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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娃啊,凶一点,霸道一点,还时不时地吼上那么一嗓,嘿嘿,几天不听,浑身不自在呢!
——
月娃猛地扑上去,抱住阿爹的大腿,哭着哀求道“阿爹,求求你,求求你了。他今天喝醉了,平日里不这样的,月娃喜欢他,月娃喜欢他啊!”
日山愤怒地看着女儿,吼道“就是这么一个狗东西,哪里值得你喜欢?你是要阿爹,还是要他!”
“阿爹,我离不开他,我要他也要阿爹啊!”
“哼!”日山扫开女儿,怒气冲冲地去了。
月娃想追出去,被小兵拦住,月娃哭喊,没有人理她。
大帐外,阿哥劝着阿爹不要去告诉楚王,再考虑考虑,阿爹开始还在坚持,后来长叹一声,道“把你妹妹送回山里,明天一早,一定要向大王说的!”
阿爹去了,脚步很重,阿爹老了吗?不是的,阿爹是伤心啊!
阿哥进来,拉起月娃,就要走,月娃说什么都不走,哭喊着“阿哥,阿哥你听我说!离开他,月娃会死的,一定会死的!阿哥,放我们走吧!求求你了!”
阿哥心疼妹妹,从小不曾让妹妹受过一点委屈,今天看到泪人一样的妹妹,心如刀绞。
“走,你们又能走到哪里去?没有船,离得开这个岛吗?月娃,听哥哥的话,回家吧,阿妈还在等你回去呢!”
是啊,能逃到哪里去?所有的船只,都被杨么严格控制起来,检查得非常严密,明天早上,阿爹就会去报告,他就会没命的。可怎么好,怎么好啊!
月娃不停地想着,忽地眼前一亮,喜道“阿哥,你去找雷德进,他一定有办法,他一定能救我们的!如果再不行,月娃就和你回去,好不好?”
“唉,”阿哥知道妹妹的性,不按照她说的去做,也许,她真的会死呢!阿哥去了,月娃坐下,抱起情郎的脑袋,他睡得好沉啊,就像一个调皮的孩。闯了大祸,还能大睡,不是孩又是什么?能这样抱着他,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喜欢他什么呢?
他的笑?他面对死亡时候的镇定?还是他走路的样?
好像都有点,又不全是,也许,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喜欢就是喜欢。
过了多久了?
很久了!
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很久!
雷德进终于来了,这个时候看到他,真的好高兴啊!
阿哥将士兵们都赶走了,听声音,他亲自守在外面。
雷德进急道“他都向你阿爹说了什么?”
月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雷德进大怒,一巴掌扇在罗亚多的脸上,竟然扇出了一道道血印!
“你干什么?不许打他!”月娃象母鸡一样,挡在罗亚多身前,保护着自己的孩。
“他还不该打?”雷德进的样,好吓人啊!
罗亚多摸摸脸蛋,皱眉咧嘴,道“他娘的,哪个敢打老?”
“我!”雷德进吼叫着。
罗亚多瞧着雷德进,又看到了月娃,再看看所在的地方,摸着脑袋,道“这是在哪里?唉呦,脑袋好疼啊!你他娘的凭什么打我?”
“你问她,你都做了些什么?”
月娃又说了一遍,罗亚多脑袋一下清醒过来,呜呼呀,大事不好!听月娃话里的意思,泰雅族的老泰山,要大义灭亲不成?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不识实物,顽冥不化,根本就是一个糊涂虫嘛!不行,我不能在这儿等死,我得逃啊!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啊!”罗亚多拉住雷德进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甚是凄惨。
雷德进道“救你,怎么救你?你就等死吧!”
罗亚多一把抹干眼泪,原来刚才是在干嚎!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月娃,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告诉你阿爹,不用改名了啊!”
月娃陪着落泪,雷德进呆呆地坐在椅上,苦思良策。
“我说哥哥,有什么难的。让雷大哥给我写张条,送我到澎湖不就行了吗?”
“你走了,日山首领向楚王一报告,我怎么办?”
原来,不是没有办法,是在担心自己的事情啊!现在,罗亚多的脑特好使,就像刚才喝酒的时候一样,灵思泉涌“这有何难,附耳过来!”
雷德进凑上前,听罗亚多的锦囊妙计。
听罢,狐疑道“这行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
“那不就得了!”
雷德进临走又上来踢了一脚,趁着月娃不注意,踢一脚是一脚。不踢一脚,怎解心头的恶气啊!
很快,雷德进带人回来了,扛来了一个大木箱,真结实,一个厚厚的大木箱。罗亚多、月娃,被装进箱,“嘎崩”一声,那个混帐玩意居然把箱锁上了,这不是要活活憋死人吗?罗亚多怒甚,不停地砸着箱,只听雷德进道“行啦!省点力气吧!到了船上,自有人帮你开锁。东西都在他身上,到了澎湖,雷豹一定会照顾你的!”
啊,这样啊!这样还凑合!
外面看着挺大的箱,里面甚是狭窄,觉得很闷啊!他和月娃对面坐着,很挤,箱动了起来,不知要走多久呢!
过了大概两刻钟,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唉呦,雷大哥,这是什么东西?要四个人来抬?”
“这是枢密使送给雷将军的礼物,不得私自打开,我派一个人跟过去,不是不相信你们,委实是这东西太贵重,出了闪失,有人要没命的!”
“好说好说!您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船上还有一坛好酒,您喝两口?”
“算了!你小机灵,回头我跟大哥说一声,让他提拔提拔你!”
“唉呦,那敢情好!我谢您了,雷大哥慢走,谢谢啊!”
箱在晃,罗亚多和月娃也在晃!
终于,落了地。护送他们的小兵被邀去喝酒了,临走,竟然忘了开锁!这个混帐东西,脑象牛一样不转弯,走之前你倒是把锁打开呀,老也好出去透透气!
听听没了动静,里面越来越闷,罗亚多向前凑了凑,道“月娃,你转一下身,让我抱着你,咱俩就都松快了!”
月娃轻轻哼了一声,还是转了过来,温顺得象一头小猫。
“月娃,真要多谢你呢!”
“我救自己的男人,还要你来谢!”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哼,你要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谋杀亲夫,斩立决!不用动手,你杀我之前,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动手就好了!呵呵,好不好!”
“嗯,这样还差不多!”
罗亚多的心在迅速升温,手很热,似乎放的不是地方!被月娃的小手不停地扒拉来扒拉去,到底放在哪里才行啊?
“月娃,你身上好香!嗯,你的嘴里好像更香呢!”
“真的吗?人家都不知道!”
“我有个法,试过之后,你就知道自己的小嘴有多香了!”
“快,快告诉人家!”
话音刚落,月娃的小嘴被一张臭呼呼的大嘴封住了。这是做什么?不是要告诉我方法吗?咦,他的舌头怎么伸过来了!象蚯蚓一样,好恶心啊!呀,他的嘴真臭!他的嘴臭,我的嘴就是香的,难道,这就是他的方法?
罗亚多骗取了泰雅族公主的初吻,正在陶醉,船身一动,他的身跟着向后仰,“当”地磕在箱上!
“真疼啊!”说完这一句,酒劲又上来了,头一昏就那边去了。
罗亚多睡得正香,还顺带着做了一个好梦与名美女大被同眠,名啊!嘿嘿,雷德进知道了,肯定会说上一句,兄弟了不起,哥哥真是服了!
罗亚多正在美着,忽然就醒了,很不情愿地醒了。脑袋又被撞了一下,娘的,这才多长的时间,脑袋上都是包,正所谓旧包未消,新包又起,此起彼伏,缠绵不绝!
周围一片黑暗,怀里还抱着一个暖融融、软绵绵的身体。月娃这丫头,睡得忒死,这样怎么行,如何能把她安心地放在家?
大箱在船舱里乱出溜,晃得人头晕啊!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遇到台风了,暴风雨?不会吧,阿妈,保佑孩儿,一定要保佑孩儿!
罗亚多猛力将月娃摇醒,道“你的刀呢?”
“要来作甚?”月娃的声音粘粘的,还没完全醒呢!
“快点,我们必须出去,出事了!”
月娃醒了,将刀交到罗亚多的手里,罗亚多摸索着,找到箱上的缝隙,用力将刀伸了进去!嘎吱一声,遇到了荷,再难移动分毫!罗亚多握住刀,向下用力,第一层最是艰难,只要削掉第一层,刀就有了用武之地,就容易多了。
“呼呼,哐当”,箱重重地撞在船板上,疼,忍着!
月娃的短刀非常锋利,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左边的荷连带着箱板被削掉,已经成功了一半。
一声巨响过后,船舱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起来,其还夹杂着海水特有的腥味。船舱进水了?
外面的声音很响,雷声,雨声,水声还有人的喊叫声,看来,今天不是好日,要倒大霉啊!
罗亚多还要再将另外一面的荷削掉,月娃大声喊道“向上面!”
“什么?”
“把箱盖顶掉!”
“好!”
“一二三!”
罗亚多一声大叫,运全身功力于头顶,“啊”地顶了下去!
“卡嚓”一声,箱盖掉了,成功了!
头好沉,好晕,唉呦,又多了一个大包!
“哈哈,”月娃和情郎站起来,伸伸胳膊,腿麻了一时又动弹不得!
罗亚多叫道“死丫头,你为什么不用力?”
一道闪电将船舱照亮,月娃偷笑着道“人家个矮,顶上来的时候,盖已经掉了!”
现在没功夫计较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逃命要紧!
恢复了自由,罗亚多在船舱里不停摸啊!船舱真的进水了,也不知这艘船还能航行多远。倒霉,真他娘的倒霉透了!
绳,找到了绳;还有就是一些箩筐,除了那个大木箱,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两寸厚的箱板,一分为二,总共五块箱板,破成十小块,用绳牢牢地系好,长出一口气,道“你抱着这些板,快向上走,我们得出去!”
“亚多哥哥,我不会游泳!”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大海上,会不会游泳不是活命的关键,主要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罗亚多先用绳将月娃的双手系在木板上,自己也是一个样,然后,再用一条绳,栓在两人的腰间,忙完了,拍拍她的脸蛋,笑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月娃“嘻嘻”地笑着“好,和你在一起,死了也甘心!”
能让一个不会游泳的女,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夜晚,船又要沉没了,无惧无畏,还能开心地笑着,爱情的力量多么伟大啊!
我罗亚多真有那么好吗?怎么原来就没有发现自己有那么好呢?
两人扶着,慢慢地向上走,终于,来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的人,异常忙碌,即使大声呼喊,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豆大的雨点砸到脑袋上,真是清凉。没有人理会怎么又多了两个人,这个时候,顾自己性命要紧,谁还来管闲事?两人寻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月娃将身靠过来,罗亚多紧紧地搂在怀里。平生第一次,搂着女人,竟没有一点心动,这就是传说的坐怀不乱吧!
呵呵,咱也当了一回圣人哩!
船象在空飘,或者说,船儿已经变成了风!冷风从耳边吹过,有些冷了!
月娃的身很温暖,他们就像水的两条小鱼,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互相温暖。
“能过了这关,我一定娶她,一定好好待她,一定!”
罗亚多暗暗发誓,将怀里的她抱得越发紧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他们乘坐的船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船体断为两截,他抱着月娃,落在冰冷的水里!
沉重的木板将他们的身体托起,月娃醒了,“咯咯”地笑着,如同黑暗的幽灵。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罗亚多无奈地说道。
“亚多哥哥,笑好还是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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