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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毒后归来之家有暴君 > 450: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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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楚宇晨还处于昏迷之,俊朗的面容已不似昨日一般毫无生气,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胸口因呼吸而导致的轻微起伏,让人从心底陡然生出希望之感。

    杨楚若深深的望着他,虽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觉得心底如同有一股暖流。他还活着,他会醒过来……

    她所有的爱与希望都还在。

    缓缓蹲下身来,眼眸楚宇晨的脸一点点放大,一点点清晰,让她心莫名的欢喜起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杨楚若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体温,就如同三天里一碗姜汤一般,让人顿时就暖了起来。

    那体温似是驱散了所有寒气,也驱散了杨楚若心底的阴霾。只要有他在,她便一切都能抵抗,一切都能承当,看着他的脸,杨楚若双眸充满了柔情,低声说道:“宇晨,我们现在要走了,这里太危险了……”

    心有些担忧,毕竟他还没有醒过来,还不适合现在就上路。可轩辕锦鸿逃脱了,也许很快就会带着人返回来,她不能冒险继续留在这里了,她必须带着他离开。

    一张厚重的军毯被铺在了地面上,在杨楚若反复的叮嘱声。楚宇晨被轻手轻脚的抬了起来,放置在军毯上。

    四个侍卫每个人守住一个军毯角,皆是单膝跪地,正在用行军的束带将军毯的边角牢牢捆扎在自己的胳膊上。

    这举动似是在向着杨楚若表明他们的决心,无论遇到什么,他们都会死死护住楚宇晨,若是想伤楚宇晨分毫,那先砍了他们四人的胳膊去。

    束带牢牢将侍卫的胳膊和军毯连接了起来,四个人同时后撤了一步,将军毯撑得笔挺,这才缓缓的起身,整个军毯犹如一张大床,楚宇晨躺在其上。

    一旁易书尘的身体也被军毯包裹了起来,卸掉马鞍。侍卫将他负在了马背上。

    李裳惊恐的看着他们,自从他醒过来,没有人跟他说一句话,没有人看过他一眼。他知道,不是他们看不见他,而是不屑,不屑看他……

    现在他们要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看着杨楚若眼的伤悲,他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他伤害了她,伤得如此沉重,尽管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李裳略动了动,立刻引起了副将的注意,他朝着他看了过来,李裳对着他露出求肯的目光来。

    那副将却立刻别开了眼,他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自己无法决定他的生死,可按照他的心情,这小就是活活的剐了也对不起皇上和娘娘。

    李裳眼看着他们收拾好了一切,却没有人提一句让他如何,他站起身来,昨日夜间的一阵急奔,让他脚下的软底锦靴已是划破了,脚趾也出了血,染在鞋面上,看起来万分凄惨。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从前,他可不就是这么一副样吗?不,比这个还不如……

    是她……

    李裳抬头看向了杨楚若,是她救了他,给了他这样的幸福和人生,改写了他的整个生命。

    她对待自己如同亲生,他也朦胧的知道,也许她不会有别的孩儿了。

    他心一直当她做自己的娘亲,虽然李尚书的夫人也对自己很好,很好。可他心,第一个如此温柔待他的人,却是她。

    他忘不了她的眼神,那带着悲悯和怜惜的眼神,她没有嫌弃他浑身伤痕,没有嫌弃他污浊不堪的身体,没有嫌弃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她什么都不嫌弃,反而对他充满了怜惜之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慈爱的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充满了慈悲的眼神,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活过来了,早已干涸的心灵随着她的目光竟让泛起了点点生机来,竟然让他觉得,如果能够沐浴在这样的目光,那什么都不算磨难了。

    他满心都是感激和喜悦,能到这样一个女的母爱,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圆满了,这就是他无数次在梦期盼过的生活,甚至比他期盼的还要好上千百倍。

    他愿意为她领军,为她征战,只要有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能够做。这世界如此冰冷,唯有她,才是他生命罕见的温柔与暖。

    他对她的依恋和濡慕之情一日日的加深,几乎到了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而她却找到了风清扬,那才是她真正的孩儿,同样的目光落在了风清扬的身上,那是她曾经给他,也只给他的目光。

    如今,他却要与他共享了。

    他不是没有劝过自己,他无数次的试图说服自己,他是她的孩儿,他才是她的孩儿……

    可每次只要看到,哪怕是短短的一个瞬间里看到,看到她用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的心就会莫名的一痛,那种钝钝的,闷闷的,让他感觉到窒息的痛,痛得他几乎想要嘶吼,想要大叫,想要破坏着一切。

    他无法说服他自己……

    那温柔的,点亮了他整个生命的目光,从此之后,她会分给他……

    他感觉到痛苦和沮丧,却不敢跟任何人诉说这种感受,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所有的道理,他全部懂得,可他的心好痛啊,痛得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痛得让他不敢去想以后……

    她又一次怀孕了,另一个孩也会出生。

    也许,那样的目光再也不会分给他了吧?从此之后,他又会回到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之,黑得如同整个天空都是被浓墨染就的,他的世界里,不再有光,不再有温暖,所有的爱意,都因为风清扬和那个还没出世的孩而消失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他会重新回到那些如同噩梦一般的日里,没有爱意,没有她对他的慈爱,他的人生又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那些日,他还记得,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生不如死……

    他一次次的从暗夜惊醒,恐惧深藏在他的心底,他必须做点什么,他没有办法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将永远失去那目光的现实。

    他妒忌,他恨,是的,他恨……

    恨风清扬,也恨她腹的孩,是他们抢走了本来他已经得到的一切……

    他所期许的,他好了那么多年才等来的一切。

    他眷恋她的慈爱与那温暖的目光,可这一切都离他越来越远的,正在一点点从他生命退出,他慌乱了,所以,才会举止失措,所以才会做下错事。

    可她为什么不懂呢?她为什么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的爱啊,一个儿对母亲的爱意,难道不应该被理解,不应该被体谅吗?

    可她却没有……

    她没有一句的安慰,她没有一点点温度,她甚至只是用那么冰冷的,让人遍体生寒的神情来面对着他。

    他知道,一切都变了,他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被她所宠爱的时光了。

    李裳木然的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侍卫做好了一切,准备开拔。

    他沉默的跟在队伍的最后,想同他们一起离开,蹒跚着刚走了两步,那如同铁塔一般的副将却伫立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脸阴沉着,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冰雪的岩石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李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

    他为何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之上静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而已,这样,也不可以吗?

    副将缓缓的开口,“李公,出密林的路不止这一条,公另寻他路吧!”他的声音低沉,似是暴雨前那滚滚的雷声一般,虽是压抑而沉闷的,但听在耳,却有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他其实始终都注意着李裳的,自从昨日他被擒拿回来之后,他的目光几乎没有片刻的离开,可即使是这样,他心还是觉得懊悔不已,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小人了?

    如果他能多留意一点,如果他能看守住他,又怎么会?

    副将心愤恨,却也知道,他不能杀他,他没有这样的权利。队伍所有的上位者,都选择了忽略此人的存在,他们似乎在同一时间里,都把李裳当成了空气。

    他却不能,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他绝不允许李裳再来误事了,既然他们都不在理会他了,那想来他来阻止他,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吧?

    看到副将上前拦住了李裳,所有侍卫都有愤恨或是不屑的目光扫过,甚至有个侍卫死死盯着李裳的脸,口“呸”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伸脚踏上了,狠狠碾踏着地上的吐沫,似是在碾踏着李裳一般。

    副将说的是实话,这通往密林外的路绝对不止这么一条,然而没有风清扬的本事,是认不出道路的,没有战马的帮助,凭李裳现在的体力,只怕也走不出去。

    李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样的密林,绝非他可以独自挑战的。即使走出去了,也是死一生,何况晚上林还有野兽出没,他独自一个人,又能应付多久?看了看队伍最前面的杨楚若,却见她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沉默的骑在马上缓缓向着密林外走去。

    她果然已经抛弃了直接了,她不肯原谅自己了吗?

    人人都说母亲给女的爱是无私的,是没有止境的,无论女做错了什么,无论他们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母亲都会包容的,都会原谅的。可她为什么不理他了呢?

    在他心,她就是他的母亲啊……

    李裳看了一眼越走越远的杨楚若,他的泪水模糊的眼眶,他不能接受,这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

    对着杨楚若的背影,李裳开始如同疯狂一般喊叫了起来,“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我心里拿你当母亲的,是你没有把我当做儿!是你没有!不是我!”李裳的声音如同丛林的孤狼,显得悲戚难抑。

    杨楚若走在队伍的前面,与队尾的李裳隔了有两三丈远,此时听到他的吼声,转回了头来……

    杨楚若的脸上面色平静,看向李裳的目光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暖与温柔,却也没有分毫的怒火,这是她曾经视如己出的孩,却没想到竟然做出如此的事来,她伤心,失望过后,心已没有了对李裳的半点情意。

    当日自己曾经救过他,曾经给过他一个母亲对儿的关爱和疼惜。

    而今日,她甚至开始想着,自己是否是做错了呢?不然的话,为何会有如此的结果?

    她给的太多了,多到让他开始有了贪念,让他竟然想要独占她所有的母爱……

    这不是她的孩,经过她曾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可终究不是啊。自己的孩无论如此都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来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风清扬,他所经历过的,比李裳更痛彻更令人痛苦。可他没有变坏,他依旧是个好孩……

    杨楚若深深叹息了一声,对着大吼大叫的李裳说道:“而你真的把我当做母亲了吗?天下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会原谅自己的女,可天下的女却也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的父母。李裳,今时今日,我要你扪心自问,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呢?”

    杨楚若清冷的话语在密林回荡着,她救他出苦海,将他视若己出,给了他一个温暖而幸福的家。可他呢,他做了些什么?为了自己的贪念,他甚至不惜想要杀死风清扬。

    这不是她的孩,她杨楚若没有这样的孩!从今而后,她与李裳形同陌路!

    李裳后退了一步,他心的悲苦却在这一瞬就到达了顶点,她不理解他,她不懂他,他竟然无法明了他心的痛苦……

    对于过去的日,他有多么深的恐惧,多么痛的记忆。他不愿意回到原来的日里,那些没有被她所照亮的日,那些痛苦不堪的日,这恐惧如此的深刻,才让他慌乱了。

    可她为什么不懂呢?她为什么没有看到自己的恐惧,没有看到自己对她的依恋呢?

    她只说自己错了,她说自己的对不起他。可他之所有会如此,全是因为他对她的濡慕之情啊……

    李裳只觉得心巨痛,伸手握住胸口,几乎要痛得滴出血来,“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从来都没有……”他不过是盼着能够独自拥有她的怜爱罢了,他不过是想做她唯一的孩罢了,他不过是不愿让别人分走了她的爱罢了。

    这错了吗?这到底有什么错!

    李裳心不甘,哑着嗓对杨楚若吼叫着。

    杨楚若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料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孩竟然变成了这个样的。他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所有将自己当做母亲,可爱不是这样的啊……

    杨楚若低声说道:“李裳,爱是为他人着想,爱是期盼着被爱者的平安喜乐。若你爱我的话,你怎么会丝毫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和心情呢?世人都说爱屋及乌,若你爱我,你也会爱裳儿的。”

    不!不是这样的!李裳猛烈的摇头,他爱她,如同世界上任何一个儿对母亲的爱。可风清扬,是他的对手,是他的敌人,是抢走了她的关爱的人,他怎么可能爱他,他怎会爱他呢?

    可心一转念,却突然想到了风清扬对待自己的态度,他……

    他从来不认识自己,对自己全无了解,可他却对自己表现出了兄弟之情,就似乎真的拿自己当做了兄弟一般。

    不!

    那不是真的,是他虚伪,是他善于做戏,自己不过是不善于像他那帮伪装罢了!

    何况,他的她亲生的,他是来抢夺她对他的母爱的人。他自然不像他这样的不安和惶恐了。

    “风清扬和我不同,他自然可以姿态高些了,他是你亲生的儿!他自然就……”李裳心愤恨,喊得愈加声嘶力竭。

    杨楚若却唯有苦笑而已,这样的李裳,心早已经扭曲了,他能看到的全都是他想要看到的,而真实在发生的,他却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杨楚若突然觉得很累,累到全身都酸乏了,她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军毯的楚宇晨,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他还在她身边。她现在只想要离开这里,带着他安全的离开。

    至于李裳,随他去吧……

    杨楚若转过了头来,拨转马头,向着风清扬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她不想再听了,不想知道李裳的更多想法了,那只能让她的心更寒,更觉得被辜负。

    风清扬沉默的点了点头,关切的目光在杨楚若脸上望去,见她形容疲惫,知道她累了,心不愿意让杨楚若再为李裳的事而伤感,侧身让过杨楚若的马,自己却悄悄退后了一步,走回到了李裳的身旁。

    低头看着李裳一身一脸的狼狈,莫名浮上心头的,却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相见,他曾经真的想要当他是自己的兄长,可不料想,他竟然将母亲的心伤得这样狠,这样的深……

    风清扬的声音听起来疏离而遥远,他低头对着李裳说道:“我不是姿态高,而是,我会想到娘亲的感受。你若爱她,你又怎么忍心让她如此伤心呢?你所爱的,不过是你获得的那些温暖和母爱罢了,你从来不曾爱过她,娘亲在你心,不过是给你提供母爱的一个工具,你若真的当她是娘亲,你就会在乎,在乎她会不会高兴。而不是,在乎她给了你多少。”

    风清扬缓慢的说着,他的目光没有悲悯也没有仇恨,甚至没有一丝的波澜,没有一丝的感情。此时的李裳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了,陌生到了他不愿意对他多说一句。

    这些话,却是他不得不说的。

    因为李裳心里的偏差让娘亲心痛了。可娘亲现在累了,她无力向他解释,那就由他来说吧。为娘亲分忧分劳,是他这个身为儿的责任。

    李裳仰头看向马上的风清扬,少年人特有的俊朗和带着丝丝沙哑的嗓音让他看来比实际年龄多了几分稳重之感,身为帝王自然而然形成的威严气息如同有实质一般压下,让人几乎不敢反驳。

    可他心不同意他的说法,他不是这样的,他真的爱的是她……

    风清扬不等他答话,娘亲想说的,他替她说完了。至于他自己,对李裳已是无言。

    风清扬回身更上了杨楚若的马,与她并肩而行。低声安慰着杨楚若,李裳痴痴的看着,那一副母和美的天伦之图,却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回去了,永远都无法回到她的身边了。

    他情不自禁的抬腿向前迈了一步,那刚才还如同雕塑一般的副将如同活过来了一般,伸手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手随意挽了个刀花,寒光犹如万点银针射入了李裳的眸,让他顿时后退了一步。

    他想要干嘛?难道他竟然敢杀了自己?

    副将看着李裳的震惊和恐惧,冷冷哼了一声,口说道:“李公,话已经都说明白了,你要是再跟过来,兄弟们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认识你,我手的刀可不认识你!”

    副将说着话,手的长刀猛然挥起,冲着李裳猛劈了过去,李裳吓得后撤了一步,跌倒在地,那刀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把他满头青丝都削断了一半,随着风沸沸扬扬在他身侧落下,似一阵乌黑的雨。

    看着李裳狼狈到底,副将心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了,狠狠的盯着李裳,威胁似得举了举手的刀,低声喝道:“下一次,就不是头发了!”

    看着副将转身离开,李裳的泪水纷纷滚落了下来,如同迷宫一样的森林,只剩下他与小柳的尸体,他该怎么办?他该向着哪里走?

    昨日人多,野兽还不敢贸然袭击,可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了这满地的血腥之气,只怕……

    只怕等不了多久,就要有野兽试探着过来了吧?

    李裳心一片茫然,呆呆在地上坐了帮上,一直到杨楚若等人走远了,密林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似的安静,才惊醒了过来。不,这里说不上安静,实际上还显得有些吵闹,他听着那风吹动了落的声音,“沙沙,沙沙沙”,如同是魔鬼的脚步之声一般,让人心恐惧不已。

    李裳看了看四周,找到了一把被抛弃的兵刃,那是一把已经在战斗断成了两半的刀,他捡到了下半截,左右看了看,没有可用之物,这才走到了小柳身边,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一咬牙紧闭着双眼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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