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生生世世小说网 > 阿南王 > 第66章盟誓

    记住本站地址:【生生世世小说】 https://www.3344book.cc/最新VIP章节免费阅读!

    说话之间,身后马蹄声又起。

    走罢!云镜南刚才和蝶儿谈话,放慢了马速,也为节省一些脚力。此时追兵临近,重又策马疾奔。

    身后追兵不停,前方道路愈行愈狭,云雾渐浓,云镜南只盼前方有一条下山叉路。

    可那路越来越陡,仍无叉道,竟是直指高峰山峰顶。

    到最后,三人不得不下马前行。方才下马,听得后面追兵已在数十丈之外,隔着林树,人语可闻,想来也是下了马步行追袭。

    我走不动了!一沙气喘嘘嘘地道。

    不行,追兵太近了!云镜南转头看了看一沙,见他脚都软了,一步一跌,知其被今日一惊,体内耗过度,体力不支,到前面那个缓坡,你先藏到路边,追兵见我们在前面,不会细看。那怎么行,这不大好吧?一沙是佛门弟,虽不知江湖义气四字,但也觉得危难之时弃友而去,甚为不妥。

    云镜南带着二人再行一段,刚拐过一个拐角,便将一沙轻轻推向路边,低声道伏在这儿,我过一会儿来接你。一沙被推到路边草,再无体力爬上来,只得躲入草。

    你还好吗?云镜南问蝶儿道。

    蝶儿没有看他嘴型,并不知他在说话,只是咬牙向上攀登。

    一个都不准跑了!良辉的声音已经很清晰,追兵约在百步之外。

    蝶儿身手还算不错,可毕竟是个女。云镜南将她向高峰上一推,道你先走,我挡住追兵。他不在飞羽城内干掉良辉,一是怕引起大乱,更出不了城,二也是怕连累蓝磨坊。而现在追兵与蓝磨坊内已增数倍,达千余之众,想要擒贼擒王实不容易。

    蝶儿不愿独逃,见他抽剑转身,亦回到他身边我不走!云镜南心下也不愿意与她远离,此时一夫当关,心里倍增勇气,道好,你去看看后面地形,我们且战且退。蝶儿点点头,回身勘察地形,下面良辉带着数百人已呼啸而来。

    你小敢摆爷爷的道!良辉笑道,我看你往哪儿逃?蝶儿未走十丈便辄回,在云镜南耳边道后面没路了,是悬崖!云镜南心暗惊。他遇事从不慌乱,眼前没了退路,只有向前,而飞羽城兵马众多,杀是杀不完的,为今之计,只有擒下良辉。

    想到此处,他举剑大喝一声,向军士群杀去。

    那些军士只当对方是个普通百姓,未作准备,被他抬手间劈刺连环,杀翻十数人。那守城骑将误放云镜南,正要在上司面前将功补过,虽见云镜南悍勇,仍带着百余名手下围将上来,良辉顿时被挡在后队。

    找死!云镜南见难以*近良辉,暗叹一口气,大开杀戒。

    剑光刀影,他直杀入人群,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尸横山径,幽静山林变成屠场,青草红花之上鲜血迸溅。云镜南冒着血雾奋勇上前,步步为营,所过之外,没有一个活人能从他肩边越过,竟凭一人之勇将千人军队逼得向后退去。

    ***,算是条汉!良辉这才明白过来,对方并不是供他围猎的小鹿,比猛兽更加危险,擒王阵!见鬼!云镜南暗骂。

    擒王阵的全名是步兵擒王阵,是一种步兵在数量占优势的情况下对付骑兵的阵法,平素在军队训练不是主科,只用来擒拿敌人战将。听得良辉一声令下,军士们立时编队站好,十余杆长枪在窄窄山径上排成一排,将来路封死。而后面的弓箭手虽了一时列了阵,却构不成威胁。

    因这阵法从来是用于对付马上将军,弓箭手可以直接射击。此时被前方长枪兵挡住,只能拉开弓弦装腔作势。

    饶是阵法威力不到一半,云镜南也再无法将良辉军逼退半步,反而要应付向自己乱戳的长枪。

    良辉见军士一时拿云镜南不下,怒道都是猪吗?前排长枪端下!前排长枪兵一端下,形势立转。后面一排弓箭直指云镜南和蝶儿。

    云镜南不动了,反抗亦是徒劳。他有把握在八步之外接住射来的劲箭,但同时应付十几枝劲箭,那只有书里才能看到。

    小,有本事,良某人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良辉见胜券在握,哈哈大笑道,不如留在我帐下做个黑龙骑将如何?多谢城主抬爱!云镜南冷冷答道,心暗骂瞎了你的狗眼,老好歹也当过几天黄金龙骑将。那就让蝶儿过来,你也放下手的剑。良辉道。

    我也想要活命,只可惜良城主的名声太差。云镜南看破对方的劝降计。

    你这小不跟我真是可惜了!良辉摇了摇头,下令道,女人要活的,男人要死的,放箭。弓箭手们知城主要那女,二人贴得极近,不敢在远处放箭,便列阵先逼过来。

    云镜南将蝶儿护在身后,向山崖边退去。

    把我交给他们吧,或许你还能活命!蝶儿道。

    云镜南拉着蝶儿站在崖边,搂着她软肩道蝶儿,我可能是最后一声叫你了。他心想说的话何止千言万语,到这时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蝶儿看着他,亦是泪珠滚动,无语以对,倚在他怀。

    众军士见他二人站立处危险之极,怕蝶儿摔入崖下,只得远远围住。

    这崖是高峰山主峰峰顶,四下里看不见一点绿野,只有白云缭绕。峰顶上云、蝶二人紧紧相拥,一时忘了身处险境。

    云镜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一曲轻弹,让他魂牵梦绕,一个绝世女,让他如遇伊人。这一切,似乎发生得太快,也结束得太快。但他此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此时他望着蝶儿的脸,便象三生有缘。

    也许正是前生有约,在我命绝之时,她才来找我。云镜南轻轻地抚了抚蝶儿的脸,笑了笑。

    蝶儿从未被男如此亲近,心潮荡漾,闭眼伏在云镜南胸前,等待万箭穿心的一刻。

    二人从容赴死,周遭军士气为之夺,一时没有放箭。

    良辉如此粗鲁之人亦看出这二人绝非兄妹,恼羞成怒,下令道放箭!云镜南轻抚了一下蝶儿的长发,二人都已读懂对方的眼神。这一刹那,仿佛过了千万年。

    身边的风起云涌,重重杀机,飞花落,虫鸣鸟啼,日出月落……都与二人无关。

    这云海,好美啊!云镜南没有看云海,横里跨出一步,直跨入脚下云。

    几乎在同时,蝶儿也一步跨出,没有一丝犹豫。

    一丛箭雨随后射到。

    军士们射出两排箭,却不见了二人踪迹,齐喊一声,向崖边围拢,向下望去,只见二人如蝶翅枯般,正没入云。

    在空,二人的手仍握在一起。

    ***便宜了这小,可惜了这个漂亮聋女!回城罢。城主,刚才这小好身手,不知是什么来头?嗯,这样的高手确实不多。依我看,连韩布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城主,你见过韩布出手?据说他是王朝军的第一高手。韩布虽然勇武,但称第一高手恐怕夸张了点。不要提布鲁克城的那位,便是铁西宁,我看也是深藏不露。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元太,和他也有得一搏。那城主您呢?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回去绕城跑三圈!……

    云镜南身在云雾之,也不知这崖有多高。落下时带起的疾风将他的眼吹得睁不开,他也从未感觉到象现在这样慌乱。看来跳崖这种事情谁都会害怕,哪怕他的意志力再强。

    尽管慌乱,他还是记得牢牢握住蝶儿的手。这真的是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不应该害怕,应该享受人世间的最后一刻美丽!渐渐的,他的眼睛可以睁开了,一睁眼便看见对面那双明眸。身后景物如倒流的飞瀑,两个人却能看清彼此的眼神,心领神会地一笑,忍住相拥的冲动。只有双手相牵地展开身体,才能让这美妙浪漫在世间多留一刻。

    二人穿过云层。

    一株长长的崖草轻拂过云镜南的脸颊,上边的云气露珠飞溅。

    水珠轻轻地飘到他眼前,然后地向下坠去。

    怎么回事!云镜南奇道,身边的山崖突然间静止了,二人好象浮在空,不但没有下坠,反而有时被一股气流往上托去。

    莫非这便是传说的飞升成仙?云镜南看了看蝶儿,她同样惊喜万分。

    哈哈!云镜南将蝶儿拉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便是这样一吻,两人突然往下疾落十数丈。他不敢造次,忙又回复先前双手相牵的状态,于是重新被气流托起。

    抬头看蝶儿时,她已是娇羞得满脸通红。二人又落了数丈,依晰看见下方有一团黄绿之气。再落数丈,终于看清那黄绿之气原来是无数草,随风在崖边如波浪般翻滚,有些是高大乔木的,显然是崖顶落下或山下送上半空的,也不知在这崖边翻滚飘浮了几天。

    蝶儿此时拉拉云镜南,对他叫道莫大哥,气流莫测,快想办法!她生性腼典,即使到危急关头语辞上还极为礼貌。

    云镜南此时也已想通,这高峰山悬崖必是一个天造奇观,北风从前方谷地风口处疾冲而出,到崖边受阻,便直上云霄。有古人目睹樵在此飞升成仙,八成便是因为这股奇异气流。想来那樵事后必未生还,否则何以会留下这成仙的传说。

    那些草漩涡越来越近,云镜南忙收敛心神,观察崖边情形。这时气流已不似初落时稳定,愈来愈急,若再落得十数丈,定会被卷下崖底摔成碎片。

    他瞄准下方崖边一个凸处,调整身形,让气流将二人送到那里,左手一探,右手一拉,两个人正可以倚在那里。定睛一看,却是一块巨岩一角。

    气流将树打在巨岩石突底部,噼啦作响。两人紧紧偎依一处,心有余悸,却又欣喜若狂,拥在一起,仿佛再世为人。

    我……云镜南想对蝶儿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蝶儿望着云镜南嘴唇,见他欲说还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镜南见她神态可人,索性不说话,拥住她狂吻一通。蝶儿从未被男这样亲近,初时还本能地推拒,但香舌却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

    ……

    二人在奇峰之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方寸之地,两心相许。待得一阵缱绻过后,再看岩下狂风,岩上云顶,都觉得不再害怕。

    我们该怎么下去?蝶儿倚在云镜南怀问道。

    我可不想下去。云镜南笑道,若能在这里和你呆上一世,那才真是飞升成仙呢!蝶儿埋在他怀,未能看到他说话,只顾自言自语道从这里下去必是不易。我此时本应死了,多活一刻也是赚的。只怕急着下去,反而少享受一刻与你在一起的时光。云镜南听得心感动,将她香肩搂了一搂。蝶儿知他会意,笑笑又道我不看你,也知你想得与我一样。云镜南心头又是一阵热,将脸在她头发上摩娑两下。蝶儿便又道我也是一般欢喜。两个人相依相偎,不再说话,也不需说话,但却互知对方每一刻的感受。

    几天里,二人以崖边青草上晨露解渴。探手可得处居然有一株叫不上名的野果,二人分而食知,野果虽然青涩,却正切合二人心境,愈吃愈甜。

    到得后来,要等到野果再结只有再过一年,二人也不在意,只用露水维持。心亦照不宣岩尖上相处的每一刻,都是上天恩赐,何必再多加强求。

    这样缠缠绵绵地过了三天,忽一刻,蝶儿抬头看看云镜南,见他正盯着那些树发呆,嗔道我们在一起,你还在想什么呢?难道能不能下去就这么重要吗?云镜南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调皮地笑笑,对蝶儿道若是能一辈在一起,为什么不下去?你有办法?蝶儿奇道。

    云镜南看看她胸口,目光游离不定。

    你看什么?我想看看你穿了多少。怎么了?蝶儿知他不是玩笑,将胸口处的衣裳掩了掩,道我穿了一件外裳,一件长里裳,别的没了。让我看看下面。云镜南掀起蝶儿的裙角。蝶儿被他碰到小腿,嘤咛一声,嗔道好痒!云镜南笑道怎么穿了三层裙,这可不象是蓝磨坊的舞娘。蓝磨坊的姐姐们穿得好少,我可不习惯。蝶儿道。

    云镜南抓起她一层层裙脚,用手揉搓,神态专注之至。

    蝶儿笑道你想用衣裳做翅膀,飞出去吗?云镜南捧起她的脸,轻吻一下,笑道真是冰雪聪明,正是要做翅膀呢!来,脱光衣裳。蝶儿的脸一下红了,将头歪在一边,却听得云镜南悉悉索索,已经开始除去自己身上长衣。她不敢回头,又不知云镜南要做些什么,心头乱跳如鹿。

    风凉,我先脱,等我这些弄好了再脱你的。云镜南柔声道。

    蝶儿偷眼一看,连耳根都红了,忙又偏过头来,本能地拢了拢领口。

    脱得一丝不挂的云镜南,向手伸向蝶儿如雪的脖颈。

    借蝶儿几根头发。云镜南小心翼翼地咬断蝶儿几根头发。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却很谨慎地看了又看,只捡蝶儿青丝最浓密处,且一次只咬一根。

    就这样咬了数十根,云镜南欣喜道够了,接着便四处找松针断枝。

    蝶儿至此也有些明白云镜南的打算,心虽觉不大可能,但不愿拂了他的心意,沉吟一阵,从自己髻上取下一根骨钗,问道这个行吗?云镜南接过骨钗,见那物事精巧异常,看不出是哪里出产的,只有绿豆芽般粗细,笑道正合用呢!两人齐心协力,用长发将衣裳一件件缝起,又密密地加了几层。蝶儿头发虽长,却也用得差不多了,又取了几根,方才完工。

    轮到你了!云镜南一脸坏相地笑道。

    你转过去!蝶儿羞红着脸道。

    好。云镜南真的背过身去。

    蝶儿在岩石突的狭窄空间里除去衣裳,身体扭动时难免要碰到云镜南。云镜南心痒难耐,直想转头去看蝶儿脱衣的情景,却最终忍住——这点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若换作身后是水裳,他便是挨着鼻青脸肿也在所不惜。

    一件外裳,两件短衫……

    (译者按高峰山飞仙奇观,在世元五世纪方才向世人揭开面纱。时至今日,高峰山飞仙崖成为世界四大名胜之一,与亚里马罗国的地底草原、维斯妮洲大陆北部的古神族长生山以及婆胜洲沿海的四季火山,并称四大自然奇观。)

    蝶儿脱得羞羞涩涩,云镜南更觉受不了快点啊,好折磨人呢!接着,他便接过来一件肚兜。

    你把这件短衫穿回去吧!纱太薄,没什么用。云镜南蓦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差点不敢相信。

    谢谢莫大哥!蝶儿慌乱之下,谢得更是莫名其妙。

    ……

    我可以转过来了吗?过了足有半柱香功夫,身后没了动静,云镜南又问。

    嗯。云镜南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仅穿着一件短衫的蝶儿。那衫只堪堪能遮到大腿处,宽大的领口被风吹得不断荡动,蝶儿被冷风吹得面色煞白,在脸颊处却有两抹红晕,极是可人。

    天!云镜南的某个器官开始不争气了。只要是男人,这时有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何况他只是鼻不争气地出了点血。

    你怎么了?莫大哥。蝶儿见他神色有异,大为担心,你的鼻怎么流血了?是我换衣服时碰的吗?没事,这两天没喝什么水……可能,可能是……上火吧!对了,肯定是上火了。云镜南此时认为,男人身上最不争气的器官就是鼻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嘴巴,垂涎三尺的那种嘴。

    随着时间推移,二人越来越冷。云镜南强镇心神,不看蝶儿诱人的体态,专心缝制两人的大翅膀.直忙到太阳下山,山风欲冷,由两件外套、四五件小衣缝成大布终于成形。二人又将两知衣带卷成布索,系在那大布四角。

    趁着夜色,我们下去。天色渐暗,云镜南的鼻血渐止。

    嗯。蝶儿很紧张。

    云镜南同样紧张。他的这个行为直到两千年后才有人效仿,可谓是前无古人,后两千年无来者。

    没事的,我们在这岩上迟早得饿死。如果能下去最好,若下不去,挺多便是让樵看到一对光溜溜的殉情男女罢了!云镜南开玩笑道。

    蝶儿借着朗月之光,还看得清云镜南唇型,望着云镜南道莫大哥,不管到哪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便知足了。云镜南心一热,握紧她双手道别怕,我们不会分开。二人心所想相通,只愿至死不分,至于能不能安全落地已是次一等的事。想到这一层,心的恐惧大减。

    风渐渐地小了,那些乱飞的草也稀落下去。

    就是现在,我看了几天,只有这会儿风会小,应该不至于打破我们的大伞。云镜南见时机已到,一手搂着蝶儿,另一手抓紧伞带,抱着我,千万不要放手!蝶儿听话地紧紧搂住他。

    把我的手也抱住了,我还要拉布绳呢!哦。啊!云镜南抱着蝶儿腾身跃起,向下急坠……

    落得数十丈,篷地一声闷响,大伞被疾风冲得大张,几要崩裂。这时才是云镜南最为担心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心跳狂乱如飞奔马蹄。

    伞没有破,二人下落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云镜南心情稍宽,就感觉到蝶儿身上传来的柔韧弹性。

    谁说温饱思淫欲,人只要活着都想这个。他叹道。

    什么?蝶儿依稀见他嘴唇蠕动,但这句她少有听到,是以看不懂。

    我是说,云镜南大声欢呼道,我要和蝶儿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在他脑,数年来浪迹天涯的生活全未留下什么印象,即使是与野狼抢食,即使是面对千军万马生死难料,都不能在云镜南坚强的心口划上一丝一痕。唯有他的感情,素筝之恩、忆灵之恋,象两根带倒钩的暗青,深深扎在骨里、心。

    这一句誓言,在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从心底发出,他不是要说给蝶儿听,也不是说给神灵,而是说予自己。

    也就在这一刻,他决定将过去心的创伤尘封,重新开始生活。

    大难余生,希望如草原的阳光洒向大地,云镜南不禁热泪盈眶。

    小心!蝶儿提醒道。

    在空时离地尚远,觉得坠速不快。这时二人快要落地,墨绿色的大地犹如扑面而来。

    抱紧我,不要慌!蝶儿看不到云镜南唇语,也无需他提醒,两手环抱,眼睛紧闭。云镜南四下里找寻卸力的机会,但二人已随风飘离崖边数丈,根本无从借力。

    眼看便要落地,那崖底却有数十丈高一条陡坡,是疾风冲卷带来的碎土石堆积而成。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