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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我欲扬明 > 第三章 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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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总参谋部也同意李阁老的判断了?”朱厚?型蝗恍α耍骸半蘧椭?滥忝腔嵴饷此担≈劣诨嵴浇峁??膊槐夭虏饬恕@毒?霉ゴ笸?豢耍?衿?颜郏?诖笸?窍略庥鲂???徒??谌??奈Чィ?苜绕煜⒐摹⑷???酥慌乱材选D忝欠讲潘怠?じ旱痹谖逦逯????蟾攀歉?爬瞎?д飧隼毒?玖盍袅嗣姘桑俊

    其实,从总参谋部拟订的演习方案来看,无论是兵力编成还是战役想定,分明是让“红军”扮演明军,而“蓝军”则扮演明军的假想敌鞑靼军,李春芳和杨博当然不会假想“蓝军”就能攻破大同。但与以往校场演武所不同的是,“蓝军”不再是跑龙套的,而且还由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禁军司令张茂担任司令,如何能直说他会被杀个落花流水?那么,预测双方会战于大同城下,斗个旗鼓相当,就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军国大事谁敢儿戏?加之此次动用三十万兵马搞这场演习,所需粮秣军需不下百万两之巨,若不是近年来厉行新政,又废弛海禁,广开马市海市与四夷互市贸易,国朝财政状况大为好转,无缘无故搞这样的演习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李春芳更不会承认只是为了给蓝军司令张茂留面,就刻意设计出个不胜不败的结局。因此,他当即辩白道:“请皇上恕臣放肆驳皇上一句,臣等这么说可不是为了给张老公帅留面。臣等皆以为,红军兵力固然占优,但除了禁军第三军之外,大同军和宣府军都不善野战,装备亦不如禁军,未必就能打败我大明军战力一等的禁军第一军和第二军。是故臣等以为,大同城下会战结果,双方胜负仍在五五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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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如此一针见血,李春芳尴尬地笑着,不敢再回驳。

    略微停顿了一下,朱厚?杏炙担骸安还??忝撬档恼庑┒荚谇槔碇??蔡嵝蚜穗蕖??热缓炀?写斯寺牵?飧稣袒乖趺创颍空獯窝菹熬筒晃幢啬芄淮锏郊煅楦骶?搅Φ脑て谀康摹U庋?桑?爬瞎?Ь筒槐爻鋈卫毒?玖盍耍?伤?湍憷罡罄稀⒃?刻米槌勺艿佳莶浚?枚ㄊじ骸!

    “臣遵旨。”

    应声之后,李春芳却犯了难:张茂不能出任蓝军司令,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太师成国公朱至孝,五军都督府左副都督、禁军副司令陈世昌等人想必也因同样的原因不能出任蓝军司令,皇上的意思大概是在第一军军长俞大猷和第二军军长刘鼎望之确定一个司令人选。刘鼎望在军资历颇深,嘉靖十八年就晋升正三品卫指挥使,嘉靖二十四年朝廷兴师平定江南叛乱,他是张茂亲点的军大将,战后叙功晋升为从二品都指挥同知;而俞大猷去年年底才晋升正三品指挥使,按照明军的传统,聚兵会战,若无明确旨意,则应以品秩高者为长,也就是说由刘鼎望担任司令。但是,俞大猷的资历虽浅,嘉靖二十二年才是一个被罢官闲置的正五品千户,却很受皇上宠信,这几年里得蒙圣恩,飞速晋升,圣眷远非常人可比,皇上到底瞩目由谁担任蓝军司令,还真是不好揣摩啊!

    犹豫了一会儿,李春芳硬着头皮说:“蓝军司令改由谁出任,还请皇上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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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开国初年,因临阵易帅导致大将谢再兴投敌,明太祖朱元璋将前元枢密院改为大都督府,节制外诸军事;其后又担心大都督府事权太重,遂于洪武十三年分大都督府为、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掌管军籍、军政,各领所属都指挥使司和卫所,分而治之,并将军令改由兵部掌管,五军都督府就形同摆设一般,五军都督府的正一品左右都督、从一品的都督同知和正二品的都督佥事这些职位也就成了荣誉性的勋职,一般都是由世代簪缨的勋臣和皇上的岳父、小舅、女婿等贵戚出任,或是授予资深望重、战功卓著的军大将,仍是虚衔,给他们解决官阶品秩而已。

    这几年里,明军一直在悄然进行军制改革,不但组建了禁军,还将全国卫所撤裁归并,给大部分的军户分发了田地,将之转为民籍,等于是在不动声色之将卫所军户制改成了募兵制,掌管军政、军籍的五军都督府就更显得多余。去年年底,朱厚?斜阆轮冀?昂笞笥椅寰?级礁?隙??唬??瞬桓?匀肆粝挛ケ匙嬷频目谑担?桓腋某啤按蠖级礁?保?越小拔寰?级礁?保?虺埔不故墙小拔甯?保?还?巡皇俏甯鲅妹牛??且桓鲅妹拧U飧雒?迳系拇竺魍醭?疤煜卤?泶笤?А保?匀环侨???稀⒕?堆??钟衅蕉ń?吓崖抑?鞘榔婀Φ奶?τ⒐??琶??簟

    如此一来,太师成国公朱至孝等众多勋臣贵戚要么屈居张茂之下,要么被削去了荣誉性的职位,彻底成了无所事事的闲散勋贵,这一举措,自然遭到了这些人的强烈反对。好在这些年里,朱厚?形?吮Vじ飨罹?聘母锏乃忱??恢比谜琶?H谓??芩玖钜恢埃??K?飧雒骶?谝焕献矢竦脑?纤堆?匝怪凭?炊缘纳?耍?饧?虑楦?凡霉椴⒏鞯匚浪?⒏丛贝笈?德滴弈艿木?俳?舻燃?种?乱谎??芩闶敲挥心殖鍪裁绰摇

    这正是朱厚?械母呙髦?Γ赫琶?砦?桓鋈致硪簧?闹耙稻?耍?跄芸咕艿昧耸治占甘?虼缶?酥琳乒苋???拥挠栈螅慷?运?淖世?送?驼焦Γ??怀隼此祷埃?踔敛坏?坏种凭?聘母铮?吹乖尥?噬希?渌?娜俗匀灰簿头?黄鸲啻蟮睦肆恕

    不过,这也并不表示朱厚?芯陀卸嗝吹纳褪墩琶????勒飧隼瞎?е倚牡故俏阌怪靡桑??尉?潮?哪芰θ词瞧狡剑?又?晔乱迅撸?皇屎献魑?蛔鹌腥?┰谏耥柚?希?诰?鸬蕉êI裾氲淖饔茫?嬲?盟?示?蛘蹋??刹患?镁湍艿贝竺鞒?睦匣浦遥

    既然如此,何必要把指挥这么难得的一次重大军事演习的机会浪费在他这个“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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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铣颇为担忧地说:“俞大猷和刘鼎望两军十万之众协同作战,却不确定统军大帅,难免有配合不力、顾此失彼之虞,臣恐未必就能展示禁军战力……”

    “哈哈哈,曾部堂是心疼你麾下的这两支强兵劲旅吃了败仗啊!”朱厚?行ψ潘担骸捌涫担?薜故蔷醯茫?羰歉骶?趴?舜颍?じ罕囟ǔ龊踔钗话?涞脑ち现?狻!

    说着,他抓过一张笺纸,刷刷刷地写了两行字,然后装在封套之,递给一直陪侍在侧的张居正:“叔大,将之缄封,拿来朕用印。”

    经过在昆山任知县的历练之后,张居正越发显得沉稳干练了,很干脆地应道:“是。”双手接过封套,打着火石,点燃了御案上的蜡烛,烤软了火漆,缄封之后又递还给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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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不过,既然举行如此声势浩大的军事演习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甚至可以说是皇上异想天开的率性之举,那么,皇上做出这样的游戏之举也就不足为奇了。若是皇上真能猜,更可为此次演习增姿添彩,记诸史册,也是一段千古佳话。

    只是,听到皇上的最后一句话,李春芳、曾铣和杨博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宣府、大同两镇兵马都要参加演习,两镇防卫之责何其之重,各级军官将佐不能长久离开驻地。那么,总参谋部组织讲评就只能在两镇进行,皇上不会不清楚这一点。难道说,皇上要借观摩演习之机巡幸边镇?

    这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曾铣正要说什么,李春芳一个阻止的眼色递了过来,他无可奈何地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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