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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当年的福临如此深爱董鄂氏，也未必没有和当时众人都反对他们的原因在里面。皇上现在对德妃如此爱重也是如此。
为了护着太子, 皇上不得已让德妃受了莫大不白之冤，早就愧疚不已了。你这个时候再去阻拦，不仅不会打消皇上的念头, 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 哀家还不如顺其自然了，说不定没有外在的压力，皇上对德妃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淡。俗话说的好, 人心易变, 何况是帝王的情爱？”
这段时间, 太皇太后也想了很多。
她之前也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一直执着的认为德妃会让皇上失去一个帝王该有的决断和理智，就像她的那个傻儿子和她的那个偏心的丈夫一般。
但是现在想想，董鄂氏之于福临, 海兰珠之于太宗皇帝，她们之所以能对她的儿子、她的丈夫产生如此严重的影响，其实不过是她们刚好死在他们情谊最浓的时候罢了。
所以在她们死后, 两人都一病不起、乃至于不久于人世。
但是实际上,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啊！一旦这情谊消退，这女人对男人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弱, 远没有手中的权力对于他们来的重要。
更何况玄烨八岁登基, 成了这天下之主, 但是威胁天子之位的不安因素却一直没有少过。
鳌拜、三藩、前明余孽、准噶尔、沙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着权力。
德妃纵然现在在皇上的心中举足轻重，但是又能重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皇上对德妃的情谊早晚会随着时间消磨殆尽的，她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见太皇太后这么说，苏麻想了想，也忍不住认同道“太皇太后说的有理，那德妃那边……”
“德妃那边就暂且不要管她了。”太皇太后摇了摇头。
“就目前而言，德妃这人还算识趣，平日安分守己、不争权不夺利，只安心教养四阿哥，也没有做什么蛊惑皇上的事。哀家也不想因为一个德妃坏了和皇上的祖孙情谊。倒是皇贵妃……”
提到佟佳氏，太皇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去告诉佟佳氏，让她给哀家安分一些，要是她再闹这些幺蛾子，那就不要怪哀家不客气了。”
之前，她一直看在佟佳氏失子的份上对她多有忍让，没想她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这次是算计皇上宠幸了德妃身边的宫女，那么下次，她是不是直接给皇上下药了呢？
听着太皇太后那狠厉的语气，苏麻知道太皇太后这次是动了真怒了的。
不过也难怪太皇太后这般生气，平日妃嫔之间小打小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是算计到皇上头上了，太皇太后能不生气吗？
苏麻凛声道“太皇太后放心，奴婢一定会和皇贵妃娘娘好好传达太皇太后您的旨意的。”
………………
承乾宫
自从那天晚上皇上走后，整个承乾宫正处于一片极度压抑的氛围之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盛怒之中的皇贵妃。
而这压抑感，却是在苏麻姑姑走后瞬间达到了顶峰，那阴沉压抑的气氛几乎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果然，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愤怒一般，佟佳氏一拍桌子，脸色狰狞地站了起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个老……”
“娘娘！”
“妇”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吴嬷嬷尖利地叫出来，声音之大，一下子就把佟佳氏的话压了下去。
“娘娘，您累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说着吴嬷嬷不等佟佳氏说话，就把殿中的人通通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一脸的心有余悸。
“娘娘，这样的话您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呢？那可是……”吴嬷嬷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语气都在颤抖。
“那可是太皇太后！”
听吴嬷嬷说到“太皇太后”四个字，佟佳氏不由地瞳孔骤缩，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其实刚才被吴嬷嬷打断的时候，佟佳氏就清醒过来了，忍不住后怕起来。但是一想到刚才苏麻喇姑说的话，一股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佟佳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嬷嬷，为什么？为什么连太皇太后都不帮本宫了？她不就最厌这种独得皇上君心的狐媚子吗？当年还那般敲打本宫？怎么轮到德妃了，她不仅不管，反而训斥起我来了？为什么？”
见佟佳氏哭得伤心，吴嬷嬷也很是心疼，忍不住劝道“太皇太后之所以派苏麻姑姑过来训诫娘娘，无非是恼了娘娘您和德妃斗法把皇上算计上，而不是为了帮德妃。
娘娘也知道太皇太后是最看重皇上的，您这样做她老人家岂有不恼的？其实只是训诫也是好的了，要是换作旁人，太皇太后岂有那么容易放过的？
但是这样的事可以不可二，娘娘，收手吧！要是在这样和德妃都下去，怕是真的要惹恼太皇太后的！她老人家的手段……”接下来的话吴嬷嬷没有明说，但是她详细娘娘能明白。
果然，一想到太皇太后的那些手段，佟佳氏瞳孔忍不住缩了一下，但是到底还是不甘心。
“难道本宫就这么放过德妃那个贱人了吗？我的孩子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见佟佳氏有软化的迹象，吴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越发劝道“娘娘的丧子之仇，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现在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已经动了大气，娘娘再这么闹下去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会让他们觉得娘娘您不识趣，对娘娘的您的愧疚越发少了，甚至还让皇上对德妃产生怜惜，就是娘娘您不想看到的吧！”
佟佳氏“……”
见佟佳氏的神色越发地动摇，吴嬷嬷加了最后一把火。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娘何必急在这一事呢？现在皇上喜欢德妃，自然会尽全力护着她，但是这男人的爱哪有长久的？
等皇上厌了德妃，娘娘再动手，岂不是事半功倍？要是为了打老鼠而伤了玉瓶那可真是太不值了。况且……”吴嬷嬷压低声音在佟佳氏耳边用极为小声的声音说道。
“况且太皇太后的身子也熬不了几年了，到时候娘娘您没了掣肘，皇上又厌了德妃，娘娘您收拾一个德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到这里，佟佳氏不由地狠狠地抿了抿嘴，随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不甘，但更多的却是屈服。
“你说的不错，宫中时日还长，本宫实在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和德妃这个贱人死磕，太不值了。而且，本宫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佟佳氏抬起头，眼中尽是昂扬的斗志。
“娘娘这是……”吴嬷嬷有些诧异。
现在除了报复德妃，还有什么事能让娘娘如此斗志昂扬的？
佟佳氏低着头看了看平坦的小腹，只觉得万分地刺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很快的，她又重新睁开双眼，眼神异常坚定和决绝
“本宫，要一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本宫的孩子！”
皇上的情，她已经失去了，但是皇上百年之后的那个位置，她无论如何都要握在自己的手中！
“娘娘？”吴嬷嬷没想到佟佳氏居然想的是这件事，不由地惊讶万分。
“娘娘的意思是……放弃四阿哥？”吴嬷嬷迟疑道。
听吴嬷嬷提到四阿哥，佟佳氏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眼中满是戾气。
“四阿哥那边，本宫已经不抱指望了。他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德妃那个贱人所笼络，本宫就是把整颗心捧出来也暖不了他，既然如此，本宫还热联贴冷屁股做什么？”
就算她能捂得热，她也绝不要这个有着那个贱人血脉的四阿哥。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恶心德妃，她甚至不愿意再见到那张与德妃有着相似的面容的四阿哥！
想到娘娘个德妃目前那不死不休的关系，吴嬷嬷也深知道四阿哥的确已经不合适为娘娘所用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少伤感。
吴嬷嬷叹道“娘娘说的不错，养不熟的狼崽子不能要，不懂感恩也就罢了，说不得哪天还要被他所反噬。四阿哥，咱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如果娘娘真的想要抱养阿哥的话，自然是抱养和娘娘有血缘关系的阿哥比较好。只是宫中妃嫔并无娘娘亲族，就算是二小姐，也年纪尚小，就是下次大选也苟不上选秀的年龄，怕是不能帮娘娘了。”吴嬷嬷无不遗憾地说道。
其实重新抱养皇子这个念头，吴嬷嬷也早已想过，只是佟家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又怕娘娘多心，所以一直没有提。
听吴嬷嬷提到自己那个庶妹，佟佳氏不由皱了皱眉，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佟佳氏淡淡地说道“莹儿就罢了，她的年纪太小了，等她能进宫帮本宫生下皇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就算她真的有幸生下皇子，可那个时候诸皇子怕是已经长成、能独挡一面了吧！太迟了！
光是年纪就不能和太子和大阿哥那些人相比，又怎么有资格争夺大位呢？”
还有一个佟佳氏不愿这个妹妹进宫的原因就是，她虽然是嫡出，可对于族中那些人而言，都是佟家的女儿，嫡出庶出又有什么区别？诞下皇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这个庶妹真的诞下皇子，那她们的地位会极大的扭转，谁不定她以后还要看这个庶妹的脸色行事。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娘娘这话说的倒有理。”没有察觉到佟佳氏的小心思，吴嬷嬷还在努力的出谋划策。
“那娘娘是想抱养后宫妃嫔的阿哥，只是不知道娘娘中意哪位阿哥？”
“都不中意！”佟佳氏面无表情道。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一阿哥皆为宜妃所出，以宜妃的家世，本宫是夺不走她的孩子的。七阿哥胤佑天生残疾，本宫要他又何用？
八阿哥虽是卫氏所生，但是已经养在惠妃膝下，十阿哥的生母更是钮祜禄贵妃，至于去年腊月刚出生的十二阿哥……”
说到这，佟佳氏微微一顿，眼中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本宫为什么要养一个还没出生就克了本宫的孽种！”
虽然她小产的幕后主使是德妃，但是被猫扑了一下就小产了，焉知不是能这个孽种克的？
吴嬷嬷“……”
佟佳氏这个样子，吴嬷嬷也不好提醒她，真要说克，那钮祜禄贵妃在9月底生的十一公主克娘娘的可能性还大些。
不过想到这十一公主自生下来这身子就不大康健、不是长寿之像，娘娘自动排除了也是正常……
吴嬷嬷试探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虽然现有的皇子都不合适，但是后宫妃嫔那么多，总会生出新的皇子来的，这一次本宫一定要挑选出符合本宫心意的皇子来。”说这话时，佟佳氏的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
上一次，她选错了，选了一只不会感恩的白眼狼，但是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选错！
“吴嬷嬷，本宫记得，之前八阿哥的生母卫氏之前也算是颇受皇上宠爱的吧！”佟佳氏突然问道。
“娘娘是想要卫氏生下的孩子？”吴嬷嬷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娘娘，不是奴婢说，这卫氏虽然长相美艳，但是辛者库出生，家世极为寒微，生下的阿哥也不高贵，就看八阿哥就知道了，皇上一个月的看不了几次。”
虽然说后宫有母凭子贵一说，但是在他们满人中，更有子凭母贵一说，卫氏的家世实在是太低了，没见先前卫氏那么得宠，不还是个庶妃吗？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有什么用？
佟佳氏却不怎么在意。
“卫氏家世低微有什么关系，本宫身份高贵不就行了？况且这卫氏如此寒微寒微，就算得了盛宠也如无根的浮萍，万事还是要仰仗本宫，岂不是更好为本宫所用？”
“娘娘……是想要这卫氏来和德妃打擂台？”吴嬷嬷有些看懂佟佳氏的用意了。
“以她目前的境况，和德妃打擂台还是不够格的，不过，但是可以分薄一些德妃的宠爱的，”佟佳氏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虽说这一年来皇上对后宫淡了许多，这卫氏的宠爱也大不如先了，但是之前也得到盛宠，本宫再出手提携提携，她想要重新获得圣眷也是不难。”
“娘娘这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就是不知道这卫氏肯不肯乖乖听话了。”吴嬷嬷有些担忧。
“她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出了德妃一个反骨也本宫认栽，本宫不相信那个辛者库出生的贱婢本宫还掌控不了！”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佟佳氏的脸色一下子狠厉起来。
吴嬷嬷“……”
佟佳氏“……是本宫失态了。”
佟佳氏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鬓角。
“罢了，你去和卫氏好好说说吧，她是想一辈子当个庶妃被人看不起，连带自己的孩子都不被人待见；还是想堂堂正正地挺直腰杆，博一个锦绣前程，你让她好好考虑一下，只是…… ”
佟佳氏看着吴嬷嬷，眼神幽深“你给本宫告诉她，本宫的耐心有限，如果她考虑的时间长了的话，本宫说不得就去找万琉哈氏、王氏她们了。
后宫妃嫔甚多，尤其这后宫想要上位的妃嫔更多，她要是不乐意，自有乐意帮本宫的，本宫不是非她不可！”
吴嬷嬷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奴婢明白，那奴婢就去办？”
佟佳氏点了点“趁着天黑，去吧！”
“是！”
只是还没等吴嬷嬷转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娘娘，是奴婢，奴婢有急事回禀。”
“芝兰？进来吧！”佟佳氏皱了皱眉，还是把人叫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佟佳氏不耐烦地问道。
今天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又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芝兰“娘娘，咱们安排在永和宫的钉子小书子被德妃打入了慎刑司！”
“什么？”佟佳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难道他被德妃发现了？可是不应该啊，德妃应该不知道本宫在她宫里有眼线啊！”佟佳氏有些不明白。
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她这里极少和小书子接触，怎么就突然暴露了？
吴嬷嬷皱眉道“德妃这人一向机警，也许这次娘娘您对她的宫女出手让她发现了端倪，发现了小书子。芝兰，你知道德妃是以什么罪名发落小书子的吗？”
芝兰连忙点头“听说是损毁御赐之物，具体的奴婢不清楚，只知道小书子不小心打碎了皇上赏给德妃的一尊送子观音，德妃震怒，当即把小书子打入了慎刑司，现在这人怕是……”
佟佳氏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进入了慎刑司的奴才不是不能活，但是像小书子这种打碎了御赐之物，而且还是送子观音这样重要的物件的，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了。小书子是断断活不了了。只是……
“德妃这是骗鬼吗？小书子不过是一个小厨房的打下手的小太监，平时连德妃的正殿都没有资格踏足，怎么可能能打碎那送子观音？这不是摆明了栽赃陷害吗？”佟佳氏恼怒道。
吴嬷嬷沉默了一下，道“……这的确是栽赃陷害，但是却让人无从反驳，毕竟碎的可是皇上赏的送子观音，谁能说她为了陷害一个小太监就砸了皇上赏的御赐之物？”
“……算她狠！连送子观音也敢砸，也不怕自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饶是佟佳氏，也对德妃的手狠感到心惊。
宫中妃嫔最看重的无非是恩宠还有子嗣，尤其是子嗣，恨不得越多越好，几乎每个妃嫔那里都供有送子观音，每天都供奉殷勤得很。
像德妃这种为了陷害一个小太监，而直接把送子观音砸了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只是可惜了小书子这么一个钉子就这么废了，以后想要再在永和宫安□□们的人就更难了。”佟佳氏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却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德妃对永和宫的把控极为严密，小书子这个钉子还是她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插进去的，而且还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现在德妃有了警觉，她想要再安插人就不太可能了。
……
永和宫中，小厨房的刘大海正跪在吴雅面前痛哭流涕。
“娘娘，奴才真不知道小书子这个孩子居然和那位还有接触？”
“娘娘明鉴，奴才真的一点不知道这事啊！”
“娘娘……”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个劲请罪的刘大海，吴雅不由得叹了口气。
“行了，起来吧！本宫相信小书子的所作所为你是不知道的。”
“娘娘？您信奴才？”听吴雅这么说，正在磕头刘大海一顿，眼中爆发出期望的光来。
吴雅摇了摇头“你好歹也跟了本宫这么些年了，你还是本宫祖父安排进我这永和宫的，本宫自然是信你的。你要是知道小书子敢给承乾宫那边递消息，早就亲自逮过来向本宫请罪了。”
“那……”刘大海眼中的希望之色更浓了，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吴雅接下来的话把他的这丝希望给掐灭了。
“但是这小书子到底是你的侄子，虽说是他咎由自取，但是总归是死于本宫之手，难不保你对本宫不会有怨恨之意，为了保险起见，本宫这里是留不得你了。”吴雅高高在上坐着，看向刘大海的眼神极为冷漠。
“娘娘明鉴，奴才怎么会怨恨娘娘呢？奴才……”见吴雅这么说，刘大海一下子急了，连忙解释道。
吴雅抬了抬手，眼神有些危险“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你以后想到今日的杀侄之仇会不会恨上本宫、为他人所利用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本宫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为了你好，也为了本宫好，这永和宫你是不能呆了。”
刘大海“……”
看着一脸冷漠的娘娘，刘大海知道娘娘这是决心已定，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一下子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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