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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松愣住了：“文叔，你想好了？”
“想好了。”文二郎一拍桌子，“不能让外面的人说我们普惠欺负外地人，我们普惠的百姓都是好人，坏人只是极少数。”
“我还可以找到当时在场的几个老人，说服他们出来作证！”
关深并不知道文叔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他回到县委，向余一守汇报了工作。
正好王奉本也在余一守办公室。
听说进展不大，余一守紧锁眉头。
事情比想象中阻力更大，现在基本上陷入了僵局。余一守有些苦恼，最关键的突破口一直没有拿下，傅文学到现在都不肯松口。
原指望可以通过拆迁的命案为切入点，只要有关键的证人作证，也许就可以从侧面突围，让傅文学的防线崩溃。不成想，还是收获不大。
尽管从大局上来说，他现在的处境比以前好了许多，支持他的常委至少有四五人以上，还有两三人中立，杨之斌的忠实追随者也就是三四人。他和杨之斌的对立，不再是以前的四面楚歌，而是接近了势均力敌。
但他想的不是势均力敌，而是要全面掌控局势，要彻底打破杨之斌利益集团的堡垒。只是堡垒的突破口傅文学始终负隅顽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看关深一副淡定加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他手中有什么重要线索还没有点燃导火索？余一守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关啊，这事儿不能总拖下去，得找一个解决途径，如果僵持下去，会降低士气，不利于队伍的团结。”
不利于队伍的团结是指余一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团结在身边的大好局面，如果久久攻克不了杨之斌的堡垒，会造成人心浮动，进一步失去凝聚力，甚至土崩瓦解都有可能。
毕竟现在余一守的队伍呈攻势，杨之斌是守势。久攻不下，攻势的一方必然失去信心，到时杨之斌再策反加拉拢，余一定的队伍全线崩溃也在情理之中。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解决的法子？”余一守笑眯眯地问道，语气中，有一丝探究的意味。
关深恭敬中不失谦虚：“书记，有些事情急不得，现在时间在我们一边。越是急于想要解决问题的人，越是容易忙中出错。”
“前几天，杨县长还找我谈了一次，给我指明了道路，不管是回省里还是去市里，他都会帮忙安排一个比在普惠更好的位子。”
“我还是希望留在普惠，善始者众，善终者寡。一个人只有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关深既是表明心迹，也是表明立场，“是在对面的惠济河茶馆见的面，当时是他们一家三口都在。杨言雯骂我，泼了我一身水。杨言豪差点动手打我，说要废了我，我都没有后退半步。”
“委屈你了，小关。”王奉本拍了拍关深的肩膀以示安慰，“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别扯没用的，奉本，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余一守还是按捺不住急躁，“傅文学案件没有进展，高老乐之死的调查遇到了阻力，发展特色农业领导小组的成立，推动不下去。我最近引进了几个招商引资的项目，在落地的时候，都被杨之斌的政府党组会给否决了。”
“关深，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该从哪里突破？或者说，是不是还有新的突破口？”余一守不急不行，他可不想眼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最近向他靠拢的几个常委，除了王奉本和肖子敏之外，曹宁平和政法委书记管法，其实还是居中的立场，在等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郭开和滕飞旺也没有表现出彻底倒向他的迹象，还在犹豫不决。
关深还想劝余一守再等一等，实际上时间拖得越久，杨之斌就越心里没底。杨之斌是在不断失去权力和控制力，他才是最焦急的一方。每个人都怕失去，失去比得不到更痛苦更折磨。
但显然，余一守也耐心不足了。
关深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不足以成为掌局者，连谋局都难。只是被余一守一逼，他也就把心一横：“书记，可以试试再一次推动发展特色农业领导小组。”
“怎么推？”余一守是真心想要听听关深的意见。
“妥协，平衡。”现阶段，余一守还是不足以全面和杨之斌抗衡，杨之斌把政府班子经营得水泄不通，余一守的影响力完全无法渗透进去，关深的名单，余一守和杨之斌的阵营各占一半，充分体现了政治上的平衡和妥协的技巧。
王奉本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关深一眼：“杨县长的阵营多了一人，基本上等于是他小胜了一局，他应该会答应。表面上看，书记的人在人数上是处于弱势，但主要渠道都掌握在书记的手里，实际上最终有决策权的还是书记。”
关深又多说了一句：“差不多在杨之斌快要同意认为他小胜一局时，书记再抛出手中掌控的有关韩猛的全部材料，大事可成。还有，我也有一些关于韩猛的材料可以补充进去。”
余一守只想了片刻，就一拍桌子有了决定，抓住了电话：“飞旺，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召开常委会，讨论成立发展特色农业领导小组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关深刚起床，就有人敲门。
李宝春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油条和豆腐脑。
“怎么不是烧饼和鸡蛋汤？”关深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对了，文叔的店关了，他要去一趟省城。”
李宝春摆好早饭，神秘地笑了：“主任，你知道我一路上听到什么绯闻了吗？”
关深叨着一根油条笑：“整个普惠唯一有绯闻的人就是你，除了你，没人能三天两头换得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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