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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汉律 > 第七百三十八章 阿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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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想大吴不冷不热地继续说道:“我想把三弟最小的儿子要过来。”

    “啪”的一声,“小媚猪”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三弟久病不愈,难以下地,他三四个子女都不成人,小吴抚养不过来,我和三弟商量过,等他的小崽断了奶就送到我家。”大吴一番话,说得“小媚猪”气不得,恼不得,只见她“呼”的一声站起来,喊出儿子,拔脚便走。

    从此,“小媚猪”对大吴母女俩恨得咬牙切齿,整日在家中诅咒谩骂。

    老主人陈涌金在这个大家庭中最喜欢三个人:一是长子美玉,可惜他英年早逝;二是阿猫,她那天真、泼辣、娇昵的性格,让他感到一种无可比拟的天伦之乐;第三个就是“小媚猪”。

    以他的为人本应看不惯二儿媳妇的作风,可事情偏偏相反,陈涌金年龄越长,越觉得在“小媚猪”身上有一种自己先前没有体验过的气息。

    其实,陈涌金的这种心理并不难理解。

    自从夫人去世后,他一心扑在生意上,再不去想儿女之情。进入花甲之年后,他便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和寂寞之情。

    “小媚猪”平日里既会撒娇做嗔,又极会看人眉眼,正好填补了老爷子精神上的空虚。

    在陈府中,陈涌金是绝对权威。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形象受到任何挑战。

    “小媚猪”抓住了这一点,施出浑身解数,投其所好,把老爷子伺候得心满意足。

    再说那次“过继”风波后,“小媚猪”对大伯哥的那份家产并没有死心,她决定寻个适当的机会,让老爷子亲自出马。

    八月初八,是陈涌金的65岁生日。晚上,陈府张灯结彩,全家人围在一起,给老爷子拜寿。看到阿猫领着弟妹们上堂磕头,陈涌金借机向大吴说:“阿猫这丫头一晃成了大姑娘,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我看你还是趁阿猫出嫁前把美思的二小子过继过来吧。”

    大吴一听,知道是“小媚猪”把公爹搬出来了,忙解释道:“爹,我还年轻,再等几年吧!再说二弟常年不在家,她二婶身边人手少了也不行。”

    陈涌金明白大儿媳是在敷衍自己,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小媚猪”在一旁忍不住了,大声说:“我的儿子我自会调教,用不着大嫂操心。他将来出息不出息,全凭他的运气,要不然,即使挣了大钱,也是白搭,弄不好,还得让媳妇守寡!”

    “小媚猪”的话,阿猫在后边听得清清楚楚,便高声回道:“我看二婶娘是吃着自家的饭,还盯着别家的锅,三番五次劝说不成,还把我爷爷搬出来,也不嫌累着。”

    大吴见阿猫说出这番话来,又惊又怕,上去打了阿猫一个耳光,说:“小孩子家,叫你胡说八道!”

    阿猫“哇”的一声哭了。

    陈涌金一看这情景,把茶怀猛地摔在地上,大声叫道:“反了,反了,这家我当不了啦!”

    大家不欢而散。

    不久,陈涌金的妹夫叶书生因无力偿还赌债,到大吴屋里借钱,被阿猫冷嘲热讽了一顿,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就跑到“小媚猪”屋里消气。

    他对“小媚猪”说;“过继的事怕是泡汤了,上次我去,你猜她娘儿俩说什么?竟然说你生性淫荡,两个孩子是不是美思的骨肉都很难说,决不能以吕(吕不韦)易嬴(嬴政),乱了陈家的血脉。

    尤其阿猫的那张嘴,啧啧,简直能杀人!”

    “小媚猪”听后,恨不得生出两排牙齿,把大吴和阿猫咬个粉碎。

    要处置大吴母女,没有老爷子的支持是不行的。可是,大吴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加之年轻守寡,陈涌金对她母女俩一直是呵护有加,想让老爷子支持她“小媚猪”,可谓痴人说梦。惟一的办法,就是拖老爷子下水。

    从此,“小媚猪”借口替丈夫行孝,天天到公爹屋里问寒送暖,用言语试探,用眼神挑逗,百般勾引。

    一次,陈涌金腿疼躺着不能下炕,“小媚猪”觉得机会到了。

    晚上,她偷偷地溜进老爷子的卧室,把炕烧得暖暖的,然后轻轻地给他推拿。

    “小媚猪”一会儿捶捶捏捏,一会儿又揉揉掐掐,她那肥厚而柔软的手指移到哪里,陈涌金就酥到哪里。

    本来,陈涌金虽然对二媳妇有非分之想,但那总归是想想,要动真格的,他心里不禁涌出一丝羞耻感。

    但是,身体本能的渴望如久旱的枯苗,让他无法拒绝“小媚猪”的诱惑。

    于是,陈涌金默默地躺着,任凭儿媳妇的手指游向他的敏感部位,既不拒绝,也不主动,只是细细地享受着这很久没有尝到的滋味。

    很快,陈涌金喘气急促起来,他的脑海里幻化出妻子的形象,妻子微笑着向他靠近……他再也忍耐不住了,猛然把“小媚猪”搂进怀里……

    自从陈涌金和二儿媳妇有了那事后,虽然他有时也痛骂自己不是人,但那股劲上来如同烟瘾一样,让他不能自拔。

    他像一个窃贼,惟恐被人觑透与“小媚猪”的关系。

    只要“小媚猪”一出现,他就格外严肃三分。

    “小媚猪”也心领神会,扮作委屈的小媳妇,两人就像在演“双簧”戏。

    这样,他们的苟且之事瞒过了家中所有的人。

    事实上,自从有了那种关系,“小媚猪”已经操纵了这家族中的偶像。

    这年冬天,大吴患了疟疾,在炕上一躺就是半年,由阿猫和三婶娘小吴轮流看护。

    为治好大儿媳妇的病,陈涌金寻遍了城乡的名医,用了几十个偏方,也未奏效。

    第二年春天,陈美思从杭州给大嫂领回一位老中医,此人曾在宫中当过御医,用药很怪,但对有些疑难病症,确实有药到病除的本领。

    老中医给大吴切过脉,看了舌苔,开了一个药方递给美思,说:“这个药方叫‘八喜’,照这个药方抓药,吃完八副药就可以满城逛了。”

    陈美思看了药方,就赶紧回杭州抓药。

    且说大吴吃了老中医开的药,一日好似一日,陈府上下个个面露喜色,惟有“小媚猪”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尤其是全家人为大吴操劳的景象,更使她妒火中烧,她感到有大吴存在,自己就活得索然无味。

    “小媚猪”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她突然主动地打破了与大娘不相往来的僵局,开始每天两三次地往大吴处跑,连连说自己不好,请大嫂原谅,有时还带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使大吴感动万分。

    只有阿猫在背后骂二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连吃了七副药,大吴的脸色变得好看起来,照老中医的说法,再吃一副药就可起床了。阿猫心情也好了,整天哼着小曲儿。 m.a

    吃最后一副药的时候,“小媚猪”要亲自下厨为大嫂煎药,让阿猫当下手。

    她把草药小心倒入瓷罐内,添上一瓢水,就吆喝阿猫出去取柴火。

    阿猫取来柴火,见“小媚猪”正在觉拌汤药,就挖苦说:“不敢劳驾二婶娘,要是累坏了身子,俺可担待不起。”

    “小媚猪”也不生气,只是嘱咐侄女:“这是最后一副药了,你可要亲自把药给你娘吃下去啊!”说完,就一扭一摆地走了。

    阿猫煎好了药,亲自端到母亲面前,劝母亲趁热喝下。

    大吴端着药碗,闻到一股怪怪的香气,就迟疑地问:“今天的药是不是药方改了?”阿猫说:“我仔细看了,还是原先的那包没启封的药。”

    大吴听了,也不再怀疑,端起碗一饮而荆晚饭后,大吴感到困乏,就招呼阿猫回房,她要睡觉了。

    看到母亲睡得很甜,阿猫这才放心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阿猫来到母亲房间,见母亲仍然一动不动地酣睡着,就又退了出去,心里想:“娘很久没睡这么个安稳觉了。”

    不一会儿,“小媚猪”来了,阿猫领着二婶娘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推了推母亲,说:“娘,二婶娘来看你了。”

    大吴毫不理睬。

    阿猫感到有些异样,用手摸摸母亲的鼻子,早已没有了气息。

    阿猫和“小媚猪”惊呼:“快来人哪,不好啦!”

    陈府上下闻悉,蜂拥而入。

    陈涌金精通医理,他搭了搭大吴的脉搏,长叹一声:“人,不行了!”大家一时呆若木鸡。

    突然,阿猫的哭声像个炸雷似的响起来:“娘啊,你是怎么啦?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便丢下女儿去了……”

    “小媚猪”也拍打着手娟,哭道:“我的好嫂子,昨天还说等病好了和妹妹一起逛街,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看到两人哭得死去活来,陈涌金就吩咐家人,把她们扶回各自的屋里。

    不一会儿,阿猫又跑过来扑在母亲的身上,哭道:“娘啊,你死得不明不白,是谁给你下的毒?”

    陈涌金厉声道:“休要胡说。咱老陈家没有那号人。你娘生前人缘好,也不会有人加害于她。”

    阿猫甩开扶她的人,高声道:“就是有人害了我娘,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害我娘的人不得好死!”

    陈涌金大怒,吼道:“还不住口!”阿猫非但没有被镇住,反而跳起来:“我偏要说,你不要偏袒她,是她给我娘搅的药,你把她叫来,看她敢不敢承认。”

    早有好事者,把阿猫的话传过去了。

    “小媚猪”听了,呼天抢地,跑到老爷子面前耍起赖来。

    陈涌金虽觉阿猫过分了些,但见大吴尸骨未寒,不便太过训斥,就百般安慰“小媚猪”,让她不要与孩子一般见识。

    三天后,死者入土为安,陈府才算平静下来。

    一天,“小媚猪”到后花园赏花,老远望见阿猫和长工高宏通在园内浇水,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自言自语道:“小妖精,看老娘怎么收拾你!”w~

    晚上,“小媚猪”偷偷地到老爷子屋内求欢。

    “小媚猪”紧紧地搂着老爷子,眼泪花花地淌出来。

    陈涌金急忙问她这是怎么啦,“小媚猪”悲伤地说:“爹爹,我们之间这是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陈涌金惊问。

    “因为阿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说的话,做的事,你连想也想不到,有些话我若说出来,你准能气死。”

    陈涌金急切地问道:“什么话,快说!

    ”“我不敢说,怕有损你的名声。”

    “小媚猪”故意卖关子。

    “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你尽管说。”

    “还是不说了吧,实在难以开口。”

    “小媚猪”仍在吊老爷子的胃口。

    “快讲!”陈涌金生气了。

    “小媚猪”见火候到了,吞吞吐吐地说:“阿猫说你……说你‘扒灰’。”

    陈涌金愣了愣神,一把推开“小媚猪”,说:“我不相信阿猫能说出这等混账话来,今天你一定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讲不清楚,我定不饶你。”

    “小媚猪”暗喜,装作害羞的样子,说:“前几天,我到后花园赏花,见阿猫正与高宏通在一起玩耍,两人又亲又抱,真是不堪入目。听高宏通说:‘别让人看见,晚上再说。’阿猫道:‘我娘死了,没有人管得了我。’高宏通说:‘若被你爷爷发现那还了得?’阿猫说:‘你别看老爷子道貌岸然的,其实也是‘扒灰’的能手,没见他和我二婶娘……’”

    “此话当真?”陈涌金听罢大怒。

    “小媚猪”说:“这样的事我敢说谎?再说这事把我也扯进去了,难道我自己往自己的脸上抹屎?我不多说了,你若不信,明天叫来阿猫,亲自问问好啦。”

    “小媚猪”说完,爬起来走了。

    尽管陈涌金对“小媚猪”的话将信将疑,但他恐怕阿猫真的窥破了自己的隐私,把脸面和尊严看得重于一切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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