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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终于从韩慎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开始关心自家nV儿的肚子,一边又要照看两个刚刚怀了身孕的儿媳妇,实在是忙的脚不沾地。
家里是热闹的,可是楚?很孤单——楚琳几乎每天都往华昭那里去,除了练习武艺,就是观察王府并和王府的仆人们联络感情……他已经内定了明年进入王府做侍卫,身份b同皇上的亲卫。所以,楚?就没人陪了,固然每天去唐素那里听课,倒是有两个大侄子可以拿来骗骗,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这一天,唐素似乎是看出小丫头有些心不在焉,就放了楚修晗两兄弟的课,专心盘问起自家大徒弟来:“你怎么啦,整天耷拉着一张脸,都快要长皱纹了。”
楚?皱皱鼻子,看着为老不尊的瘦老头儿,忽然想起姬寒山那胖咚咚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唐素莫名其妙:“你今天吃脏东西啦?像个小疯子。”
楚?小嘴一撅:“才没有呢,师傅就不知道说我些好的。”
“你有什么好的轮得到我来说?”
“我前儿背了整本您怎么不说呢?”
“那有什么,我在你这个年纪也能背下来了。”
“我还认得几百种药材了……阿公风寒,还是我开的药方。”
“风寒的药方虽不少,但是许多大同小异,都背下来也没什么。”老爷子挑着方法迫切想要打击楚?,眼看着小姑娘的脑袋耷拉了下去又开始夸起来:“好啦,你是b我厉害多啦,其实我八岁才会背呢。跟师傅说说,到底有什么不开心啦”
“师傅知道我又要有一个弟弟了吗?”
“怎么,在担心自己不是最小的就不招人疼啦?没事儿,师傅师娘疼你。”
“才不是呢……阿兄不是最小的,也有人疼……可是,我们都是一个娘生的,接下来这一个却不是。”
唐素沉默,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又督促儿孙秉持祖训,一生非无子则不可纳妾的原则,对这些深宅大院儿的东西真心不是特别懂,只好说:“你理会他做什么?哪怕他出生了,也还太小,不需要你C心,等他能跑能跳开始烦人的时候,你都快出嫁啦。”
“哎呀,师傅好坏,阿?才不要嫁人。”
“为什么不嫁人。”
“嫁人?难道就要过像阿娘那样的一辈子么?我阿娘样样不差,却不能一生顺遂,真是不公平。”
唐素挑眉,撩起袍子,往小姑娘身边的炕上一坐,一副准备畅聊的架势:“你说说,那里不公了?”
楚?瞟他一眼,r0ur0u鼻子:“同样的书,我背起来b家里的男孩子都要快,同样的刀剑,我使起来也并不b他们差,却不能和他们一样被看重,岂不是不公?哪怕师傅教我岐h之术,恐怕也是看中我是nV孩儿,不至于太过招摇这一点吧。”
唐素无言。
“我总是想,这世上的nV人,不是希望能嫁个好人家,要么就是希望能生个好儿子,却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师傅……我不愿看着别人的脸sE过活,也不意跟一个在成亲前都素未谋面的人过一辈子……难道我错了吗?”楚?抬头,呆呆地看着唐素……顾氏的模样不停地在眼前徘徊,而前世的种种,也始终不愿离开她的灵魂。
“这样没错。”许久,唐素看着小丫头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楚?微微扬起嘴角:“师傅,阿?害怕自己以后会做出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那时候师傅会后悔自己收了这么个徒弟吗?“
唐素的眼角颤了颤,眼神落在眼前,却好像在看很远的地方。或许这是老爷子很多年想不明白的问题。直到小姑娘已经长成亭亭玉立、风致b人。她跪别老爷子,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诗酒繁华的地方,骑着高大的骏马,穿着天水碧的长袍,在落日余晖之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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