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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宝抬头就问“蜡多少钱斤?”谢先令说“有的大户人家婚丧嫁娶光堂上几根红白蜡就得花好些两银。要我说一斤蜡得要半两银!”说完他发觉飞鸟瞪住自己眼比铜铃连忙问“不是吗?”
飞鸟怒不可遏地大叫“蜡烛是掺了蜡的皮油。”
马小宝没舍得买过蜡烛更不要说蜡急不可耐地问“一百斤枣核能煮多少蜡?”
飞鸟也不是很清楚踌躇片刻说“七、八斤吧?”
马小宝连忙往低里算说“那不是一百斤枣核能赚三、四两?我的乖乖。一百斤枣才要多少钱?那不可比啥都赚钱?我咋就不知道呢?干脆等枣下来咱把枣买光除了枣核啥也不要。”飞鸟给谢先令说“这小脑不大清醒啦。一百斤枣要是能出一百斤枣核还是一百斤吗?加起来不是将近两百斤?”
马小宝真被刺激糊涂了大声说“那也划算哪。两百斤枣也能赚死人。”
高德福也糊涂了不敢相信地说“那枣不比钱还贵?我咋就没听说过呢?人家都傻?”
飞鸟心底发了愁给谢先令说“你来给他们算算。免得他们做白日梦。”
谢先令笑道“马小哥。这位老哥。多少斤枣能出一百斤枣核呀?要是一百斤出一百斤那枣树上不尽挂枣核?”他猛一严肃沉声说“别让枣核的价格涨上去。”
马小宝连连点头说“小的明白。”
飞鸟黑着脸吓唬说“你明白的不够。这可不是玩的将来就是一年上千两银的进项嘴把不严实你损失是小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到时拿你开刀把你的小命加上去也不够。”马小宝点头如啄。说“就是对小人的老婆也不说。”飞鸟如观山望景口气一转。漫不经心地“我回头要在这设柜掌柜一职还不是你小的?”接着往下收买说“第一笔生意就算你跟我合伙啦得三成等你跟我去趟关回来拿这笔钱入份。”
马小宝更是乐开了花连声说“小的。小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啦。将军你吩咐。”
谢先令没想到飞鸟身上没一分钱。却好像万贯在手胸顿时涌升滚滚波涛。他见马小宝已经要做牛做马推波助澜说“还叫将军。还不见过主公。”马小宝心说不是东家吗?但他也顾不得了立马向地上趴去大叫“主公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飞鸟问“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觉着能收上来多少?”
马小宝来不及打算只好木木地嚷“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得上来。”
谢先令已经想过一阵脱口说道“贵值选买。”他解释说“就说关的某个地方想种枣树派商人来采购枣核育种。等他们带着枣核过来哗哗过一遍筛选出来的给高价没选出来的给饶头。”
飞鸟拍案叫绝说“有你的。这个办法好!”他当即打了个口哨。把弟兄们召集起来说“拉上马跟上阿宝敲锣打鼓去吹牛。就说后天和大后天咱们在当街”花“字下买枣种价格贵枣五、倍。请想赚钱的背上枣核到地方等着。过期不候。”
谢先令连忙补充说“也要告诉他们来到之后要过一遍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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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发走兄弟们。要为钱发愁了。谢先令把自己的积蓄都找出来数目足够买匹马。飞鸟相信这已是倾他所有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知道一百斤枣核能出多少蜡。他前后霍霍跺脚却也不知道自己的两匹马卖掉了没有就骂骂咧咧地嚷着“钱”字。高德福不知怎么望着长月方向流泪突然在飞鸟从脸前晃过去的时候“扑通”倒地。飞鸟前脚还看着是他站得挺正后脚再平视就找不着正要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就见高德福一边磕头一边大哭嘴巴里念叨说“奴才罪该万死不能再侍奉主啦。”
飞鸟愕然问“你咋的啦?”
高德福哭道“我把自己输啦。”
飞鸟一琢磨才知道马小宝喊自己的那声“主公”让他弃局认输他已经不抱希望这就来到他面前装腔作势地说“这都是天意。没办法呀。”
高德福倒知道这不是什么天意“恢”地一笑搂上飞鸟的腿嚷“可你不能让我干杀人放火的事!”飞鸟忍不住用腿甩他的搂抱骂道“你也撒泡尿照照你他娘的有杀人放火的本事吗?”高德福泣笑几声先松开一只手先用另一只手慌慌忙忙地揩着眼泪接着松了裤带往里捞摸很快又松开搂腿的手一块掏。
正是飞鸟都感到既恶心又不理解的时候他从里头掏出一把捆着油布的银票连声说“这是奴才奴才攒的钱。主人拿去用吧。”
飞鸟不知道该感动好还是该骂人好发了半天愣。
高德福用膝盖吃力站身起来蔫声蔫气说“这都是人家巴结奴才送的还有金银呢。可惜没带出来。”
飞鸟也没谦让只是接到手里问“有多少?”
高德福连忙说“有上千两呢。”
飞鸟给他打打灰瞅着十多步外往这儿看的俩小孩低声说“别动不动就哭让孩学会了看你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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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得了高德福的一笔钱倒也不在乎马商的那笔生意。
只是他没有想到地是马商掌柜第二天一大早会和李甫虎一起登门。也不知道晚上刮了什么风掌柜一见着他就恭恭敬敬地请求说“请大人原谅小的一回。这笔生意就拜托大人啦。”飞鸟反爱理不理了。狮大张口地说“我要四成利你给不?”
马商掌柜连声说“四成不是小的命吗?那边大掌柜的还不用大嘴巴抽我。您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走镖的趟局都是提半成我给您老抽一层行不?”飞鸟倒还不知道太平年月走镖的拿整个货物保价的半成而不是利润的半成只是顺嘴驳了回去。说“那要是看什么货什么年月。你这百十匹马出门就变成一支马队占山为王的好汉哪个不眼红?”马商只是连声说“您就饶了小地吧。天底下哪有要四成地趟局?”飞鸟也不知道有没有去一成说“三成。不能再少了。”马商大叫“两成不能再多了。”飞鸟倒惦记着他的马“你得让我用你的马带批货还得等我办完事。”马商得知飞鸟没有符传(军官通行证)不能挟带走私就说“百十匹马呢。要带一人带一半货吧。”
成交之后。两个人立刻下保状让李甫虎盖章。
李甫虎要赶去衙门里头办过所匆匆告辞。
飞鸟和掌柜都有心采购就喊上常龙、谢先令一起出门。飞鸟知道自己没有掌柜的看带什么赚钱看得准一味跟着买。掌柜心里有数。却想到长月后替飞鸟卖东西提成一个劲地问“你销货有门路吗?”飞鸟不知怎么想到黄皎皎的父亲勉强凑得一处门路嚷道“说起来。我岳父也是买马卖马的。好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关门了没有。”
掌柜非要他说是谁说“同行我基本上都认得。大人说说看。”
飞鸟倒颇为犹豫。笑道“小人物。”
掌柜的感叹说“前些年关马阀就数我们东家。那时候出手的可都是口外骏马。不但不烈还通人意。有长性用鞭梢打下去”嗖“地就跑几十里跑出去也不见喘口气。现在不行喽!”
飞鸟笑道“说起这些个马老兴致就起来了。此进关我也有养马的打算到时尚需多多仰仗。”他看看日近晌午拉住掌柜的去酒楼吃饭伪称“我是个粗人性直有得罪的地方咱们用酒解决。”
掌柜的挣了半天挣不脱就随他们进去。
上了酒席飞鸟就把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说出来“据说此镇是新镇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商贾如云了呢?你们都是怎么知道此地的?”
掌柜的笑道“仓还有比此镇更红火的地方呢。它们可都是州里的富人们出钱出粮建起来的。官府给他们产业允许他们通过采课扩大规模给地方便多。”他又说“别地方的钱都让行会赚啦你不通过当地行会购买你买不到足够的量。这里不然行会在衙门里头不干别的只是协助官府收税不让人欺市罢市登记当地商铺、商行的采状财力信誉。都不是行会了。是啥我也不知道。”
飞鸟笑道“有意思那他们有没有官衔?”
掌柜地摇了摇头说“李甫虎行柜就归官府管每月领例钱。别的地方牲口行的行柜在生意成交之后要提钱的吧?可在这里钱是官府的税他敢提?如果他们办得好官府提成发他们钱。办不好只能得例钱。他这个行柜他的行柜书都不参予生意只为官府跑腿。你信不信?要是咱俩今儿去告他一状明儿衙门就查他手脚还适不适合干下去。”
飞鸟问“就没有人反对吗?”
掌柜连忙说“京城里也有专门管市场的小吏。他们也收税呀。没有不对的地方。只是这儿把行会给灭了。也不能说被灭了反正是行会变成为政府收税的了轻来小去他们不管你价格一样不一样不管你会不会把人家挤破产就给你跑腿。”他兴致勃勃地说“咱还拿李甫虎说咱们谈成生意官府的事用不着咱们了吧。可在别的地方呢你好不容易收足货物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过所还没办好怎么办?赶快托人。找关系塞钱要是还办不下来你就等着被货窝死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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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飞鸟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的父亲他发现父亲骨里跟自己一个颜色根本不适合居于人下。这把军粮省下来给百姓。首先就是御史奏折要找的茬御史会问你朝廷给你的军粮是让你养士卒的你干嘛用啦?你说你没招募那么多兵那好你干嘛还多要军粮?这在自己屯垦的地方另搞一套又是不得了的忌讳官体是人随便动的吗?天可以增设你算老几?这无形把行会给勾决了专门去收税。很像是多出来一种税人家岂不说你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从这种种角度上说阿爸和自己一样天生就是个悍臣。他决定让谢先令评价自己的父亲。问“你来说说在这儿屯田的那位上将军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谢先令叹道“每每从枝末处抬头都生出萤火之虫安敢与日月争辉之感。”
常龙却大声说“也有不是的地方。”
飞鸟朝他看去要求说“你说说看。”
常龙嚷道“军屯不能占沃土不能通商不能设官。不能比地方更诱人。更不能让屯户把屯垦之田买去做富家翁有自己的房和农具;要有严格的体统。要经常训练让他们靠战功、武艺和晋升得到富足。不然的话军屯就成了民垦让地方官府成了空壳。”
谢先令苦笑挖苦说“你看看。人家常龙怎么屯垦?”
飞鸟却连连点头说“常龙的垦法也有道理却只适合太平年间。当今朝廷的兵户在短短的时间里不知去了何处岂不是屯垦不得法?”
常龙得到肯定脸涨得红红的又扯开嗓门吼“原的军队应该比游牧人更精良。因为游牧人要为吃穿忙碌而官府的武士却应该日夜磨砺。”
飞鸟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赞同说“此消彼长。原更有精良的武器统一的调度字记录的战例战法练兵方式打不过游牧人主要因恬武嬉自恃天朝不思进取只求?安的太平。”
常龙绷紧嘴巴用力地点头激动地说“马匹。朝廷还不会养马。你说你入关养马带上我吧。”
飞鸟惊讶地问“你会养马?”
常龙说“我想你也不会我们虽然还不会但一定能学会。”
飞鸟恶狠狠地说“原人岂是光不会养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对待马。他们以为马是畜牲。他们以为马只比猪羊跑得快。他们要马少吃快长好卖钱。他们要马不踢娇贵的人。他们要马拉重车只有死力。”他大笑说“马是什么?马就是长生天降临给男人的一部分是主人的血肉。只有坚强勇敢地主人才配拥有桀骜不驯的战马。只有宽广的世界才能给马驰骋……”
谢先令说“马岂不成了一切?”
飞鸟说“当然。没有马你的一生只能活三十岁。”
谢先令笑道“这是怎么算的?我没有马却已经活到四十来岁啦。”
飞鸟说“你想想看你没有马从东部边陲走到西部边陲要长时间?你其它的岁月岂不是在打磨脚底板?”
谢先令悚然说“若不是主公提到我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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