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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有艳遇之心，但没有多少人可以享受艳遇之福。
任琪琚的微信就又发了过来。
“关先生，您为什么不理我了？是我打扰到您了吗？不好意思，如果您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帮忙，也没关系，还是要谢谢您。”
后面还发了几个可怜、委屈的表情。
关深笑了笑，回了一句：“刚到鹏城，等忙完之后联系你。”
任琪琚立刻回复：“太好了，谢谢您。您先忙，三天后我再联系您。”
余小岁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事要她回去，她就匆忙离开了。关深和庄启知又说了一会儿话，方左石就到了。
28岁的方左石看上去像是23岁左右，显年轻，白净，高大，不胖不瘦，也不戴眼镜，说话嗓门洪亮，虽然姿态像秘书，但态度却不卑不亢，似乎是和关深平起平坐的同级别官员。
关深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对方左石的观感不是很好。他虽然不是很在意一些细节，也不希望自己的秘书、司机还有下属对自己毕恭毕敬，但也不想秘书有一丝倨傲。毕竟，他身为年轻有为的区长，也一向低调谦和。
方左石再次向关深道歉：“实在抱歉，关区长，是我的失误。失误就是失误，没什么好解释好掩盖的，下次一定改正。”
不找借口不为自己开脱的态度倒是让关深对他的好感又提升了3分。但离及格，还有50分。
方左石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没带司机。关深和庄启知一起上车，关深没介绍庄启知是谁，他也没问。
车辆启动，汽车一路向西北挺进。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停在了一处山脚下。周围群山环绕，脚下流水淙淙。
关深不识路，但也知道来的不是区委区政府，不由愣住了：“方秘书，这是哪里？为什么来这里？”
“区长，您先下车，我想先带您参观一个地方。”方左石为关深开门，一指远处，“一公里开外的地方，就在山里面，藏着一个废旧电子产品处理工厂，每天都要排放大量的污水。”
来到水边，方左石耸了耸鼻子：“区长，您能闻到臭味儿吗？”
“太臭了，太难闻了。你们继续，我先撤为敬。”庄启知刚下车就被劝退了，一股刺鼻的臭味直冲脑门，她险些晕厥过去，忙捂着鼻子跑开了。
方左石不但愣头青，还喜欢自作主张，关深虽然不喜欢他做事的方式，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溪水不深，但无比浑浊，还泛着白沫，并且有冲天的臭气。
是那种可以让人窒息的气味。
鹏城早在多年前就实施了产业转移，将低端、落后的产业转移出去，只保留高精尖的高端产业，怎么到了今天，还有如此小规模大污染的废旧电子产品处理工厂？
废旧电子产品处理的工艺，关深不是很懂，但他多少了解一点其中的过程，就是污染特别严重，损耗特别大。废旧电子产品里面确实有一些可以提取的贵重金属，有黄金有白银，也有铜等，但在处理的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并且带来巨大的污染。
早年鹏城有不少靠废旧电子产品处理发家致富的老板，后来都洗白上岸，现在都转型升级进入了高端制造业。
“为什么不取缔？”关深问了一个很简单但又很复杂的问题。
方左石叹息一声：“区长，事情的背后，牵涉面很广，时间跨度也长，我希望您能抽时间见一个人……”
又为他安排事情？这个秘书真够可以的，还没等他正式上任就进入了角色，他是不是以为他一定会用他？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
关深索性不生气了：“谁？现在？”
“现在，他马上就要到了。”方左石看了看时间，“他叫黄泽水，是区环保局局长。”
方左石明显是早就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关深刚刚对他提升了3分的好感又收了回去，他最不喜欢凡事不请示就擅自做主的下属。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关深有耐心，也有信心可以掌控一切。
很快，一辆丰田汽车驶来。车刚停稳，一人从车上下来，快步来到关深面前，一脸激动：“关区长好，我是区环保局局长黄泽水。”
黄泽水戴一副黑框眼镜，40来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鼻子挺大，眼睛不大，说话时会下意识挤眼。乍一看，他不像一个官员，倒像是一个技术宅男。
关深也没跟他客气：“泽水，说吧，你们配合演了一出好戏，把我带到了这里，到底是想说什么？”
路边，树下有一片阴凉，又是2月的天气，20度左右的气温，不冷不热，关深就在树下，听黄泽水讲述了一个时间跨度长达20多年的故事。
开始时是故事，发展到现在，就成了事故。
20多年前，鹏城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之中，到处是工地，到处是工厂，到处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黄润木时任石定县副县长。
当时的石定区还没有建区，还是县，直到1992年才撤县建区。
为了发展经济，在黄润木的一手支持下，山下村成立了一家废旧电子产品处理厂。借助鹏城大量电子产品聚散地的优势，很快就产生了效益，让山下村的村民都过上了幸福生活。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鹏城经历了组装、低端制造之后，开始向高端制造业转型，大量的低端工厂要么搬迁要么关闭，到三年前，基本上鹏城所有的低端制造业，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极少数低端的重污染的工厂还在继续。
山下废旧电子产品处理厂，就是其中之一。
开始时还不明显，也是当时限于条件和技术，并不知道废旧电子产品的处理会带来严重的污染，等到发现时，意识到要环保时，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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