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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尤琛(中) 第九章 那个噩梦的记录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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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副官无言地将目光落在那封夹杂在文件的信里,营长的老同学提到,阿尔缇玛.梅策尔格是由于脑瘤晚期不治而身亡的,其间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那个nV人是在奥登的皇家医院去世的,Si前还有她的家人在旁陪伴,因此显然不可能有假。

    由于保密的关系,所以这个nV中尉服役的地点和工作的内容X质都没有在文件上被提及。但是尤琛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她就是那名出现在瓦尔德劳动营惨案片段里的拍摄者。哈根相信对方,只是没能清楚地认证文件上与片段中的是否同一人,对他来说有点遗憾。

    “她是个什么样的nV人?”

    被哈根这么一问,尤琛本来就没舒展过的眉头,此时拢得更紧了。

    “我只见过她两三次,基本上是在那些小型的家庭聚会里。她是个……看上去很乖巧可Ai的nV孩。”

    “乖巧?”

    哈根好像明白对方的迟疑,别有用意地重复着那个词。没想到尤琛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我对她的印象。”

    与尤琛只相差一岁的哈根不禁叹了口气,他本想从上司口中多了解那个红发nV人的意愿看起来很难实现了。尤琛似乎也了解他的心情,瞪了他一眼,说:“拜托,奥图。突然间要我回忆一个只见过两三面,而且是在好多年前的这么一个人,这总需要点时间吧!我又不是万能档案库,就算是,也得花时间来找一找。”

    “好,好,我不强迫您。”

    哈根举手作出个投降的样子,一脸苦笑。但尤琛可没被他的滑稽样感染,那双蓝sE的眼睛看向窗外,努力地回想着那些以往他没什么感触的往事。也许真的是他的努力得到了全能之神的回应。一些看似与他无关的画面还有声音,逐渐从他地心底升起,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创世历1076年地初夏。当时仍在希格中学就读高三年级地尤琛.弗莱德。与家人一起。到熟人家中作客。那户人家他们时有来往。但不算特别要好。那个时候。奥登尼亚掀起了一GU崇拜地狂热之风。而这GU风气地始作俑者。便是胜利党。他还记得。在家中无意听到父母对话时。曾经说起这一家地男主人。放弃了原有地军职。参加到一个非正规地政党地特别部队里。当时那个特别部队地名字。叫做“王家禁卫军部队”。是一个很少人听说过地军队。尤琛还记得。自己那时还在世地父亲。对于这支只为胜利党服务地部队感到不屑一顾。他还要求过自己:如果要报考军队。绝对不能跟那些部队拉上关系。因为它们是那个词是怎么说地?尤琛思索着。他想起来了。父亲那个时候是这样跟自己说地:

    “只为政治而存在地部队。迟早都会露出它地打手地本sE!”

    对了。就是这个。打手。在那些正规军出身地军人们看来。禁卫军只不过是胜利党地打手罢了。是一支不入流地部队它甚至根本不该被称为部队。而当时他们要拜访地那一家地男主人。居然就是这个部队中地军官。因此这次拜访能够成行。也颇让尤琛感到惊讶。反正在那一天。他们一家来到那里。开始了对另一家人地拜访。

    尤琛记得。在进入房子地时候。里面传来动听地琴声。之后他们被请到起居室。里面有好几位小姐都坐在那儿。有人站在那儿唱歌。有人为她伴奏。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地话。那时候坐在钢琴后面负责弹奏地那个nV孩。就是后来他在摄影带中看到地那个nV人。阿尔缇玛.梅策尔格。那年她只有十六岁。

    听到这里。哈根心中忽然冒出一幕不可能地画面:在夏天美丽花园中。两个郎才nV貌地少年男nV肩并肩地走在一起。脸上写满幸福。不。不。这不可能。哈根赶紧摇摇头。会产生这样地联想。或许是因为听到少校介绍当时他们地年龄地缘故吧。毕竟在外人看来。这个年龄地少年和少nV。往往都是怀春之年。遗憾地是。当他在进行遐想之时。尤琛忽然似有所觉。看到部下地表情。马上明白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奥图。可别误会。我可不像那些Ai情小说中所写地那样。一到少年时期就非要Ai上某个同龄nVX不可!”

    哈根哪里再敢说什么,只能赶紧称是。他待营长怒气稍减,又忍不住好奇地问:

    “后来呢?”

    “后来……”

    尤琛再度陷入到他的回忆之中。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坐在钢琴后面的那个nV孩穿着白sE的纱裙,夹杂着金sE的红发上,系着一条蓝sE的缎带。她长得像梅策尔格先生,他听母亲与别的夫人们私下里交谈时,就是这么说地。不过这个nV孩地出生,曾经让这个家庭感到失望和不满。原因是梅策尔格一直希望头胎是个儿子,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必担心日后继承人地问题了。可惜的是,当创世历1060年夏天,这个nV孩平安出世时,梅策尔格没能如愿。他之前想好的“阿尔提拉”这样象征着权力与武力的名字,自然不能用到这个nV孩的身上。因此她的母亲只好采取折衷的办法,将那个名字作了修改,称自己的长nV为阿尔缇玛。当然,随着后来梅策尔格家里又添了三个儿子,继承人的问题是不用担心了。而这个长nV也意外地给父母带来不少乐趣。连曾经对她的降生感到过失望的梅策尔格,也把这个nV儿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看待。

    阿尔缇玛感觉很安静,如果不是别人问她什么问题,她几乎就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开口。每次有别家的太太或是小姐跟她聊天,她肯定会用那略显低沉而柔和的声音说:

    “是的,夫人。我很乐意……”

    在那时恐怕现在也是如此的社交圈内,无人不称赞梅策尔格小姐的教养良好、举止高雅得T。而那时的弗莱德家nV主人,也常常当着众人的面称赞阿尔缇玛,说她真是位聪明又漂亮的小姐。现在想想,尤琛觉得。父母与梅策尔格家之所以来往密切起来,恐怕也是有替他和哥哥地终身大事考虑的缘故。

    “尤亚,你不也很喜欢这首曲子吗?来,去跟阿尔缇玛一起演奏看看,两个人合奏,说不定会更动听。别推辞。男孩子在这种时候更应该主动一点。”

    事后尤琛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按照母亲的意愿,去跟那位少nV合奏。不过他猜想,自己多半是找个什么借口要不就是请哥哥帮忙,在外头来叫自己离开溜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有这样模糊的记忆画面。

    不过真正令他对这个阿尔缇玛留下印象的,恐怕还是回家之后,他与哥哥的一席谈话。因为哥哥提醒他,父母有可能是要他们中地一个、娶梅策尔格家的长nV。那到底会是谁呢?尤琛当时惊讶地问哥哥。正在大学就读的哥哥狡猾地一笑,说:

    “我可不要那么早结婚,我想可能是你吧。尤亚。”

    之后,两兄弟还因为这件事担心了好一阵子。尤琛当时并不知道,在那次的会面时,原本梅策尔格夫妇是想看看弗莱德家的长子个X脾气如何。能不能配得上他们的nV儿。可是后来一见,他们的眼光倒转移到尤琛身上来了这一点,尤琛是后来听母亲说的。早知如此,恐怕当初他说什么都不会去梅策尔格家了。当时是上校军衔的梅策尔格,对于这个年轻人十分欣赏。他甚至还跟自己地同僚也就是后来的艾尔文.克米特上将提起过此事。当克米特将这件事情作为玩笑与尤琛说起的时候,当时尤琛地第二个儿子都即将快来到人世了。尤琛从上将的嘴里得知。他与梅策尔格都希望自己成为他们的nV婿(其中一个是侄nV婿),所以梅策尔格与克米特谈起此事时,克米特似真似假地警告说:

    “那可不行!因为我也想让尤亚那小子成为我的希达的丈夫呢!”

    后来,这些愿望当然都没有成真。因为在就读军校的时候,尤琛结识了琴,两人顺利地结婚、组建家庭。在家中举办婚礼的时候,尤琛依然记得母亲这样跟自己开玩笑:

    “到时候到底要不要请梅策尔格家和克米特家的那两位小姐呢?只怕她们来到见到你,会不好意思噢!”

    这些话是母子俩在琴不在的时候,私下作为玩笑话说说而已。她们有没有来参加婚礼。尤琛也没有什么印象。

    “原来我们地营长,还真是差一点就成为了他们的nV婿啊!”

    哈根联想到不久前自己的一次猜测,但他可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继续聆听着对方的话。他和尤琛此时坐在办公桌前后,都cH0U着烟。不过尤琛只是将烟夹在手指之间,任由烟灰掉落到桌面上。

    “后来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说因为成绩太优秀了,所以梅策尔格的长nV到国外求学去了……”

    即使是现在,奥登尼亚神圣帝国也依然没有专门可供nV子入读的大学。除了那些护士学校、烹饪学院诸如此类的非正规学校之外。奥登尼亚的适龄nVX如果想在高中之后继续学习。就只能到国外去念大学。而当时与他人一样观念保守的梅策尔格,居然会让自己地nV儿到曼尼亚求学。这也让周围和他家有来往的家庭感到非常意外。

    “不是说梅策尔格不喜欢这个nV儿吗?为什么还要愿意让她到国外念书呢?而且还是到曼尼亚那种地方。”

    在奥登尼亚的传统观念看来,尤其是老一辈人,他们觉得曼尼亚社会上那GU提倡妇nV解放、民主自由的风气非常坏。那儿教育出来的nV孩子,也是所谓的现代派的拙劣产物。所以像梅策尔格那样的人居然允许nV儿到那儿求学,哈根觉得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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