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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重生之武林新史 > 一 挑兮达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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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维扬毫不在乎,微微一笑,一条独臂反而离开了刀柄。

    真正的高手哪里有抽出兵器来威吓人的,铁维扬执掌铁旗门,周旋于西域马贼之,在他看来,李傅堂一群人里便是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人,其威胁亦是远不及他曾经对付的马贼。

    一是杀人不眨眼,无所不用其极的亡命之徒,一是可能连杀人流血都没有见过的练家,就算这练家的武功稍高,如何能有什么真正的威胁了。这伙人不动手就算了。真要先出手,那就怪不得他铁维扬出招不知轻重了!

    双方剑拔弩张,眼见一触即发,李丘平等人与那州双煞,关定却都不阻止,倒要看看这大言不惭的一伙人究竟有多少本事。

    “且慢,且慢!”那封胤忽然说道:“大家都是为岳帅而来的,何必先自伤了义气,投洛阳汴京也好,复唐也罢,总之是先要就出岳帅再说。再说,就咱们这几个人,便是争出了个结果又有什么用,临安豪杰何止千百,他们会承认么?”

    李傅堂面色渐缓,方才这一下对持,他已经看出了铁维扬一众的不好惹。

    李丘平等三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方才己方众儿郎一齐抽出兵器,那是何等气势,但是这几个人竟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当真是深不可测!

    而眼前这独臂少年更是不简单,不但一语点破了自己的来历,面对己方众多的压力更是满不在乎,李傅堂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独臂少年不但不在乎自己人多势众,反而好像很希望自己的人动手似的!

    李傅堂虽然认为铁维扬的武功在他之上,不过他也看不透铁维扬的修为,但是铁维扬在他的手下抽刀是表现出来的镇定和异常地神情,却是李傅堂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至此,李傅堂再也没有把握能胜得李丘平一众,封胤的话刚好给了他一个下台的机会。

    “封兄说的是!”李傅堂挥了挥手,身后众人一起收刀入鞘。犹自恶狠狠地盯着铁维扬。

    李傅堂说道:“明日午时,李某会以龙虎山八卦响箭为号。响箭起处便是与会地点,请诸位准时赴会,好了,李某还要去通知其他江湖朋友,这就告辞了。”

    众人亦不说话。关定与州双煞原本很欣赏这李傅堂。但后来他先是诋毁李丘平,铁维扬又一语点破了其人明救岳飞,实乃某图聚众造反的用心,李傅堂的形象在三人心已经跌倒到了谷底。

    因此。李傅堂拱手告辞,三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李丘平等人一如既往,不闻不问不理,只有那封胤向他抱了抱拳,不使其人过于下不了台。

    李傅堂怒火高涨,本来以为借此机会登高一呼,必是群起响应,却没有料到江湖人居然是这般态度,临别了居然连简单地礼节也不施!

    那李丘平一介布衣。都可以因此借势而成原关之主,自己乃大唐皇室之后,身体里流动的是李姓皇族高贵的血液,值此百年难遇之良机。如何不能成事!难道自己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江湖草寇么?

    一群混账,居然敢对李某人无礼!待我做了皇帝。有一个算一个,定要将尔等抄家灭族!尤其是那个残废,不诛他族,如何解我心头只恨!

    离庙门不过数不,李傅堂却是心念百转,眼看就要出门,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那少年,你姓甚名谁,到底是什么人?”

    “坏了你的好事是吧!嘿嘿,你听清楚了,本人姓铁,铁维扬!西域铁旗门门主便是!”

    铁维扬是李丘平弟地事,北方亦少有人知,铁旗门更是已经没落的门派,铁维扬虽不是有意隐瞒,但李傅堂却是出入江湖,却哪里会知道。

    不过铁维扬以及铁旗门却已经被他牢记在心,李傅堂点了点头,面色阴沉,再不说话,便转身离去。

    封胤目送李傅堂离开,沉吟了一阵,忽然对李丘平道:“这位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丘平一直留意这神秘莫测地高手,闻言点了点头,便站起来道:“前辈请。”转身又向武山说道:“照顾这几位朋友。”

    二人行出庙外,封胤越走越快,到了空旷处后更是迈开大步,向着月光而前,李丘平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

    李丘平虽未施轻功,但是内力雄厚,这般快步争走,却也毫不落下风,封胤向他瞧了瞧,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李丘平不认为天下还有什么人可以与他比试交力的,这封胤武功虽然看不透,但是要说轻功,那是不用看也知道,李丘平已是接近了人体极限的修为,如何能输了去!

    不过,二人接近后,封胤的气息给了李丘平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这其竟然还带着几分亲切之意。而封胤此人,李丘平则可以肯定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高手,便是见过一次,那也绝对不会就忘了地。

    李丘平微微落在封胤身后,大致估算了一下其人的速度,微微一笑,便气贯足底,施展绝顶轻功疾驰。

    封胤的轻功极其高明,两人并肩而行,只听见风声呼呼,道旁景物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封胤有心争先,乃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了李丘平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李丘平便即时追了上来。封胤斜眼相看,见李丘平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李丘平不久又及时追上。

    这么试了几次,封胤已知李丘平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而轻功之妙,更是神奇难解,要在很短的距离内内胜过他也许还有可能,一比到三四十里,以本派绝密轻功为底,大概也能斗个不分胜败,若是比到百里之外,自己则必败无疑!

    封胤哈哈一笑,停下脚步说道:“五岳李丘平,名不虚传,凌剑仙后继有人!难怪我那徒弟会对你念念不忘,连忘情都可以放弃了!”

    李丘平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前辈是,若雨地师尊!若雨可还好吗?”

    封胤点了点头,“小丫头很好,也许这几天也会来临安吧。她可是为了你而暂时放弃了忘情,转而闭关修炼我圣域最高武学秘典。小,你不错啊!”

    李丘平大是欢喜,俊面微红道:“前辈谬赞了!”

    封胤摇了摇头,“不是谬赞!你刺杀完颜宗,聚铁血神州,夺洛阳陕西,这都不算什么,但你在功成名就之时犹能不忘本,能应赵玉之请而赴临安,这就很了不起了!现在又能不计成败而援救岳帅,更是大有眼光的举动,若雨这孩,没有看错人!”

    “前辈认得我玉姨?您乃是圣域之主,也是来救岳帅地么?”李丘平疑惑地问道。洪无道一系除了君临帮一众,不是并未在江湖上走动的么,封胤却如何能知道赵玉?

    封胤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修炼之人常须入世,你还真道咱们能隐于山林过一辈么!”

    说到此处,封胤神色黯淡了一下,接着道:“若雨把咱们这一系的事大都和你说了吧!其实她说得对,单以圣域来说,在封某之前,绝大多数先辈还真就是在山林之虚度了一生!”

    “不过封某怎同!”封胤接着道:“你年纪小,不知道,当时玉钩邪横空出世,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年轻俊彦的追求!要说美吧,赵玉还及不上咱们这一系温柔乡的女,温柔乡的女练有奇功,非人间女所能及,但她却具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封胤脸上涌起缅怀的神情,“那种飒爽英姿与雍容高贵的结合,寻常人一见,便是终生难忘!”

    李丘平对封胤由亲近而至大生好感,能放胆说出自己感情的人,实是性情人,于是便笑道:“于是前辈便也成了追求者之一,是么?”

    封胤大笑道:“不错,正是这样!不过可惜,封某入江湖迟了些,当时赵玉已经心有所属了,饶是封某剑荡天下,终于还是没有能够获取芳心!而那个男,则始终没有现身,成了江湖的一个谜团,封某输得颇不甘心!”

    李丘平略感尴尬,赵玉原来曾经如此风光过,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嫁人,而封胤说的那个男,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自己的父亲,却让他如何接言。

    封胤笑着甩了甩头,“怎么和你说起这个来了!丘平,我自得了岳帅被囚的消息后便令圣域诸人全力准备,定要救得到他出狱。方才那李傅堂虽然另有所图,但话却并未说错,要救岳帅,最大的难题不是如何救,而是救了之后怎么办。我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李丘平苦笑,“前辈所言极是,但是援救岳帅亦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哦?”封胤愕然道:“莫非朝廷里还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不成?”

    李丘平想起大日法王和唐天望,摇头道:“高手也许有,丘平亦不敢确定,不过我所说的难处却并非单指武道高手。”

    李丘平于是将自己曾独入天牢欲救岳飞的事说了一遍。

    封胤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此事确实可虑,咱们只顾驰援,却都忘记了岳帅自己的想法。岳帅非寻常人,他自己若是不同意,咱们便是救了他,只怕亦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罢了!”

    李丘平点了点头,“前辈方才说的那个问题与岳帅的想法其实是二而一的考虑。咱们为免岳帅遭难,当然是想先保住他的性命,就出了再说,但是在岳帅的立场来看,他只要一出狱,便立刻坐实了反叛的罪名,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宁死也绝不会愿意出来的!”

    “岳帅他,不愿意去洛阳吗?”封胤问道。

    “应该是的!”李丘平安然道:“他老人家一再叮嘱我好好干,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肯随我出狱!”

    封胤眼一亮,“不忙!你说岳帅叮嘱你好好干?他是怎么说的,你且详细说给我听听!”

    李丘平亦是心一动,便将岳飞先是委托铁维扬,而后又在天牢亲自对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一趟封胤却问的及其仔细。包括岳飞说话时的表情,以及前后语气无不详尽。

    李丘平努力回忆,他本身就精通心理学,但当时关心则乱,却也没有仔细去分析。听封胤问起来,亦是觉得其仍有挽回地余地。

    封胤听李丘平说完,点点头道:“没有错了,岳帅精忠报国,确然已存死志,但他心却未始没有其它想法。岳帅已经明言大宋没有希望,但他身在局,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反宋,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之奈何!不过至少他并不希望你也像他一样,为了这没有希望的朝廷再次走上他的老路。好好干,嘿嘿,意味深长啊!”

    李丘平也明白了过来,初时铁维扬转告他这番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大是别扭。不过当时急于救人,并没有想得太多。

    “好好干!”当时神州军已经于朝廷决裂,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以洛阳为心自行发展,换句话说,不就是在怂恿他造反么!

    “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岳飞一生地志愿就是还我河山,只可惜,自身入囚笼时已经是终生无望。而神州军形势一片大好,岳飞当然不希望李丘平也赴自己的后尘。

    因此,岳飞才会有这番话出口,至于他自己,则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精忠报国”的心理囚笼,所有的推脱都是借口。为死而已!

    世人都道岳飞愚忠,哪知道他也是受于束缚,在岳母刺下了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盖世名将悲剧的一生!

    李丘平心乱如麻,知道了又如何,依然还是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抬头间,见封胤似有所思,便随口问道:“前辈可有什么办法么?”

    封胤摇了摇头,“办法是没有的,岳帅自缚于囚笼,能救他的就只有他自己。但封某想,一个人在临死前,万念俱灰之时,或者会有所转变亦未可知!”

    封胤略停了一下,接着道:“所以封某觉得,要救岳帅,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刑场,落刀地那一瞬。不过岳帅乃朝廷大员,朝廷再怎么狠,多半也会留他一条全尸,而经过这么多江湖人这一闹,行刑之事多半亦是会隐蔽进行,要探得这准确时间可就很是为难了!”

    封胤所言与李丘平不谋而合,李丘平大感佩服,乃道:“前辈高见!丘平亦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些时日一直在发动手里的力量,为最后的机会做准备!”

    “哦!”封胤讶然道:“你在临安居然还留得有人?有多少把握?”

    李丘平略一沉吟,便将五德园的事同封胤说了出来。

    此事虽然隐蔽,几乎可以说是李丘平手的王牌,撇开封胤是若雨的师尊不说,其人给李丘平地感觉本身就非常可靠,而李丘平对自己的感觉向来就有着十足的信心,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这样的人物,要么不说,要么就说尽,信任才是合作地基础。李丘平一丝不漏,将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都说的详细无比。

    饶是封胤久历江湖,绝顶修为,亦是不由得动容,一来是为了李丘平手实力之强劲,二来则是感佩他居然能毫不在意地就将底透露给了自己。

    “贤侄,我辈行走江湖,逢人只说三分话,这个你不懂么?你我虽然一见如故,但封某万一是你的对头故意派来亲近你的,你这么露了家底,就不怕敌人来个黎庭扫穴么!”

    李丘平笑道:“旁地时候,丘平自是懂得分寸,此时乃紧急关头,若不坦诚相待,如何还能成事。前辈是什么人,丘平自然有所判断,能说出来,一来是丘平相信,圣域之主绝非小人,二来,也是等您拿出底牌。”

    封胤哈哈大笑,“好,好厉害的年轻人!今天若不拿点东西出来,说不定还真会让你小瞧了!”

    封胤既是以圣域之主的身份来救岳飞,当然就会有一定的把握。堂堂圣域,若是仅仅就只有一点无力,封胤也不会将李丘平约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结果,封胤地话让李丘平惊喜交集。

    洪天道一系大多居住于江南,而这临安外的某处,竟然就是圣域地总部,封胤其人早已经明白入世修炼的好处,所以在十年前就在与连城暗斗,而双方的角力场所,就是这临安。

    结果是连城大败,封胤不但联合温柔乡,早已经在赵构身边安插了弟,而且临安众官员的家,也多有圣域和温柔乡的卧底。

    可以这么说,只要封胤一声令下,这临安城一小半的官员,包括泰半重臣以及赵构,都会人头落地!朝廷的瘫痪自不待言!那秦桧自以为权倾天下,谛听组织无所不在,哪知却完全都在封胤的掌握之。

    封胤控制了临安之后,便与连城打成了一个协定,如果时机成熟,君临帮有朝一日有需要,封胤可以帮他颠覆大宋。条件是,圣域在连城立国后被封为国教!

    连城初会李丘平时曾自信满满,说道只要举事,便有十足地把握可以攻破临安,凭的就是于封胤的这个协定。

    有了封胤的这股力量配合,李丘平已经彻底放心。二人商议了一下如何传递和综合情报的细节后,封胤便自去准备,待明日夜间再聚首详细商议。

    至于明天午时那李傅堂的结盟会,二人还是一致认为应该前去,封胤自己没有空,边叮嘱李丘平,便是不能控制那一伙五湖四海赶来的热心人,也不能让他们上了有心人的当,坏了救援的大计。

    李丘平赶回破庙时,那州双煞和关定均已离去。州双煞不过是出来闲逛,其实另有住处,而那关定则是因为杀了王贵,不愿牵连旁人,这才离去。

    武山在得到唐凌绝和杭天昊的首肯后,亦尾随关定而去。关定虽然鲁莽,却深得唐杭二人欣赏,二人自也不愿其人落于朝廷之手,便派出了武山保护。

    李丘平点了点头,赞同了二人的意思,他本来就觉得此人甚是亲切,当然更不希望他出事了。

    李丘平将与封胤所说之事与三人说了一遍,三人亦是大喜,无意得此强援,还有什么不能成事的!

    夜深了,几人略谈了几句,便各自修炼,铁维扬则负责守夜。本来没有守夜的必要,完全是为了武山和关定,这才让铁维扬辛苦了一晚。

    结果一夜无事,武山也没有回来,几人也不着急,早已约好了在结盟大会初相见,以关定的个性,断不至因杀了个朝廷命官就远扬千里了!

    刚刚近午,五德园传来了一个令人愤怒欲狂的消息。

    清晨时分,朝廷派人查抄刚刚解封的岳府。

    原来,在十天前,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岳府上下,除了岳飞,长岳云以及张宪外,其余众人在朝野上下的舆论压力下都被放回了岳府。

    而就在清晨,皇帝不知哪根筋不对,再次下令查抄。这便算了,岳府新开,主人又还在大牢,哪里有可能查出什么东西,但是负责的一个金家人却不知从哪里搜出了一个银瓶,其居然藏着李丘平写给岳飞的书信!

    这当然是赤裸裸的栽赃,岳府人如何肯罢手,岳雪当即就咬指欲写血书,却为众军士所阻,岳雪怒上心头,便趁着众人吵闹之机,强过了那个银瓶投井自尽,书信虽在,但岳雪与银瓶齐逝。

    岳雪时年十一岁,世人不知其名,有感于其孝勇壮烈,皆称为银瓶公主,即后世所言岳银瓶!

    李丘平等未曾见过岳雪,还只是道义上的激愤,而铁维扬则已是把这刚烈的小姑娘当成了朋友,乍闻噩耗之下,激起了对大宋朝廷以及金家门腔的杀意。

    李丘平见铁维扬双目通红,握刀独臂的指骨竟至发白,咤异地问道:“你认识岳家小姐?”

    铁维扬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跪倒在地,说道:“岳姑娘死得冤枉,请师傅允许徒儿替她报仇!”

    李丘平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徒弟在胡闹,简直就是意气用事。要说放手杀人,自己不早就做了,要杀赵构秦桧,屠灭金家,以自己目前的修为,那也未必就难到了天上。

    而此时最重要的事却并不是报仇,而是营救岳飞,为了争一时之义气而影响了大事,那却如何是好!但是铁维扬神情坚定,大有李丘平不应允便长跪不起的意思,倒是不知如何劝说才好了。

    “我看维扬之言使得。”唐凌绝见李丘平沉吟不语,乃接道:“岳家小姐遇害的消息迟早都是要传出去的,咱们便是隐忍不发,必定也会有其他江湖朋友动手。金家非同小可,绝非王贵其人可比,似关定与州双煞这等人上门寻仇,说不定就是羊入虎口的结局,与其憋着这口闷气,又害了江湖上的朋友,倒不如让维扬去办了那鸟人的好!”

    杭天昊亦接言道:“唐兄说的有理,咱们等待时机固然不错,但若一直隐忍不发。朝廷奸佞只怕会越来越嚣张,无辜的死者也会越来越多。依我看,朝廷再查岳府,多半并不是为了找什么证据,而是在向临安外的群豪示威,这件事十有八就是因王贵被刺而起,咱们若不决然反击,敌人就只能更加猖狂了!”

    “你起来。”李丘平略为盘算了一下,若是动作不太大,应该不至于对大局有所影响,乃道:“要去也可以,但你需紧记两件事,一,只除首恶,不得滥杀无辜。二,谨慎从事,若见是不可为,不准冒险,咱们已经与金家势不两立,迟早要找他算账的。现在还犯不着以命搏命!”

    铁维扬大喜,磕了个头道:“多谢师傅!”

    李丘平摆了摆手,“谢我干什么,你心存正气,见不得世间不平,这很好!但是你也要记住了,咱们是侠义人,为人处事该当有个分寸。杀谬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师傅希望你能成为有勇有谋,刚柔兼济的侠士,而不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的刺客,但愿你能听得进去。”

    铁维扬点头称是,心里却哪里听得进去,他此刻完全沉浸在岳雪忽逝的悲痛。满脑都是替小姑娘报仇的杀谬念头,李丘平语重心长的话在此时便如春风过耳,一掠即逝。

    李丘平何等灵觉,一望铁维扬的神情就知道,这小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不过这武林第七家的确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李丘平自己就非常憎恨。见铁维扬一时听不入耳,也不再管他,只要这小能记住了先前两条,让他发泄发泄也是不错的,至于这大道理,以后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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