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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欲穷千里目 > 第六十七章 自愿钻套心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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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不禁感叹,下一次心里再涌起什么奇异的感觉时,不要犹疑,立刻遵循心里的念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乔不遗的笑容是有迷惑性的,他的笑容向来会给自己带了灾难的,这就是阮的总结。

    这个灾难就就比如此刻,她要蹲在这里烧一大锅的热水,因为芬芳楼的姑娘们要洗澡,问题是,哪个黑心黑肺的家伙挑水进来的,居然把柴火全给弄湿了,害的她现在被灶膛里冒出来的浓烟熏得满脸漆黑,就剩眼白和牙齿是白色的了。

    阮发誓,要是老天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了,就算她真的还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她哪怕咬住自己的舌头也一定不会再问出口那句:“什么忙?”的。

    乔不遗是故意的,他偏偏要把那些事情都告诉自己,这样自己心里就会忍不住想要插一脚。

    蹲在灶膛前,阮因为受不了烟熏而一直眨巴着眼睛。

    就在昨天夜里,又有一个人死了,当然,和章成豪的死因一样——是被吓死的。

    但是奇怪的是,这人却是个乞丐。

    不折不扣的乞丐,货真价实。

    而奇怪之处便在于此。章成豪是金舞镖局的当家人,乞丐却是街头要饭的流浪汉,这两个身份背景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会因为同样的死因而死去?

    赵石手下那帮兄弟办事还是有点效率的,很快就排除了乞丐是真的是偶然吓死的可能。

    首先,据原来和他一起要饭地人说,这个死去的乞丐陈,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姓陈。但是,据那些人称,乞丐陈是个在坟地里也能倒头就睡地主儿。要想把他吓死,倒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其次。乞丐陈并不是死在什么暗街陋巷之,而是死于一间客栈地房间之内,总不见得是他自己半夜跑去那家客栈里面要饭去了吧。

    最后,所有的情况都好似章成豪死去那晚的重演,客栈里所有的人都睡得格外深沉。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或看见什么,凶手走得悄无声息,只留下一室淡淡的余香。

    如果有上述这么多情况都相似,赵石还不把它们并案地话,阮就会怀疑他那个恶罗刹的捕头之名是不是浪得虚名了。

    经过并案之后,仵作赵检查了乞丐陈的尸体,发现了一些在上一具章成豪的尸体上所没有发现的东西。

    比如,乞丐陈的额头上,有一个细孔。很细小并且叫人容易忽略的小孔。

    针尖大小的孔,在尸体的僵硬变化过程之会越来越不明显。而章成豪地尸体由于运到扇门的验尸房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且在得出他是吓死的结论之后。赵重点检查地是他的血液,还有肝脾。想查出是不是了什么毒。但是一无所获,直到在乞丐陈地尸体上找到了这样一个突破点。

    回过头去。再检查章成豪地尸体上,果然也有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

    关于这个小孔,赵地推断是,凶器所为。

    而且,照这个伤口看来,凶器只能是针了。

    只是,这一针到底是要了他们的命,还是不过是凶手的附加行为,只是一种对凶手而言很特别的形式?

    赵对于乔不遗的问题,只是冷笑了两声,说道:“这就不是我的事了。”

    对于赵,乔不遗心里总有一种古里古怪的感觉。这个老人似乎有着十分隐秘而阴翳的过去,他的眼神不似年长看破尘世的清明,有的只是执着。

    执着,有时候便是执妄,许多时候,这并不会给人带来快乐。

    赵石手下的人找来了街市上所有可以买到的针,可惜并没有哪一根能与伤口的形状对得上。

    赵石看着那些针,对站在一旁的乔不遗说:“令妹喜欢绣花吗?这些针送与她,可好?”

    乔不遗对于赵石异于常人的幽默感不置一词。

    他只是奇怪,这针孔到底是什么样的针造成的?

    赵笑了笑,用他惯有的嘶哑的声音说道:“找到凶手了不就可以看到凶器了吗?”他似乎觉得自己讲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苍老而沙哑的笑声在验尸房飘荡,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乔不遗出了扇门,便和朝公见面,后者本来也是应该去扇门的,但他并没有出现。

    “临时有些事情。”他淡淡地对乔不遗道。

    后者点点头,便一起回了乔不遗和阮投宿的客栈细谈,这才出现了阮要去芬芳楼帮忙的结果。

    为什么一定是芬芳楼,难道不能是别的青楼吗?凶手身上有的不过是一种很俗很腻的勾栏常用的香粉味罢了。

    这是阮的疑问,也是她不想去芬芳楼做丫鬟而给自己找的理由。

    乔不遗笑了笑,眉眼之间温润天成:“因为这次赵石直接把赵带去了现场,那香味还未完全散去,所以赵发现它与一般的青楼香粉之略有不同。”

    阮不禁问道:“什么不同?”

    “这里面有一样金竹花的香气。而这金竹花可不是一般青楼女用得起的东西。”

    “哦?”阮睁大了眼睛,很好奇金竹花是什么样的一种植物。

    朝公淡淡地解释道:“这金竹花我国可没有,不过据说之前有个仰慕蓝止水的外域商人,曾经鲜花赠美人,送了蓝止水七朵金竹花的干花。”

    阮听得不甚明白:“什么是干花?”

    朝公不知为什么,对着她似乎耐心十足:“干花便是已经晾晒处理掉了花上所有汁水的花,这金竹花的干花研磨成粉末后,可以做香薰用,自有其独到的凝神妙用,而且,香味也是独一无二。”

    阮看着对自己娓娓道来的朝公,有些奇怪地问:“你说据说,是据谁所说?”

    朝公却不再回答她的话,只轻轻一句:“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

    阮想了想:“也就是说,蓝止水是凶手?或者和凶手有关联?”

    乔不遗既没有同意她的说法,也没有否定,只是道:“这正是我们希望你去查探的事情。”

    阮两眼一翻:“我有什么好处?”

    结果当然是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乔不遗说了这么多,她早就心痒了,所以最后还是去芬芳楼了。

    可是,想着那二位好整以暇地等她回去报告情况,自己却在这里累死累活,虽然说没人逼她来她自己决定来的,但是这会儿,在了解了芬芳楼的杂役丫鬟是这么累人的一件差事后,阮实在是心有不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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