、甚至左右朝廷的决议,这官职的权柄也大大不如从前了。

    大臣们觉得他熟悉,那是因为他们不多不少都曾麻烦过这位老兄弟,拜托他合个八字、算个吉日诸如此类的。觉得他陌生,那还因为司天监很少遇到什么“要事”需要拿到朝堂上来商讨,平时的配角突然发话,那自然是陌生感十足了。

    这么一想,有些大臣面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约而同地都在心里嘀咕,这老兄弟能有什么“要事”启奏啊?

    而那些触觉敏锐的大臣,立刻就想起了司天局最重要的、但最少用的功能——观察天文地动、风云气sE,做到提前预知、及时禀报灾异。他们的脸sE变得有些扭曲,包含着的情绪太过复杂,似是疑惑,似是惊叹。

    难道是司天局预知到了什么灾异吗?!

    庆和帝看着这位臣子,也愣神了好一会儿。他才把人给认出来后,眉心就微微的收拢了。显然,他也想起来了司天局最重要的职责了。

    沐浴在不同的目光中,司天监的眼神一直保持着端正平和,声音里透出一GU沧桑,“臣纵观历年的天时气象文书,以为明年春夏,恐有大雨成灾,连绵数年方止。”

    什么?大雨成灾?还绵延数年?

    除了司天监以外,大殿内的所有人都有些表情各异,凝重的、疑惑的、更多是不屑的。

    有几个X子急躁的大臣,甚至立刻就跳出来反驳。

    有位尖耳猴腮的大臣,一开口就是怒斥:“简直是一派胡言!今年还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怎么明年就有突然有大灾呢……”

    另外一位大臣的X子稍微平和些,虽然不敢苟同,但言辞较为委婉,“臣以为,如果说明年有雨灾、水患,也不是不可信。但是,绵延数年,就有些夸大了。”他扭头看了看司天监,发现真的是想不起来他的姓,便只好囫囵地称呼,“这位大人,您有何证据呢?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信口开河、危言耸听啊。”

    司天监再次从容地拱手行礼,不慌不忙地说:“春夏雨灾,在穆泰年间、永定年间均有记载。臣,曾翻阅过前朝遗留下来的天文时录,里面都记载着相似的雨灾。两次雨灾相距莫约百二十年,历时三、四、五年不等。庆和十七年,距永定年记载的雨灾之年,恰好百二十年。”

    庆和帝听着他回话,似乎想到什么。他收回投放到远处的目光,一手撑在御案上,身子微微前倾,忙不迭地问道:“大雨区域在何处?此地大雨,那他处可有大旱?数年究竟是几年?”

    听见皇帝发话,那些仍是不屑的大臣,也只好把吐到嘴边的犀利言辞再咽了回去。

    司天监回答道:“大雨降于灵河以北,灵河以南则雨水稀薄。因南方水网丰富,不至于成旱,但定然b平日g燥不少。”

    他沉Y了一下,继续说:“根据史料记载,大雨初时较为微弱,逐年递增,盛极而衰,直至恢复寻常。初时大雨愈是微弱,盛时大雨愈盛,受灾年数便愈长。”

    沧桑的声音刚落下后,沉默便开始在大殿内蔓延。

    大臣们都低着头,表情就这样隐藏在影子背后,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片刻后,冕旒轻轻晃动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庆和帝坐直了身子,目光在底下来回扫视了一圈,“诸位Ai卿对此有何高见?”

    晋王眉头紧皱,眼中不时流露出担忧,“儿臣以为,雨灾一事,关系到百姓民生。只要有一丝可能,都应该赶紧C办起来,防患于未然。”

    庆和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宁王看见“大哥抢先发话还得了父皇赏识”的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大哥,竟然这般J诈。

    宁王一着急,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是信,还是不信了。他只知道这“忧国忧民”的好名声,可不能被晋王一人给包圆了。他紧跟晋王的身后出列,g巴巴地说:“儿臣以为,大哥所言甚是。臣,附议。”

    忧心忡忡地老尚书令,看见两位王爷都这样心系百姓,不由地倍感欣慰。小时候,他曾听老祖父提起过永定年间的雨灾。大雨过境,天sE放晴后,却是满目苍凉。水面都是漂浮着的尸首,荒山野岭中也是遍地饿殍。有幸存活下来的,都是面h肌瘦,形如骷髅。

    想到这里,他也跟在两位王爷的身后,出列启奏,“臣以为,雨灾祸起,饥荒、洪涝,甚至于疫情,定然接踵而至。修坝、囤粮,以防患于未然。”

    庆和帝眼睑下垂,看着其余的伫立着的大臣,“诸位Ai卿,又以为如何呢?”

    犹犹豫豫中,余下的大臣都弯下了膝盖,拱手回话,“臣等,附议。”

    说实在的,这些人的心里其实是不大相信会有什么绵延数年的雨灾的。不过是看到皇帝一直都没有反驳司天监,还有两位王爷、老尚书令摆明车马支持的态度。他们抱着“枪打出头鸟”的念头,就谁也没有出言反驳。

    而且,他们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司天监看气象、选吉日的本领很不错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差错。说不定,这一次就像“盲猫碰到瞎老鼠”一样呢。如果真的是“雨灾”,出言反驳的人不仅是千古罪人,还要遗臭万年呢。

    思来想去,他们都认为,这个时候附议是最安全、妥当的。

    唯一一个还不是很清楚状况的,估计就只有魏国公了。他前一刻钟还沉浸在愤怒当中,现在所有大臣就跪倒一片,口中直道“附议”。他表示,变化太快,不是很能跟得上。

    看大家都是如此,魏国公只好随大流地跪倒在地“附议”,然后再在心里慢慢地把事情捋明白。

    庆和帝看大殿内的意见已经统一了,也没有再耽搁时间,直接问诸位大臣有何良策?

    皇帝一发话,大臣们便纷纷献策。

    “春夏暴雨,可能使河水暴涨,水患泛lAn,冲毁沿岸的良田、房屋。到时候,百姓定然流离失所。臣以为,筑坝修堤、囤粮赈灾,都是要务。”

    从前曾经提过,郑国境内水路发达,从北到南,至西往东。除了沙漠荒地以外,就没有水路不通之处。若是出现大范围的洪水泛lAn,那么郑国就可能成为一片汪洋,更名为“泽国”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因此,庆和帝闻言后,神sE就凝重起来了。诸位大臣的心中也如同装满了石头一样,沉甸甸的。慢慢地,众人的眼光就都投放到了工部的卢左侍郎身上,看他能有什么良策。

    说起卢左侍郎,就不得不提临沂卢家了。

    话说,临沂卢家和琅琊王家一样,都是曾经的一等世家、望姓门第。与王家以出任将相为显贵不同,临沂卢家,世人又称之为堤坝卢家、水道卢家。因此,王家需要汲汲营营,甚至用送嫡长nV进g0ng的手段,来保持地位。而卢家就显得幸运得多了,只要卢家的传承不绝,卢家人定能受到朝廷的礼遇和重用。

    如今,工部左侍郎这一官职,就是专门为卢家人而设的,又是一个通过世袭传承的官职。凭借着那样一身筑坝修堤的本领,卢家已经在这一片大陆上屹立了近二千年。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描述卢家的地位,那么就是,只要是郑国这一片土地上的江流河道,都可以找到卢家人的身影在开国之初,卢家人曾主持了京都大运河的挖掘。

    b起王家政治投资所面临的风险,卢家更像是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只不过因为遭遇战乱,卢家差点儿就被当时的乱军灭门了。经过二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可能是因为卢家人酷Ai研究堤坝,而忽视美sE的缘故。如今的卢家,基本上是代代单传,卢左侍郎膝下有一子一nV,已经算是超额完全了开枝散叶的任务了。

    卢左侍郎没有坠了家族先人的名声,也没有辜负皇帝和群臣对他的期望。他在听闻可能出现春夏雨灾以后,就已经在脑中分析着郑国内所有的江水河道。

    只见他不过是刚刚而立的年纪,举手投足间带着一GU历经岁月沉淀的风姿、仪态。可能要经常在外指挥河坝修筑,他的皮肤有些黝黑,但仍能辨认出那清俊的五官。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出列启奏,阐述地有理有据,“灵河以北,主要的交通河道有三,西秋河、京都大运河、清河。

    后两者河道平坦、沿途通畅。去年的时候,堤坝也已经完成新的加固。想来,近年是没有什么大患的。

    唯独西秋河,多弯多曲,河谷忽宽忽窄,河道走势便极易引发洪涝,且其春、夏汛期异常迅猛。如果春夏雨灾,恐西秋河流域,必生水患。臣以为,趁秋冬之际,加固、加高堤坝,防西秋水患,于未然。”

    一众大臣闻言,心中的大石更重,不知道是因为雨灾将近,很是什么别的原因。

    庆和帝把这段话在心里过了两遍,就直接大手一挥,把这筑坝修堤之事给敲定了下来。他看着卢左侍郎,说:“筑坝修堤一事,便交给卢Ai卿了,”又看了看两边的站队,循例问了句,“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其余大臣纷纷摇头,拱手行礼,口中直道:“陛下英明。”

    宁王听见这番话以后,不禁灵机一动。他恰好在工部历练,若是能够参与这个筑坝修堤……到时候雨灾一来,那他就可以蹭上这笔不世功勋了。这么想着想着,他突然发现,要是真的有雨灾也是很不错的呢。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跟着去修坝呢?

    这时,卢左侍郎又说:“陛下,西秋河流域绵长,地形复杂。这么短时间之内,加固、加高所有要害之处的堤坝,唯独臣一人,怕是不能兼顾。”

    庆和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那西秋河流域绵长、曲折蜿蜒,每年吞了国库这么多的银子,还是年年小灾不断。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头疼了,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

    宁王听见了卢大人的这番话,简直要大喜过望。就好b他刚刚开始打瞌睡,就有人递来了一个枕头。他看看父皇,眉头紧皱的样子,似乎也在此事头疼。他便马上调整好表情,掀起衣摆便跪在大殿中央一礼,神情严肃地说:“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跟随卢大人前往西秋河流域,协助筑坝修堤。”

    王尚书扫了一眼宁王,心里既是吃惊又是无奈,敢情他以为这一趟是好差事呢。他在心里叹一口,然后又安慰自己说:有卢贤侄在一旁指挥,只要他听话行事,应该不会T0Ng出什么篓子吧。

    一看那些大臣们作袖手旁观状,庆和帝立刻就明白这些老狐狸在想些什么,不就是害怕出现雨灾决堤后,会因此惹麻烦上身吗?他虽然心里愤愤,但也知道雨灾紧要,还不到发作他们的好时候。

    庆和帝把目光从那起子大臣的身上移开,第一次正视这个儿子。他想,宁王到底是真心想要“为民请命”,还是偷偷在心里打什么馊主意呢。

    宁王在父皇的眼神下,如坐针毡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有些不安,父皇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他会一口否决吗?感觉仿佛过了一季之久,那芒刺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不禁悄悄地舒一口气。在这个微凉的季节,里衣居然被汗Ye给打Sh了,便下他意识地收拢了一下肩胛骨。

    庆和帝收回了目光,“卢Ai卿,以为宁王如何呢?”

    宁王听见父皇把决定放到卢大人的手,那颗忐忑的心也安定下来了一些。他想,卢大人的长nV和王家表弟似乎有口头婚约,这么算起来大家也是亲戚呢,卢大人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卢左侍郎看了看宁王,发现他一脸严肃的底下还带着点忐忑。他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宁王在跟着工部官员拟定春耕计划的时候,下地也是下地挺利索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能办实事儿的人吧。

    他想,这样看来,与其要带一个老狐狸出去,到时候各种阻拦、各种不妥的,还不如带着宁王这样的。虽然要拐上几拐,但好歹也算是亲戚一场嘛。心思一转,他想明白了以后,便欣然同意带着宁王前去筑坝修堤了。

    宁王得偿所愿后,心里的踌躇满志已经快要溢出来了,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些自得。

    晋王看在眼里,不由地有些羡慕二弟。他想,如果不是外祖父到案子还压在身上,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他也一定会请命的。

    庆和帝见此,便命人拟定诏书,把修堤筑坝这事儿给彻底定了下来。他限卢左侍郎五天之内拟定好章程,呈递给他过目。然后,这两人就要即刻出发,不能耽搁这段宝贵的时间。

    此时,西边出现一道晚霞,那是夕yAn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一道绚烂。

    站得时间有些久了,洪涛感觉腿脚有些发麻。他不着痕迹地换了换重心,心里直叹,这是年纪大了,这要是从前,再站半天都不是个事儿。

    他抬起眼睑看着这个热闹的大殿,大臣们还讨论地热火朝天的。看样子,这次大朝会还要持续很长时间呢。但是,大殿内的光线随着夕yAn西下,已经变得有些昏暗。

    见此,洪涛便悄悄地领着一些小太监,把大殿的烛火给点燃了。

    平时的这个时辰,太华殿早已经关闭,如今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臣以为春夏暴雨连年,春播、秋收必定遭受大创,受灾百姓能够侥幸逃过洪涝,也要面临饥荒。囤粮以备赈灾之需,刻不容缓。”

    春夏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如果雨水太多了,春播的时候就能直接把地里的种子给泡烂、淹Si了。错过春天的发芽,等到秋天的时候,哪里还能有什么作物可以收成呢?

    大臣们纷纷点头,谁也没有再出言反驳。因为大家都想,既然都已经妥协了,又怎么能做出一副出尔反尔的样子?又不是以后都不想在朝堂上混了!

    庆和帝也跟着点点头,认为囤粮也是应该的。因为,无论是灾时、灾后,开仓放粮、抚恤百姓都是应当的举措。

    “关于囤粮,诸位Ai卿有何妙计呢?”

    有一位头脑非常敏锐的大臣,立刻就出列启奏,“如今形势,囤粮势在必行。那囤粮到底要囤多少,怎么囤,总要有个目标。臣以为,户部必须核查各地粮仓,统计清楚粮草的缺口,才能做到有效率地囤粮。”

    户部掌管着国库,自然也包括各地的粮仓。

    就这样被当众点名,户部的大臣也纷纷出列了。他们表示,彻查粮草储备容易,只要翻看历年帐册就可以统计了。但是,要大规模地囤粮,就要先盖加新的粮仓。而且,旧粮仓也需要加固修理,以防抵挡不住暴雨而出现漏水、坍塌。

    工部的大臣们一听,脸sE都变得有些难看。想要开腔反驳,但是他们这些“庄稼汉”和“泥瓦匠”,嘴皮子都不怎么利索。于是,他们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刚刚筑坝修堤是他们的活儿,怎么囤粮也变成了他们的活计了?

    关于要囤多少粮的问题,一众大臣都表示,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灾情要持续五个春夏,那么需要囤积粮草的数量将要突破天际。因为灾情这个东西,情况只会越来越坏,需要的粮草只会逐年以几何级递增,五年的数量累计下来,天际这个形容已经是写实了,一点儿都不没有夸大。

    有位经济头脑特别好的大臣,把这份账算明白以后,顿时眉宇间忧愁便凝聚不散。他从大臣的站队中出列,“臣以为,囤粮数量太过,已经非人力、田力、国力可以承受了。”

    然后,他就言简意赅地给大家算了一笔账。

    这个突破天际的数额,就算是用动用了国库里全部的库银也是买不到的。不是说缺银子的问题,而是郑国一年都产不了这么多的粮草,怎么买?!保守估计,郑国上下,包括皇帝在内不吃不喝光劳动,也大概需要三年才能凑齐。这算的还是风调雨顺的情况,如果西秋河闹一场小灾,那就肯定不够的了。

    闻言,大殿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时,角落里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期期艾艾地说,如果真的囤积不到这样多的粮草,可不可以暂时从军饷中cH0U调呢?

    听见这句话的大臣们,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闻言,兵部的王尚书即刻出列,神情肃穆地跪倒在大殿中央。

    “明年若是灵河以北遭灾,西北的瓦兹、西部的森革,都是位于灵河以北。而且,西秋河源自西北深处的雪山,从这二者之间穿行,而后才进入我国。因此,这些一直对边关虎视眈眈的外敌,也极有可能遭灾。

    无论是想要趁火打劫,还是绝境之时被b得铤而走险,外敌叩边的可能大大增加。内患之际,更是要慎防外敌。臣以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边关军饷,绝对不容有失!”

    武将们都纷纷跟着点头附和,认为这位兵部尚书所言甚是。

    紧接着,又有一位脑子不太清醒的大臣提出,能否追加赋税,多收一些粮草呢?

    其余的大臣一听,明知道百姓要遭灾了,不想着减免赋税,反倒还要增加,这……岂不是跟在乞丐的碗里抓饭吃一个道理吗?

    大朝会开到现在,大臣们都有些饥渴难耐了。

    他们都已经不想再跟着这样的傻子,浪费口舌。他们仅仅是循着声音看去,仔细打量一番,把人给认准了。经此一役,这人很快就从朝堂上消失,他们要马上、立刻、即时跟这人彻底地划清界线。

    从军饷cH0U掉不行,增加赋税更是不行。这样看来,囤粮一事似乎走进了僵局。

    又过了一段时间,再次有人出列,是专门管理海贸船队的大臣。

    有的大臣并不支持对外航海贸易的,只不过这是从高祖时便开始的生意,不好明目张胆地反对。他们看见这人出列,眉头便紧紧地皱起,这分明是郑国自己的事情,与海贸有何g系呢?

    管理船队的大臣说:“数年前,臣领着船队到过一些南方蛮国,那里的粮食大多都是一年两熟,甚至是一年三熟。土地虽少,但产粮颇多。臣以为,可以派出船队跟这些蛮国进行贸易,换取粮草。”

    有些脑筋转得很快、X子b较开明的大臣,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提议。

    但是,有些X子保守的大臣,认为大海苍茫、路途遥远的,还是向商行大户买粮b较妥当。因为,到时候换如果不回来粮食,反倒可能延误了大事。

    夜幕早已经降临了,洪涛也领着那群小太监给烛火添了一遍灯油。

    庆和帝没有给这些大臣僵持、磨蹭的时间,很快就下了定论。

    囤粮之事,兵分两路。

    一方面用朝廷的名义向商行大户购粮,另一方面特意加派一支船队,带着金银、绸缎等物,前往那些南方蛮国换取粮食。庆和帝还命人拟旨,命东陵侯调派一队战船,沿途护卫粮草,一定要平安地把粮草都运送回来。

    两件大事基本定下后,庆和帝就大手一挥,表示朝会散场了。

    庆和帝踏出太华殿,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他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洪涛,声音很小,似乎被秋风吹得有点破碎。

    “洪涛,你亲自到长泰g0ng告诉贤妃,朕今晚就不过去了,叮嘱她早些歇息,不要再熬夜了……”

    方才的朝会,总算是把事情的大方向定下了。他回到勤政殿以后,还要与一些重臣一起商讨,争取早日敲定其中的细节。

    庆和帝想,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然而他都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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