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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汉律 > 第五百八十二章 抓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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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又传来一声栀子姑娘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十分温柔,情绪饱满,夹杂各种深情,如送丈夫出征的妇人,似送情郎去长安当官的家人,亦如送丈夫远行的怨妇,既无奈又十分期待下一次的归来,那种重逢,似乎是人间最高兴最值得的事情了。

    “你看这骚狐狸,还不肯放过你,对你还不死心,话都说到这步了,她还这样,看我不进去教训教训她……” m.a

    舞阳公主刘文姬也是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皮的人,还是个女人,估计也是她见识少吧,栀子姑娘只算深情,不算可怜,更不算不要脸皮的人,陷入情网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行了!”

    瞎眼少年张墨当即喝止住顽劣不堪的舞阳公主刘文姬,拉着舞阳公主刘文姬的衣领就往楼下快速走。

    “你敢这样对我?反了你了?信不信我找人把你阉了?撒开我!放开我!”

    舞阳公主刘文姬被瞎眼少年张墨抓住了命运的后衣领,毫无反抗的余地,顺着瞎眼少年张墨手臂推搡的位置往前走,嘴里骂骂咧咧,又开始耍小性子。

    瞎眼少年张墨可不管她这些,现在离开建章楼乐坊要紧,哪还有别的时间让舞阳公主刘文姬和栀子姑娘去吵架啊。

    “我说不好,但是我回来一定会来找你,相信我!我走了!保重啊!”

    瞎眼少年张墨从栀子姑娘的话语和态度来判断,猜测栀子姑娘可能是想通了,可是他没想到的就是栀子姑娘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做出了让步:当不了正房就当小妾再不济就当姘头,能在一起便好,总之喜欢上一个人了,而且还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会降低自己的底线,这种骚动的心情就跟瞎眼少年张墨想得到卿晨?靓一样,人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即便是做出让步,道德亦或者是原则、底线。

    “张郎!我等你!”

    屋内有传出一声温柔地叫喊声。

    “……”

    瞎眼少年张墨自然是不敢还嘴,赶紧带着多事的舞阳公主刘文姬下了楼梯。

    “张墨张爷您这是要走啊?”

    一个得到瞎眼少年张墨好处的宾客离楼梯口近,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下楼的建章楼乐坊新老板张墨,赶紧起身行礼,就跟以前见到建章楼乐坊以前的老板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一样,他们通过今天的事,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谁是老板,他们只要作壁上观,便有好处捞,也不想着告官告密,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反正官府都不管都抓不住,他们这些闲人操的哪门子心啊。

    “走了,走了,您喝着。”

    瞎眼少年张墨也是懂事,地位比之前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高,但不露出一点霸气和霸道,反而是十分和善,谦谦君子礼,彬彬少年行,给人十分舒服、懂礼和恭谦的感觉,此刻近距离一见,仿若在即墨稷下学宫同门交友一般,十分爽朗。

    一人起,而数十人抬头望,好似同时往天上射出的数十发箭矢,齐齐起身给瞎眼少年张墨这位定陶的新贵行礼。

    “张爷你这就走了?”

    “陪着我们喝点啊?”

    “是啊,您这刚当上老板,咱们也该庆祝庆祝才是啊!”

    “喝它几杯乐呵乐呵,祝张墨老板您财源广进啊!”

    “……”

    那个给瞎眼少年张墨打招呼的人就好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瞬间各种溜须拍马、应和奉承、刻意讨好的势利眼纷纷向瞎眼少年张墨说着好话,瞎眼少年张墨自然是笑容应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刚跟这个回完礼,又跟那个说笑,这边刚陪了一杯,那边又要嚷嚷着自罚三杯,总之是搞得瞎眼少年张墨是应接不暇、焦头烂额,面对这么多人同时的吆喝,瞎眼少年张墨分身乏术,那些吵闹之声听得是脑袋大耳朵小,十分烦躁和难受。

    “各位对不住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还有急事要办!改天咱们再喝,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啊!”

    瞎眼少年张墨对着热情的众宾客自罚一杯后,赶紧在黑脸汉子度香万的掩护下,撤退到建章楼乐坊的门口。

    “你们十几个人,在此看守建章楼乐坊,保护栀子姑娘和白纸扇的周全,除了定陶盐枭和官府的人,只要是有人敢在此闹事,就往死里打!明白没?”

    瞎眼少年张墨对着之前跟瘌痢头九毛而来的十几个忠心手下命令道。

    “诺!大哥,您这是要去哪?”

    众手下自然担心自身的安危,刚跟着黑脸汉子度香万把残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送到了定陶盐枭白子虚府上,这一会估计定陶盐枭白子虚就在带人来的路上。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逃跑也不是放下你们不管,定陶盐枭白子虚目标是我,不是你们,只要抓不住我,不会难为你们的,记住,见到他如实说话,不要认为是仗义替我隐瞒,今晚他要是带人来了,质问你们,你们就如实说我在贯穿定陶的河里的船上,明白了吗?”

    瞎眼少年张墨拍了拍站的离他最近的手下的肩膀安慰。

    “张墨大哥,这样好吗?”

    众手下觉得这样做十分不义气。

    “哈哈哈哈!你们就当我这个当老大的把你们出卖了,我不义在先,你们是不仁在后!我先去河边了,等定陶盐枭白子虚来了,就说是我让你们传的话,我保证你们没有任何事,回建章楼乐坊盯着点,别让人闹事!

    等白子虚来过以后,今晚喝多少酒都无所谓,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就先告辞了!”

    瞎眼少年张墨带着黑脸汉子度香万、舞阳公主刘文姬、小花萝三人骑上了那十几个手下来时所骑的马,沿着街道向贯穿定陶的护城河骑去,一路烟尘,消失遁走。

    片刻中后,建章楼乐坊外来了一大队人马,本是该宵禁的时候,一路上巡夜的官兵没有一个见到那伙人而退避三舍的。

    四百多火把在此刻显得有些狭窄的街道上如同划破夜空的一条长龙,明媚耀眼,霸气十足,宛若天边流星火,地上烈火龙,在如此夏夜中,向着建章楼乐坊奔腾而去。

    “跳的真美啊。”

    “是啊,好美啊。”

    “那可不,西域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别具风味!”

    “江南国的姑娘不水灵?那腰那腿那胳膊哎呀,感觉能捏出水来!”

    “水灵!水灵!哈哈哈哈!”

    “喝酒!兄弟们喝!反正是张墨老板免费送的,咱今天照死了喝!”

    “好嘞!兄弟们!干干干!”

    进入深夜,建章楼乐坊是更加热闹,里面是热火朝天,喝彩声、劝酒声、叫骂声声声入耳,吵闹、喧杂、呱噪,总之就是一个字:闹。

    忽而,建章楼乐坊门口迎来送往的小二最先安静了下来,这个时间吃饱喝足十分愉悦后的宾客正要走时,见到门口的那伙人,吓得背贴着墙壁缩着走,想要进来喝酒的人,那更是望风而逃。

    “这里面全是臭男人的味啊,又脏又臭又难闻……”

    白富管家也就是那个一直尖着嗓子说话的妇人跟着定陶盐枭白子虚顺着台阶往建章楼乐坊里走,身后站在一街道黑压压的人,当然都举着火把,这些人也就是定陶盐枭白子虚所豢养的三千食客中的一部分,这也是他在定陶没有人敢惹的原因之一,如此势力,别说定陶、砀郡,就是放在整个大汉的门阀、世家、豪强之中,算是最强之一,仅仅门客数量就这么多,更别说豢养的剑榜高手了。

    “行了,男人不臭还算男人嘛?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就忍忍吧,这里可是定陶男人的乐土,咱们这就进入去办事,别的以后再说。”

    定陶盐枭白子虚白了一眼不男不女的白府管家之后,摇晃着脑袋得意地率先往里面走,也不知何故,他总是喜欢取笑白府管家的这一点,一直当个乐子,总有取不完的玩笑,每一次嘲讽,都能高兴好久。

    “哼!”

    白府管家傲娇地冷哼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其后手下没有一个人跟着。

    “我说你们是……”

    说话者正是瞎眼少年张墨在此留下的手下,正在门口喝酒,就看到两个人没有在小二通传的情况下,贸然进来,他们正好抬头随意一问,可一回头就看到了权行州域、横行地方的砀郡定陶无冕之王定陶盐枭白子虚,吓得一动不敢动,即便他们跟着瞎眼少年张墨打败了吞并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全部地盘,但面对这样一个真正的强者,他们也只有纯害怕地份,如果说瞎眼少年张墨可以令他们害怕,最多就是杀死他们,而见到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感觉就是得罪他,他不但可以杀了你,而且可以在砀郡定陶抹杀了你家族的人,铲草除根,这种感觉可不是同日而语的。

    “行了,别说话了,我都知道。”

    定陶盐枭白子虚冲着瞎眼少年张墨留下来看场子的兄弟们微微一笑,似乎根本不计较之前他们在瞎眼少年张墨唆使下挑衅他的事情。

    “白爷,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

    为首一个瞎眼少年张墨的手下颤颤巍巍道,想要起身解释,结果被和颜悦色、一脸和蔼的定陶盐枭白子虚一把按住右肩膀,那手下右肩膀随之一抖,右嘴角也跟着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此时他的害怕心情已经跃然了。

    “行了,我都知道,你们坐好继续喝酒,别害怕,我就来逛逛,继续喝你们的。”

    定陶盐枭白子虚而后又在那个瞎眼少年张墨手下的肩膀上拍了三下,安慰一番,而后背着手像是村里出来没见过世面的乡村野老一样,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那边悄悄,兴趣十足,饶有兴致,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建章楼乐坊这种寻开心的地方。

    “这他娘的谁啊?”

    一个喝醉的酒客低着头眼睛余光主意到了这个奇怪的人。

    “你说谁呢?”

    跪坐在那个喝酒的酒客对面的宾客回头一看,吓得手中刚斟满端上的酒杯里的酒全部都撒出来了。

    “白爷!”

    那个汉子赶紧跪在跪垫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白爷?哪个白爷?”

    有人听到后,寻声而去,也注意到了四处走走看看但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定陶盐枭白子虚,也是同样吓得瞬间跪下。

    如此便好玩了,在建章楼乐坊一层大堂喝酒的宾客们如一排连城无数圈的门板一样,第一个倒下导致后面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在这里的宾客则是接二连三一直到全部下跪,无论是来此喝酒的宾客还是店中的小二婢女还是舞台上的表演的歌姬、艺伎、乐器师只要是看到定陶盐枭白子虚的人全部跪下,唯唯诺诺、低三下四。

    “怎么都跪下了?”

    定陶盐枭白子虚观瞧一番后,发现身后越来越安静,最后就好像没有人一样,慢慢一回头看到所有人都朝着他跪了下来。

    “哼!别装了,还不是怕你,咱们赶紧办事吧,那张墨和大盗度香万可不会向这些人一样给你随便就跪下了。”

    白府管家也抓住机会当着在场宾客的面,直接讽刺定陶盐枭白子虚。

    “哈哈哈哈!行吧!来个主事的人!”

    定陶盐枭白子虚视财如命,一个铜子都会花到刀刃上,之前跟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打赌还赖了一万两黄金,所以他在定陶很少出来花销,虽说没人敢收他的钱,可他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给,家中歌姬、乐师、厨子、私妓多不胜数,也没有外面花销的必要,故此定陶中普通人家还真不多见定陶盐枭,在场诸多中的宾客也是一样,但是人的名树的影,越是平常难以见到,就越加恐惧,面对突如起来的定陶盐枭白子虚,他们本能的害怕,同时表达着对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敬畏,长此以往,定陶盐枭白子虚养成了骄横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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