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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靖康志 > 第十四章 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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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如手持重物,用背慢下快回头。

    拐要控膝蹲腰取,搭用伸腰不起头。

    控时须用双睛顾,捺用肩尖微指高。

    拽时且用身先倒,右膝左手略微高。

    胸拍使了低头觑,何必频频问绿杨。

    ——

    枢密院三位长官与刘琦来垂拱殿见驾,却见官家带着球出来,正要蹴鞠呢!

    赵桓道“一起来吧!”

    四人领旨、更衣,来到殿外。君臣五人围成径长三丈的一个圆圈,没有球网,没有球门,就是所谓的“打鞠鞠”的规则,各自独踢,身体各部位均可代替两足触球,以球不落地、连续触球次数多者为胜。亦可似这般围成圆圈,第一人传给敌第三人,第三人传给第五人,第五人传给第二人,第二人传给第四人,第四人再回传给第一人,以球不落地为胜。

    裴谊立在场,高声道“来喽!”

    球被高高抛起,赵桓身如力笔,手似捉物,眼睛盯着球儿,待到落将下来,也不停顿,凌空扫出!一脚将球击出,引来阵阵喝彩。

    轮到王禀接球,迎球连退三步,身侧旋,抡起左腿,脚外侧一个“不揪拐”将球弹出,还不忘提醒一句“瞧我的无敌不揪拐。”

    刘琦“啪”地身弹起,左脚一钩将球带过来,右脚迎着来球就是一脚,正是难度极高的“折叠拐”。“折叠拐”一出,喝彩声更响了。

    何栗见来球速度极快,急忙后退,眼瞅着球要飞出界外,使出浑身力量,拔身而起,以胸膛截住来球,球儿“吱”地一声,忽然窜向身左侧,众人大惊,不约而同地“啊”地叫起来。

    好一个状元执政,竟也不慌,左臂一耸,肩膀堪堪顶住来球,球儿向上跳起,落下。左肩连续三顶,球儿稳住,身一侧,起右脚就是一击“暗足窝妆腰”。张浚许是被何栗先前的惊惶给骗过了,一时防备不及,眼瞅着球儿从身边擦过,飞出圈外。

    “嗨!”众人皆叹。

    张浚输了,不但不恼,反而唱道“鹰鹘胜双眼,龙蛇绕四肢,蹑来行数步,跷后立多时。何相公福灵心至,心随意走,怎不令人惊叹!”

    何栗打趣道“任你巧舌如簧,舌头若是能将球接住,亦无不可!”

    君臣大笑,取过球来,接着比试!

    如此这般,君臣五人就在树荫下踢了小半个时辰的球,汗流浃背,到了后来,其他三人还好,赵桓与何栗气喘吁吁,抬腿都困难,动作极尽丑陋之能事,哪有一点煌煌天,帝国重臣的样?

    “不行啦,不行啦!”何栗半蹲在地上?移??ㄒ话押顾??嘧帕车溃?疤?な奔涿挥谢疃??獯翁???汲惺懿黄鹆耍 

    赵桓亦摆手道“好好,就到这里,就到这里!伺候宰执、刘都指更衣,都洗洗,再来说话吧!”

    内侍黄门过来,伺候着更衣,梳洗已毕,入垂拱殿议事!何栗等三位枢密院长官连同刘琦是进宫议事的,不想被官家拉着蹴鞠半个时辰;有心推脱,踢不好不怕,出丑也不怕,只能哪有这份时间呢?看着官家兴致勃勃的样,不好违逆,再说难得官家这么高兴呢!

    赵楷、赵?虻氖拢?怨偌掖蚧骱艽螅?砻嫔匣鼓芄?萌ィ?字疵嵌贾?溃??窃谇砍抛拧C刻旒岢忠檎??奘碌氖焙颍?统龉?胝鸥?拖阈∧锼交幔?谡庋?娜绽铮?芾挂膊缓美沽恕C咳帐比肭蓿??蹦┢鸫玻?胨?盎挂?匆换岫?椋?惺币豢淳褪且桓鍪背剑?擞植皇翘?虻模?帜艹诺昧硕嗑茫

    官家眼瞅着瘦下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何栗看在眼里,疼在心。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可是,没起什么作用,作为西府长官,帝国政坛第三号人物,何栗颇感有心无力呢!李纲养病在家,张邦昌远在江宁,若是他们在,劝劝官家,官家或者肯听!尤其是李纲李相公,他在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他的作用,他不在了,大家就像少了主心骨,心一直提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赵楷畏罪自尽,赵?蚬┤喜换洌?丫?退溃≌钥?沂袅鞣乓酥荨⒄?蚣沂袅鞣庞袅种荩?际枪隳衔髀返氖舻兀?嗬刖┏羌盖Ю铩0Γ?话锱?撕ⅲ?艘蝗ツ芑钭呕乩吹挠钟屑溉耍糠ú蝗萸椋?词够始乙彩侨绱恕K憷矗?庖丫?欠ㄍ馐┒饕酥葑芎霉?碇荩挥袅种葑芎霉?鹎蟀桑

    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切应该走上正轨了,第一步是不是把李纲请回来?李纲养病,张邦昌南下,尚书省左右仆射空缺,却并不委派他人,二人圣眷还在,不容动摇啊!

    何栗想着心事,更衣梳洗已毕,入大殿坐等!

    赵桓进来,示意四人不必起身,坐了,端起茶杯,竟是一饮而尽,道“痛快,痛快啊!王执政,比之统军川大战,如何?”

    王禀直言“臣还未尽兴,陛下免战高悬,臣未如陛下这般痛快!”

    君臣大笑,赵桓又对刘琦说道“想必他们已经与你谈过了,朕想调你到虎翼水军任都指挥使,想听听你的想法!”

    刘琦起身施礼,恭谨回道“臣愿意去!”

    占领了西夏的州之地,刘琦原来驻守的永兴军路全部成为内地,边境向前推了一百余里,而北部的西夏黑山威福军司之地,划归河东路管辖!河东路与漠北草原克烈部、金国接壤,少了西夏这么一个强劲的敌人,一个神卫军团摆在正面,进攻或者不足,防守却是绰绰有余!西夏方面,防线向前推进,好处更是不言而喻西夏答应的赔款没有全部支付之前,西平府由两国共管,夏人管民,大宋驻军。西夏很急,照现在的速度,明年初大概就能将赔款付清,宋军将撤回盐州以东。西夏失去了东部州,也就失去了防守的屏障,失去了与大宋叫板的实力,大宋想怎么攻就怎么攻,方法多着呢!

    于是,永延路大总管府撤销,沿边州设立银夏路,银夏路经略安抚使已经到任,萧合达部成立一个新的军团,赐号——龙骑,冠军大将军吴阶统领龙骑、定边、镇戎、积石、天武五军团,镇守西部边陲。

    大宋一线军团已经达到十三个,人数突破五十万。西边战事结束,应该用不上五个军团对付西夏,但是朝廷不但不撤兵,力量还有所加强,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赵桓调刘琦出任虎翼军团都指挥使,有两层意思刘琦已经与吴阶、曲端等人撕破脸皮,刘琦不像吴、曲二人那般没心肝,爱面如同人一般。既然伤了面,再想好好共事,也难!所以,不如调出来,或许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另外,水军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军种,与陆军不同,确实需要一个智勇双全的人来出任都指挥使一职。思来想去,还是刘琦更合适些!

    赵桓笑道“真的愿意?”

    “是!”

    “嗯,你刘信叔还是很有眼光的嘛!好,很好!”赵桓道,“这几年,我大宋海外贸易越来越活跃,在国家税赋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重,为保证海外贸易的顺利进行,水军的建设已经刻不容缓!威远大将军炮的威力,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就先以这种炮为主战武器,建一艘战船,试验一下!”

    “是!”这是早就议定的事情。

    “内河防御,现在的力量也是够的,今后要着力反展的是远洋水师,是可以走出去的水师!”赵桓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水师重要性的人,这可是未来的希望啊!

    “一旦解决动力问题,海军大发展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威远大将军炮上船列装,战船的战斗力将大大提升,由此将引发新的战术,新的军事思想。水军的现状还不是很熟悉,刘琦自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着。

    在军十三名一线军团的都指挥使,刘琦三十三岁,岁数不大也不小,居游。再有十年,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吧?

    赵桓心念一动,道“虎翼军团的编制可以稍微改一下从最小的军事单位开始,增加一名副职,一旦时机来临,可以迅速扩展为两个军团,宰执们以为如何?”

    眼下发展水军,看不到什么现实的需要,陛下此举,亦是未雨绸缪,经费增加的极其有限,又解决了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呢!

    何栗道“陛下思虑高远,臣等远远不及!”

    其他人也同声附和着!

    赵桓很是得意,道“明日,请三位执政代朕送送,朕就不去了。”

    “是!”刘琦道,“臣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执政联班退下,刘琦拖在最后,忽然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桓一怔,道“但讲无妨!”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刘琦道,“事情已了,请陛下为江山社稷、天下苍生珍重龙体!”

    说完,虎目含泪,肩膀剧烈抖动,显然是在强忍着。

    赵桓缓缓点头,摆摆手,示意刘琦退下,心的思绪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下午的阳光很好,不能再好了。

    阳光照在和香的脸上,她优雅而雪白的脖颈骄傲地挺立着,骑在赤电马上,绿色的长裙上面流淌着生命的气息,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如同每一件衣服都是专门为她量体设计的,她就是京城的阳光,她就是美丽的化身,她就是绚烂的玫瑰,她就是他的唯一。

    赵桓知道,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眼前的姑娘,深深地迷恋,一天看不到就会想得难受,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需要格外珍惜,格外爱护,尽情享受这段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放弃恼人的一切,快乐一天是一天。

    “今天想去哪里?”赵桓问道。

    那种熟悉而亲切的香气慢慢传递过来,眼前的女孩真的就是和香呢!

    和香笑道“跟着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今天当值的是虎贲军团都虞候王希夷,岳云、郑七郎随在左右,还有十几名班直,装束各异,紧紧相随。王德与王希夷研究过多次,既然拦不住圣驾,只能在安全方面多做考虑名面上是这些人,暗地里跟着的不下五十人,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优选优拔出来的,这十多人,就是面对几百女真骑兵也不落下风呢!

    外城国监后身,并排着三座桥云骑桥、宣泰桥、观桥,蔡河穿桥而过,河道船只穿梭,甚是繁忙。宣泰桥之东,有一处不起眼的杂货市场,没有店铺,货品都摆在地上,货主卖力地吆喝,客人得寸进尺地侃价,怎一个“闹”字了得!

    和香与赵桓安步当车,缓缓而前,看到好东西,买不买的都要问上几句,长长的街道,从这头走到那头,居然什么都没买!

    赵桓不解地问道“喜欢就买下嘛!”

    “为何一定要买?”

    这话问的,不买东西,逛街做什么?赵桓讲自己的疑问合盘托出,遭到无情的白眼,和香怒道“烦了?哼,男人都是一样的,这才几天啊就烦了,亏我待你的一片心呢!”

    这是大雨滂沱的前兆,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将雨丝扼杀在空,否则,结局不可收拾!

    赵桓忙道“好了,是我的不对,我的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懂难道还不能问?”

    “不行,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和香的脸色缓了缓,“况且,这也不是时候啊!”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该问的,什么时候问,什么时候不该问,学问太过高深,刚刚还明白一点,听了这话,越发地糊涂了。

    忽地,和香看了一付耳坠,蓝汪汪的玉面上,点着一点醒目的红。式样古朴典雅,做工考究,看起来不错,只是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

    “东家,这个多少钱?”

    东家是一个矮胖,看到一位装束不凡的小娘询问,两片薄嘴唇上下开合,讲起话来,真个是滔滔不绝啊“小娘,不是咱夸您,一看你就是有眼力的人。这是我浑家嫂的娘娘的遗物,说是隋朝时候的东西。据我看哪,不是隋朝的也是唐朝,至晚也过不了玄宗开元年间。您看这式样,哪里找去?您看这做工,多讲究。这件东西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沧海之心。一望无际的碧蓝,上面一点绚丽的红色,既好看又喜庆,错过了这个,您没处找去!您说是不是?”

    哎呀,东家口若悬河,言之有物,说话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一个劲儿地往你脑里灌,不容你有思想的空闲,真是好说辞啊!

    和香怒道“我问你多少钱,你说这么多作甚?”

    东家不但不怒,反倒笑了“我说多少钱有什么用?咱们要做成这笔生意,我说多少钱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您愿意出多少钱。哎,我就是这么个人,您出多了,我不能要;您出少了,咱不能卖呢!”

    和香也不废话,扭头就走。东家急了,嚷道“小娘,您别走啊!怎么不说一句就走呢!一百,少一个也不卖呢!”

    和香回眸一笑,柔声道“二十,卖是不卖?”

    东家的脑袋波浪鼓一般摇着,差那么一点就要哭了。哎,是差那么一点,他就是不哭!

    “不行,太少了,一看您就没有诚意。不行,真的不行哩!”

    “不卖算了!”

    和香又想走,东家飞身拦住去路,又是作揖又是下拜“小娘,您再给添点!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交你这么个尊贵的主顾,下次您再来照顾咱的生意,不就成了吗?您也别二十,我看您是真心想买的,我也退一步,十如何?真的不能再便宜了,不能再便宜了!”

    和香将东西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看,道“你看,这里有块刮痕,而且,两件东西,玉质也有很大的不同咧!这东西,就值这么多钱,您到底卖是不卖?”

    “八十,我的娘啊,赔到家啦!”

    和香戴在耳朵上,回头一笑,道“好不好看?”

    赵桓哪还能看出好看不好看,脑一片空白,早已经傻了。

    和香乃相府的娇娇娘,她的父亲一个月官俸是三百贯,年节赏赐、冬衣夏冰也不少于此数,一个月至少百贯。百贯就是十万,买这种耳坠,按照最高价能买千件,犯得上这么不厌其烦的讲价?就说她身上的衣服,首饰还有她用的香料,都是价值不斐的东西,买这么个东西,能用的上吗?

    赵桓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正犯傻呢,听到佳人相问,魂儿再度附体,答道“好看,真好看呢!喜欢就买了吧,好像,好像也不贵啊!”

    “什么好像?”和香翻脸怒道,“不懂就不要插嘴,这东西不值那么多钱,就是贵!”

    得,本来加了“好像”两个字,觉得已经够委婉的了,还是一个不成!既然说什么都不对,就不说好了!

    赵桓有气,索性什么都不说!

    接下来,和香与东家进行了艰苦卓绝地谈判,耗时两刻钟之久,最后以五十成交。裴谊想抢着付帐,人家却不领情,香奴儿交了钱,和香顺手将耳坠抛给香奴儿“给你了!”

    “谢小娘!”香奴喜上眉梢,将原来的耳坠取下,把新的带上,在岳云、郑七郎面前划了一圈,喜道“好看不?”

    岳云早就烦了,懒得说话;郑七郎却不能不答“好看,真好看呢!”

    赵桓正在赌气,和香笑嘻嘻地靠上来,挽起胳膊,道“怎么,生我的气啦?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一句话,就值十钱呢!要不然,我能四十就买下来!”

    赵桓被弄得苦笑不得,难道他的一句话只值十钱?

    “好了,走吧!”

    赵桓边走边道“难道,缺这几十钱?”

    和香却道“父亲大人含辛茹苦,将我们养育**,表面上风光,内甘苦,又有谁知道?父亲的钱,来得不容易,作为女,哪能不省着点花?嘻嘻,我是不是很懂事?”

    懂事,何止是懂事,简直就是鬼灵精怪。

    她话里的意思,赵桓听出来了她是在为自己的父亲抱不平,再往深了想,就是想让他把张邦昌宣回京城,官复原职!

    赵桓听出来了,却还得装糊涂“当然,和香是京城最懂事的小娘啊!和香是京城最乖巧的女儿!和香是朕最喜欢的女人呢!”

    和香轻轻咬着嘴唇,笑得越发灿烂!女人啊,就是喜欢这些没营养的废话,就是喜欢甜言蜜语,有时明知道靠不住,可就是不愿相信那是假话;真的知道了那是假话,也要把假话当成真话来听。女人的道理,就是女人的道理,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因为那是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道理。

    最后那句话,声音已经压得足够低,还是被身后的裴谊、王希夷、香奴儿听了个一字不落。香奴儿做了个鬼脸,开心地笑着;裴谊陪着笑;王希夷却是真的不明白陛下是怎么啦,说的话,真是够甜言蜜语的!朱孝庄说得对,追女人需要甜言蜜语。可是,陛下明明已经追上了,为啥还要甜言蜜语呢?

    “哇,好便宜啊!”和香好像突然发现了宝藏,欢天喜地地挤进一群人,赵桓被拉着,只能跟着进来。后面的人进不来,进不来也得进来,因为陛下已经进去了。所以,憋着一肚气的岳云、郑七郎冲上去,一手一个,抓住人就往外面扔,只听一阵惨呼,清场完毕,买货的只剩下张和香一人。

    “前几天,比现在的价钱足足贵了两成,东西还是一样的东西,你说便宜不便宜?”和香一边挑东西,一边絮叨着。

    挑好的东西,自有人上来拿着,一会儿的功夫,挑了很多很多的东西,需要三名班直才能拿得走!

    来了大主顾,东家热情招呼,算完了价钱,高声叫道“一共四贯五百十。抹去零头,不要了,您给四贯五百十就成了。用好了,您再来啊!”

    这一次,和香非但没有还价,反而高兴地说道“不用抹零,你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的,付钱吧!”

    上一次抢着付钱的香奴儿,翻着东西,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小娘,这个就赏了奴家可好?”

    “回去再说!家里的那几个丫头也有份儿呢!”

    这哪有一点要付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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